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8公里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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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8公里的忧伤-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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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然,我也说过所谓的喜欢你,会一直对你好,诸如此类根本算不上什么誓言的话语。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半点承诺也没有。我并不希望她陷入与我在一起的那种沉沦的快感,那种感觉的代价过于巨大。
  当她执意要把她的一段生命,浪费在我这虚伪坚硬而又真诚脆弱的灵魂之上的时候,我看到的是那种花朵,那种带着粲小纤细的花瓣,根茎细弱,那样的花朵,在一场风暴的面前,傲然挺立,片片寸断。
  我坚信她所需要的是平静安淡的生活,能有阳光下的水滴散发出的微弱的光辉,能有一阵细风抚过带来的微微的醺香。
  当然,那样的生活,我无法给予她,给予任何人,甚至自己。
  我自然对那样的生活心怀憧憬,可一旦遭遇那种情境,却又总是疑虑,恐惧,如同被关进铁笼的困兽,总是低吼着试图跳脱出来。
  我述说,这似是而非的愿望,这矛盾不堪的混乱。
除非离开2
  高三毕业之后的漫长而又空虚无聊的暑假,我开始再次沉迷于所谓的艺术电影以及日本涩情游戏,这两者都可以令我彻夜劳作。
  同时我买了些书籍和光盘,开始学习如何用premiere以及media studio一类的非线性编辑软件,把许多截然不同的镜头剪接在一起,不知所谓,却又有些乐此不疲。
 
  就这样,渐渐地我开始萌生了做片子的欲望,这个念头,从前困扰过我很多次,最后都因为器材或者时间精力的关系而放弃,而那次我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我找了王非,其人尽管看上去十分严肃乖巧,后来此人因为志愿填报失误上了西南政法大学,据说前段时间已经混到了学生会主席。不过,他倒是一直对这些不务正业的玩意儿有兴趣。我把原来瞎糊弄出来的本子再凑了凑,又碰巧有同学刚好有台Sony的数码机子,于是万事俱备,只欠演员。
  不过那次顾婕和我打招呼之后,演员的问题就解决了。
  我和顾婕第二次见面那次,我是在卖盗版碟的地方挑涩情游戏光盘,也没怎么注意看人。
  突然有个女孩儿突然叫出我的名字,我有些惊诧和心虚。
  我抬头看她,似乎没什么印象,我认识她吗?
  她颇为灿烂地笑起来说:“我知道你叫吴凡,原来校际交流的时候,我们学校的人来看过你排的话剧,你戴个黄色镜片红色框架的眼镜。”
  我记起来了,那次现场组织活动并让大家模仿啊配音什么的,很是活跃的女孩儿就是她。
  我说:“啊,你好。”
  “你好,挑碟?”她问我。
  “是。”我含糊答应了一声,又自顾自低头下去翻捡碟片了。
  那其实是在我和王非提起拍片子之前的事情,那天晚上我和他在他布置得恍如女孩儿的闺房的屋子里,
  我对王非抱怨:“上哪儿去找演员啊?”
  “顾婕啊。”他两眼放光。
  我疑惑:“顾婕是谁啊?”
  他奇怪了:“小凡你不是见过她吗?”
  我摇头:“没印象。”
  王非笑着说:“你是不是美女见多了就都没有印象了?”
  我说:“哎呦,真不知道。”
  王非费了不少唇舌,我才记得那个在碟片店和我打招呼的女孩儿就是顾婕。
  王非的意思是,顾婕虽然不是那么的漂亮出众,不过她有一个关系不错的女朋友传说中是个美女,可以试试。
  当然,并非美女不可,只是考虑到将来看这片子的人的感受,或许会令人感觉比较赏心悦目。
  接下去是给顾婕打电话,我让王非打,王非打过去词不达意地说了一通,最后对方好像还是糊里糊涂的。
  我索性自己接过话筒,里头娇滴滴的一声喂,让我浑身汗毛一抖。
  把事儿说完挂了电话,我对王非说:“我看算了吧,这么娇气的女孩儿可受不了,找别人吧。”
  王非摸着下巴淫笑道:“小凡,咱们还是先看看吧,我觉得她还是蛮坚强的。”
  我瞧着王非的淫笑,恍然省悟:“你刚才是故意说得含含糊糊的,让我跟她说啊!”
  王非一脸正色,义正词严地说:“嗨,我这不是准备撮合你们嘛!”
  说起来,顾婕的确是个坚强的女孩儿。
  在那个暑假将近一周半的繁冗拖沓的拍摄过程中,她实际上充当着类似于场记和制片人的角色。一个女孩儿家跑上跑下的,实在是累得很。而且做那女主角的女孩儿又实在是有些散漫,弄得进度每每受阻,王非又没有经验,很是生疏。
  总而言之,顾婕的存在,对那片子的终于完成,是至关重要的一点。
  其实我起初给顾婕的印象,未必是好的。
  记得在排练间隙休息的时候,我笔记本一直都不关机。
  顾婕看到硬盘里好多视频文件,她问我:“小凡啊,你那么多视频文件是什么啊?”
  我笑笑说:“哦,用来练剪辑的。”
  顾婕好奇心起,“剪辑?剪辑什么啊?”
  王非一听,又开始摸着下巴对我淫笑,我照实回答说:“是涩情短片。”
  “不信。”
  “不信你就打开看看。”
  我说完就和王非到外屋去排练了。
  没一会儿,外边几个人突然听到一阵排山倒海的涩情短片中的女优的呻吟声。
  短暂的沉默后,众人爆笑起来。
  只见顾婕红着脸跑出来,一下子坐在沙发上。
  王非在一旁笑得腰都直不起来:“这个就叫不知廉耻,顾婕你见识到了吧!”
  我也大笑:“嗨,王非,我只不过借给你两天电脑,怎么我听着这片子里的女演员声儿就不对了,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又是一阵哄笑。
  王非整整衣领,语重心长地握住顾婕的手:“顾婕啊,小凡可以说是一无是处,除了不太愿意说谎,尤其在这种事情上。”
  我骂王非说:“你先把你爪子拿开!”
  王非悻悻地缩回手去,我再辩解:“王非你才一无是处呢,我怎么着也还有个长处。”
  那个充当女演员的女孩儿又忍不住嗤嗤地笑起来,我和王非问她说:“姑娘,你笑什么啊?”她就充愣装傻没听到。
  那时候的气氛本来就很轻松,尤其在无数次笑场之后,几个人之间甚至都有些狎腻了,闹在一处,也算是穷开心。
  我拍拍手掌:“来来,轻松一刻结束了,感谢一下顾婕同学的友情出演,现在大家重新开始排练。”
  几个人拉开架势正要重新开始走台,顾婕却拉住我的胳膊。
  顾婕小心翼翼地说:“我不会关你的那个播放软件。”
  我说:“瞧你,玩火自焚了吧。”
  她一气坐到沙发上开玩笑似的捂住脸大叫:“啊,丢脸!”
  几个人再次笑作一团。
除非离开3
  关于后来顾婕的心目中是如何开始转变我给她的最初印象,什么时候下定决心要和我在一起,什么时候她开始觉得“无论什么时候,我始终站在你这一边”的呢?我无从知晓。
  况且,这些细节,附带着那些心境,在岁月行进的过程中已经模糊不清,宛若置于腾腾雾气之后,难辨真假。
  我这么说,似乎在逃避那些依然不时纠缠着我的,所谓幼稚的,毫无必要的怜悯和同情之心,虽然,我也无法真的默然置之。
  尽管我不断地对自己强调,在经历了那些事故之后,看待那一场搭车游戏般的感情,只能象是看待对岸绽放的一场烟火,美丽终究暂时,消散只是迟早。
  然而可恨的是,我依然难以无动于衷。
  那不知是她的悲剧,还是我的悲剧。
  总而言之,悲剧,悲剧,如此而已。
  顾婕有过一个她为之无怨无悔对待的男朋友,一直到今年暑假之前。
  不过,在今年,2003年的暑假来临的时候,在我把她放倒在客厅宽大的米黄色沙发的时刻,我终于确信,我已经把她给勾搭上了。
  在她的几次来访,做过几次爱之后,面对面地待在我家楼底下的名典咖啡二楼,我不得不直起身子,来倾听她的惨痛往事。
  她在高二的时候恋上一个比她高一级的家伙,说来那家伙还和我读的是同一个初中,并非算是很出众的家伙。我是说,除了成绩优秀,电脑精通,擅长篮球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一说的地方,甚至从样貌来看还可以算是诚恳忠厚的。
  后来才知道,正所谓咬人的狗不叫,这点在其人身上得到了极好的体现。他高中的时候一直和顾婕处着,进了同济读建筑以后还在和顾婕耗着,后来才知道他怎么着也是换了两三个,唯独顾婕一直是蒙在鼓里不知情。
  后来在今年春天的某个周末,顾婕问他说,吾思汝甚,望汝归,汝周末回来陪吾否?
  其人答曰,吾需于自习教室通宵苦读,望汝自己解决问题。
  顾婕告诉我,她对那男的答复信以为真了。可我怀疑,她为什么后来又悄悄地跑到上海去找他呢?
  结果顾婕跑遍了所有的自习教室,在教室就是找不到他。
  也该那男的倒霉,顾婕寻人不遇,结果在宿舍遇到她男朋友的某同学。
  那位某同学也是个挖人墙角的贱人,他告知顾婕:那男的在同济已经换了两个女朋友了,而且第二个就是从他手里横刀夺爱。
  这下顾婕可是伤了心,质问那家伙说怎么回事儿,才得知他那个周末是和浙大某个女孩儿在一起过的夜。官方理由说是给她过生日。至于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顺理成章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其人一贯的寻花问柳事迹很快都被抖落出来。
  他居然还有脸在暑假前夕找上顾婕说:做我的情人,好吗?
  我在这里就不把那人名字诏告天下了,只是我当时听到这里,差点儿就晕了过去,心中不由感慨:世界之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我暗地里对那哥们儿油然而生敬佩之情,本来以为自己脸皮已经够厚的了,原来还是井底之蛙,实在无奇不有啊。
  我就坐过去,安慰顾婕说,“没事儿,没事儿,那人也太不地道了,不管怎么说,骗人就不应该了,是吧。”
  顾婕似乎是强忍住眼泪说,“我喜欢的一点就是,小凡,你够坦白。”
  我说,“其实我也没什么可坦白的,只是觉得何苦那么绕来绕去,我最讨厌骗人,没那必要。”
  她把低着的头抬起来,望着我说:“其实,有时候,女孩儿总是喜欢幻想的,宁愿相信谎言。”
  “你这不是矛盾吗?”我被顾婕的大眼睛看得有些无可奈何,万一将来要真是出现类似状况,我就不知道该是直说还是隐瞒了。
  我继续开玩笑说,“顾婕,你可别鼓励我犯错误。”
  她说,“你答应我,假如将来你要离开我了,也先骗我一段时间,好吗?”
  “想那么多干什么,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你是一定会离开我的。”她居然出奇的执拗。
  “你就别瞎想了,唉。”我只能唉声叹气。
除非离开4
  我对于和顾婕在一起的那个暑假的印象,多半是和剧烈的阳光,浓重的香水,南方湿热的夜晚,宾馆冻得能让人感冒的空调,粗糙的毛毯,混杂在一起。
  今年暑假开始的时候,从机场回来我就一通怒睡。等第二天一早醒来,穿着内裤就四处在新房子里头转悠,发觉这地方实在有些大得可怕。对于我这样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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