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还礼道:“公子这厢有礼了!”
这时厚照才注意她的样子,就这一眼厚照惊呆了,她的容貌只能用“此人只应天上有”形容,让人看了一眼还想再看第二眼,厚照赶紧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道:“姑娘不但人长的漂亮,还有一副菩萨心肠,真是难得啊。”
周姓女子瞪了厚照一眼,看他脸色如常,毫无挑拨之意,不像是在轻薄她,低头答道:“公子,缪赞了,公子不也一样!”
“啊……哈哈,听姑娘的意思,小生是在变相的夸赞我自己了。”厚照不由的笑道。
周姓女子用手帕掩嘴低声笑了,这一笑真是楚楚动人,撩人心炫,厚照差点看痴了。
忽人群骚动,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小娘子,你就跟我走吧,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何必在这受这种罪呢?”厚照和周氏女子扭头看去,只见挂“杨”字旗帜那围着一群人,那个衣着华丽的公子,使劲拽着一个女子的手臂,那女子哭着用力的往后涌,女子的脚下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趴在地上拽着她的脚,脸朝着那个公子道:“公子,你就饶了小女吧,小女已经许配人了。”
那衣着华丽的公子,指着几个下人道:“把这老头给我拉开。”对着围观的人群接着道:“我这么多天一大早就给你们送吃的,就是怕饿着我的小娘子,你们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若是不想挨饿就帮本公子劝劝这倔老头。”
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大多数人只是站在议论,少数几个人居然帮着那公子的下人拉开趴在地上的老人,老人老泪纵横,被人七手八脚的摁在地上,但是胳膊仍然申着朝女儿方向抓去。
衣着华丽的杨姓公子,使劲的拽着女子就往城里的方向走,那女子哪能比得上他的力气大,干脆坐在了地上,杨姓公子没办法,蹲下劝道:“小娘子,你想,你跟了我,荣华富贵一生,你的父亲还能享半辈子的清福,何乐而不为呢,你父亲把你许配的人家可没本公子家有权有势吧,何必跟着他受罪,你可知本公子的叔父是谁嘛,就是本朝堂堂正正的应天知府杨一搏。”
女子听后只是低声哭泣,已经不在反抗,自古民不与官斗,何况是应天知府呢,她只好认命了。杨姓公子看到女子不在反抗,抱起她得意洋洋的就走。
一个满腔愤怒的女声从他后方传来:“站住,你这淫贼!”
第七章 太子遇刺
永福和永淳,围着架起来的大锅一个劲的添着干裂的树枝,她们从小就深居宫中,连御膳房都不曾进过,根本不知道饭菜是怎么做出来的,这是看到这么有意思的做饭方式,觉得特别好玩,也不顾滚滚呛人的烟,眯着眼睛在那玩的不亦乐乎。厚照都不管,那些下人哪敢管啊,只好认她俩在那乱填柴。
永淳玩的高兴的时候,被旁边嘈杂的声音吵的不耐烦,一抬头就看见了刚才的那一幕,顿时心里升起一股打抱不平的心情,连手里正要填在锅下的树枝也没来得及丢,就蹿了过去,用树枝指着那杨姓公子,愤愤道:“站住,淫贼!”
厚照看到杨姓少年抢人,心中也是愤愤不平,正要冲出去阻止,突觉得衣角被拽住了,周姓女子皱着眉冲着他摇摇头道:“公子,自古民不与官斗,这种事还是不要参合,他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抢人,肯定有所倚仗,看公子也是读书之人,若是因此事耽误一生的前途,未免不值。”厚照为了方便,是刻意打扮成书生的模样,手中再拿着一把大大的纸扇,走起路来一摇一晃,把书生的形象刻画的惟妙惟肖。
厚照觉得她说的对,他刚才听杨姓公子说他的叔父是应天府知府,厚照蔑视的一笑,静观其变,但是这时永淳就蹿了上去,他怕永福会有所闪失,不能不出面了,赶紧跑了过去。
杨姓公子转过身,一看书童打扮的永淳,蔑视的笑了起来。
永淳看见他盯着自己笑,还以为自己身上沾上泥了呢,低头查了查身上,并无不妥之处,把手中的树枝一扔,怒道:“大胆,你这淫贼,笑什么笑。”
杨姓公子被一个小小的书童,张嘴闭嘴的骂成淫贼,心里当然不高兴,顿时就怒了:“你个狗奴才,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本少爷可是本朝应天知府的世侄,你现在赶紧跪下讨饶,要不然让你尝尝杀威棒的厉害。”
这话正好被赶来的厚照听到,平时厚照对永淳那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宠爱的不得了,这时却被人骂做“狗奴才”,厚照当时怒火上冲,失去了理智,就想过去扇那杨姓公子几个耳光。突然,一声“小心”,厚照还没反映过来,身子就被闯了出去,他转过头,只见一个穿着破烂的,头发散乱的人手中匕首正好插进了厚照下人的身上。
原来就在厚照赶到永福这来的时候,难民营中有几个人,一对眼,充作看热闹的人,慢慢的接近了厚照,看准机会,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一个箭步就朝厚照冲了过来,当然他们这一动作已经被厚照的下人看在眼里,只是那个人冲的太快,是以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其实这些扮作厚照下人的都是大内高手的佼佼者,专门的负责皇帝安危的,身手个个了得,太子出行,弘治当然要把最好的侍卫那排在他的身边。
扮作下人的侍卫,看到厚照遇险,放下手中的东西,迅速的靠拢了过来,把厚照,永淳,永福三人围在了中间,和那些人殴打了起来,厚照把永福两个揽在怀里,把他俩的头转向自己的怀里,不想让她俩看到这血腥的一面。
突然,厚照前面的地面上窜出一个人,还没等厚照反映过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了了过来,厚照本能的推来怀中的永福,永淳两人,谁知永福看到有人刺过来,一下就抱住了厚照,那人正好刺中永福的后背,厚照就像一匹饥饿的狼一样,两眼顿时就红了,额头的青筋鼓得像爆开一样,他重重的踹中了那行刺的人的肚子,把那人踹了出去,两个侍卫扑了过来,按着那行刺之人,用手把他的脖子一扭,只听“咔”的一声,那人眼睛一突挂掉了。那两个侍卫不敢多待,重新加入混战中。
厚照抱着背后插着匕首的永福,哭着道:“永福,撑着,你会没事的。”他不敢拨出匕首,怕拔出匕首后,血流的更快,只能举手无措的看着,心中又急又怒,这时永淳爬来过来,眼睛被泪水迷住了,摇着永福道:“皇姐,你不要死啊,皇姐。”她和永福差了一岁,从小在一起玩到现在,感情自然深厚。厚照正有一股怒气,没出发了,听了永淳的话,咆哮道:“你瞎说什么呢,永福是不会死的。”永淳被厚照吓住了,眼泪流的更快了。
永福咳嗽了一阵,虚弱的问道:“皇兄,我是不是要死了,咳……咳……”
厚照抱紧她道:“不会的,皇兄不会让你死的,你一定要撑着,皇兄这就找人为你医治。”
突然一道黑影,从厚照的背后的地面上窜了出来,拿着匕首举手就要刺,这千钧一发之时,一道黄影窜了过来,举起手中的棒子,冲着那行刺之人拿匕首的手直冲了过去,那人往后一倒,躲过了这一攻击,看了看追过来的侍卫,转身逃走了。
“不要追了。”厚照强忍住一口气命令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救治永福,所以厚照虽然现在满腔的怒火,还不至于失去分寸。他抱起永福,就要往城里走,呐呐道:“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那个刚才救下厚照的那个人,揽在了厚照面前,道:“不要动,你一动,血流的更快,治愈的机会就更渺小。”
厚照这才正眼看了那人一眼,从面目上看,这人不超过十五岁,脸上还带着一丝的稚嫩,但是身材魁梧,浓眉大耳,长的也算英俊,厚照就像在茫茫的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急道:“这位壮士,可有医治的办法?只要你能救得了他,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那个少年,很好奇这个书生打扮的公子,怎么这么在乎他家的书童呢,还抱着书童哭,但是人命关天,他不及多想,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拔开瓶上的塞帽,掉在嘴里,“嘶”的一声就撕开了永福被匕首刺进去的衣服。
“不要……啊……”永福挣扎的想起来,但是一动,伤口剧痛,又趴在了厚照的怀里。
“啪”少年叼在口中的瓶子掉到了地上,他目瞪口呆的道:“什……么,是女人……”
第八章 岳姓少年
南京灾民营旁出现了这样奇怪的一幕,十几个仆人装束的人跪着围在一个怀里抱着一个书童打扮的人的少年公子周围,这少年旁边还有一个书童打扮的人跪在他旁边泪流满面的摇着少年怀中的书童,这少年对面,一个穿土黄色布衫少年,瞪着被抱在怀里的书童发呆。而他们的旁边一个身着华丽的公子面带恐慌,面朝上的倒在了地上,他的怀里还坐着一个吓得瑟瑟发抖满脸泪痕的女子,他的不远处,一群衣衫褴褛的灾民的和七八个摁住一个老汉的人,伸着脖子向少年那望去。
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所有人一动不动,就像一幅静止的油画,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宁静:“喂,你倒是快点啊,这匕首用不用拔啊?”发出声音的正是厚照,他发现那身着土黄色衣服的少年,撕开永福的衣服后便没了动作,心里很是着急。
那个少年缓过了神,吞吞吐吐的道:“这……这,男女授受不亲,这……”
厚照怒道:“什么狗屁不亲,快,你到底能不能救她啊!”厚照一着急连脏话都说了出来。
那少年拾起来掉在地上的瓷瓶,把头扭到一旁,哆哆嗦嗦的就要把瓶中药粉撒到永福身上,但是药粉全都撒到了地上,厚照看到他扭捏的样子,夺过了药瓶道:“是不是把药粉撒到伤口上?”
少年松了口气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厚照照着少年的话,把瓶中的药粉小心翼翼的点到永福的伤口上,永福疼的身体发抖,但是仍咬着牙坚持着,厚照心疼的道:“永福,你要是疼就咬住我的胳膊。”永福点了点头,但是仍咬牙坚持着。
厚照对着少年道:“这样就行了吗?匕首现在不拔吗?”
少年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道:“拔,要拔。”
厚照看着他一会点头,一会又摇头,心中有些担忧道:“到底是拔,还是不拔啊?”
少年镇定下来道:“拔,一定要拔。”
厚照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颤抖的握住匕首的手柄,深深的呼了口气,正准备要拔掉匕首,一个中气浑厚的声音传来:“慢着!”
厚照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只见百米外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挺着肚子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脚步沉稳有力,一看就是练武之人,厚照身边的跪着的侍卫警惕的站了起来欲要拦住那大汉,厚照摇了摇头,侍卫退了开了,那汉子亦步亦趋的靠近,走近后重重的在身着土黄色少年的头上,扇了一巴掌,道:“你这兔崽子,不懂别瞎指挥,这么拔可是要出人命的。”只见那少年搔了搔头,低着头不好意思道:“知道了,爹。”这两人竟是父子。
厚照一门心思救治永福,哪有时间考虑这两人的关系,对着大汉急道:“这位大叔,你可有拔出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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