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一听总督来了,连忙携夫人朝门廊走去迎接总督。
尽管满面的长须掩住了面貌,但依能看到阿列克谢耶夫满面喜色,他穿着皇室礼服,一走到斯塔克夫人面前,就鞠身牵过玛丽娅的手行了个吻手礼。
“玛丽娅,祝您名辰快乐!”
然后才用右手引着玛丽娅的手同她一起走进舞厅。
在他们进入后舞厅后,音乐声骤然停止、厅里的人们停止了跳舞。齐向总督鞠躬致敬,阿克谢耶夫先向乐队问好。随后才向厅里的人们欠身答礼,最后才请他们继续跳舞。音乐声响起后,一对对男女又在舞厅里旋起了身姿。
尽管脸上带着笑,但阿列克谢耶夫的心里却忧带着些不案,两天前,他接到了东北地方当局停止与俄国外交问题谈判的电报,出于种种原因,他并没有把电报的内容向任何人宣布,而今天,驻俄领事馆和侨民已经乘英国商轮离开了,领事馆的撤离是在意料之中,但是侨民的撤离却透着异样的信号。
这些消息萦绕在阿列克谢耶夫的心头,总令他感到不安,尤其是想到他自己的昨天下的那道命令。
“停在碇泊场的各军舰,暂时沿无铺设防雷网的必要”。
虽然陆军总长拉姆斯多夫打来了一份安慰人心的电报,在电报中坚决否认了有开战的可能,而且还特意提醒“如果日本不以海军采取军事行动,而是关闭铁路或将军队派至满洲边境,圣彼得堡也决不认为这是军事行动的开始”。
不过,作为尼古拉总督区的总督,阿列克谢耶夫却不得不考虑到他所面对的威胁,尽管他认为东北地方当局绝没有能力挑战俄罗斯,但并不意味着他会自大的放松警惕,毕竟作为俄尼古拉总督区的总督,他需要为俄罗斯的远东安全负责,需要为俄罗斯帝国的利益负责,而不是任由中国人对俄国的利益造成损害。
“但愿……”
当阿列克谢耶夫在那忧心忡忡寻思着种种不寻常的信号时,外交部派驻总督府的代表普兰逊,却显得比平常更加镇静自若,他只是诺无其事的和舰队的将军们在那里聊着天。慢慢的在音乐声中,阿列克谢耶夫心情渐渐平复,并随之高兴起来,在欢快的音乐声中,舞会的气氛达到最顶点。
阿列克谢耶夫起身邀请的斯塔克夫人跳舞,他们两站在舞队的前列,乐声一起,他那显得有些肥胖的身体,竟然轻灵的偕着他的舞伴跳了起了舞来,全场都注视着这对舞伴,轮到双人舞时,只见他屈起一只腿来,跪在的玛丽亚夫人的面前,一手牵着她由他在自己的周围旋转着。
这是气氛的最高、潮,随着他的这一动作,人们纷纷用掌声为其打着拍着,就在人们为其眩目的舞姿而欢呼的时候。突然,一阵阵炮声传了过来,就连窗上的彩色玻璃都震动了,从窗户内可以看到开炮时的无数闪火,炮声在空气中汇一片轰鸣。掌声在军官俱乐部里响了起来,一是赞美这对尊贵的舞伴的舞艺,二则是赞美舰队给予的意外的礼炮放的这么凑巧,甚至阿列克谢耶夫也忘记原本内心的忧虑,热情的向斯塔克致谢,感谢这次舰队突然施放的礼炮。
在阿列克谢耶夫的谢声中,身为舰队司令的斯塔克也对这次炮声觉得有些莫明其妙,但他在心里断定这是副官事先布置好了。
“图克里斯基中尉。谢谢你的精心安排!”
而图克里斯基中尉则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长官的谢意。长官脸上的笑容。让他相信明天,也许后天,自己就会变成图克里斯基上尉。
而此时俱乐部舞厅里的众人却更加兴奋了,他们在炮声和乐声的合奏下,更为欢快的跳起舞来,音乐声和炮声只将这舞会的气氛推至最顶点。
整整一天,“智神”号装甲巡洋舰都在装煤,因为它要在第二天出发前往朝鲜沿岸一带巡逻。凡是舰上无事的军官,为了避免弄一身煤灰,一大清早就去了岸上,留有舰上的军官,只有几个值班军官和值日官水雷长雅客斯基少尉。
几百吨煤炭直到天色黑透时,才算装完,在雅客斯基少尉的命令下,水兵们借着星光把用水管冲洗上舰上的煤灰,马马虎虎的清理完甲板后,弄了一身煤灰的水兵们便去舰上的浴室洗澡。当最后一班水兵爬上自己的吊床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仅只留下几个值班水兵在甲板上踱来踱去。
康斯坦丁港内海面风平浪静,些许冬日的薄雾笼罩着东京湾,在港内那宽敞的泊位上,停泊的七艘万吨以上的战列舰排成一线,如连绵小山一般,在内湾泊区停有六艘巡洋舰,值班的雷击舰停在舰队两端。
“铛、铛……”
清脆的船钟声在战列舰队旗舰“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上响起,船钟在各舰上同时响起,这船钟声让值班的水兵很高兴。
“要换班了!”
在露天站了两个钟头的水兵心说一句,手从口袋里摸出了卷烟纸和烟草盒,是时候卷一根香烟吸了。
夜幕下,“智神”号上的值日官列别耶夫少尉朝港湾入口处看去,却看到康斯坦丁港入口处,出现几艘小艇,艇上亮着灯,向着康斯坦丁港内港驶来。他拿起望远镜向那愈来愈近的小艇看去。
这只是几艘普通的小型交通艇,各有一支烟囱,中间是锅炉罩,这样的小型交通艇在康斯坦丁港也有十几艘,平常只是用于人员交通。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这四艘小艇并没有在进港减速,而是直向“智神”号冲了过来,这一幕只让的列别耶夫心下生出些惶意。
“尤里,”
列别耶夫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对值班的信号手喊到。
“问问他们信号!”
“是,问问他们信号!”
信号手回答道,然后动手发出询问信号。
四艘小艇驶近离“智神”号的一两链长的地方,就分散开了,两艘向舰队前端驶去,另两艘的驶向舰队后尾,有一艘雷击舰更是行驶到“智神”号的跟前数百米时,一连向它放出两枚鱼雷。
在舰桥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鱼雷发射时的闪光,在鱼雷发射药包的闷爆声传来时,凌晨时分昏暗的海水中显出两枚发亮的鱼雷朝着“智神”号冲过了过来。
“鱼雷!”
水兵惊恐的叫喊着的时候,列别耶夫呼喊着发警报时,他听到的发射鱼雷的雷击舰上传来一阵阵欢呼声,随即接连数声爆炸声响了起来。
“智神号”巡洋舰猛的震荡数下,在爆炸扬的水柱冲到甲板上把人冲倒时,船体开始向右边倾斜。
爆炸声和剧烈的震荡惊醒了水兵和军官们,他们来不及穿好的衣服,便纷纷奔向甲板,这会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的一切反应都是本能的。
“各就各位,准备战斗!”
值日的列别耶夫少尉大声喊着,可人们却不听他指挥,炮手虽未接到命令,但却各自己奔到大炮跟前,炮声响了起来,向海个任何可疑的目标乱放着炮弹,也有水兵急忙把救生艇放下水去,准备离开被击毁的军舰,在舰队中,更多的人却在拼命作着损管抢救,以拯救这艘军舰,还有一些水兵却跑向的锅炉房,因为有人喊着煤舱着火了。
在混知中的枪炮长格良兹诺夫中尉出现在甲板上,炮手们一看到自己的军官,立即安静了下来,枪炮军士向军官报告着情况,而原本混乱的炮声也停了下来。在格良兹诺夫中尉指挥着炮手攻击水面上可疑目标时,列别耶夫和水手长一起在舰舱内指挥着损管堵漏工作,又有几名军官和机械师领着救火队奔往底舱。
最初的混乱仅只在数分钟内便恢复了正常,当“智神”号的舰员们在军官的指挥下抢救着自己的军舰队,另外三艘鱼雷艇又攻击了停在舰队尾部的战列舰。
这是一次干净利索,甚至可以说出人意料的突击——四艘鱼雷艇都是在逼近百米左右的距离方才发射鱼雷,“列特维赞”、“鹰号”以及“太子号”两艘战列舰都被先后击中,一击得手后鱼雷艇便趁着军港内陷入慌乱的时机,以最高时速逃出了康斯坦丁港,驶向东京湾。
而在他们的身后,所有的军舰都在中小口径速射炮向逃匿的鱼雷艇胡乱的攻击着,没有任何准头的炮弹在空中四散着,到最后甚至于最后连战列舰的305大炮也跟着轰鸣了起来,隆隆的炮声在空中回荡着。幕色中,被炮弹追赶着的四艘鱼雷艇,却拼命的往东京湾外逃散着,鱼雷艇在身后扬起白色的海浪,快艇上的水兵们,偶尔会回头望康斯坦丁港看去,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难以置信的模样。
此时的康斯坦丁港已经沸腾了起来,炮声似乎是天气间唯一的声音,橘色的炮焰在康斯坦丁湾里喷吐着,被炮焰映亮的天际中,一艘艘俄国战舰正不断的朝着港外发射着炮弹。那炮弹在他们的头顶掠过,可是水兵们却没有感觉任何恐惧,更多的却是兴奋!
“成功了!”
成功了!
没有任何意外,出击的四艘鱼雷艇没有遭受任何抵抗,便驶进了康斯坦丁港,轻易击沉四艘军舰!
“快,立即发报,我们击沉……不,重创了四艘敌舰!”
指挥军官兴奋的嚎喊着,尽管他们并不清楚自己的实际战果,但毫无疑问的是,这次战果足以震撼整个世界!
在他们的身后,整个夜空都已经被点亮了,被炮弹点亮了,非但港内的军舰开火了,就连同附近的炮台也加入其中,但是那炮弹却像是没有准头似的落在海中,毕竟他们的目标实在太小了……
第196章 国境线
虎头,是吉林省的一个边陲小镇,坐落在完达山的余脉虎头山上,面临乌苏里江,与江对岸的达利涅列琴斯科市隔江相望,尽管这里被遍地的沼泽湿地所包围,但在某种程度上,这里却又是一处兵家重地,至少对于滨江守备司令部而言,这是一处兵要之地。
十年前,几乎是当年的“朝鲜军”的先头部队抵达了这片三江交汇的沼泽之地时,随即派出兵要参谋对这一地区进行测绘勘探,次年开始在这里住扎重兵,并秘密修建虎头地要塞,不过,说这是要塞,实际上却只是一个半永备工事。
对于以俄国为假想敌的东北军司令部认为,“虎头恰似正对符拉迪沃斯托克和乌苏里斯克咽喉的匕首,又像直插俄国滨海边疆区心脏部位的长矛枪尖reads();。不能不看到虎头作为天然的桥头堡,凭借周边的大沼泽地带,完全可以抵制敌人的奇袭和机动作战”。
一语道破了日军的天机,这里是抵抗俄国的最前沿,同样也是进攻俄国的桥头堡。之所以是进攻俄国的桥头堡,原因再简单不过,根据参谋部制定的作战计划,第一阶段的作战计划,最关键之处甚至并不是攻占双城子的俄国筑垒区,甚至不是沿着铁路直逼符拉迪沃斯托克。对于东北军而言,第一阶段的核心是能否占领滨海总督区,能否切断滨海总督区与阿穆尔沿岸总督区之间的联系。
滨海总督区为何重要?
数字往往更能充分说明问题,滨海地区的人口是230万,相当于远东区人口的70%,西伯利亚地区人口的50中于滨海总督区——除此之外,这里还提供着西伯利亚90米产量以及40麦生产,同时还云集着西伯利亚地区70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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