“是、是、是。”二夫人如蒙大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老太太,我回来了。”傅卿娇从外面快步走进来,直接拜倒在赵氏面前:“孙女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一切可好,老太太可好?”
她眼圈泛红,泫然欲泣,仔细地打量着赵氏,那模样好像真的对她十分的思念,就是嫡亲的孙女也不过如此了。
傅卿和心底也叹了一口气,傅卿娇是端午节下午离的傅府,今天才五月初七,也就是说,她离开家,三天不到,这么短的时间,有必要表现的这么夸张吗?
没错,这世上是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话,但还有另外一句话,叫过犹不及。
她这样一番表演,别说是赵氏了,就是傅卿和都觉得假得慌。
果然,赵氏皱了皱眉头,淡淡地说道:“家里好,我也很好,你起来吧。”
傅卿娇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站在赵氏身边的傅卿和,脸色颇为难看。
她知道傅卿和虽然进宫了,但是却没有得到皇后青眼,反而是傅卿璃被封为淮王次妃。
她虽然幸灾乐祸,内心也是有些不舒服的,她不由猜测,如果进宫的是她,肯定会被封为正妃的,毕竟傅卿璃一无所有,而她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千金。
她也知道自己的病是傅卿和治好的,本来是心存感激的,可是眼下傅卿和分明抢走了她曾经的位置,心里的那点感激,立马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埋怨。
她瞪了傅卿和一眼,朝赵氏身边站了站,把傅卿和挤到了一边。
二夫人见女儿如此,就咳嗽了一声:“老太太,你也看到了,娇儿现在已经好了,明天去永嘉侯府,您看是不是让她去啊?”
傅卿娇这想起来自己回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她立马说道:“老太太,您看看,我真的好了,我之前跟二表姐说好的,她及笄的时候一定要去观礼的,真的。”
赵氏听了,不置可否,转过头来问傅卿和:“三丫头,你觉得二丫头的身体适合去永嘉侯府吗?”
这话一出,二夫人面含迫切地望着傅卿和,只希望傅卿和点头同意。
而傅卿娇却没有想到,赵氏居然罔顾自己的想法,转而问傅卿和意见,这是之前从来就没有过的,当即她就恶狠狠地瞪着傅卿和,心中恨她给赵氏灌了*汤,脸上却都是不善的警告。
傅卿和看着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要是自己说不行,一出了这个门她恐怕就要缠上自己,她虽然不能对自己做什么,却像只打不死的苍蝇,实在惹人厌烦。
她想也没想,当即就说道:“二姐姐这本身就不是病,不过是碰了樟木粉过敏了而已,现在过敏起得疹子已经退下去了,只要不碰樟木粉,也就无碍了。”
言下之意,就是说,傅卿娇明天去永嘉侯府是没有问题的。
傅卿娇听了,再次瞪了她一眼,嘴巴动了动,无声地说了四个字。
傅卿和看的分明,她说的是,算你识相!
二夫人闻言大喜,松了一口气道:“老太太,你看,娇儿是真的好了。”
赵氏道:“既然三丫头都这么说了,那就说明二丫头是真的好了,那明天就让三丫头与二丫头跟你一起去吧。”
“是,老太太。”二夫人立马接腔,喜滋滋道:“我这就去准备。”
“等一下。”赵氏叫住了二夫人:“二丫头过敏一事,是三丫头出手治好了她,你这个做婶娘的,也该有所表示才是。”
二夫人没有想到赵氏会这样说,先是一愣,接着就反应了过来:“老太太,您说的对,之前我太忙了,没有想到。既然您说了,那我就给三丫头做一身衣裳吧。”
不过是一身衣裳,根本花不了多少钱,二夫人每季给两个女儿做的衣裳都不知道有多少,有很多还没有上身就小了。
赵氏心中鄙视她吝啬,却也没有点破,她摆了摆手道:“这是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那我这就先下去了。”二夫人又试探着说道:“不如让二丫头陪着您用晚饭吧。”
这几天,一直都是傅卿和陪着赵氏用饭,二夫人就觉得一定是这样,所以傅卿和才讨到了赵氏的欢心,所以,傅卿娇一回来,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让傅卿娇在赵氏面前露脸。
傅卿娇也是一脸的期待:“是啊,老太太,这几日在外面,我心里一直惦记着您,今天我回来了,您可不能赶我走。”
赵氏听了,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跟你三妹妹一起留下来陪我吧。”
“是,多谢老太太。”傅卿娇微微一笑,朝傅卿和抛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第二天,傅卿和在畅心斋用了早饭,略收拾一下就去了泰和院。
她到的时候,傅卿娇已经到了,她坐在赵氏身边,一脸的兴致勃勃。
第38章 惊闻抄家
今天的傅卿娇打扮得非常靓丽;她穿着胭脂红的交领齐腰襦裙,头上插着一支长簪;簪子上缀着一颗明晃晃的东珠,衬得她玉貌姣娆,人比花娇。
看得出来,对于今天的宴会,她是非常用心的。
傅卿娇见傅卿和只穿了一件月白底绣红梅花的窄袖褙子,头上也只戴了两朵珠花;明明是再普通素淡不过的妆扮;偏偏让傅卿和看上去更漂亮;更清丽出尘;她不由就撇过脸去,心中暗暗咒骂了一声。
赵氏点点头,对她们二人说:“永嘉侯是自家亲戚;今天二小姐及笄,去的客人比较多;你们二人万万不可端客人架子;要帮着二小姐与你们表婶招呼客人,可记住了?”
“是,老太太,我们记住了。”
傅卿娇之前是经常去永嘉侯府的,这事情对她来说不再话下,当即她就笑吟吟道:“老太太,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着二表姐与表婶张罗的。”
突然,外面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婆子:“老太太,老太太,不好了!”
杜妈妈见了,一个嘴巴子打了上去:“什么不好了?老太太明明好好的在这里呢!”
那婆子被杜妈妈一巴掌打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赵氏不耐烦地问道:“不是让你备了马车在二门处等着的吗?”
“老太太。”那婆子吞咽了一口唾沫,一脸的惊悸:“永嘉侯府去不成了,永嘉侯被抄家了!”
“你说什么?”赵氏闻言霍然起立,厉声质问道:“你是听谁说的?”
她因为太过震惊,声音里面都带了几分骇然。
那婆子吓得瑟瑟发抖:“是刚刚永嘉侯夫人身边的贴身妈妈过来报的信,永嘉侯一家子昨天夜里都被抓进了诏狱,刚才家眷才被放出来,永嘉侯府已经被封了,永嘉侯夫人带着一家老小去了她陪嫁的庄子上。”
赵氏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问道:“人呢?来报信的人在哪里?”
“在二门处,那妈妈灰头土脸,又饿了一夜,我就让她现在二门外小厨房吃点东西。”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这个时候你怎么敢把人朝家里领?”赵氏的手更是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声音冷得像冰雹:“杜妈妈,你赶紧把人轰出去!”
“是。”杜妈妈如临大敌,脸色沉重,步履匆匆地出去了。
那婆子这才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虚得像冬天里漏风的屋子:“老太太,是门房放那妈妈进来的,我不敢擅做主张,老太太,一人做事一人当,这都是我的错,老太太,您要打要杀我都没有半分的怨言,只是我家那口子还有我家小子,是无辜的,他们都不知道,还请老太太不要责怪他们。”
说着,她“砰砰”给赵氏磕头:“都是我的错,老太太原谅我这一回吧!”
不一会的功夫,她额头上已经是紫红一片,傅卿和见了,心里就十分不忍。
“老太太,眼下不是惩罚人的时候,放人进来的是看门的门房,别人恐怕已经看到永嘉侯府的人进了咱们家的门,至于是否进了内院,都不重要了。这婆子得了消息,立马就进来禀报了,倒也没有大错。”
赵氏听了傅卿和的话,也是心头一凛,她沉声道:“三丫头,你说得对,永嘉侯府与咱们家本就有亲,咱们就是躲也躲不开的。”
傅卿娇听说永嘉侯府被抄家,先是一惊,接着就想到自己悉心准备了一番却不能出去了,心情立马暗沉了下来。
这一会见傅卿和说的话,得到了赵氏赞同,心里的火气蹭蹭就上来了,她瞥了傅卿和一眼,反唇相讥道:“就算是这样,这婆子大声嚷嚷,言语不周,还说老太太不好了,就算不卖了她,也该打她一顿板子!”
“二姐姐!”傅卿和听了,声音也冷了下来:“这婆子听闻出了这样的大事,惊慌失措本来就是难免,别说她一个下人,就是我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也吓得不得了,她乱了分寸也情有可原,二姐姐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在傅卿娇面前,傅卿和向来是能让则让,能忍则忍,所以,傅卿娇便觉得傅卿和是好欺负的,是不敢与她叫板的,没想到傅卿和突然出言呛她,傅卿娇一下子就跳起来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没有见过世面,自然胆小怕事,你当人人都像你,一点小事就吓破了胆?三丫头,你别以为你这样就能收买人心?”说着,她看向赵氏:“老太太,你在处置下人,三丫头却越过你要给这些人施恩,果然是个外面忠厚,内里藏奸的!”
赵氏听了,没有说话,显然是傅卿娇的话起作用了。
傅卿和也没有想到,平日里骄纵狂妄的傅卿娇会说出这样诛心的话,她当即冷冷一笑:“二姐姐,这府里下人这么多,我要施恩拉拢人心何必当着老太太的面?我刚才所说,一来是实话,二来是想着,眼下这个时候,家里是一点乱子也不能出的。”
她声音一提,一字一顿地对傅卿娇说道:“二姐姐,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你何必紧逼不放?当初你要是对翠儿宽容一些,兴许她就不会被别人利用,你就更不会过敏以至于皇后娘年的寿诞都没去成!”
“你……”傅卿娇被揭了老底,当即气得咬牙切齿,那目光恨不能将傅卿和吞下去。
“好了!”赵氏冷冷地打断了她们,然后对地上跪着的婆子道:“既然三小姐为你求情,我也不能驳了她的脸面,就罚你一个月例钱,你可服?”
“婆子心服口服!”那婆子泪眼婆娑地道谢:“谢老太太,谢三小姐。”
“你去吧!”赵氏淡淡道。
“是。”那婆子抬头来,感激地看了一眼傅卿和,擦擦眼泪,然后转身去了。
惩罚一个下人,傅卿娇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她只把这件事情当做与傅卿和斗气的手段。
见赵氏没有惩罚那婆子,她只觉得丢了脸面,十分不悦。
当即,她就心怀不满地对赵氏抱怨道:“老太太,您罚得也太轻了!”
“你也回去吧。”赵氏语调平平地说道。
“老太太!”傅卿娇愈发不满,正准备反驳,抬头见赵氏一脸的沉郁,虽然万分不甘,但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只临走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傅卿和。
赵氏看着傅卿和一眼,见她一点妆没上,脸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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