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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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卿-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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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夫人松了口气,亲自送了宁将军出门。
  宁沁知道娘亲忙,也没过多的打扰,自己回房去学刺绣,知画兴致勃勃地从外面跑进来,笑着说:“小姐,您种的梅花长出新芽了,奴婢估摸着冬天就能开花儿了。”
  那是宁沁闲着无聊,让人从东跨院移植过来的,这些天一直留心照料着,没想到这么快就长出新芽了,也就是说它已经适应了沁园,在这边活了。
  宁沁很高兴,就搁了绣绷说:“走,我们去看看。”
  知画高兴地领着她去种梅树的地方看,果真看到光溜溜的枝干上冒了几点绿叶出来,宁沁欣喜地让知画拿了水瓢来,亲自给梅树浇水。
  心里却想着,如果在这个冬天不开花,下个冬天也应该开花了,到时候她院子里就全是梅花的香味,等下雪了,她就可以把梅枝上的雪水收到陶瓷罐里,贮藏到小库房,等来年开春了,就可以用梅花雪水泡茶喝,那样泡出来的茶就会带着淡淡的梅香……
  想着想着宁沁就笑了起来,等到了下午,她又让人移植了几棵过来,把院子里能种花草的地方都种上了梅。
  
  ☆、第68章 舞弊
  
  白翌楠睡了个天昏地暗,醒来已是次日晌午了,迷迷糊糊间就听到白玉娇懒洋洋的声音说道:“二哥,你可真能睡。”
  房间忽然出现了个人,这人还是自家妹妹,白翌楠吓得一下子就睁开了双眼,拥着棉被,一脸戒备地看着她:“大清早你来我房里做什么!”
  白玉娇娇笑一声道:“大清早?哥,现在都日上三竿了,还大清早!”
  见白翌楠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站起来,道:“你倒是可以喝得烂醉如泥,睡得天昏地暗,倒苦了我和娘两个人替你收拾烂摊子。”
  想到昨晚白老爷发这么大的火,白玉娇就心有余悸,她不敢想,若是当时没有拦下爹,二哥现在会怎么样,只怕是会被打得皮开肉绽,好几个月下不了床。
  白翌楠一脸困惑:“什么烂摊子?”
  白玉娇哼了一声,过去掀了他的被子,没好气道:“你说什么烂摊子?自己做的事难道还不知道不成?”
  白翌楠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白玉娇此刻十分有揍他一拳的冲动,却碍于他是她的哥哥,不能动手,只得叹了口气,道:“快别睡了,起来梳洗了给爹赔罪,爹还在气头上呢。”
  “什么赔罪?我怎么爹了我?”他一边起身穿戴,一边迷茫地问。
  白玉娇真得觉得是败给他了,也懒得跟他解释了,只道:“你见了爹自然就知道了,这回我可帮不了你了。”
  说完也不待白翌楠说什么,转身就出了房门,等她走远了,白翌楠才招来小厮问情况。
  小厮惶惶恐恐的不敢说,被白翌楠吼了几句才吞吞吐吐地把事情告诉了他。
  白翌楠心里暗道糟糕,却还是老实过去给白老爷赔罪。
  他过去的时候,白老爷正在房里生闷气,连白夫人端过去的午膳都不曾用。
  见白翌楠进来,二话不说就要朝家伙打他,这次却不等白夫人劝,白翌楠就跪倒在白老爷面前,哭天抢地说了一通话,把自己说得愚不可及,贬的一文不值,就好像他没做完卷子,是白老爷没把他生好的错似得。
  白夫人听了白翌楠的话也潸然泪下地在一旁帮腔,两母子一唱一和,这才把白老爷心里的火给压下去,到底没怎么处罚他,临走前还嘱咐他要好生准备下一次的科考,白翌楠自是连连称好,等出了房门,就拿袖子抹了泪,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
  学士府的侯祺钧此时神色却有些凝重,张义恭敬地站了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
  手下人来报,西北富商的二子确实跟身着奇装异服的人有过接触,而且就是在那会儿败光了他父亲的家财,欠下巨额赌债。债主还以他的性命去威胁富商,垄断西北米盐,伺机哄抬物价,以牟取暴力。
  近日边境还频繁出现壮丁失踪的情况,这二者是否有什么关联,侯祺钧至今还没查到头绪。
  张义见大人神色不佳,尚有话却不敢回禀了,站在一旁显得欲言又止。
  侯祺钧看他一眼,道:“还有什么事?”
  张义只得硬着头皮说:“昨日张贴皇榜之时,负责誊录科考答卷的书生,有两个一回到家就无缘无故暴毙,书生的家属吵着要告御状……”
  “我不是让你好好派人盯着他们,怎么会忽然暴毙?”侯祺钧皱眉道。
  张义垂眸,“属下以为科考已经结束了,就把监视他们的人都撤回来了,谁曾想会出现这样的事……”
  送他们回去的时候人还好好的,不知怎地侍卫一走,他们就暴毙了,连他都有些措手不及……而且派仵作去查过他们的尸体,皆说他们原来就有心疾。
  但进贡院的时候,太医就仔细替他们诊过脉,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这中间肯定是被人动了手脚的。
  张义显得有些自责,“属下已经派人把他们的尸体搬到了衙门,大人您看是不是让刑部的人再重新查探一下?”
  毕竟他们请的只是小地方的仵作,有所疏忽也不是不可能的。
  侯祺钧却道:“刑部尚书之位尚且悬空,刑部的人都虎视眈眈盯着那个位子,严崇暂时兼管着刑部,这事交给他们怕是不太妥当……”
  可书生的家属都去衙门里闹了,这事只怕早就被刑部的人知道了,若不把人交到刑部,这于理不合……
  但大人既然说这话,肯定是有他的思量的,便问道:“那大人的意思是想把这案子交给何人来办?”
  侯祺钧想了一下,就道:“你帮我请都御使白大人和大理寺卿过来喝杯茶。”
  大人的意思是想让大理寺和都察院一起来查吗?
  若他们真接了这案子,倒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这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不过是死了两个人,就要惊动大理寺……张义有些搞不懂自家主子的意思了。
  侯祺钧却没要解释,抬步就出了房门,张义不敢多问,很快就请了都察院都御使白大人和大理寺卿过来。
  他们在京都一家有名的茶楼喝茶,侯祺钧极少会主动请人喝茶,两人听到这消息都是愣了好半响,跟传话的人确认了好几遍才敢出门。
  去到茶楼,大理寺卿和白老爷都显得有些无措,千思百转了好久才出口问侯祺钧:“不知侯大人请我们前来是有什么事?”
  大理寺卿资历虽高,却比不得侯祺钧在皇上面前的脸,此刻免不了要对他客气几分的。
  白老爷倒是心安理得地坐在那喝茶,神色十分悠闲自在,侯祺钧主动请他们喝茶,肯定是有事相求,他又何必自降身价。
  何况,都察院的人早就看侯祺钧不顺眼很久了,白老爷见到他自然也不可能装作热络的样子,若是被都察院的人看到他跟侯祺钧套近乎,他在都察院还怎么立足。
  侯祺钧亲自给他们倒了杯茶,两位大人端着喝了几口,他才说:“今日侯某请两位大人来,是有事想交给两位大人去办。”
  有事相求就有事相求,还把话说的这么好听……白老爷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想也不想就拒绝道:“都察院只管弹劾不平之事,侯大人的事我们都察院怕是帮不了。”
  侯祺钧却不急,轻轻抿了一口茶,才说:“大人这么急着拒绝,难道就不想听听侯某说的是什么事?又跟什么人有关吗?”
  白源宏道:“侯大人的事就算关乎江山社稷,只要不归都察院管的,我也不想听。”
  侯祺钧跟严崇明争暗斗,他也不是不知道,但两个人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可不想淌这趟浑水,徒惹了一身腥。
  侯祺钧轻轻笑了一下道:“白大人果然如传闻般柴米不进,不滥用私权,这样侯某也可以安心把案子交给大人了。”
  他都这么明着拒绝了,侯祺钧好敢自说自话,白源宏心里把侯祺钧骂了不下百变,一旁的大理寺卿却觉得都御使这么快就拒绝侯大人有些不好,万一惹怒了他,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站出来替白大人解围:“不知侯大人想说的是什么事,大理寺管刑狱,若跟刑狱无关的案子,只怕大人还要另请高明了。”
  侯祺钧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才沉声说:“是有关此次秋闱的事……我怀疑此次中举的学子中,有人舞弊。”
  
  ☆、第69章 审讯
  
  两位大人听了都很吃惊,尤其的白源宏,这可是大事,说不定楠儿没考中,就是被这些舞弊的人占了名额……
  白源宏漫不经心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我没记错,这次秋闱侯大人可是亲自派人监管的,要真出了舞弊之事,侯大人只怕也难辞其咎。”
  侯祺钧淡然道:“这个侯某自然知晓,只是侯某也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就纵容学子舞弊,这样对那些寒窗苦读这么多年的人也太不公平了。”
  大理寺卿赞赏地点头,白源宏却觉得他不像是这么好心的人,便问他:“侯大人说这些话可有证据?若只是你的怀疑,请恕我无法相帮。”
  侯祺钧就把张义回禀的事一五一十地跟两位大人说了,白源宏听了就显得有些激动,“你说负责誊录卷轴的书生忽然暴毙了?还查不到死亡原因?”
  侯祺钧点头:“科考时,贡院考场是有专人监视的,学子不可能在那时候做手脚,唯一可能的纰漏就是出是誊录卷轴的人身上,今年是第一次采用誊录的方式阅卷,负责抄写的书生也是临时找的,就算进贡院前查过身世,也难免会有所疏漏。他们一出贡院就暴毙,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你是说,他们被人灭了口?”大理寺卿神色凝重地问道。
  侯祺钧道:“侯某只是猜测而已,是不是真的被灭口,还要考两位大人去查证。”
  又跟两位大人商议了一下细节,等从茶楼出来,天已经黑了。
  白老爷回到府上就问白夫人:“楠儿呢?”
  白夫人犹豫了一下说:“怕是去宁府找沁儿了。”
  原以为白老爷听到这话会大发雷霆,谁知道他也就嗯了一声,就径自回了房。
  白夫人见他神色有些不佳,就问他:“老爷怎么了?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吗?”
  白源宏想到侯祺钧在茶楼说的话,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还只是秋闱就闹出了这样的事,等来年春闱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而且这事只怕会牵扯到朝中重臣,也不知道他应下这事,会不会徒惹是非。
  想到这,他就抱了抱妻子,“没什么,就是侯大人多喝了几杯,有些醉了。”
  可她并没在他身上闻到酒味啊……白夫人疑惑不已,看到丈夫不想说,她也没多问,服侍他洗漱后就歇下了。
  ……
  侯祺钧跟两位大人在茶楼谈话期间,张义又抓了几个人回来,等侯祺钧回来,就回禀他:“是两个书生的酒肉朋友,出贡院的那会儿请过他们喝酒,后来回了家中,他们才相继暴毙。”
  张义觉得这几个人兴许能提供什么线索,就把人给抓了起来。
  侯祺钧想了想,就问他:“我听说白家二公子此次落榜了?”
  怎么说着案子,大人突然问起白家二公子的事来了……张义有些狐疑,却还是恭敬地回道:“确实如此,我听孟大人说,就差了一名。若是此次科举真有人舞弊,那白二公子却有些冤枉了。”
  孟先生提点过他,又是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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