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朝阳 作者 无语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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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作者 无语的命运- 第6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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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共和难道不正是民有、民治、民享吗?为什么我会成为敌人!”

    谭嗣同试着想要去辩解,可是他的辩解换来的却是冷笑,

    “既然是民有、民治、民享,那么八位总督为什么就成了反动势力?”

    “他们是封建余孽!”

    “封建余孽不仅仅只有他们,全中国几乎所有的读书人,包括所有的百姓,几乎都是封建余孽,按照你的革命观点,是不是全部都要消灭!”

    “这不一样!”

    “这有什么不一样,你觉得他们是反动势力,是封建余孽,所以应该消灭,可别忘了,他们只是旧式读书人的代表,在中国还有很多旧式的读书人,包括你的父亲、你的师友,他们都是,是不是说,他们都应该做为封建余孽加以清除……”

    深吸一口气,唐浩然盯着谭嗣同继续说道。

    “然后呢?对于共和政府来说,是不是每一个所谓的反对者,都可以作为封建余孽、都可以作为反对敌特加以清除,嗯,复生,你看这样行不行,到时候,咱们在全中国划定一个比例,一个杀人的比例,中国差不多有5%左右的人识字,这些人中有相当于一部分只是开过蒙,还不算是铁杆的反动,嗯,1%吧,他们自幼深受封建思想毒害,其中至少有三成的人是铁杆反动,我看可以发起一项运动,让他们自清自查,互相举报,然后把那三成铁杆反动的封建余孽枪毙,剩下的再关上几年,怎么样,复生,这样是不是很好,这个国家就没有了你口的封建余孽了,革命也就彻底了!”

    冷笑着,唐浩然盯着谭嗣同,想到了所谓的“反动”,这就是所谓的“反动”吗?当这些“反动”被清理之后,这个国家剩下的又是什么呢?剩下的不过只是一群不识字的、没有任何文化的“愚夫愚妇”罢了,然后呢?嗯,举国向那些“愚夫愚妇”学习“先进经验”。

    “子然,你,你是在说笑话!”

    谭嗣同摇着头,此时在他面色变得煞白,他从未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这不是笑话,如果按照复生你的观点,按照革命必须彻底完成的话,这就是革命的必然,革命是暴力的,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革命就是你死我活,革命就是革掉一切反对者的命,革命就是如此!”

    用冷酷的言语道出这一事实之后,唐浩然冷笑道。

    “包括你自己,都必须是革命的敌人,因为革命是由我来主导的,我的革命必须要彻底,而你,就是隐藏在革命队伍中的野心家、阴谋家,你的朋友、下属,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隐藏在革命队伍中的特务、工贼、奸细……”

    一个个曾经熟悉的名词一一从唐浩然的口中道了出来,曾几何时,那些词汇充斥于他人的键盘上,当然也留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够了……”

    终于,谭嗣同猛的站起身,他看着唐浩然,脸色煞白的他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的目光中带着怒火,他不能够容忍这种污蔑,对他个人的以及他的战友们的污蔑。

    “不,不够,我告诉你,谭复生!这就是革命!”

    站起身的唐浩然向前走一步,逼视着谭嗣同正色说道。

    “这就是你想要的革命,我告诉你,为了革命的事业,我可以去做一切,不仅所有的反动派都会被消灭,所有的旧时代的封建余孽都将被一扫而空,在未来,所有反对我的人,我也会统统杀死,因为反对我……就是反对革命,我,就是革命!就是国家!”

    看着面色煞白、甚至连身体都微微颤抖的谭嗣同,唐浩然的厉声一转,平静了下来。

    “好吧,到时候,再也没有人反对我了,没有人再反对革命了,国家稳定了吗?你告诉我!国家的希望在那?”

    沉默,又一次,这个酒楼的二楼陷入了沉默之中,甚至就连那呼吸声都被湖面上的浪涛声扰掩盖,在这长久的沉默之中,谭嗣同望着那湖上的片片白帆,良久之后,他出言打破了沉默。

    “子然,我讲不过你!”

    一声叹息中,谭嗣同似乎做出了他的让步。

    “治理国家,也远不如你,其实,全中国又有几人能及得上你?东北……几乎每一个人都说,如果全国都那样的话,那么中国富强也就指日可待了……”

    无论人们是否支持唐浩然,但每一个人都无法否认一点,唐浩然在东北那个一无所有的地方,做到了他人难以企及之事。尽管很多人并不清楚,东北的事业之所以能够成功,正是因为其一无所谓,没有诸多势力的牵绊,就像北洋衙门弄了几个的土地调查,时至今日都没有任何结果一般,不是土地测量没有结果,而是推行新税制太过困难,也正因如此才会一再搁置,因为有着内部以及外部的阻力。

    不过,这一切对于唐浩然而言,并没有多少意义,甚至根本就谈不上阻力,因为东北的官员体制与旧体制并没有太多的联系,自然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的牵绊。对此谭嗣同不清楚,实际上,他现在根本没有去考虑那么多,反倒是唐浩然那血淋淋的“革命”一直在他的心头萦绕着。

    在道出这一句话后,他抬起头看着唐浩然。

    “子然,现在你真的是皇帝了……”

    道这句话的时候,谭嗣同的脸上带着苦笑,他知道,他和唐浩然之间的友情实际上已经成为了过去,无论如何,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朕是受万民所请,成为帝国之皇帝,朕的职责就是悍卫帝国与守护国民!帝国绝不容忍任何颠覆之行!”

    平静的一声回答之后,唐浩然继续说道。

    “至于其它,并不在朕的考虑范围之内!”

    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决裂,与友情的决裂!也是与过去的决裂。

    “那……我会怎么样?”

    “一切在君,而非朕!不过朕希望你能做出理智的选择……”

    话声稍顿,唐浩然看着谭嗣同眉头微微一皱。

    “毕竟,一切都注定已经结束了!”

    “是啊,注定都要结束了……”

    谭嗣同点了点头,默默的端起茶杯,品着那茶,这茶许就是那御茶吧,扑鼻的茶香,着实不是普通茶叶所能相比。一口茶水下了肚,谭嗣同站起了身,是习惯或是不自觉的用手指弹了下衣摆,而后看着唐浩然,突然展颜一笑。

    “子然,祝国运昌隆吧!”

    说罢,谭嗣同便朝着楼梯走去了。

    看着朋友那有些落寞的背影,心下已经明白了好友选择的唐浩然,最终还是忍不住出言说道。

    “复生,听我一句劝,去国外吧!”

    去国外吧!

    对于唐浩然而言,这是他能接受的最后的底线了,或者说,他只能做那么多事情了。

    正欲下楼梯的谭嗣同听着身后的话声,他的脚步一顿,前脚悬于半空,片刻后,他摇着头说道。

    “十年革命未见功成,十万志士血何以相酬?”

    一句话间尽是满腔的无奈与苦楚,同样也带着一丝决然,在踏出那一步时,谭嗣同头也不回的说道。

    “子然,我和他们都会看着你……”

    纵是铁石心肠,此时,听着好友这句绝然之言,唐浩然的眼眶还是红,那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在那脚步声音远去的时候,他知道,这将是两人最后一面。

    “复生,朕……”

    朕必须要以国家为重!

    背对着楼梯,唐浩然看着那窗外的鄱阳湖,看着那点点白帆,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同样也知道自己必须要抛弃什么。

    为人君者,有些事情必须要加以抛弃。

    “陛下!”

    在身后的脚步声停下时,一个话声传了过来。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默默的点点头,唐浩然并没有说什么,而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他的记忆似乎又一次回到了当年在武昌时的那个冬夜,想到两人的初识,唐浩然的长叹了口气,当年的自己是否会想到这么一天?

    “谭复生……”

    念叨着这个名字,唐浩然终究还是任由那泪水落了下来。

    “陛下!”

    听着陛下言中的悲意,李幕臣张张嘴还是没有再说什么,有些事情作臣子的不能插言。他看着陛下重新坐到了桌上,那桌上还有几碟简单的菜食,只见陛下亲自拿起酒壶为对面的酒杯倒了一杯酒,而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复生,我敬你!”

    尽管面前已经空无一人,尽管客人已经离去,但唐浩然却仍然对着空影端起了酒杯道。

    “我此生别无知己,唯君而已,只可惜,你我之路不同!”

    一杯酒猛的下了肚,唐浩然又为自己倒了一杯,看着那未动的酒杯,又继续说道。

    “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好诗,好诗!我敬你!”

    念着另一个时空中,谭嗣同作的这首《绝命诗》,一口将酒喝下后唐浩然摇头长叹道。

    “复生,一路保重,保重……”

    话声落下的时候,唐浩然猛然站起身来,面上尽是绝然之色,他看着李幕臣,冷声吩咐道。

    “好了,江西之事已定,现在就只剩下了武昌了!我们去九江!”

    “陛下……”

    就在陛下经过身边的时候,李幕臣听到陛下细不可闻的吩咐。

    “动手吧!”

 第327章 去向(为新书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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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武元年,对于中国而言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在中国在异族殖民奴役中获得了解放,同样也意味着新生,意味着剧变,变革的序幕也正是于这一年开始拉开,在随后的数十年间,整个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至我们今天所骄傲的一切,都是于那一年奠定的基础,在这个民族在奴役中沉沦258年之后,再一次焕发勃然生机。

    然而新生,往往伴随着阵痛,无论是新税制推行带来抵抗,亦或是为强化法律尊严推行的“法以责众”,这往往都是剧变中的阵痛,也是剧变的代价,但在这些阵痛中最为可惜的是什么?

    我想,真正让人倍觉可惜的恐怕却是谭嗣同,在那个大时代里,他是一个革命者,同样也是理想主义者。在国家大义之下,在强权政治下,注定了理想主义是不能成活于那个大浪淘沙的激进时代了。

    众所周知,太祖皇帝与谭嗣同有着布衣结拜之情,至今时过百年,于太祖皇帝的南昌之行,仍然有着这样那样的争论,而最大的争论恐怕就是,两人是否与鄱阳湖畔的观湖楼见面,两人倒底谈了什么?当然,所谓的“观湖楼相会”不过只是的野史所载。

    时至今日,对于野史中的“观湖楼相见”,总有着这样那样的争论,历史的真相总是如此的扑朔迷离,但至少我们可以相信,谭嗣同曾留过一封绝笔与太祖皇帝,也正因如此,才留下那首每每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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