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言官向弘治进过言,欲要弘治阻止厚照这样的锻炼,在他们看来太子除了读出外的一切活动,都有玩物丧志的趋向,弘治只是笑笑,并没阻止,反而很赞同。其实每个父亲都是这样,希望自己的弱点成为下一代的优点,弘治自小便身体赢弱,习不得武,骑马半个时辰便气喘嘘嘘,所以他非常希望厚照能后有个健康的身体,能够像太祖,成祖那样,上马指挥军队,下马管理朝政。 厚照闭着双眼,挥舞着招式,感觉身心正溶于这自然之中,天人合一之时,突然听到一阵急速而杂乱的脚步声向这面赶来,厚照紧锁眉,侧耳听去,脚步声到他跟前停止,传来江彬的气喘的声音:“殿下,救救卑职吧,看在卑职多年守卫东宫的份上,救救我吧!”厚照睁开眼,诧异的看着衣服皱乱,头发有些散乱的江彬,问道:“你这是?”江彬一一道来,原来江彬自出了宫门,便感觉有人在跟着他,他假装不在意,沿着街七拐八拐,自以为把跟踪之人甩掉后,才回家,谁知一开家门便有一蒙面黑衣人挥刀砍来,幸亏江彬学过几年功夫,躲闪开来,便于那黑衣人缠斗起来,打斗中那黑衣人掉下一块腰牌,江彬仔细一看,原来是锦衣卫特有的腰牌,顿时慌了神,也不敢在斯斗下去,寻了个机会逃脱出来,便直奔皇宫寻厚照求救。厚照听完,脑海中冒出弘治和他说过的话,浑身冒出冷汗:“原来父皇知道我私自出宫,而且还知道放火是江彬所为……”厚照镇定下来道:“起来吧,这事是由孤引起,孤这便去向父皇求情,你暂且在东宫等候”说完,留下在那磕头谢恩的江彬,急匆匆的奔向乾清宫。 正在批阅奏折的弘治,看着突如其来的厚照,不解的问道:“皇儿急匆匆的来找父皇,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厚照跪下道:“儿臣请求父皇放过江彬,此事是儿臣的过错,应由儿臣一人承担!”弘治看着跪在地上的厚照,久久不语,付道:“皇儿竟然会为一个奴才求情,成何体统,哎,若皇儿真的是个心狠手辣之人,那就不是我的皇儿了!”弘治的内心非常矛盾,既希望厚照是个厉风厉行的君主,又希望他是个有所担当的君子。“哎”弘治叹了口气对着厚照道:“起来吧,朕饶他不死便是,但是活罪难逃,朕要贬他去边关充军。”厚照道:“谢父皇!”弘治“哼”一声道:“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你是主谋,理应受到惩罚,就罚你禁足三个月,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迈出东宫半步!”厚照再次跪下道:“谢父皇开恩!” 弘治道:“起来吧,皇儿过来!”厚照起身,莫名其妙的走了过去。弘治坐在龙椅上,抬起手吃力的摸着厚照的头道:“皇儿都这么高了,今年十四了吧!”厚照点头道:“是!”弘治拿起一个奏折,递到厚照手中;笑道:“朝鲜国国主,真是个细心的人,连皇儿的婚事也想到,他有个年方十二的公主,想要与皇儿联姻,多亏他这么一提,不然父皇真的没想到,皇儿竟到了成婚的年龄,”说完笑眯眯的看着厚照。厚照看完奏折苦笑道:“儿臣听从父皇安排!”弘治思索道:“恩,朝鲜国国主也是一番好心,不过他国公主只能当侧妃,在她到来之前,得先选个太子妃才行……”厚照看着自言自语的弘治,一身冷汗……
第十一章 厚照成婚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已入寒冬。厚照看着忙里忙外收拾屋子的侍女,太监们,大叹无趣。厚照的婚礼就要在后天举行,然而他却完全没有对婚事的紧张和喜悦,好像这不是他的婚礼一样,他目前为止连新娘的面都没见过。本来按照当时的习俗,应该由厚照到女方家中递求婚书求婚,这样就有机会去看一眼新娘的芳容,但是由于厚照贵为太子,最重要的是他是当今皇上唯一的皇子,所以这些事情就由那些文官们直接办理了,厚照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候新娘。 厚照倒背着手站在门前,楞楞的看着对面屋檐上皑皑白雪,想道:“不知杨兄他们过的怎么样,一直也没他们的消息,哎……”自从那场大火之后,杨姓少年和珊儿他们便离开了原来住的地方,只留下一封信,信里只是透露他们要去边塞,没有说具体的地方,厚照派人多方打探,也没有他们的消息。“呼……”厚照狠狠的呼了口气,摆脱心中的烦恼。这时远处出来刘瑾的声音:“殿下,原来您在这呢,可让奴才好找啊!”厚照看着小跑着过来的满脸笑容的刘瑾道:“什么事这么高兴?”刘瑾神秘的凑近厚照四下瞧瞧,低声说道:“殿下,奴才刚刚去在朝鲜驿站当值的太监哪打探了一下,他们说朝鲜国公主是个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的大美人,而且脾气温和,和殿下在一起那就是郎才女貌啊,奴才恭喜殿下了!”说完,行了个大礼。心思灵巧的刘瑾察觉到厚照的不快是因为即将成婚,却连新娘的样子都不知道,但是太子妃家中,他无论如何也是进不去的,况且这个太子妃只是一个摆设,大明讲究正统,为了防止大全旁落,所以才在厚照与朝鲜公主婚事之前,为厚照找个太子妃,以防万一,否则也不会在冬季草草成婚,于是刘瑾发动各种关系,为厚照打探朝鲜公主的各种消息,以讨得厚照的欢心。果不其然,厚照哭笑不得的拍着刘瑾的肩膀道:“你这奴才,就你会多事,起来吧!”刘瑾站起身道:“是,殿下!”抬头偷偷的瞥了一眼厚照,两人的目光正好碰到一起,两人不禁哈哈的笑了起了。 心情被刘瑾逗得高兴的厚照在刘瑾的劝说下,暂时的忘记了婚姻的烦恼,和自己的爱犬玩起了最原始的游戏——捡木棍。就是厚照扔出一根木棍,让后让狗去捡回来,每捡回一次就喂它一次肉,一人一犬正玩的不亦乐乎,突有人报:“大学士李东阳求见太子殿下!”厚照顿时没了乐趣,没精打采的道:“让他进来吧!”这李东阳就是为厚照主办婚礼的人,当然也兼职为太子讲说婚礼的一些礼数,平民成婚礼数就很多,更别说皇家了,所以这礼数一讲就是半个月,至今都快办理婚事都没讲完。 李东阳走到厚照面前欲要行礼,厚照急忙拉住,李东阳乃是厚照的老师,一般是学生向先生行礼,虽厚照贵为太子,也不能真的让自己的老师向自己行礼。李东阳侧眼看了看牵着厚照爱犬的刘瑾,皱了皱眉毛,紧跟着厚照走进了书房。厚照径直走到了书桌旁,坐了下来,刘瑾立马搬来一椅子放到厚照对面,厚照示意李东阳坐下,李东阳谢过,坐了下来,把抱在怀里的书放了下来,清了清嗓子道:“殿下,昨天的礼数可还曾记得。”厚照点点头,一一的道了出来,李东阳抚摸着胡须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恩,好,今天是最后一天,希望殿下仔细的听讲。”厚照暗呼一口气:“终于要结束了,太好了,结个婚都要背这么多东西,真是麻烦!”李东阳翻开书推到厚照面前道:“今天要教些房中之术……”厚照看着书上的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心里砰砰直跳:“这简直就是春宫图嘛,这也要学……”抬头瞥了一眼李东阳,只见李东阳镇定自如,一板一眼的讲着,和平常讲课一样,没有一点尴尬。厚照心里平静了些,但是怎么也听不进李东阳讲的内容…… 新婚之日,厚照头戴黑色金边通天冠,身着大红色绛纱袍,腰围金黄色其革带,精神奕奕,异常潇洒。身着盛装的太子妃夏氏和厚照一起站在午门上的大殿上,午门前的广场上拥挤的百姓,争相的跪下为太子祈福,有的人因能看到太子一面,而激动的当场大哭起来。因为厚照只是太子,所以不用接受大臣们的朝拜。两人在京城百姓的祝福声中,走下午门大殿。随着浩浩荡荡的列队,走向坤宁宫去给弘治皇帝和皇后张氏行礼,两人都着盛装,正襟危坐在外厅内,接受了厚照和夏氏的三拜六叩。弘治起身,宣读设宴,与天下同乐。众人大呼万岁。厚照和夏氏一行人,在乐队的带领下,走向太子东宫,东宫的侍卫,太监,宫女早早的等候在那,等厚照一行人一到,便大跪,祝贺,厚照拿出刘瑾早早准备好的喜包,一一的发放,发放完,便又隽太子妃匆匆的来到百官设宴的地方,接受百官的祝福,当然这个祝福是要喝酒的,等结婚完百官的祝贺后,厚照已经醉的东倒西歪,迷迷糊糊的连新娘的面容都没来得及看,便与周公会和去了……
第十二章 太子妃夏氏
昏睡的厚照,模模糊糊的感觉回到了第一次喝酒的时刻,那是他拿到大学通知书的时候,父亲狠着心 杀掉了家中的老母猪,母亲拿出了深藏已久的老酒,请来村中的所有乡亲,为他祝贺,他记得那晚他吃 了很多肉,肉香味至今仍回味无穷,在乡亲们的邀请下,一碗一碗的喝下那醇香的酒,父亲拍着他的肩 膀,感谢他为这个家带来的荣耀。 “爸爸……”眼睛湿润的厚照睁开了眼睛,出现在眼前的不是满脸沧桑的父亲,而是一个小女孩,确 切的说是穿着婚袍的新娘,厚照急忙推开她,想要寻找父亲,定眼一看,这里不是他那破落而温馨的家 ,而是金碧辉煌的皇宫,失落的厚照直直的倒在了床上,眼睛直楞楞的张开,在这一刻他才明白,他是 多么留恋那个贫穷的家。被推开的新娘带着委屈而又害怕的眼神看着厚照,柔声说道:“殿下,该去为 父皇,母后请安了,请殿下起来洗漱吧!” “是啊,该去请安了!”无神的厚照喃喃的说道,但是身体却一动未动。站在他床边的太监和宫女, 看着未动的厚照,也不敢上前去扶他起来,都楞楞的站在那里。“殿下,殿下……”太子妃小心翼翼的 唤道。厚照木然的看了她一眼,恍然间回过了神,突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吓的正探头看厚照的太子妃, 回躲不及坐在了地上。厚照急忙起来拉起她,扭头对身边的宫女问道:“什么时辰了,父皇可曾下了早 朝?”宫女怯怯的答道:“回殿下,现在是辰时了!”厚照呼了口气,觉得有人拉他的手臂,看了一眼 ,太子妃正红着脸,想从厚照手中抽出被厚照紧握的手。厚照被她逗的“噗”的笑了出来,道:“更衣 吧!”顺势放开了太子妃的手。 被宫女太监围着穿衣服的厚照,偷偷的看了一眼太子妃,只见她看着刚被厚照握着的手发呆。换完衣 服的厚照,走过去轻轻一拍。吓得她打了个冷颤,迷惑的看着厚照。厚照咳了一声道:“爱妃,随我一 起去为父皇,母后请安吧!”径直的走了出去,太子妃甩了甩衣袖,紧紧的跟在了后面,只是那双手一 直藏在袖子里…… 坤宁宫 弘治看着焦急的直望向门外的皇后,笑道:“皇后,不用太急,估计皇儿昨个是喝多了,晚些时辰来 请安也是能理解的!”皇后一听弘治的话,身子坐的端正,哼了一声道:“太子醉酒,太子妃难道也喝 醉了么,第一天请安就迟到,不狠狠的教训教训她,以后她还会把我们放在眼里么?”弘治伸出手,拍 了拍皇后的手腕,呵呵笑道:“不要让皇儿太为难,毕竟是第一次,就算了吧!”皇后冷哼一声,刚想 回辩,门外传来:“奴才叩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太子,太子妃安!”皇后赶紧正了正衣服,冷眼的看 着跪在面前向她请安的太子和太子妃,道:“哼,真是俗话说的好‘娶了媳妇,忘了娘啊’,连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