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家全身上。
他呻吟一声蜷缩一扭,便滚落在一旁,再叫了一声,手脚开始反射性的抽搐。
“咦!”第二个人惊讶地叫,拉着套绳急急接近,先不管张家全,伸手急拉虬须大汉。
电芒又闪,自左肋射贯入胸膛。
“哎……嗯……”这人如受雷殛,身躯一震一挺,想站稳却又力不从心,再大叫一声,向前一栽,摔倒在快断气的虬须大汉身上。
接着,笫三个人一抢近便倒了。
张家全伏倒在原处,像是死了。
花甲老人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变故,相距在廿步外,看不出到底发生了些怎么意外,猛转身,目光落在卅步外的金鹰身上。
金鹰也好奇地向这一面眺望,颇感惊讶,弓上搭有一枝箭,并没有发射。
但花甲老人却不作此想,认为是金鹰在用箭袭击,一声冷叱,举手一挥,立即有两个人掠出,时起时伏向金鹰以快速诡异的身法接近。
“姓祝的,你真是阴魂不敬。”花甲老人身形电闪而出,剑在闪动问出鞘:“你那几个朋友不识时务看不清时势,你不能怪我无义,我包江右已经尽了力,他们不听自取灭亡,得怪他们自己,你……”
飞虹剑客一声怒叱,剑出鞘龙吟隐隐。
双方不约而同扑上、出剑,蓦地风吼雷鸣,剑气飞腾电虹急剧地吞吐闪烁,同时抢攻,各展所学,杀得难分难解。
每一剑皆是致命的杀着,都想一剑就把对方杀掉,愈快愈好。
三角眼老人是唯一袖手旁观的人,背着手随激斗的身影移动,眼中有诡异的笑意。
另一位老人,找上了绿衣姑娘,一枝剑狂野而诡异,左一剑右一剑专走偏门,居然把姑娘缠住了。
碰上姑娘快攻,老人一沾即走;姑娘攻势一慢,就狂野地攻击,等姑娘杀着一出,却又流光逸电般撤身。
两个老人冲上金鹰,相互策应一动一静,你伏我进,我停你冲,乍起乍伏中,金鹰共射出五枝箭。
每一箭皆差毫厘,劳而无功,而两老人已冲进树林,左右急抄,已接近至七八步内,利用大树隐身,更为安全了。
金鹰别无选择,对方已经近身,弓箭已失去作用,只好丢掉弓箭拔出外门兵刃鹰爪,一比二,他难免心中有点紧张。
其实,五箭无功,他已经有点不安了。
“原来你这头鹰不在五台,跑到这里来了。”那位留了花白鼠须的老人,挪动着剑狞笑:“台怀镇传来消息,说有人看到你这头鹰,通知我们这一面的人留神。
他们说你可能赶到前面来,没想到你真赶来了。金鹰,你飞不了,马佳侯爷指定要活捉你,你就认命吧!哈哈……”
双方的武功相差有限,一此二,金鹰便完全陷入挨打境界,不片刻,便陷入苦战,完全失去攻击的机会,只能艰苦地苦撑。
飞虹剑客与天绝狂叟两个人,棋逢敌手,恶斗百十招,双方都掏出压箱子的绝活,愈斗愈激烈,险象横生。
三丈外剑气澈骨裂肌,旁观的人无法走近,被剑逼得无法站稳,不敢不后退。
绿衣姑娘最轻松,她不但身法闪动快得不可思议,剑招也神奥灵活,从容不迫接下了对手百十剑的狂攻,显得愈来愈沉稳。
她手中剑的变化也愈来愈令人难测,反击的每一剑,皆可令对手急急闪避不敢硬接,主宰了全局。
但她如想在短期间把对手击倒,也无此可能,对手闪避的身法并不快,但诡异得匪夷所思。
他明明向右闪,却又出现在左侧,常在紧要关头中化险为夷。
三角眼老人不时观察三面激门的情势,往复察看并没有加入的打算,背着手窜过来纵过去,背手观战脚下却又显得忙碌。
“不能拖了!”三角眼老人突然高叫:“这样你来我往拼下去,三天两夜恐怕也难了断,可不要误了大事,上面怪罪下来,谁也吃不消,准备走!”
绿衣姑娘以为这个鬼叫下令的人,会加入来攻,岂知对方根本没有拔剑加入的意图。正感到有点奇怪,突然感到体内气机一窒,先天真气陡然浮动。
还来不及有所反应,铮一声震鸣,虎口一麻,手膀一震,剑被震得脱手飞腾而起。
“哎……”她惊叫,腿一软,全身脱力,骨节似乎全松了,眼前发黑,头晕目眩,摇摇晃晃向下栽。
与她交手的老人哈哈一笑,一跃而上。
“这小女人好美……呃……”伸手要抓起她的老人狂喜地欢叫,最后的叫声却一点也没有欢的意思,而是惊怖的厉叫。
姑娘全身失去控制,但神智仍是清明的。
她看到激射而过的刀光,感觉出澈骨的刀气,看到依稀的熟悉形影,和电芒暴射的熟悉光芒。
“张兄……”她喜极尖叫,全身一软。
这瞬间,天绝狂叟的绝招三绝剑出手。
“铮铮!”飞虹剑客接了两剑,人向侧震得踉跄而倒,右胁血如泉涌。
第三剑如电耀雷霆,猝然光临胸腹。
飞虹剑客连身形也无法控制,只能眼睁睁等死。
刀光临肋,死神光临天绝狂叟身上,要与飞虹剑客同归于尽。
不能追取飞虹剑客的命了,天绝狂叟百忙中收剑,不想与飞虹剑客同归于尽,铮一声暴响,火星飞溅,剑靶架住了取肋的一刀。
刀挡住了,但连人带剑震飞出两丈外,好险。
飞虹剑客神魂入窍,踉跄站稳冷汗直流。
“好小子!是你……”飞虹剑客虚脱地欣然叫:“真是老天爷保佑……”
“快搜出那老鬼的解药,尹姑娘遭了暗算。”张家全叫,堵住了天绝狂叟:“这里交给我。”
飞虹剑客这才有机会察看附近的情势,倒抽一口凉气暗叫侥幸。
他们三个人,一比一连一个也支撑不住。
而目下,死尸却七零八落。
那位三角眼的老人,正双手抱住小腹,艰难地一步步要往外逃,每一步都摇摇欲倒。可能腹中有异物进入,快支持不住了。
不远处,六个用套索擒捉张家全的人,有五个身躯已僵,有一个仍倒在地上叫号。
先前要擒捉尹姑娘的老人,腰脊已被砍断,死在自己的血泊中。
“往这一面来。”飞虹剑客一面向濒死的三角眼老人走去,一面向远处手忙脚乱的金鹰招呼:“你一个我一个,杀光他们。”
要脱身并不难,金鹰虚晃一招飞掠而走。
张家全横刀屹立,挡住了天绝狂叟。
“你在侍卫营讲武堂,调教出不少满狗。”他毫不激动地说:“他们利用你传授的天绝三剑,屠杀了不少我们大汉英豪。现在,我要杀掉你。”
天绝狂叟强抑心中恐怖,转头察看四周,发现只有他和另外两位同伴,其他的人都死光了。
“你……你竟然杀掉了我……我所有的人?”天绝狂叟似乎想证明人不是张家全所杀的
“不错。”张家全肯定的答覆,让老家伙失望,像是挨了一记雷击。
“你……你是谁?”
“豹人,魔豹。”
“你……你怎么不……不在五台……”
“我该在五台吗?”
“这……”
“你的得意主子燕山三剑客,不敢到山林里和我魔豹玩命,我只好离开。我魔豹不是目中无人的英雄,不想和大内无数高手玩命。我的宗旨是有机会就杀,没有机会就走。碰上了你,是你运气不好。你那些同伴,比你更糟,他们已经先一步死了。”
金鹰飞掠而至,轻功比围攻他的两个人高明多多。
两个老人己看出情势恶劣,立即放弃追逐金鹰,往天绝狂叟左右一靠,布下了三才剑阵
飞虹剑客搜出解药,救助尹姑娘。
“要活捉包老汉奸。”飞虹剑客向这一面大叫:“他们用同一卑劣手法,假扮抢劫车驾的人,诱擒了风尘三侠,要向他素人。”
“很难,祝老前辈。”张家全大声说:“我杀人而不捉人,刀一出有我无敌。”
“小子,你一定要捉活的人,问他人藏在何处。”
“我可以试试看,但概不保证。”张家全冷笑:“包老狗,你说出风尘三侠藏在何处,我刀下留你一命,你最好放聪明些。”
“小辈,你未免太狂了。”天绝狂叟怒叫:“胜得了老夫手中剑,你再说大话并未为晚。”
“你那什么天绝三剑,算了吧?”张家全嘲弄地说:“燕山三剑客已获阁下的真传,我实在看不出凭什么你敢吹牛命为天绝。”
“你将发现天绝三剑的神奥……”
一声豹吼,张家全扑上了,刀光激射,风雷骤发,面对三个剑术通玄的老前辈,他依然保持主动攻击的习惯,有我无敌无畏地行电耀霆击。
“夺魂斩……”他的叫吼声随豹吼之后发出,有如石洞里响起震魄撼魂的焦雷。
三剑齐发,排山倒海。
一连串沉雷,一连串夺目的刀影闪烁,一连串破风啸吼,一连串惊心动的撞击……
人影四散,乍合乍分。
张家全的身形在左方重现,用千斤坠稳下马步,刀贴身斜举,虎目中冷电四射。
血迹斑斑的猎刀,出现新鲜的血迹。
“呃……”侧射两丈外的一个老人,突然丢掉剑踉跄站稳,手按住左胸,鲜血像喷泉一般涌出,一双手怎能按住裂了尺长创口的破胸?
身形一晃,向前一栽。
另一个老人,飞掷出两丈,右腿不见了,齐胯而断的腿掉落在另一面,重重摔倒在地挣扎。
活的机会微乎其微,折断处近腹,挽救不易。
天绝狂叟的顶门鲜血被面,灰色的小辫子存而没断,因为有一半后脑的头发仍在,仅顶门被刀削断了头皮,红中,可看到白惨惨的头盖骨。
“差一点你就没救了。”张家全虎跳而上:“现在,我有把握活捉你了,包老狗,快丢剑投降。”
“你休想!”天绝狂叟厉叫:“身入公门,身不由己;咱们来的人,身家性命皆在别人手中,生死成败不由我们自己顾及,你来吧!”
“你把风尘三侠藏在何处?”
“已派人押交给侯爷的统领了。”
“侯爷的统领?”
“那是西林觉罗鄂托,威武威勇两营的兼领。”一旁的飞虹剑客说:“也是这次车驾安全的负责人。风尘三侠完蛋了,这老狗得负责。
威勇侯马佳兰察倒还有点仁慈,他下令要活捉刺客。而这位西林觉罗鄂托,抓到任何可疑的人都不留活口。”
“人在何处?”张家全问:“西林觉罗鄂托。”
“在车驾前面约三里。”天绝狂叟说:“他率领一百廿名铁卫军负责清道,你找他等于送死。”
“你先死!”张家全厉声说。
“老夫……”
一声豹吼,张家全人刀合一扑上了。
“九幽斩……”豹吼后传出他的沉重大吼。
“铮铮!”刀剑接触火星直胃。
人影飞跃而起。剑光流泻。
刀光疾升,如影附形,半空中爆发出一声龙吟,两个人影分别飞腾滚翻而坠,刀光剑影似流星陨没。
“叭哒!”天绝狂叟摔落在两丈外,右胁裂开,肚山肠流。
“你们不要跟来。”张家全收刀入鞘,解下背上的豹皮革囊抛给飞虹剑客:“也许,我这一去就不再回来了。”
“老弟……”飞虹剑客惊叫。
“家全……”尹姑娘凄然惊呼。
“我要借你的弓一用。”张家全向金鹰说:“我不会鲁莽。”他绵绵地、深深地注视尹姑娘:“我觉得,我要知道风尘三侠的结果,毕竟他们曾经是我所救过的人,我不能放手不管,诸位,再见。”
三个人怔在当地,眼看张家全到了先前金鹰与两个老人交手的地方,拾起金鹰的弓和箭袋,人去如电射星飞,两起落便不见了。
“我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