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神奇地,故事的版本很快被绘声绘色地谣传成了“希落打了千琉,”并且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全校!
于是,雏蓝的女生们立刻愤怒了!
教室外。
女生们蜂拥在一起,她们一致决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嚣张的新生,并且都下定决心,绝对不和她做朋友,集体孤立她!
不过,这个决定只维持了短短五分钟。
因为当希落终于出现在她们的视线中时,千琉也同时出现了,而他纤细的手臂中,还抱着厚厚一叠崭新的课本——希落的课本。
“没有这样的事,那个人一定是看错了。”
千琉的眼珠晶莹,嘴角带着清澈的笑,他的围巾有些松散,微微垂落了下来,露出了细白如瓷的颈,走廊的落地窗透过了阳光,他逆光的剪影,炫目得让人着迷。
“因为,希落是我很好的朋友啊。”
在周围那些难以置信的询问声中,他如此微笑着说道。
“是中学同学吗?”
“还是小学同学?”
女生们难掩羡慕的表情,纷纷问道。
千琉的存在,一直就如伊甸园内的一枚禁果那般,他对于所有的女生来说,都是一种诱惑,但是有谁敢真的试图摘取呢?
没有。
仿佛独占他会是一种犯罪,连转一转这个念头,都是罪恶的。
而他对所有女生的态度永远如出一辙,他不会显得冷漠,却又始终保持着距离;如果真的被大胆的女生告白,他会扬起最美丽的微笑,却又会用他特有的温柔方式拒绝。
“……都不是,要再早一点呢。”
“那就是幼儿园?”
“算是吧。”千琉轻轻说,他姿态优雅地微微一欠身,“所以我很开心再一次遇见她,我也很希望大家可以和我一样,欢迎她并且帮助她,尽快适应雏蓝的生活。”
于是所有女生的态度集体大转弯。
她们立刻恢复了第一眼看到希落时,对她的好感。
千琉的好朋友!
她们当然要和她成为朋友!
“我们一定会照顾她的!”
“对啊对啊,她好可爱哦!”
在一片叽叽喳喳的赞同声中,一直静默独站在一边的希落,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低笑声,恰到好处的音量,只有站在她身边的千琉能听见。
“我不知道原来我还上过幼儿园。”她嘲弄道。
“我也不知道,”他同样低声说,轻声笑,“但你的确需要我的‘照顾’,不是吗?”
希落站在洗手间那面巨大的镜子面前,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脸。
千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因为我和佑川是很好的朋友。
是他拜托我照顾一个将要来雏蓝学院念书的女孩。
所以我以为,那就是他经常提到的晓涵。
午后柔亮的光线,充裕挥洒在贴满了细白瓷砖的空间内,为光洁的镜面镀上了一层微光,也染亮了镜中女孩那张精致的脸孔。
“瞎了你的眼吗,竟然叫我卓晓涵?!”
她恨恨地诅咒着千琉。
从头发到脚趾,她有哪一个地发像那个傻兮兮的卓晓涵?!
啊,对了,她们有一个相同的地发。
纤细的手指绷紧了,死死扣住了洗手台冰冷的大理石台面,她瞪着镜中那张漂亮的脸孔,于是那双一模一样的美眸,也用同样憎恨的目光盯视着她——漂亮?漂亮又有什么用!
她用力咬紧了自己的嘴唇,直到线条优美的唇线,泛起了殷红如血的瑰丽色泽。
然后,她听见了一声“啪嗒”,轻微的锁门声,让她一下转过了头。
“别看了,我的确锁了门。”宽阔的空间内,回响着郁柒七那双小高跟鞋踩出的清脆声响那冰冷的声音,和她阴冷的笑容很相配。
“而且我也已经保证了在未来的十分钟里,不会有人经过这里,包括千琉,和你那些新朋友。”
希落一言不发,只是身体微微向后靠了靠。
“你以为在这里受欢迎,就没人会知道你曾经做过什么了吗?狐狸精!”
注意到她那个似乎露出了怯意的躲避动作,郁柒七冷冷一笑,随手摸出了一把精致的小银刀。
“连千琉也有本事勾搭上,你果然很贱……看来只要是男人,你就有兴趣勾引一下。”
小银刀在她的手中,闪烁出了微微的冷光。
“我说了让你滚的,但是你不滚……”她低声说道,向希落逼近过去,“那正好,今天就该让你付出点代价!”
希落一躲。
脚尖轻勾。
技巧的压制,扭转过了对方的手臂。
郁柒七被很轻易地压到了洗手台上,她的皮肤,紧贴在了冰冷的大理石面上。
“有没有教过你,动手前别说太多废话?”
沉默,冷淡,疏离,全在刹那间从希落的眉眼间退去,欣赏着对手毫无作用的反抗,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美的笑意。
卸去了公主那般娇贵的伪装——她本来就是恶魔,邪恶却美丽的恶魔。
“嘿,你男朋友是因为我甩了你吗?他叫什么名字?”
问天气一样随意的口吻,带着轻视的逗弄味道。
郁柒七不甘地挣扎着。
“狐狸精……”她徒劳地叫骂,“不要脸!”
啪——干脆的一巴掌甩到脸上,让郁柒七在瞬间错愕地瞪大了眼睛,这个贱女人竟然敢打她?!!!
“是你自己锁上了门,又保证了未来的十分钟内不会有人经过这里……”希落嫌疼似的轻轻甩了甩手,贴近她耳边,低笑道,“这样叫不叫作茧自缚?”
银白色的小刀,贴上了郁柒七的脸颊。
她的脸色发白了。
“为什么偏偏要抢南宫铭!”又气又怕的女孩子,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你不知道他是我表姐的未婚夫吗!你知道我表姐有多丢脸,多伤心吗!”
“啊……你是郁紫苑的妹妹,”希落似笑非笑地大量着郁柒七,说道,“就是因为知道他有未婚夫,所以我才要这么做呀。”
“你这个……”
郁柒七显然还想叫骂,可是她怕再挨打,也怕她手里的那把刀——要是再被那个贱女人打一次,她宁可去死!
“很好,这样的教育显然是有用的,”希落却满意地微笑起来,手腕微动,银刀顿时就像一条滑腻的蛇,贴着女孩子的脸部线条游起来。
“你看,你现在有礼貌多了。”
“有我在,你别想在雏蓝装下去!我会把你做过的那些坏事全都告诉大家,我会让你连一个朋友都交不到!”
“真奇怪,为什么你会以为我到雏蓝是来交朋友的?”
果然是在象牙塔中长大的小女孩,连威胁的方式都只能用幼稚来形容,希落带着淡淡轻视的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郁柒七气愤不甘的脸庞。
她决定教教她什么叫做威胁。
“你有男朋友吗?”她低下头,轻声细语地在她耳边问道,“如果有的话,那就要小心了哦。”
郁柒七像被捅了一刀那样,她狠狠一震,不敢相信地扭头怒视着希落。
“你……”她的声音带着愤怒的颤抖,“你敢……”
“因为我开始对他有兴趣了,”她的眼波流转,笑颜妩媚,“所以你再继续对我那么不客气的话,我发誓,我有的是办法让他甩了你。”
“所以别来惹我,你惹不起。”
郁柒七突然明白了。
她不是狐狸精。她是恶魔。
“你这种人……”她咬牙,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快要被气哭的啜泣声,“你这种人到底是怎么被生出来的!”
希落笑地很甜,很美。
“这个问题……”她柔声轻笑道,“你有空的话,可以去问问我妈。”
没有人愿意在冬天淋雨,就像没有人喜欢在夏天晒太阳一样。
下午放学后。
铅灰色的天空一片阴霾,雨点不急不缓地跳落在绵延的进口草坪上,溅起点点晶莹,弥漫开了一层薄薄的水色雾气。
很突然的一场雨,导致很多没有带伞的学生,全都拥堵在了教学楼前支起的玻璃幕墙下。
人群中,少年一头茶色的发分外显眼,jack&jones的紫色外套敞开着,露出了穿在里面的暗色校服。Nike书包帅气地单肩斜挎,他懒洋洋地倚在墙边,把玩着手中崭新的雨伞,英俊的眉眼间,却是一股不耐烦的冷傲,似乎正在等着什么人一般。
希落站在二楼的窗台边,细长的手指,轻轻抹去了玻璃上的雾气。
冰冷的水珠,凝结在了指尖。
那抹漂亮的茶色正在她的瞳孔中晃动,她的眼珠,澄澈而宁静。
一直到南宫家的司机找到她。
“希落小姐,”中年男子礼貌地欠身,打断了她持续已久的凝望,“少爷已经在车内等您了,请您跟我下去。”
司机为少女打着伞,她在无数道欣羡的目光中走出了教学楼。
茶色头发的少年,原本正漫不经心地倚靠在墙边,然而在看到希落出现的瞬间,突然一下站直了身体。
他的目光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那是震惊。
雨滴啪嗒啪嗒地搭在雨伞上,发出了催促一般急躁的声响。
水珠溅在了她的长靴上,勾染开了零星的水渍。
希落原本是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她一贯宝贝自己那些价值不菲的漂亮鞋子,可是现在,她却停下脚步,不由自主地回望着少年紧锁在她身上的视线。
“小姐,少年正在等您。”
司机在她的耳边轻声提醒道,希落才回神,一抹耀眼的火红色,突如其来地斩断了她和少年互相凝望的对视。
“莫雪辰,你竟然真的这样对我!”
郁柒七的声音,似乎无论何时都是一样尖锐,她一把拽紧了少年的手臂,气急败坏地摇晃着。
“你哪来的伞?你说!”
茶色头发的少年皱了一下眉,不耐烦地甩开女孩拉扯住他的手,她尖锐的指甲,顿时在他的手背上拉出了长长的一道血痕。
少年的嘴唇,立刻抿紧成了一道弧度。
“你发什么神经?苏禾借伞给我有什么问题?!”
“是苏禾借给你的伞吗?难道苏禾没有告诉你……”郁柒七深吸一口气,狠狠地瞪住希落纤细的背影,“难道他没有告诉你,这伞是那个漂亮的转校生,要他送要给你的吗?”
莫雪辰眉宇间的怒气稍减,微怔一下,他神色古怪地看了希落一眼。
聚拢在一起躲雨的学生们,惊奇地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骚动。
这是郁柒七今天第二次,当众针对这个新生了。
希落没有回头。
雨水顺着伞边滴落,碎在她的脚踝边,溅起了圈圈。
她不急不缓地走在制服笔挺的司机身边,姿态犹如公主一般矜贵。
“你给我站住!”
火红头发的少女,仿佛一团烈焰般冲入了雨幕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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