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越到这个时候,我反而越是冷静了下来,说:“我估摸着,鬼神的事情咱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清楚,不如先从简单的入手,刚才这一晃我好像晃明白了一件事。微博上头没公布豪宅主人的名字,我们不能确定豪宅的主人也姓赵,所以那封信,谁知道是什么人寄出来的,我们连那个佣人的名字都没问过!”
秦天展也点了点头,说:“看样子,咱们还是得回那地方看看……不过,我现在还是弄不明白一件事。”
我知道秦天展说的是关于我们几个“离魂”的事情。我也感觉的的出来,那个时候。我们三个根本完全是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我们正在医院病房里纠结着,忽然却听见有人叩响了我身后的病房门,我还以为是医生来询问情况,回过头,却看见走进来的是那个秃头道士。
顿时房间里气氛就变了,秦天展翻身从床上跨下来,瞬间手里已经捏了张画好的咒符。
“梅山教雷公符。”那秃头道士继续操着他的方言,说。“小伙子也是道门中人哇?”
“我挖你大爷!”我低声骂了一句,我对这货的普通话有种说不出的排斥。
但这个时候我侧脸看了一眼秦天展,却发现他表情很严肃,或者所很紧张,捏着符纸的手僵着,好像随时要动手杀人似的。
而那个秃头道士倒是淡定的很,说:“贫道也献个丑……”说完,也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一张黄纸。右手在上头轻轻比划了几下,顿时,那符纸上现出貌似比秦天展手中的符咒更复杂的“文字”来。
而这时候,我看见秦天展眉头一拧,手居然垂了下去,那符纸也飘落在地上。女助杂划。
“行,我不是你对手。”秦天展居然认输了。
反正我是没看懂咋回事,估计就是应了那句老话,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这两人还没正式交上手呢,就分出胜负了。
“嘿嘿,小伙子承让了哇,我这点子本事我是晓得地……你年轻力壮,真的打起来。我不见得打得赢哇!哈哈!”那秃头道士继续跟那废话,那一口的城乡结合部味道让我越听越不自在。
可秦天展显然不是一般的重视这个人,冷冷问他:“你到底是谁?”
“贫道伍河生,阿弥陀佛……无量天尊……”那倒是双手合十,接着又拱了拱手。
“你丫到底是和尚是道士?”我更加糊涂了。
“和尚道士都一样,渡人渡己无二般。”那个秃头货居然来了句鬼话,接着才开始说正事,“其实我来,是想了解了解昨天晚上的情况,你们怎么会在那里,而且当时你们已经离魂了,自己却还不自知,这点让我感觉很奇怪。”
我还没开口,秦天展就乖乖把昨晚发生的一切交代了出来,虽然没说关于二叔和求助信的事情,但是他这么乖到还真的是第一次。
“看起来,这个屋没那么简单咧,嘿嘿。”秃头货猥琐的一笑,说,“看你们也关心这个东西,要不然今晚我们一起去看一下,你们也多多少少懂一点子道术,这样子,互相也有个照应,有个帮助不是?”
“我们凭什么信你。”秦天展虽然被打败了,但人毕竟还是比较谨慎的。
“呵呵,你不用信我撒,你只要信自己的判断就可以了!”那人留了句意味深长的话,就转身离开了,临出门又提醒了一句,“下午六点,我在别墅屋外头等,放心来,这回肯定不会让你们离魂的。”
那人走后,我有些不可思议的问秦天展那人是真这么牛逼,还是秦天展有什么计划,秦天展的脸色却非常不好看,只说了句“咱们还是听他的好”。
我当时心就凉了半截,这回秦天展是真的认怂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完全认怂。
晚上我们让小安留在医院呆着,她却执意要跟我们一起,还说啥自己的血多少还有驱鬼的功效,而且她比我更容易看见鬼魂,一定要跟过去。
我们无奈,只能带上了这个拖油瓶,六点准时跟那个秃头货见了面。
秃头货带我们再次来到了那栋别墅前头,当时我就呆住了,这别墅的样子似乎又变回了我们第一次来的景象,完全没有破旧衰败的样子,而秃头货还刻意问了我们一句我们上一次来看到的是什么,从秦天展那儿得到答案之后,我发现他的表情有点复杂,随后就完全沉默了,带我们进了别墅大厅。这个时候,我并没有感到那种凉飕飕的感觉。
客厅里坐着两男一女,那女的已经上了些年纪了,两个男的,一个看起来成熟稳重,还穿着西装,貌似有些身份。另外一个比较瘦小,是个颧骨很高ザ头发稀少ザ鹰钩鼻的猥琐佬,看我们进来目光总是躲躲闪闪的,不过他一直站在上年纪女人的身后,看着像是佣人。那上年纪的女人坐在轮椅上,已经痴痴呆呆了,口里念念有词,看着这阵势,我心里就在打鼓了。
秃头货一上前去,那个西装男就走了过来,低头很沉痛的样子,说:“伍大师,抱歉,是我昨天轻慢了你,没想到报应来这么快。我现在老婆女儿都没了,你可千万要救救我,还有我妈……”
“你要愿意听我的,都好说。”秃头货说,“还有,今天我带了几个帮手来,一会儿我们要一起在之类做法事,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觉得奇怪,晓得了不?”
“我懂……”那人看样子很听话。
“我这几个帮手跟你讲什么,问了你什么,你也都要实打实的讲,可晓得?”秃头货又说。
那人继续点头。
这句话,算是给我们开了方便之门,我们坐下来之后,我就有点忍不住了,斜眼望着一边的走廊,那条走廊上亮着幽微的黄灯,就是那盏灯——我心里暗忖着。
于是我开口说:“先把你们这两天遇到的不寻常的状况都说说吧。”
那西装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而说出来的不寻常状况,却让我越听越糊涂,他告诉我们说,他女儿去世之前,家里其实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就是他女儿早出晚归的,似乎工作很忙,晚上还经常晕晕乎乎喝得烂醉,让他很恼火,但也没办法。因为他女儿是想混娱乐圈的,而且想去HK那边混,所以应酬也多。后来莫名其妙的就自杀身亡了。
他女儿死去之后,他的老婆受不了打击昏厥了过去,当天就送医院了,他在医院照顾老婆,而让管家林叔,就是那个看起来有点儿猥琐的鹰钩鼻男人看家照顾母亲,并且寻摸着请个道士作法,这才找上了秃头老伍河生。
我懵了,问:“这么说昨天早上你家里只有佣人和你母亲在嘛?”
“嗯,应该是。”那人看了一眼鹰钩鼻林叔。
林叔抬起头看着我们,嘶哑着嗓音,说:“何老板不愿意请长期佣人,长期的就我一个,其他的都是钟点工和保洁员,昨天早上只有我和林老板的母亲在这儿……是吧,孙阿姨……”
最后那几个字是跟那看起来痴痴呆呆的老太太说的,那老太太应该是受打击过度了,但是还有些意识,点了点头,说:“是,是……”
我非常确定,昨天上午我进过这房间,而且迎接我们的是一个身材比较壮的所谓赵城的佣人,我们的一切诡异经历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怎么现在却成了只有他们俩在家了?昨天我们到底做了什么?难道我们都在这房子里,却互相根本见不到?就算昨晚上我们离魂了,可白天我们还是活生生的人啊?又怎么可能出现这种状况。
我看了看秦天展,我想当时的我肯定满脸都是疑惑和恐惧。
秦天展接过话头,问:“既然一开始没有任何预兆,那诡异的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你们是从什么时候想到请伍大师过来做法事的?”
“就是昨天上午。”那老太太忽然颤颤巍巍的说,“外面有声音,乐乐房间有声音,到处都有声音,我走不动,我听得到,我知道还要出事的……”
那个何老板也接着说:“是,昨天上午的一些怪声和黑影把老太太吓着我,我考虑到我老婆还要回来住,所以干脆先请个大师过来看看,谁知道大师还没来,昨天晚上怪事更多了……”
“什么怪事?”秦天展当时瞪大了眼。
“昨晚上伍大师来之前,房间里总是响起莫名其妙的脚步声来,好像还不止一个人,走廊ザ楼道ザ到处都是,走廊那边仓库门墙还莫名其妙的裂了一条缝,墙壁上,地上,也到处都出现莫名其妙的脚印。伍大师一来,就说这屋子里有东西在走动,立刻跟林叔一起进了仓库里做法。也怪我……”那男人开始懊悔了,“我就没想认认真真的做着法事,就像求个心安,根本没听伍大师的,夜里要用鸡血混合黑狗血在房子每个角落泼一遍,也没喝那个符水……都怪我……”
我没心情听他懊悔,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由得站起来来到走廊那盏灯的前头,没人阻止我,我就站在那盏灯前死死盯着幽微的黄光。
想着那句“小姐在灯里”。
忽然,我听见一声“哒哒”的轻微碰撞声,与此同时,一侧走廊的尽头,竟又滚出来了一只皮球!和昨天的皮球一模一样!
o?????
第二百二十七章追兵,尸毒
???????说实话,我们国家人那么多,每天死掉的千千万。一桩死亡案件真不是什么大事。
之所以那条新闻会跑到搜索器的推荐头条,是因为这个人的死亡很离奇,很诡异。
简而言之,死者是被活活吓死的,而且死者有些钱,是当地一个比较知名的年轻企业家,据新闻上说,这个人身体健康,而且胆子也挺大,根本没人说得清楚他到底怎么会被吓死。
这的确是奇事一桩,但我没看出来这玩意儿和今天的事有什么关系,于是扭头询问小安。
小安当时神色却特别凝重,伸手点开了QQ。调出一个人的聊天记录来,我看过之后也是倒抽一口凉气。
“这个人就是第一批向你订购那些工艺品的人之一?”我说道。
“是……”小安说。“我想着查卖出去多少,都卖给了什么人就像大海捞针似的,比较困难,所以就从印象最深的开始找。我才记起来,有一个年轻的帅老板高价给我订购了两样东西,于是想从这儿入手查,谁知道……”女助坑血。
“他哪里人?”
“就是本市人。”
“市里的,你见过他?”我又问。
“见过。外省的我投了快递,本市的我都是亲自送货上门的……”小安低着头,说,“见面的时候,他对我好像还有点……有点……”
“得了,没工夫听你那些个破事。”我挥手说,“这件事,看来要让何晴帮帮忙了。对了,何晴在干嘛?”
小安显然有点生气,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回答:“何晴陪着Z呢,她自己说要呆那儿陪着的。”
我想了想,觉得当时的一切情况还是太过混乱,但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于是反身上楼。
我来到楼上的时候,何晴站在Z房门外,我往里头瞟了一眼,感觉没什么异状,才把目光移向何晴。说:“你在这干嘛?是不是想跟Z那儿问出点我的犯罪证据来?”
何晴“哼”了一声,没理我。
我又说:“看得出来你也想查清楚这件事,但是你方向有问题,你不应该一个劲儿的调查我,你应该去找更多的线索。”
“这事情没必要你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