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信封看一眼:“这么多,说好不是这个数的。”她抽出五百元,把信封又推回给王老五:“说好五百的,其实拿五百都已经够多了,本不该拿的,但我今天真的需要这五百元。”说完自顾收拾起碗筷来。
“我是把今晚的也一次给你,不是怕你不来嘛,你是不是不愿意来,才不收的?”他笑着说:“算是定金,怎么样?”看着她,象是乞求她可怜,求她收下钱似的。王老五没见过不爱钱的人,可眼前的这位女人,说她爱钱但又不贪钱,明明很需要可又无功不受的样子,倒还是第一次见。
她哭了,开始是眼泪慢慢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后来就哗哗一颗颗黄豆大小的泪珠往下流,哽咽着说:“你欺负人,以为有钱了不起吗!呜呜呜呜!”干脆爬在桌子上放声的哭起来。本来她几乎都已经忘记自己身份,可钱摆在面前的时候,现实的残酷又回到眼前,她嘴上是这么说,其实是她觉得很丢脸,毕竟自己是个*。所以她是哭自己,是为自己而哭。
可王老五不知道呀,他看着她莫名其妙的哭,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想想,才意识到自己的好心可能起反作用,让她觉得受到羞辱,后悔真不应该这样做。但她需要钱啊,怎么说服她好呢?正思讨该怎么办才能让她接受这点钱时,手机响起,是他的。杨汇音的哭声也被手机的铃声打断,抬起头来用手袖抹抹眼泪,不想让哭声影响他接电话,起来继续收拾餐桌。
“是李主任啊,你好!”他看来电显示就知道是谁,“请说。啊!哦!好的!我几点过去,八点半是吧?好,那等会见,拜拜!”
她听着他讲话,但没听明白是什么事,只顾自己埋头洗着碗筷,也不怎么伤心了。女人的心情就象秋天气候,明明太阳高照,突然会下起雨来,来的快去的也快。王老五过去侧着身看她脸,嬉笑着说:“哦,天怎么晴啦?你哭的样子可真够难看的,哭声也很难听,象这样”他咧着嘴呲着牙眯着眼的学她哭摸样。
“讨厌呀你!去你的,你才难看难听呢,我才不象这样。”她笑着‘骂’他,脱下胶皮手套要打他,他忙着躲开。
“这样就对了嘛,多可爱啊!”王老五拿起信封,“那好吧,你今晚来,明天我再把不够的钱给你补上,我等会出去一趟,要换衣服,你可不许偷看哦。”说着向更衣间走去。
“谁稀罕看呀。”她羞红着脸背对着他,开始用抹布擦拭着洗碗槽。
他先把信封偷偷放到她挂在衣架上的挎包里,然后开始换衣服。衣柜里有现成一套一套的衣服整齐的挂着,他随手拿起一套毛料浅色西服,换上白色保暖内衣后,回头叫杨汇音:“你能过来帮个忙吗?”
“什么事?不是不让人家看的嘛?”仍然不回头的说。
“现在是我让你看,你就过来一下,不可以吗?”
她停下,走过来,还是穿着围裙,戴着手套。
“帮我看看穿这套怎么样?”他拿起西装比画在胸前。
“蛮配的,就穿这套吧。如果配上鲜艳点的领带,就是绝配。”她很在行的说。“你现在就出去吗?那我也走好了。”
他穿着衣服问:“要我送你回学校吗?”
“不用,我坐公交,很方便。”她也把围裙和手套脱下。
王老五穿戴好,看看手表,已经八点零五分,说:“我先走啦,不然来不及呢。你先别走,帮我把屋子收拾一下,好吗?出去时别忘记关门就好。”都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说:“记住,别放我鸽子!”做个鬼脸,这才出门。
等王老五出了门,杨汇音突然觉得这屋子空空的,他把自己一个人留下,就不怕我把他值钱的东西卷走,从认识到现在,也就十二个钟头,怎么就对我那么放心,是试探还是真放心,只有他自己清楚啦。她摇摇头,不再想这个,不管是试探还是真放心,人家毕竟让自己在这里好好的睡了一觉,这是她今年入冬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香,也许是那大床太舒服的缘故吧。
收拾好厨房后,她就开始收拾浴室,就连地砖都檫得可以照见自己的身影才觉得满意,她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报答这个男人对她的好,所以把浴室的所有玻璃都檫洗了一遍。等收拾完浴室,时间已经快到九点,本来想把木地板也好好的檫一檫,可时间不多,就把床整理得和昨晚没睡前的一样后,穿好衣服也出了这个门,去办她说的重要事情。
6 重要的事情
岛城人民医院住院部内科李主任办公室里,王老五正和他谈着父母的体检结果。
李主任名云,叫李云。是个有名的内科医生,他和王老五是一个医科大学校毕业的,曾留学于美国,四十左右年纪,是临床医学博士,在两年前的校友聚会里和王老五认识,两人一见如故。因为父母年纪大,又有这样那样的身体疾病,所以王老五就请他做家庭保健医生,平时家里人有个头痛脑热的也找他。做私人保健医生当然是业余兼的职,是不公开的,每年王老五支付给他五万元作为报酬。两人是交情归交情,钱财还是分得很明确,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有这样才能保持长久,这一点,二人心照不宣。
“你母亲的血糖控制得还是很平稳,”今天本来李云休息,是为了和王老五谈他父母的体检报告,一早就打电话约他到办公室来,拿别人钱财,就得为人消灾,这是他做人做事原则:“但你父亲的血压没控制好,还是偏高,而且冠心病也有加重的可能。”
王老五的母亲三年前查出有糖尿病后,他就把父母都接到岛城住,父亲的高血压和冠心病有些年头了,一直都用药物控制。
“是不是该给我爸换换药?可能以前的药有耐药性,效果不好啦?”他接着李云的话问。
“那到没必要,一般心血管药物不象抗生素那样有耐药性,只要多运动,当然不能剧烈,注意饮食,清淡点,别大鱼大肉的。呵呵,是不是你给他们吃的太好啦?”他象个老朋友一样的开玩笑。
“家里都是妈妈做的饭菜,保姆做的他们还不习惯呢。你也知道,南方人吃得辛辣,什么火腿香肠的,老家那边上个月又寄来些。爸嘴馋,时不时的让妈给他做。”他翘着二郎腿,吸着香烟,也只有他能在这个办公室吸烟,换别人,早被李云轰出去了:“妈给爸说你交代过那些东西吃多了不好,你猜我爸怎么回答:‘我烟酒不沾,就好口家乡腊肉,难道连这点嗜好你都要把我给剥削光吗!’他还跟我妈急。”王老五学着父亲口气,把李云都逗乐了。
“哈哈,你父亲也是性情中人哪!就象我爱吃披萨一样,难改喽!”接着又说:“但你父亲情况特殊,一定要控制好饮食,即使和你母亲闹翻,也要让她坚持原则。你该和你父亲好好谈谈。”
“我今天就跟他们谈。对了,今天中午一起吃个午餐,有时间吗?”王老五约他吃饭。
“今天就算了,改天我请你,一会还要带夫人和孩子回丈母娘家。我过来就是想和你谈谈两位老人的体检报告。”然后话锋一转:“你到是自由自在,需要我给你介绍个我们医院的吗?还真有个适合你的,刚来不久,正好现在是我带着她,感兴趣的话我马上打个电话,先见个面,认识认识,觉得好,你就约。今天好象上班呢。”
“要真成了,你就不怕她抢了你保健医生的饭碗?”他开着玩笑。
“哎!一码归一码,要真那样,我还落得个成人之美的美名,高兴还来不及呢。她见到你这个王老五,准喜欢。”谈这事,他好象很来劲:“是个名副其实的美人哦!在我们医院,那可是院花,给你说啊!要是你不赶紧动手去摘,迟早被哪个牛粪王八蛋给得手啦,那可真是鲜花插牛粪上去咯。告诉你,可是有很多‘采花大盗’都瞅着下手的哦!”
“该不是你也有份吧?”王老五调侃着他。
“你看我象吗?就这模样,这身肥肉,虽有那胆可也没那条件啊。再说,也得有点师德吧。你不一样,撇开钱不说,就你这身材,相貌,只要在‘采花大盗’们面前一亮相,他们就得象看到大侠一样灰溜溜的躲一边去。”
“对了,上次回来的那个,就是那个你美国老情人的事情,嫂子没再闹吧?”王老五把话题移开。
“呵呵,我夫人这点可是别的女人没法比,记心差,没几天就忘得一干二净。说实话,我可是取了个好老婆,要模样有模样,要修养,那也是一流的。我们院长,就住我家楼上,那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简直就和一母老虎同居,我看哪!院长迟早得被那只母老虎给吃了不可。”这时的李云象变了个人似的,讲起家长里短来,不比娘们差。
“那你和嫂子不是挺受罪的吗?”王老五好不容易插个话。
“呵呵,现实教育,你懂吗?我就拿他家每次吵闹当作活教材,给你嫂子好好的洗洗脑子,还别说,挺管用!你嫂子每次都逆来顺受,他们在楼上吵,我们在楼下抱,要是哪天没听到动静,你嫂子还没那‘性’趣呢。哈哈!”
“那是嫂子有修养,加上你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回家把公粮交足给嫂子啦!把嫂子伺弄舒服了,你老兄也就省心不少。否则,呵呵!”王老五投起所好,和他开着黄玩笑,很管用,李云是乐得合不拢嘴。
“你说的也是。”接着凑到王老五面前:“你没个固定性伴侣,平时是怎么解决生理欲望的?找小姐的事你不会做,这我是知道的,该不会是呵呵都用手解决的吧?”他那胖乎乎的脸露着坏笑:“最近有没有和女人做爱?你可别告诉我说没有啊?看你这气色,一定有吧?肯定是个不错的女人,不然怎么会这样的容光焕发呢?”
“你这个保健医生我还真是请的值,对我的生理心理都照顾到了家啊,哈哈!”
“你也别老是把精力用在健身房和高尔夫球场上,有的时候把精力用在女人身上比你打十场高尔夫球还有好处。现在的人很开放,很少讲贞操了,只要谈得来又相互有需求,几分钟就能上床,所以你不能浪费了你的‘白蛋白’能量,更别对不起你的‘小老弟’,不然,它生起气来,你想使唤的时候都使唤不了。呵呵!男人这枪啊,是要随时擦的,平时不保养好,用的时候可会卡壳的哦!哈哈!”
“是吗?那我得多听听你的建议,以后多多向你请教,看来我们的李博士在这方面也是‘博(勃)士(事)’哦!”顺着他的话说。
“呵呵!这个学位是你颁发的,可是比美国总统颁发的还让我受用,哈哈!”
“好了,不开玩笑啦。说点正事。”王老五把话题引回来:“年终了,我已经把今年的费用给你打到卡上,你查收一下,看有没到帐。下一年的合约我让钱律师准备好后,我们找个时间聚一聚,把它签了。”再不转移话题,还不知道他往下要说出些什么怪东东来。
“还有大半个月今年才完的,呵呵,你也不用那么急嘛!”他心里的高兴溢于言表,傻子都看得出来。
“你不是有事吗?别让嫂子等急了揪你耳朵哦,还是忙你的去吧,我也得回家给父母说说体检的事。”
“哟,是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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