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保证维护灵合寺的利益,再加上一千两银子香油金,贫僧委实无法拒绝,天鹰堡汪堡主地无法拒绝,相信任何人都不会拒绝。”
“卑鄙无耻!”千幻剑愤怒咒骂。
“诸位请至敝寺小歇。”血魔僧不理睬千幻剑的咒骂:“贫僧即发出讯号,汪堡主与冯堡主将在近期赶来,将诸位接走,请。”
“退!我断后。”千幻剑拔剑出鞘:“不要管我,你们有多快就走多快。”
一声狂笑,血魔僧戒刀出鞘,狂笑着猛冲而出,澈骨奇寒的刀气迸发,刀光如掣电排空急袭。
千幻剑冷哼一声,身形一晃,剥光突然从凌厉的刀光侧方空隙切入,剑光人影若有若无,发挥了不可思议的神奥剑术精髓,指向血魔偕的左肋要害。
可是,他无法应付另一名僧人的偷袭,配合血魔僧的攻势,像鬼似的从侧方掩出,戒刀恰好悄悄递到它的右胁背。
他如果一剑毙了血魔僧,自己也将付出性命的代价。
“铮!”剑神乎其神地及时后收,反拂,间不容发地震开偷袭僧人的一刀。
第三名僧人贴地窜到,一艘把他绊倒了。
血魔僧急旋而至,戒刀如天雷下劈。
三个僧人配合得宜,千幻剑以一比三,彼此武功相差有限,难怪一照面使身陷死境。
鬼谷老人与飞燕也脱不了身,陷入猛狮与五名僧人的包围。
假使这些人不是要活捉他们,恐怕片刻便性命难保,左冲右突作困兽之斗,支持不了多久的。
血魔僧来势太猛,人刀齐下可怕极了,千幻剑倒势末止,完全失去活动的能力,眼看人倒地之前,便会被戒刀分了。
蕙地人影乍现,无情刀光先一刹那光临。
“铮!”暴响震耳,戒刀飞腾而起。
刀光再闪,血魔僧的脑袋飞起三尺,无头的身,一声栽倒在千幻剑身上,两人跌成一团。
怒啸声与眩目的刀光,激烈地闪烁,另两名僧人连人影也没看清,一断头一折腰,体踣倒。
围攻鬼谷老人的六个人,抽暇循啸声察看,看到血魔僧三人的惨状,按着便看到人影与刀光电射而来,不由心胆俱寒。
“小兄……弟……”鬼谷老人脱力地、狂喜地、精疲力尽地大叫,全身一软,老小两人摔倒在地。
方小福早已人事不醒,像一头断了气的可怜小猫。
虎入羊群,兽性的咆哮与可怖的刀光贯入人丛,血雨纷飞,手断头落。
五个僧人像枯枝,像被狂风所摧。
狂野的刀光就是狂风,风过处枯枝纷坠。
猛狮是唯一挡住了一刀的高手,被震出两丈外,手中的鬼头刀份量沉重,震力更凶猛,虎口裂开,乃几乎脱手飞出。
来人是张家全,在生死关头及时赶到了。
他没能赶上冯堡主,在泽州便发现冯堡主三批人,在至天井关途中失踪,便在山区中追寻。
他是个猎人,一个出色的猎人。天井关附近,是太行山的主峰所在地,与王屋山的交界点。
三年前,他曾经在这一带二度进出,可以说,这一带是他经常来的狩猎区,不但熟悉山形地势,对山中的民风匪窟盗巢一一了然。
冯堡主这些人进山,岂能逃得过他的追踪?
他是在血魔僧一群贼和尚,接到猛狮暗中传出的信号,率领党羽出手布伏的同时,到达灵合寺的。
灵合寺西距州城不足三十里,本来就是太行山贼的一处秘密连络站。
自从大行山九山十八寨的山贼们,大半接受大清官方招安散伙之后,这里便成了血魔僧独霸一方的魔窟。
他已经踩探出,五行堡的人曾经到过灵谷寺,沿途曾经留下显明的足迹,很可能在灵谷寺住了一宵,才动身他往的,目下到了何处,还得跟踪追索。
生死关头,他赶到了,先看到背了方小福的鬼谷老人,他眼都红了,激愤中,他愤怒地挥刀大开杀戒。
一口气屠尽了八僧,它的怒火消失了一半。
猛狮刚站稳,他到了。
“能接下我一刀,你很不错。”他扬刀逼进:“但是,我不能饶你。”
猛狮心胆俱寒,握刀的手不住颤抖,虎口的鲜血黏黏地,影响握刀的劲道,再加上掌心所冒的冷汗,挥动的鬼头刀一定不可能意到神到,刀法无法发挥威力。
“你……你是……”猛狮恐惧地一步步后退。
“我,张家全……”猛狮一定从那些人口中,听过张家全这号人物,脸色突然变得泛青,打一冷战,扭头便跑。
“嗷……”一声豹吼,人刀齐飞。
狮应该不怕豹,而且吃定了豹。但这头猛狮已经丧了胆,变成了又老又病的独狮,拼命逃,无暇回顾。
回顾也没有用,人刀不是从身从扑上的,而是从上空猛扑而下,刀光如电光下泻,猛狮的头颅离颈向前飞,飞出两丈外骨碌碌再向前滚。
“跟我走,快!”他急步到了鬼谷老人身旁,伸手丢抱失去知觉的小福,立即脸色大变:“公冶前辈,他……他……”“多日劳累,长途奔逃,披星戴月,疫疠交侵,他昏厥了。”鬼谷老人焦灼地说:“得赶快找地方调治……”“来不及了,走。”张家全抱起了小福:“诸位,辛苦些,跟我来。”
为非作歹的人,并不是真正不怕死的亡命。
太行彪就是这种人。
尹姑娘给了他三天工夫,不到半天,他就有了回音,保住了自己的老命。地头蛇与地方土霸的神通,是十分惊人的,所以强龙不压地头蛇。
但真正碰上无所畏惧的强龙,地头蛇决不会愚蠢得与强龙比高下别苗头显威风;尹姑娘就是这里超强的强龙。
次日一早,尹姑娘三个人已进入太行深处。
今天,她换穿了墨绿动装,不再穿显目的白衣裙,可知她已下定决心有所举动了。
这一带的山岭,与江南的山有显着的不同,更不能与黄山的鬼斧神工峰峦比较。
这里满目全是土山岭,林深草茂郁郁苍苍,有些是牛山濯濯,满目苍凉,浑厚有余,峻秀不足。
山谷中,居然出现了这么一处有奇崖怪石的地方。
三人一进入山谷,彷佛在感觉中,已回到烟雨江南。
飞熊一打手式,三人身形乍动,消失在奇岩怪石问,像是平空幻没了。
久久,毫无动静。
久久,前面一座奇岩上方,出现一个青衫飘飘,迎风卓立的英俊年轻人。
“给你们十声数,现身相见。”年轻人冷森森的语音极具震慑人心的威力:“不然,杀无赦。”
久久,千声数早尽,一百数也不止,却毫无动静。
一声弹指响,年轻人不耐地发令了。
岩石树影间,突然涌出三个黑衣人,黑节衣、黑骑裤、黑短靴,黑色的刀鞘,黑瓜皮帽全身散发出骠悍、阴森、冷酷等等气息,举动如一,连挪动脚步的小动作,也完全相同,可知定然是在某一处地方,统一调教出来的冷酷、凶狠、勇猛的杀手。
“知道他们的匿伏处吗?”年轻人间。
“属下知道。”三人同声答。
“小心了。”
“属下知道。”
还没有下令发动,另一座怪石顶端,出现了另一个人,将手向上高举。
“大公子信号传到。”那人高声说:“点子转向,去向待查,这里已无等候的必要,请立即前往重新布署。不相关的人,不必理睬,以免耽误正事影响大局,避免作无谓的逗留,须防被人牵制。”
“知道了。”年轻人挥手。
那人抱拳一礼,跳下石走了。
年轻人停了一声,举手一挥,三名黑衣人立即闪身急动,一两闪无影无踪。
右上,年轻人已经不见了。
不久,三人现身在右下。
“不错,是姓费的。”尹姑娘说:“在长治老店中,我见过他好几次,咱们找到他们了“跟去吗?”飞熊问。
“对,相机行事。”尹姑娘语气坚决,领先便走。
匆匆走了百十步,前面一处崖壁下,踱出先前神气地发令的年轻人,劈面拦住了。
“原来是你们。”年轻人似乎颇感意外:“听冯秀秀姑娘说,你们并不是张家全的人。
“冯姑娘没说谎。”尹姑娘沉静地说:“她认识张家全比我还要早。那天晚上她落在张家全手中,还是我帮助她脱险的,也是我正式与张家全打交道的第一次。”
“对,她没说谎,任何人都不敢在我面前说谎。”年轻人的口气好大、好傲:“你们为何跟来?”
“来看热闹呀!”尹姑娘恢复了往昔玩世的态度:“看来,你不但与五行堡有关,也与海山兄妹有关,你到底贵姓大名呀?”
“你知道我姓费就是了。现在,你们已经妨碍在下的行动。”
“是吗?”
“所以,在下要求你们。”
“要求我们什么?”
“缴出兵刃,暂时由在下的人看管。”
“唷!你真像可以主宰任何事的主子呢!”
“不错,我就是主宰。”姓费的傲然说,真有几分主宰者的气概。
“你是说,我们已是阶下囚了?”尹姑娘不笑了。
“不错!”姓费的神情愈来愈傲慢。
“本姑娘却是不信。”
“在下会叫你信。缴剑!”
“如果本姑娘说不呢?”
“那你就没有缴的机会了,你必须用剑来保命,也得死在剑下。”
一声龙吟,他剑已在手。
“我见过不少狂妄自大的人。”姑娘实在憋不住:“你是最最狂妄的一个。你瞧,我找剑了,可不是向你缴剑,用来保命倒是实情,至于是否要死在剑下,相信不久自可分晓。”
姑娘剑在手,神色立即变得庄严肃穆,握剑的姿势,就有名家风度,从容升剑,举锷齐肩,饮神内视,吸口气功行百脉,剑发隐隐龙吟,全神候敌。
姓费的正好相反,剑在手威风八面,气吞河岳,傲视天苍的神情咄咄逼人,强烈的必胜气势真有无可克当的威力,彷佛脚下山河也在他的剑下屈服呻吟。
剑向前一引,英风豪气发挥极致,剑气催动时龙吟声比姑娘的剑吟强烈一倍,杀气开始涌腾。
迫近了两步,似乎,他的剑势已经控制住姑娘了,大有一发即中,对方必定土崩瓦解的气势。
但姑娘敛神内视,点尘不惊,在对方强大猛烈的气势压迫下,潜神内蕴不为所动。
一个是气势已发挥至极致,一个是气势内聚至极致,双方的神情迥异,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
不知到底是谁发起攻击的?
反正突然间,剑光如匹练同向前飞射、聚合、纠缠,速度相等,不可能由其一方抢制机先,主宰全局。
“铮铮铮……”一阵惊心动魄的剑鸣传出,剑气急速的厉鸣令人毛骨悚然,丈内罡风呼啸激汤,外围激起滚滚尘埃。假使有人旁观,必定被剑气逼得站立不牢,不退将有严重的后果。
刹那间的接触,生死间不容发!
蓦地剑光沸腾,第二次猛烈的纠缠随即爆发。
各展所学,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好一场空前猛烈神奇的恶斗,三丈方圆内风行草偃,草石纷飞。
“铮铮铮……”出招太过疾,无法避免双剑接触,一切花招巧取皆无用武之地,每一剑皆是致命的一击,谁接不住谁就得去见阎王。
最后一声震鸣传出,人影剑光终于脱出纠缠,蓦地风止雷息,仅可听到绵绵不绝的剑吟余音。
双方相距丈余,面面相对各自抓住机会调息以恢复精力。看气势,双方半斤八两,棋逢敌手难分轩轾。
两次可怖的缠斗,谁也没占上风。
“你是在下所碰上的高手中,最高明最杰出的高手中的高手。”姓费的脸上傲态消失了:“但在下有必胜的信心,也有必胜的剑术,呔……”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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