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决定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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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决定不爱我-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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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人?
  她思来想去,回想起前几日同方静聊天时无意提及此事。待她出院那天,方静特地来帮她办理手续,孟毓试探着问了一句,方静只是笑了笑,说:“我不大明白你说得是什么意思?”
  孟毓笑笑,没再说什么。过了两日,她驾着苏哲翊送的车到他住的酒店去,把钥匙和车一并还给他。
  晚上八点钟的夜色寂寥,霓虹点点,他穿着深蓝色的休闲装,大约是刚洗了澡,所以身上有淡淡的沐浴乳气息,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清爽。只是说出口的话远不如他的样子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反正你正缺钱花,如果不想要,尽可以把车拿去卖了。就当做是……封口费好了。”
  仿佛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桩钱货交易,孟毓只觉得手中的钥匙沉甸甸的,而他觑着她,溶溶的月光映在他的眼底,只觉得深邃,仿佛是暗夜中的大海,所以她不大瞧得出他是怎样的情绪。她心里却挺不是滋味的,他终究不是卲荀,尽管他们两人的身体流着同样的血液,尽管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他也终究不是卲荀。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里写到,生命中曾有过的所有灿烂,终究都需要寂寞来偿还。正如她和卲荀曾拥有那样多的美好回忆,但是,随着他生命的消失,连同那些记忆也会一点点消逝,孟毓害怕,会有那么一天,她甚至再也想不起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乱说话。”孟毓无奈的笑笑,可是苏哲翊却一动不动,任由她在他眼前摊开的手掌僵掉,也没有拿走钥匙的意思。
  孟毓慢慢地把手指蜷住,然后认认真真的看着他,“有件事我想问你,周巍的事,是你帮我的么?”
  苏哲翊轻轻抬了抬眉尾,随即道:“周巍是谁?”
  他说话时尾音微微扬起,是疑问的语气,孟毓却不大相信,又试探着追加了一句,说:“就是那天在饭店欺负我的胖客户。”
  苏哲翊微偏头觑着她,随后扯了扯唇角,轻描淡写道:“怎么?他又来找你麻烦了?”顿默几秒钟,他又拿出那种精明的商人姿态同她讲,“当然,如果你有需要,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如此一来,让你守住车祸真相也算是等价交换。”
  她眼里的星光一点点暗下去。

☆、第11章 Part11

  Part 11
  【外面的雨下得太久,我的心感觉冷漠,看到这一场过*,你是否会想起我。】
  娱乐会所,包厢。
  杜恒怀里揽着一国色天香,右手拿着话筒同美人合唱莫文蔚的《广岛之恋》,女人最初是不乐意的,娇滴滴的埋怨:“杜少坏死了,你没听说过么,合唱过这首《广岛之恋》的恋人全都分手了!”
  杜恒坏笑着挑逗式的捏了捏女人的脸颊,一边道:“是么?那我们就来试试能不能破掉这诅咒!”
  包厢内灯光晦暗,只有墙壁上挂着的巨大屏幕映出影影绰绰的光,杜恒一边跟美人合唱,余光瞥了眼宽阔的皮质沙发深处坐着的苏哲翊,指间持一杯红酒,红酒映着微弱的光,竟仿佛是散发着粼粼的光芒。
  一曲歌尽,杜恒松开怀中的女人,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女人自然是有几分不大乐意,杜恒调侃着又哄了几句,那女人立刻喜逐颜开,搂住杜恒的颈子,说:“真的么?”
  当杜恒点头确认后,女人扭着细腰满足的离开。
  苏哲翊摇动着手中的高脚杯,轻笑了一声:“你能不能换点新招式?每次都用同一招哄女人,你不腻我都看腻了。”
  杜恒拿了杯酒啜饮一口,笑态可掬,道:“招式不在新,管用就行。倒是你,跟米苒打算冷战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名字,苏哲翊适才觉得头疼,除了必要的应酬外,他已经许久不曾饮酒,方才那满满的一杯Opus One灌下去,Caber Sauvignon 浓郁的味道从舌尖蔓延至整个口腔,香郁,却苦涩。“她越来越任性了。”
  那天,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争执,米苒就跑去酒吧买醉,然后驾车在路上横冲直撞,幸而孟毓只是受了轻伤,否则这场闹剧还不知如何收场,而米苒非但不觉得自责,这几日又耍起了大小姐脾气。
  苏哲翊又去倒酒,杜恒将手掌覆在杯口上挡住,“好不容易才戒酒成功,还是适可而止为好。”
  苏哲翊躁郁的将领带扯松了,张开双臂仰面倚在沙发上,突兀的问了一句,“她从小就这样?”
  杜恒摸了摸鼻尖,唇角的笑变得意味不明,他提醒苏哲翊,说:“这话,不应该从你口中说出来,别忘了,你是苏哲翊,”顿了一顿,又刻意加重了语气,说,“是从小和米苒一起长大的苏家长子。”
  巨大的屏幕上无声的播放着张敬轩的《过*》,是曾经红遍街头的歌曲。屏幕下方的歌词不停地滚动着,“春夏秋冬有多少人会走,春夏秋冬有多少会留。外面的雨下得太久,我的心感觉冷漠,看到这一场过*,你是否会想起我。”
  苏哲翊拿起遥控器,按下按键前,简短的说了几个字,“我有得选么?”
  音乐声在厢房内响起,张敬轩的柔而暖的声音飘入耳畔,格外的动人心弦。最后一句音落时,苏哲翊问:“事故当晚十字路口的录像销毁了吧?”
  “没问题了。”杜恒忽而想起一个人,于是问,“所以前晚孟毓把车子换给你了?”
  其实那天发生了许多事,大都不记得了。然而当他说那部车子是封口费时,路灯下孟毓惨白兮兮的脸颊却深刻的印在他的脑海里,仿佛是挥之不去。最后,她沉默下来,小小的唇抿得紧紧的,娇俏的脸上流露出倔强的表情,她把钥匙搁在脚边的地上,然后礼貌的同他道别:“再见。”她说这两个字时,眼睛是落在他身上的,却又仿佛在看另个一人。
  那一瞬,他是有些恍惚的,他不禁在想,如果最初她接近卲荀,只是为了报复,到最后,终究是爱上了吧?
  他动了动唇,无声的念那两个字,卲荀,卲荀,好陌生的名字,好遥远的人。
  *
  没过几天,孟毓难得清闲,在家中一边吃零食一边浏览网页。窗外远处的天际仍挂着一轮金灿灿的圆日,明明是艳阳高照,却突然下起雨来,哗啦啦的瓢泼大雨,仿佛要将尘世间的一切阴霾冲洗干净。
  孟毓转眸看了眼玻璃窗上斜斜打下来的细密雨珠,不由得庆幸:“还好今天没同南晴去野游,否则这会儿一定狼狈的像落汤鸡。”
  季南晴因为女主角米苒突然间要求更换某件古装造型,前几日忙了个天昏地暗,好不容易满足大小姐的要求,为了调和心情,邀请孟毓陪她去郊游。孟毓举双手反对:“你连着两宿没睡觉,好不容易得了空当然要先把睡眠给补回来!”
  季南晴大约是被米苒给折腾得精神错乱了,拍着自己的额头说:“我靠,我都忘了我两宿没睡了。”一提起来米苒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这分明就是鸡蛋里挑骨头,自己心里不痛快,又没地方出气,就耍着我们这些小虾米消遣!”
  孟毓只好安慰她说:“你不如这么想,说不定米苒就是敬业,连造型上都精益求精呢?”
  当时季南晴阴阴笑了两下,说:“她最好能见好就收,否则我就把她酒后驾驶把你撞伤的事情爆料给媒体,我就不相信她的靠山连酒驾肇事都能压下去!”
  季南晴自然不知道米苒背后的靠山究竟是哪个,孟毓叮嘱她:“这话你可千万别往外说,我都答应人要保密了。”
  所以当以新浪为首的媒体铺天盖地报道米苒酒驾消息时,孟毓第一反应便是季南晴。季南晴那性子闹腾起来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孟毓立刻打电话过去,从睡梦中被吵醒的季南晴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待孟遇把新闻告知她时,季南晴先是怔忪,随即犹疑的说:“昨天我不是跟一记者朋友吃饭么,我喝了点酒,大概是……说、漏、嘴了?”
  孟毓恨不得立刻寻了针线将季南晴的大嘴巴给缝上,“你疯啦?你这一颗地雷扔下去估计我们俩都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季南晴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觉得这次醉酒太划算,若是能让米苒就此栽个跟头,她绝对会放鞭炮庆祝。“怕什么?酒驾啊,我就不信她能够颠倒黑白!”
  孟毓无奈的叹口气,别说是颠倒是非,哪怕是只手遮天,于苏哲翊而言,也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吧?
  关于米苒酒驾的消息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因为记者的围追堵截,米苒的各种时尚站台活动都先行暂停了,没有人知道米苒的行踪。
  这场风波持续了一个礼拜之久,最后的结果是那位报道消息的小报记者公开致歉,承认自己造谣。而不为公众所知的是,那位记者就此被驱逐出媒体界,并永不录用。
  同样遭遇到打击的是季南晴,而季南晴因为克制不住愤怒,竟然一连在米苒的跑车和家门泼了两桶黄、色油漆,米苒哪里受得了这般委屈,所以逞一时之快的季南晴因为此事被关进了局子里。
  被关了两天之后,孟毓去接季南晴回来,季南晴忿忿不平:“别让我知道她金主是谁!”
  孟毓当真是怕死了季南晴的出其不意,所以牢牢的锁紧了嘴巴,只是安慰她说:“反正你这该出的气也出过了,何必跟她计较?”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许多事我们都无可奈何,有些人,你讨厌她,那又如何,她依旧生活的惬意而潇洒,到头来,不过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孟毓以为一切会就此过去,然而没想到季南晴付出的代价远不止如此,最后几乎发展到在造型界被封杀的境况,季南晴这时候才觉得惊慌失措,她六神无主,又不想向米苒低头,所以只好向孟毓求助。
  不相干的人不会了解,季南晴和季南舒姐妹对于孟毓的意义,自幼在孟家几乎感觉不到温暖的孟毓,童年时所有的美好记忆都来自于季家,而优秀又优雅的季南舒,是孟毓的指明灯,也是当初她决定去西班牙留学的原因,如今季南舒已经不在,如果有一个人值得孟毓低头,那便是季南晴。
  可是米苒那里根本就行不通,大小姐眼睛长在头顶上,骄傲的像只孔雀。
  思来想去,最后能帮得上忙的,大约也只有苏哲翊一人了。
  孟毓去找苏哲翊,在他住的酒店外等待,从下午六点钟等到晚上十点,苏哲翊的兰博基尼才出现,司机将后座门打开,孟毓立刻冲到后座门前,“苏总好!”
  冷不丁的将司机都吓了一跳,苏哲翊倒是淡定泰然,“让开。”
  孟毓几乎将车门都堵住,苏哲翊根本没办法下车,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轻易错过呢?所以,孟毓咬了咬牙,探着身子往车里钻。
  这下,苏哲翊终于变了神色,声音里已隐隐有两分怒意,“孟毓,你做什么!”
  他这样说着,身子已然向后退去,孟毓大喇喇的往后座上一靠,笑眯眯说:“坐车。”
  “下车!”苏哲翊沉下脸来赶她走。
  孟毓自然是不依,虽然许久不耍赖,但技巧倒并不生疏,她笑得有两分狡黠,“不下。”一副“你能奈我和”的模样。
  苏哲翊眼皮重重跳了两下,威胁道:“信不信我把你丢下去?”
  孟毓皱了皱鼻尖,“不信。”
  怎么说也是衣冠楚楚的儒雅人士,总不会粗鲁的揪着她的衣领把她丢下车。然而孟毓显然是估计错误,因为苏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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