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中正,体态安和,这小子不光没事儿,而且肾虚的毛病也给治好了……”
沈牟白笑着点点头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我却什么也没说,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唐四老人从离开我怀里到给刘龙枪切脉,他自始至终都没再看我一眼,那感觉不是无意的,而是有意在躲避着什么。是不是老人在为刚才那老泪纵横的模样感到尴尬,还是怕看到我又会想起他的儿子。
唐四老人从帆布袋子理掏出一个黑色瓷瓶,拧开盖子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塞进刘龙枪的嘴里,然后一拍这家伙的胸口吼道:“吞!”
只听“咕”的一声,刘龙枪果真听话地咽了下去。
唐四老人冲沈牟白拜拜手说:“甭扶了,让他自己坐着恢复恢复体力。”
沈牟白点点头松开了双臂,然后退到我身旁。
刘龙枪迷迷糊糊地侧歪了一下,又要倒地。
一旁的唐四老人赶忙上前一步,右手五指摊开抚在这家伙头顶,展在额头的四指微微轻扣穴位。左手一扬,三根银针赫然捏在指间,然后顺势依次扎在头顶。银针一落,刘龙枪果然不再摇晃,微微扭曲的五官缓缓放松下来,接着大嘴一张,一口浊气吐了出来。
虽然离刘龙枪这家伙稍远,但我还是闻见那气味,并不是恶臭却是一股子幽香,而且那香味儿还异常熟悉。
“曼陀罗!”唐四老人眉头一皱,拔出银针,诧异地看向我和沈牟白。
沈牟白也是一惊,扭头又看向我。
我茫然地对他们说:“你们别都看我呀!我还纳闷儿呢……”
唐四老人脸色阴沉地说:“幸亏发现得早,不然这一口气让他吞下去,不死也得变成白痴。”
沈牟白指了指刘龙枪小心翼翼地问:“大叔,他还有事儿吗?”
唐四老人说:“没事儿了,毒已经吐出来一半,再加上唐门的秘制解毒药剩下的余毒就等着它消化在肠胃里吧。”
因为已经时过晌午,唐四老人说不易赶尸,尸体暴露在太阳下会加速腐烂速度,所以大家就搀着仍旧迷迷糊糊的刘龙枪走进树林休息。
我们把刘龙枪放在一棵大树下让他靠着休息,唐四老人又回去把尸体赶到一片树阴下,大家这才气喘吁吁地围刘龙枪坐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后,沈牟白从上衣兜儿里掏出一包,抽三根分别递给我和唐四老人。
说实话,我已经有日子没抽烟了,看着递到眼前的香烟,我还真是兴奋得直哆嗦。可唐四老人却摆摆手说:“抽不惯你这烟……”
说着,老人又从帆布袋子里掏出他那个大烟锅来,我皱了皱眉,心说就那烟味儿快赶上毒气弹了,估计味道也不怎么样,我要是抽这玩意儿保准得咳嗽死。
沈牟白笑了笑,转手把两烟递给我,然后掏出打火机给我点上,然后自己才开始吞云吐雾。我们还没抽几口就看见刘龙枪那家伙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迷迷糊糊咂摸咂摸嘴说:“也给我来一根儿吧。”
我和沈牟白相视一笑,看向唐四老人。
我拿着烟犹豫着问:“这家伙刚缓过劲儿来,他能抽烟吗?”
唐四老人点点头,冲我摆了摆手说:“没事儿,给他吧。他就是受惊过度,现在已经清醒了。正好抽根烟缓缓神。”
我凑过去,把手中的烟递给刘龙枪,然后接过沈牟白手中的打火机正要给他点上。
不想这家伙抬头冲我一笑,忽然发出一声惨叫:“鬼呀!”
接着刘龙枪就地一个鲤鱼打挺就蹿了起来,撒开腿就往树林外跑。可能是刚刚清醒腿脚还不利索的缘故,这家伙没跑几步就摔倒在地上。他又开始口吐白沫儿,浑身抽搐。
沈牟白和唐四老人诧异地看着我,好像在问你小子把他怎么了?
我说:“我没吓他呀,他怎么又开始抽风啦?”
唐四老人起身用力把烟锅按灭,快步来到刘龙枪身旁,抬手切了切脉门扭头对我和沈牟白说:“不是毒发,这次好像又是吓的。”
沈牟白哭笑不得地望着我说:“刚才费半天劲儿才把他治好,结果怎么又让你吓疯啦。”
我说:“什么叫我又把他给吓疯了,我又不是鬼。”
沈牟白说:“可他刚才冲你喊鬼啊。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说:“奶奶的!别问我,我还纳闷儿呢!”
唐四老人给刘龙枪嘴里又塞进一粒药丸,然后冲我们挥挥手说:“你们别吵了,这小子又死。让他休息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我和沈牟白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齐齐地说道:“真脆弱……”
日落西山,刘龙枪这家伙总算又醒了过来,他一醒就又指着我喊鬼。弄得我这叫一个郁闷,老子虽然长得不帅,也不至于丑得像鬼吧。
沈牟白推推刘龙枪,指了指我说:“你看清楚,他不是鬼,是人。”
刘龙枪惊恐地抱着一棵大树指着我喊:“你少骗老子了,这家伙两个月前就摔死了。你当我三岁小孩子,那么好骗!”
唐四老人说:“小伙子,他真的没死,是活生生的人哪,不然我早把他赶着走了。”
刘龙枪依旧死命抱着大树,拼命摇头。
我这心真是被气炸了,我挽了挽袖子,快步冲上去,也不管这家伙什么大病初愈了。我一把抓住他脖领子吼道:“你他妈的给老子看清楚,老子那点像鬼!”
刘龙枪哆嗦着说:“鬼,鬼从来不说自己是鬼。”
现在我掐死刘龙枪这家伙的心都有了,这是哪门子狗屁理论。
沈牟白和唐四老人围过来劝我松手,我说横了他们一眼说:“你们别管,今天我非得问清楚不可!”
刘龙枪被我一掐,他两眼上翻又要玩昏迷。
我拍地给了他一记耳光,吼道:“疼不疼!”
刘龙枪模了模脸,傻傻地说:“疼……”
我说:“鬼都是没肉身的,那玩意儿能打疼人吗!”
刘龙枪翻了翻白眼,嘴角抽搐了一下说:“好像不能。”
我悻悻地松开他,说:“那你该知道老子是人是鬼了吧。”
刘龙枪瘫坐在地上,摸着微微肿起的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唐四老人和沈牟白,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然后点了点头。接着这家伙做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他一把抱住了我的双腿裂开大嘴嚎啕大哭起来:“萧老弟啊……”
我,我我……
这回我不想揍刘龙枪了,我想揍自己两耳光。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怎么认识的人不是赶尸的,就是神经病啊!我这还没死哪!就有人开始给我哭丧了!
我这叫一个郁闷!
第十六章 肇事杀人
第十六章 肇事杀人
好说歹说,刘龙枪终于意识到我不是鬼,可这家伙却抱着我的腿哭了起来。
我心里火虽然还没有消,但也不敢抬脚踹他,怎么说这家伙也是个病人。唐四老人和沈牟白上来把我和刘龙枪分开,然后唐四老人拍了拍刘龙枪的脸说:“小子,别哭了。他是鬼,你哭。他不是鬼,你怎么也哭啊!”
刘龙枪抽泣着说:“我,我这是感动啊!”
说着这家伙又要扑上来,我赶忙往后退,指着他说:“你别过来,你先把话说清楚。依我和你的交情好像还没到我没死,就让你这么难过的地步吧。”
刘龙枪满眼是泪地说:“萧老弟,你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哪!你救了我,还这么大仁大义。”
我心说这家伙可能误会了,估计他是在感谢刚才的救命之恩。
我指了指唐四老人说:“你别感谢我,刚才救你的是你身边的这位大叔。你要磕头要作揖给人家就行了。”
“哎!臭小子……”唐四老人冲我摆摆手,那意思是不用这么客套。
可哪知刘龙枪却说:“萧老弟,你咋这么健忘啊!我说的是咱们被夜二那臭娘们儿追杀的时候,你冒死引开他们的事儿啊!”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咱们被夜二追杀?我还冒死引开她?”
我心说这不大可能,我这个人一向以怕死著称啊!我还没仗义到为了一个交往没几天的朋友就做两肋插刀的事情啊!
一旁沈牟白也摇摇头,指着我问刘龙枪:“你是不是记错了,这家伙能有那么大胆子。”
我打掉沈牟白的手,瞪了他一眼说:“我做没做和胆子大小没关系。”
不过刘龙枪的话,倒是勾起了我一些模糊的记忆。自从被唐四老人救起之后,我总是觉得有一段记忆被遗忘了,但又总是能模糊地想起一些碎片来。唯一的佐证就是我身上的这件狐皮衣,它不会无缘无故穿在我身上,还有那个在月下用青丝缝制狐皮的女子,这些都是在隐隐暗示有些很重要的东西被我不知怎么地忘记了。
想到这儿,我走过去,蹲在刘龙枪跟前对他说:“跟你说实话吧,你说的那些事儿我真的不记得了。我也是被这位大叔救的。我醒来的时候,就只记得我们被夜二先后引进一道道门,至于后来的事情完全是一片空白。”
刘龙枪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诧异地看着我说:“怎么会这样?那你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进到这块荒原的?”
我摇摇头,我说:“我只记得我第一次醒来就是躺在一棵大树下,接着就听见了唐四老人的摇铃声。”
刘龙枪眨模眨模眼睛,思索了一阵,然后点了点头说:“萧老弟,看来你是真不记得这三个月发生什么事儿了。”
“三个月?”我整个人不禁一怔,难道我离开北京已经三个月了?
一直站在我身边的沈牟白也蹲下身对我说:“我到湘西也有两个月了,如果你比我还早离开北京的话,应该就是三个月。”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手机递到我面前,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年月赫然是2007年10月3日!
真的过去了三个月,可在我的大脑中这三个月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看着沈牟白的手机,我忽然燃起了一丝希望,也许……
沈牟白好像看出了我眼神中的意思,他把手机推到我面前说:“别指望了,我进荒原后,移动联通的信号统统没有了,这里有强大的信号干扰源。我们只有走出去才能打电话……”
我心头的希望再次破灭,扭头看向刘龙枪。
刘龙枪说:“别看我,我身上的手机早被夜二他们搜走了。不然我也不会待在这个鬼地方等死啊。”
我说:“日!没问你这个!快告诉我,这些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咱们又是怎么到这里的?”
刘龙枪喘了喘气说:“我只记得在石室里的时候,我冲过去抓夜二,结果一进去就被那个臭娘们儿一拳头撂倒,然后就有几条黑影冲上来把我五花大绑堵上了嘴,接着我闻一阵香味儿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们被装在一辆翻斗的货车上,你和我一样都被绑着。那时候你已经醒了,你当时还笑着对我说:‘想不到你这么能睡,都睡了三天了’……”
我推了刘龙枪一把说:“你别岔开话题,讲主要的。”
刘龙枪点点头说:“我这不是在讲嘛,听着!车里算上我们俩总共七个人,我们对面也坐着两个男人,同样被五花大绑,他们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估计被揍得不轻。夜二那臭娘们儿就坐在我们中间,她笑着看着我们。坐在车门旁是两个彪形大汉,一人手中拿一支冲锋枪,全身穿得跟香港飞虎队似的。”
沈牟白眉头忽然一皱,他说:“除了你们俩以外,还有两个人被绑着?那你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吗?”
刘龙枪摇摇头说:“早忘了,不过我倒记得他们一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