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问的!你若是愿意告诉我,自然会说,而且是真话。如果我追着问,还不定听到什么瞎话呢!”
“说得倒也在理儿。”诺儿经常会有些不同于常人的想法冒出来,这也是她最吸引我的地方吧。于是我自己全招了:“去了江宁一趟,办些正经事儿应付京城那边儿。顺便挣了点儿钱,想给我的诺儿买件礼物,可惜钱不够,就干脆自己动手打造了一件。到底手艺粗糙些,可却是我的倾心之作,诺儿,不要嫌弃呀。”我从柜子里拿出一条项链展现在她面前。
“你、你怎么会……”
感动
“你、你怎么会……”
我被眼前的项链惊呆了,这条项链是我在现代最钟爱的服饰,也是奶奶对我的幸福生活的祝福,所有的思维回到了现在,回到我的儿时岁月。
三岁
“奶奶,这条项链好漂亮,这是我见过项链中最漂亮的,这朵花做的很细致,奶奶这是什麽花?”
奶奶笑着说:“诺诺,这是兰花!”
“哦,为什麽是兰花呢?这条项链是爷爷送给奶奶的,为什麽不是玫瑰花,爱一个人不是要送玫瑰花吗?”
奶奶笑着用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小脑袋,说:“因为奶奶喜欢兰花,所以爷爷就送给奶奶兰花,诺诺不是只有玫瑰才是最好的,也要看人的喜好,知道了吗?我的小淘气鬼!”
“奶奶~~~”
十二岁
“奶奶,爷爷给你买了那麽多漂亮、名贵的首饰,你怎麽只带这一条,爷爷不会生气吗?”
“诺诺,你知道吗?这条项链是你爷爷亲手为奶奶打做的,它就是奶奶的命呀,你说再名贵、漂亮哪有自己的命值钱。”奶奶边说,边满眼含笑的看着我。
十八岁
今天是我的生日,奶奶一早把我叫到她的房间。我依偎在奶奶身旁,奶奶用温柔和宠溺的眼神看着我,温柔的对我说:“我的诺诺长大了,成了一位漂亮、美丽的大姑娘,奶奶真的好高兴。”说着奶奶把她如视珍宝的项链从颈上取下来。
“这条项链奶奶带了40年,现在奶奶把它交给我的宝贝孙女,希望我的诺诺以后幸福快乐。”
“奶奶!”虽然我很喜欢这条项链,可是这是爷爷送给奶奶的,我怎麽可以……奶奶看出我的心事,“那就让爷爷和奶奶的爱来保护我们最喜欢的孙女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含着眼泪对奶奶说:“奶奶我会好好珍视这条项链,等到我结婚的那天,让奶奶亲手给我带上。”
奶奶笑着点头。
十九岁
“爷爷,我好想奶奶!你想她吗?”我趴在爷爷的腿边说,因为奶奶在半年前因病过世了。
“诺诺,你想知道关于奶奶那条兰花项链的故事吗?”我抬头看爷爷,自从奶奶去世后,爷爷就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眼中是无尽的悲伤,可是现在爷爷的眼中充满了幸福,我轻轻的点头。
听着爷爷叙述着他和奶奶平淡无奇的感情,可是就是这平淡无奇的爱却让我的心荡起层层涟漪,我终于明白奶奶如视珍宝的珍爱着她那包金的兰花项链,奶奶和爷爷真的好幸福,虽然他们不像年轻人那样整日的把“我爱你!”挂在嘴边,但是他们的爱就像生活中的空气一样,不可缺少也无处不在。
看着眼前我爱上的这个人也为我送上这条项链,我很感动,爷爷、奶奶我终于找到属于我自己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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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
看着她吃惊又欣喜的模样,我也不禁喜上眉梢,而且心中很是得意。
“是教思岩记帐时,在你们房间看到的纸样儿。本想赶在七夕送给你,谁想身子骨不争气,东西做好了人却也病倒了。因此迟了两天,还希望诺儿不要生我的气呀。”我握着她的手温言软语,虽然不排除煸情的成份,可也句句属实啊。诺儿的大眼睛闪动起来,泪光点点。
“你就是为了赶制这个,把自己累病的……真傻……”诺儿依偎在我怀中婴婴咽咽地抽泣起来,双臂环抱住我的腰。我也搂紧诺儿耸动的双肩,吻了吻她的头发;听着她断断续续抽噎的语言:“印堂……我会…好好珍爱这条项链,……视它如生命,不,…它比……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她突然从我的怀中争脱出来,与我四目相对,我看出她眼中的感动与满足和从未有过的认真,“我会好好的珍爱它,就如那句话所说,项链在人在,项链无人亡!”
我刚要张嘴说话,诺儿的玉手就封上了我的唇,“什麽也不要说,我都明白。”然后又静静的靠在我的肩头,不再说话。我本想告诉她,那只不过是一条项链,不用太过重视,不过看到诺儿这样,我想现在不是说的时候,等等,找机会在告诉她。
过了好一阵,诺儿轻声说:“你病刚好,早点休息吧。我得回家了,娘和思岩一定很担心的。”诺儿皱了皱眉,一定是在担心李夫人对她的责罚,当然还有牵挂。
“都这么晚了,路又远又偏僻,不如就在这里再将就一晚,明儿一早我送你回去。再说,我大病初愈,还是很需要照顾的。”我是真的舍不得她走,扮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嗯……你让小六子把旁边的客房收拾出来,这样我能休息一下,也能听到你这边的动静,好照顾你嘛。”诺儿,你还蛮狡猾的。
“蜜~~为何不与糖同居一室?”我一脸委屈一脸不解地问诺儿,却被她一个无影脚踹到一边儿!
“装什么大瓣蒜!什么蜜啊糖啊的,也不怕倒了牙!小六子你还在门口笑,快去准备客房啊!”
“嗻。”小六子的嗓子里明显带着笑音。
“唉,这奴才,怎么胳膊肘……不对,为着自家少夫人,也不算往外拐啊。”我作居恍然大悟状,看着她气得张牙舞爪象只小猫,却更想逗逗她了:“不好,我们一同沐浴更衣,另换厢房……”
“呸呸呸!不但油嘴滑舌而且恬不知耻!纨绔子弟的真面目都露出来了吧,真是欠打!”一边说着一边抄起枕头、书本、荷包、折扇、花瓶……
天啊,那东西可不行,我忙求饶:“九斤错了!”
似乎很见效,诺儿看了看花瓶,小心翼翼地放下了。
“还是夫人心疼我。”我呈了一口气。
“呸!我是看那花瓶象个古董,摔碎了我还得赔呢!”
………………
“哎!怎么直接动手了!快停……哈哈……诺儿……住手……”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的怕痒。是啊,在宫中,哪个下人敢如此玩笑?兄弟姐妹间又都有规矩的,何时这样畅快淋淳的笑过啊。
我被诺儿呵痒呵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只能逃避退让,一个趔趄跌坐在床上。诺儿不肯罢手,又扑上来。我们折腾了几个回合,我猛地一个翻身将她压住:“再不住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完我和诺儿都是一愣,这姿势……而且,而且我居然……诺儿脸颊绯红、似笑非笑,好象察觉到我的变化。我竟更不能把持了!只觉得血往上涌,脑中一片空白,只想和身下的玉体交融!
“诺姑娘,厢房打扫好了。”
我一个犀利阴森的眼神杀了过去——狗奴才!又不知道敲门!
“啊!奴才该死!”“咣”的一声,小六子忙又关了门退了出去。
诺儿的脸早已羞成熟透的苹果一般,她一把推开我,起身就走,我想都没想拉住她,从背后将她抱紧。
“别走,诺儿……”
别走,我不会伤害你,我不想伤害你,我怎么舍得伤害你?我只是,只是不想你离开,一分一毫……
我把脸埋在诺儿的颈窝,贪婪地呼吸她的气息。
“小六子,带诺儿去休息吧。”在手臂上多了几十个掐痕之后,我终于觉醒过来,有人不但民以食为天,而且睡觉也基本上大如天。
“嗻!”小六子的脸几乎要贴到胸脯上了。臭小子,还知道没面目见爷么?坏爷的好事!我一折扇敲到他脑壳上,却换来诺儿一个大白眼儿。唉,也罢,就算小六子不捣乱,若是诺儿不允,我难不成还会强求吗?我怎么让诺儿受伤害?我也不能违背自己的誓言,对李夫人许下的誓言。
一夜无话。
翌晨,洗漱完毕便跑去看诺儿,她正对着镜子挤眉弄眼的画胎记呢。不禁哑然失笑,又得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儿。(今年江南盛产白白眼儿么?)
拿过她手中毛笔,轻抬起她的下巴,细心地为她描画胎记。在娶诺儿过门之前,这胎记,可是护身符呀,也算得上是我的一颗定心丸了。
“咦?”她拿着镜子左看右看,“怎么你画个胎记都这么雅致?人虽说还是丑了,可也没我以前画得那么狰狞啊。”
“因为,”我满心陶醉地看着这个小花猫,“那是用爱的朱砂画的呀!”
“哎哟哟!后槽牙都倒了!”她丢了镜子,夸张的捂着邦子笑话我酸腐。我也不客气,依着这话茬儿,一本正经的说道:“哟,牙疼呀?来来,快让胤大夫瞧瞧,什么头痛脑热,疑难杂症,只要胤大夫深情一吻,保证吻到病除,百用百灵!”
“真是越来越没脸皮了,你去江宁就长了这些本事么?”诺儿嗔笑着一边骂一边躲。
“哪里哪里,这些本事还不都是在李总经理那儿的学的么?到江宁嘛不过是又长些见识。这且等着回来向您李总汇报呢,你倒是跑得什么劲儿呀?”我仍是一脸正色,追着诺儿在不大的房间里转圈。
“爷,诺姑娘,早膳准备好了。”
唉,这小六子,最近很会坏事么。诺儿却笑哈哈地跑出去,还在小六子脸上拍了拍,吓得小六子的身体愈来愈抖,抬头慌慌地看着我。我无奈地摇摇头,慢慢适应吧,你家福晋这脾气,只怕改不了哦!
诺儿,喜滋滋的吃完早饭,我看着粥足饭饱的诺儿,心中不免想如果日日可以这样该多好。
“我得回家了!”这句话把我直直的拉回现实,是呀!她该回家了,我们又要分开了,我的心戳痛起来,我看着眼前诺儿由轻松而变的凝重的表情,我知道是自己的情绪带动的,我马上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拉起诺儿的手说:“我送你回家!”
我拉着诺儿快走到府门口时,突然听到一声:“九爷,奴才……”他后边的话在我一个凌厉的眼神后马上停止,此时右手握住的玉手在我的手中开始有些挣扎,我的右手轻轻握了握,握住的玉手不再挣扎,我这才发现此时我们面前又多了好几个人,舅舅、舅妈、表妹,看到舅舅要开口,我马上说:“舅舅,我去送诺儿,一会儿就回来,您不用担心!”
“家里有马车,要不……”我没有等舅舅说完马上用了在宫中时的口气说:“不用了,我自己知道该如何!”我拉着诺儿要向外走。
“表哥!”然后用公主格格们一贯惟我独尊的眼神在我身边一扫,“表哥,这是我送给你的荷包,你一定要收好!”这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不自主的看了一眼诺儿,诺儿竟然没有任何表情,她,她,难道她不知道送荷包的意思吗?
我正色对着表妹:“蓉儿,谢谢!不过我不能收。”说完带着诺儿走出大门。
我们牵着手,静静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想到刚才荷包的事情,就对诺儿说:“诺儿,绣个荷包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