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枪,拜托……”她恳求着,不愿见他为了她而和厉家起冲突。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妳难道不知道他想杀妳吗?”他眼中闪着火气。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她不安地道,总觉得整件事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妳……”他为之气结,她到底懂不懂他是为了谁才蹚这个浑水的?
“我……我不想见厉长东了,不,我根本不该来纽约……”她有种感觉,好像再追究下去她就会陷进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
“妳以为现在妳还有机会抽身吗?即使妳不来纽约,他们也不会放过妳。”他不知道她在胆怯什么,她之前的勇气跑哪里去了?
“我……”她正想张口解释,陡地一声枪响,剎那间,她整个人被他推倒,就在倒地的一瞬,她看见林天纵的右肩擦破了一个洞,血从那个小小的洞进了出来。
这是……
她呆住了,脸色惨白地盯着他,只感到胸口灼痛,四肢冰冷。
她竟然害他受伤……
林天纵身子一晃,转头看着厉伯言,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枪。
“别以为我不会用枪,小子,太大意可是会丧命的。”厉伯言冷笑着走向他,准备再补一枪。
“不!”她惊骇地跳起,挡在他身前,心急地大喊:“别伤他!你要杀就杀我好了!杀我就好了!”
林天纵静静地盯着她的后脑,眼神变得柔和。
她,也许真的和其它人不一样……
“放心,我会很好心地让你们两个死在一起的。”厉伯言狰狞一笑。
眼看着枪口随时会射出子弹,她闭紧眼睛,自知死期已到,背贴着林天纵,懊恼不已,嘴里不停地道:“都是我害你的,对不起,对不起……”
“呆子!”林天纵低啐一声,只是声音异常轻柔。
“我欠你一条命,下辈子我当你的仆人来报答你,随便你怎么支使都可以……”她眼眶含泪,认真得像在起誓。
他知道时机不对,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别担心,咱们两个都不像是短命的命格。”
“都快死了,你还笑得出来?”厉伯言怒道。
“想要我们死还早呢!有人来了……”林天纵扬了扬眉。
果然,他刚说完,屋外就响起一阵煞车声,不久,一群武装悍将涌进屋内,他脸色大变,后退一步。
““女神”的护卫出动了……”厉伯言变脸低呼。
飞鸟翔愣愣地瞪大眼睛,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随着那群武装者之后,老金缓缓走了进来,对着他道:“少爷,老爷要我来迎接“女神”。”
“老金,爸他……”
“老爷要见她。”老金道。
“不可以……”
“把他们两人都带走。”老金不管厉伯言的抗议,直接命道。
“是。”那群护卫走到飞鸟翔身边。
“等等,你要带我们去哪里?”飞鸟翔惊慌地问。
“去见我们家老爷厉长东。”老金看着她,面无表情地道。
“厉长东?”她怔了怔。
“是的,老爷在等妳,请跟我来。”老金又道。
“请……请等一下。”比起厉长东,她现在反而较担心林天纵,焦急地转身看着他问:“你的伤……”
“只是被子弹擦过,没事,不过外套破了……”他蹙着眉,低头看着袖子上的破痕。这件衣服大概被诅咒过,否则怎么每次穿上就出事?
她一听差点血液逆流,哪有人这种时候还在管衣服的?
“衣服破就破了,人比较重要吧?要是再偏一点,你说不定就……就……”她气急败坏地怒骂,说着说着,一口热气涌上喉咙,直呛眼眶,竟是为之哽咽。
刚才那一枪,吓得她差点休克,那种焦虑,比自己遭枪击还要令她心惊肉跳,他却只在意他那件随便用几块布裁出来的外套……
去他的外套!
“原来妳这么担心我啊?”他眼睛湛湛,直盯着她惊惶的脸庞。
“当然担心!要是你出了事,我怎么办?”她率直且大声地道,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这句话充满了某种依赖和特别的情感。
林天纵静默了片刻,深深地看着她,反问:“没有我,妳会怎么办?”
“没有你,我可能已经死过好几次了……”她眨眨眼,嘴里咕哝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绑在他的伤口止血。
她的回答简单,可是却比任何撒娇的话还要动听,他嘴角微勾,目光一直没离开她的小脸,当她绑好手帕,他身子微倾,捧起她的脸,点吻了一下她的唇。
她惊瞠着双眼,傻住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走吧!去见厉长东吧!”他微笑地拍拍她的肩,好像不曾吻过她一样,径自往屋外走。
她像个呆子一样瞪着他,魂早就飞了,短路的思绪一时接不回来。
因为,那个吻太轻、太柔,也太快了……
快得让人来不及思索它究竟有没有发生。
“车子在外头等着,请上车。”老金恭敬地催促。
“哦……”她呆呆地点点头,跟上林天纵。
老金盯着他们两人的背影,脸色闪过一丝阴郁。
厉长东的想法没错,他得早点把这个俊小子从飞鸟翔身边除去,因为,“女神”是不该沾上任何男人的,她只能永远属于厉家,属于东河集团。
第6章
“妳终于回来了……”
厉长东的声音从大床帷幕里传出,在偌大的房间内回响着,听起来温和,可是却让飞鸟翔浑身不自在。
不,这份不自在并非在见到厉长东才出现,而是刚刚一走进这间豪华得惊人的宅邸时就开始产生。
像是座私人的王宫,广大的庭院就已令人咋舌,没想到整栋建筑更是美轮美奂得令人叹为观止。
她有点却步,虽然知道厉家必然富有,但这种规模的财富已远远超过她的想象,没来由的,她忽然怀念起她那间破旧的小房子。
她真希望林天纵就在她身边,那个家伙那一副天塌了也不在乎的自在泰然正是她目前最需要的,但厉长东说要单独见她,因此他被挡在前方的大厅,只有她独自一人来到厉长东的寝室。
一想到林天纵,她的心又抽跳了好几下,之前那个莫名其妙的吻搅乱了她的心思,他却不做任何解释,淡漠又难以捉摸,害她也不好意思多问,万一那只是他一时兴起的“无意义”动作,那她追问不就显得自己心里有鬼?
可是,像他那种有洁癖的人,随随便便吻人应该不属于“无意义”的举动吧?记得才碰他一下他就变脸,更别提这种嘴对着嘴的行为对他来说会有多严重……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吻她?
她想不通,但又无法阻止自己去想……
她就这么心不在焉地跟着老金来到厉长东的寝室,一进门,那股奇异的肃穆氛围就震得她背脊微僵。
吸口气,缓和一下紧张感,她只能挤出这句话回应:“我母亲……要我来找你……”
“走近一点,让我看看妳。”厉长东对她伸出手。
她慢慢靠近大床床沿,这才看清楚厉长东的长相。
对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而言,他的模样算是保养得很好,即使清瘦弱,脸上也刻画着岁月的痕迹,但他依然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深沉魅力,可想而知年轻时必定也是个相当好看的男人。
“我母亲要我带着这条项链来找你。”她递出那条美丽的钻石项链。
“项链……是啊!我记得它……”厉长东接过项链,轻声道。
“那个……”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妳长得和妳母亲很像。”厉长东直盯着她清秀坦率的脸。
“嗯。”她被他看得不太自在。
“过去这二十年,妳们母女过得好吗?”
“很好。”
“妳母亲呢?她也很好吗?”
她愣了一下,再也忍不住满腹的疑惑,立刻问道:“请问……我妈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厉家的事吗?”
“不,她没有对不起厉家,是我对不起她……”厉长东叹了一口气。
她不解地皱起眉头,怎么他的说法和厉伯言不一样?
“老爷。”老金很快地低喊一声,彷佛在制止他说太多。
“如果我妈没有对不起你们,那能不能请你儿子别再追杀我了?我只想在日本好好过日子,请你们别再找我麻烦了,可以吗?”她把来意说明,一心只盼能摆脱这个莫名其妙的噩梦。
“妳放心,只要妳接下东河集团的掌舵权,伯言他们就不敢再对妳出手了。”厉长东微微一笑。
“嗄?你……你说什么?”她惊愕地瞪着他。
“其实,就算妳不来,我也会派人去接妳,因为我准备将整个东河集团交给妳。”
“妈咪啊!交给我?为什么?我又不是你们厉家的人!”她失措地大喊。
“谁说妳不是?”他皱起双眉。
她一怔,脱口问道:“难道……我爸真的是你那个……第三个儿子?可是,厉伯言说你那个儿子不孕……”
厉长东脸色一黯,沉默了几秒,才道:“总之,我说妳是厉家的孩子,就一定是。”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厉家的人?难不成……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是吗?他到底是谁?”她狐疑地盯着他,惊凛地问。
“对,我认识他,他是……”厉长东盯着她,似乎想对她说明,可是老金却立刻打断他的话。
“老爷,现在最重要的是测试小姐的能力。”老金提醒道。
厉长东看了老金一眼,才道:“你说得对,老金,去把“神之眼”拿出来。”
飞鸟翔愣愣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不解地望着老金走到书柜旁,戴上白手套,从一只宝盒拿出一颗掌心般大小的眼型黑色石头,捧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问。
“这是我们厉家代代相传的宝物,每代都会有个厉家的女人唤醒它。”厉长东解释道。
“那干嘛拿给我看?”她不懂。
“因为我相信妳就是这一代的“女神”。”厉长东看着她道。
““女神”?什么是“女神”?”她纳闷地蹙着眉头。
“老金,告诉她。”厉长东命道。
““女神”是厉家维持家业的重要角色,厉家从马来西亚发迹,以采矿为主业,至今已传了好几代,当年的先祖挖矿时得到了这颗“神之眼”,经高人指点开光,这颗奇特宝石的能量便成为厉家人的助力,但它会自己挑选主人,只有真正的传人才能让它开眼。”老金严肃地述说着。
“开眼?”她听得一愣愣的。
“没错,它只挑女性为主人,每一代的厉家女孩出生之后都得试着碰触它,只有被它选上的主人才会出现预测的能力。”
“预测?预测什么?”她好奇地追问。
“矿脉。”
“矿脉?”
“对,准确地预测我们要开采的宝石矿蕴含量,值不值投资开采。”厉长东接口道。
她脸色微变,忽然想起林天纵说的话,东河集团每次投资的矿脉从未落空过,她那时还好笑地说他们简直就像有什么超能力……
不会吧?厉家真的有这种超能力者?
她愈想愈惊异,不禁对那块黑漆漆的眼型石头多看两眼。
“你是说……这颗石头……会告诉你们哪里有矿产?”她难以置信地问。
“是的。”老金点头。
“这……这怎么可能……这种事--”她觉得有点好笑,但一抬头看见厉长东和老金严肃的表情,笑容立刻收起。
“东河集团靠着这颗“神之眼”,富了好几代,妳不能小看它。”厉长东语气略带责备。
“对不起,我只是很难想象……”她尴尬地赔不是。
“等一下妳就会相信它的力量了,当它挑上新一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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