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留著在当时被尖锐树枝刮伤所留下的疤痕,而你虽把忠叔假扮得唯妙唯肖,但却忽略了这最重要的一点。
“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在无双来到『祁岚山庄』不久之后,你被丫鬟淋湿了衣裳,而在你甩袖的同时,我却不经意的发现你手上应该有却没有的疤痕,我虽不动声色,但在那时,我已把我的怀疑告诉了大哥和二哥。”
“其实就算没有发现你的破绽,我们迟早也会查到你的真实身分,况且无双也发现到被你们杀害的忠叔的尸体。”陆逸风道。
“而你们就故意布下陷阱,等待我自投罗网?”唐全恢复冷静,眼睛不露声色的环视四周,脑中思索著该如何从这包围中逃出。
“没错,既然事已至此,你何不撕下脸上这张令人作呕的人皮面具,让我们瞧一瞧你的庐山真面目?”陆逸凌冷冷的看著他道。
唐全举手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平凡而略微黝黑的脸。
“你们既然知道了我是谁,想必应该知道我的专长不止是易容术而已。”他诡谲的笑著环视房内众人,右手不住的往怀中探去。
经他一提醒,房内众人不由得面色开始凝重了起来,他们显然都忘记他还是个使毒高手。
唐全见机不可失,连忙甩出白色烟雾,趁著众人尚无法反应之际,朝著屋顶飞奔而去。
就在唐全离开“祁岚山庄”准备往南逃逸时,一道绿色的身影突然阻挡了他的去路。
“你是谁?为什么阻挡我的去路?”唐全停下脚步,注视眼前陌生女子。
“我叫唐沂。”唐沂冷声道。
“唐沂?上官无双的毒是你解的?”
“没错,就是我。”
“唐毅是你的什么人?”唐全戒备的看著她,上官无双身上所中的毒是他的精心杰作,普天之下除了他能解外,就只有唐门掌门人唐毅了。
“唐毅是我父亲。”
就在唐全仍想说什么时,陆逸凌等人已因他这一耽搁,而追了上来。
“唐姑娘是你?!多谢你替我们拦住了他,不让他逃逸。”陆逸凌称谢道。
“唐沂不要陆庄主的谢意,只想请求你将此人交给我。”
陆逸凌闻言后微愣,随即和颜悦色询问:“唐姑娘和此人有何恩怨?”
“不瞒各位,此人原是唐门中人,后来因为利欲薰心,盗走了唐门的『毒门心经』,甚至还杀害了看守心经的人。我此次踏入江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此名叛徒,并且寻回心经。”
“既然如此,那此人就由唐姑娘你处置。”陆逸凌道。
“多谢。”
眼见情势对自己不利的唐全,开始梭巡退路。细狭的双眼,眼观四方的一边紧盯著他们的一举一动,脚下步伐缓缓的往后退去,而他的手也不露痕迹的伸入怀中。
就在众人忽视了他举止的瞬间,他探往怀中的右手已轻轻扬起……
突然间,一条红色的物影,穿梭过在场众人,笔直的往唐全已经扬起的右手飞去,而在同时,唐全凄厉的哀嚎声贯遍了原野。
红色的物影完成使命后,再次穿越众人,飞向它的主人。
“小彤做得好,待会我会好好奖赏你。”唐沂夸赞的轻抚自己腕臂上的红色物影。
这时众人才看清,方才朝唐全飞去的红色物影是唐沂所饲养的赤炼蛇,而它正环卷在唐沂的腕臂上,缓缓的吐著舌信。
“唐姑娘又救了我们一命了。”陆逸凌道。
“小事一件,何足挂齿。”
“我们是没事,不过我想他可惨了。”陆逸颢瞄了眼原想用毒杀害他们但却反而身受其害的唐全,他身上已有些部分开始浮现溃烂了。陆逸颢不禁暗自摇头感叹唐门毒药的厉害,无怪乎江湖传言,千万勿与唐门人扯上纠纷,毕竟武功再怎么厉害的人,也禁不起这么厉害的毒物缠身。
“你一定有解药,快给我解药。”唐全的面孔因痛苦而扭曲著,他身上的解药在方才被唐沂的赤炼蛇一搅和,已经流散了。
“我是有解药,但是我为何要给你?”唐沂反问,冷眼的看著他因痛苦而扭曲及逐渐溃烂的身形。
“你不是想知道心经的下落吗?你把解药给我,我就把心经的下落告诉你。”
“心经是吗?”
唐全迫切的点头,“对,心经已经被我藏起来了,现在心经在哪只有我知道。你把解药给我,我就把心经的下落告诉你。”
“很抱歉,我拒绝。”
“你……你难道不想知道心经的下落?不想找回心经?”唐全惊异的问。
“我想找回心经,但我不想向你探询心经的下落,因为心经现在已经在我手上。”唐沂取出怀中心经,清楚的向他展示。
“你……”唐全震惊得瞪大眼,她怎会找到心经的?!他明明把它藏在他枕下的机关夹内,为什么她……不甘心,他不甘心!
看著已经毒发身亡,却仍不甘心睁大眼的唐全,陆逸风问道:“唐全的尸体该怎么处理?”
“唐姑娘?”陆逸凌询问著。
“他身上的毒太过剧烈,只能放火烧了他的尸体,免得有人不小心碰触了他而反遭毒害。”
陆逸凌明了的点头,点头示意要人放火。
熊烈窜起的火舌,仿彿正象征著危险、苦难的日子,已将成为生命中一部分微小的记忆。
经过无垠的黑暗,当上官无双再一次从昏迷中睁开眼时,入目所及的是趴卧在床榻边的陆逸凌。
她小心翼翼的坐起身,取过床榻旁的大衣,轻轻的披覆在他身上,然饶是她的动作再怎么轻巧,却还是惊醒了他。
“抱歉,吵醒你了。”她轻柔的歉意微笑。
“你……”陆逸凌忍不住情绪激动的将她紧搂在怀,“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好担心?”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巧手轻轻抚上他削瘦的脸颊,上官无双歉然的道。
“不要紧,只要你醒过来,什么都不要紧。”他摇摇头,将她的手轻握在掌中。
“是谁救了我?”
“是唐沂姑娘,她适逢来此,救了你一命。”
“沂儿?!她怎来了?”上官无双讶异的微扬声。
“嗯,这次幸好有她解救,否则我们真是束手无策了。”他的语中带著对唐沂衷心的谢意,“对了,你和唐沂是怎么认识的?”
“我认识她是在两年前,那时我正在唐门邻近的一个小镇上义诊,有一天有个恶少带人来摊上找碴,是沂儿为我解围。自那日起,我们就成了朋友。”上官无双简单叙述。
“原来如此。”
“事情解决了?”
“嗯。”陆逸凌开始回忆,娓娓的告诉她事情的始末,“我父亲、李成安还有双亲早逝而寄居我家的婉容姑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在渐渐长大之后,我父亲虽对婉容姑姑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并无任何非分之想,但他却敏感的察觉婉容姑姑对他的倾心及李成安钟情于婉容姑姑的事情。
“而父亲为了不想让婉容姑姑继续将感情投掷在他身上,所以他要求我的祖父将婉容姑姑收为义女,成为我父亲的义妹,然后又在一个月内娶了我的母亲,主要目的是想维持三人的感情。父亲的作法终于逼迫婉容姑姑下嫁于倾心她已久的李成安。
“原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哪知就此引动了李成安的杀机,尔后李成安遇识了唐门叛徒唐全,也就是假冒的忠叔,为了达到复仇目的,李成安利用自己的亲生女儿李菁菁为唐全事成之后的报酬,引诱唐全为他做事。事情的大概经过就是如此。”
“你怎会知道得这么详细?”上官无双问。
“是我母亲告诉我的,我父亲从不隐瞒她任何事情,包括他们三人之间的紊乱纠葛。你身上的毒伤才刚痊愈,体力大失,身子必定还很虚弱,你先休息一会,我先去处理些事情。”
“逸凌,替我谢谢沂儿。”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要想的好好歇息,我待会再来看你。”他轻轻的在她额上印上关爱的一吻。
她柔顺的点头,目送他的离去。
直到他熟悉的身影消失在紧闭的门扉后,上官无双阖上的眼,才缓缓的流下晶莹的泪珠……
知道陆逸凌随时都有追上来的可能,上官无双丝毫不敢稍慢脚下的急急步伐,尽管她浑身已经被雨淋得又冷又累,但她还是不敢停下休息,只因为她知道,只要地一停下来,他很快的便会追上她。
而现在,她只想离他愈远愈好,让他再也找不著她。
在这下著倾盆大雨又刮著冷风的恶劣夜里,她只能庆幸雨水冲刷掉她的足迹,让他无法顺利辨识她离去的方向。
突地,身后传来阵阵有力的马蹄声,让她警觉的连忙将身子掩藏在路旁约有半个人高的草丛中。
随著马蹄声的逐渐接近,上官无双屏住气息的不敢稍有动静。
当他的爱驹雷神从她面前奔驰而过时,上官无双的眼悄悄的流下了两行清泪。
倾听马蹄声远离后,上官无双才缓缓的自草丛中站起身,转身准备往另一方向行去时,一副熟悉的胸膛赫然乍现在她的眼前。
“你……”上官无双惊愕的看著陆逸凌铁青严厉的面孔,此时的她,已经分不清自己脸上的水痕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面孔铁青的陆逸凌,不发一语的将她强搂上马背,用披风紧紧的包住她,策马奔回“祁岚山庄”。
“翠儿、绿儿服侍小姐到松苑更衣;逸屏,到厨房煮些姜茶;逸风,通知他们全部回来,不用再找了。”陆逸凌将怀中湿透的上官无双放下,冷声吩咐完后,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头也不回的举步离去。
上官无双的美目盈满泪水,注视他离去的强硬背影,她知道自己的不告而别已经深深的伤害到他了,如果她能有别的选择,她何尝又愿意这么做?
“小姐,先让我们服侍你换下身上这袭湿衣裳吧,免得染到风寒了。”翠儿劝道。
上官无双点点头,强忍下心中的悲苦,尾随地们离去。
淋完浴,在服侍她更衣时,翠儿忍不住好奇的问:“小姐为什么要不告而别的离开『祁岚山庄』?你难道不知道大庄主他有多爱你吗?”
“我……”面对翠儿的疑问,上官无双无语回答,只能困难的说:“我有我的苦衷。”
就在翠儿正想继续往下问时,房门“砰”的一声猛然被撞开。
突然的声响,引起房内人的注意。
“大庄主。”正服侍上官无双更衣的丫鬟们怯怯的道。陆逸凌脸上极为难看的铁青神色,是她们在“祁岚山庄”服侍多年来所从未见过的。
“全部下去。”他冷声的命令。
丫鬟们如奉圣谕的匆匆行礼离去,在经过他的身边时,更是不敢稍慢的加快步伐。
待丫鬟们全部离去后,陆逸凌将门紧关上。
上官无双连忙将来不及穿上的衣裳紧捉在胸前,企图遮去更多暴露在外的肌肤。
随著他的逐渐逼近,她不住的往后退去,直到她的身后抵住床柱,无法再向后退却为止。
“你想做什么?”上官无双美目盛忧的紧盯著离她不到一尺,浑身散发骇人寒意的陆逸凌。
“我想做什么?你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陆逸凌冷笑间,已将她牢牢的困在自己与床柱之中。
“你先……”她的话未落,她的唇已经被他狠狠的吻上了。
他的吻热烈而饱含无限怒意。
“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