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老人哈哈大笑,“我自创立武当派以来,你是我收的第三个弟子!”
男孩一听武当派这个名字,心里激动莫名,武当派啊!他这一年来的乞丐日子不是白过的,自然听说过武当派张真人的大名!
“既然你已入我门派,我给你取一个别名可好?”张三丰道。
别名?什么叫别名?男孩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但是动作一点都不慢,男孩知道自己的名字属于小名,就像是村子里那些“柱子”、“狗蛋”一样,可是父母都去世了,没有人再给他起名字了。
“岱,太山也;岩,石也;岱岩就是你的名字,望你以后能够像山石一样稳重踏实!”张三丰说道。
“岱岩?岱岩?俞岱岩!”男孩仔细的在舌尖体味着这个名字,越想心中越是欢喜,以后我的名字就叫做俞岱岩了,虽然说自己的爹娘没给自己取一个像样的名字,但是恩师如父,以后再也没有人说自己是野孩子了吧?
俞岱岩从小就不怕吃苦,他的天赋很好,否则也不会被张三丰收为入室弟子,俞岱岩刚到武当的时候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不管怎么说,一个人去一个新地方,难免心中有些不安,不过,师傅还有两个弟子,俞岱岩有两个师兄,大师哥宋远桥和二师哥俞莲舟,开始他还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师哥们欺负,谁知道自己的大师哥因为比自己大好几岁,把自己和二师哥当成了亲弟弟一样照顾!
武当的氛围很好,师兄弟很是和睦。俞岱岩很快就把武当当成了自己的家,没过两年,师傅又领回了一个男孩,他让他们称他为“四师弟!”
四师弟张松溪是一个很老实的人,每天做什么都乖乖的,俞岱岩很高兴自己有了一个师弟,从此以后,他也是哥哥了,他笨拙的学着照顾自己的师弟,也许是他太过于小心,动作反而越发的笨拙,俞岱岩勤奋的练武,他想给自己的师弟做一个好榜样,也许是做师傅做上瘾了,随后几年,陆陆续续的,师傅又带回了三个弟子,分别是五师弟张翠山,六师弟殷梨亭还有小小的七师弟莫声谷!
七师弟莫声谷是师傅他老人家收的最后一个关门弟子,也许是弟子有些多,师傅一个人顾不来,大师哥就承担了教导小师弟的责任,在俞岱岩心中,大师哥宋远桥是一个认真、严谨、负责的人,他们七人一起练武,一起成长,长年累月,师兄弟间的感情越来越好,甚至比起许多亲兄弟还好。
转眼间过了十年,在他二十二岁的时候,他们师兄弟七人在江湖上成了有名的“武当七侠!”,而在这一年,大师哥成了亲。
嫂子是师傅帮大师哥定下来的,是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细致秀美,温婉贤淑,整天呆在大师哥的院子里,和他们接触不多,他们师兄弟几人对于多了个嫂子还是觉得很高兴的,大师哥的责任心太重,性格太压抑,有一个嫂子照顾着,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很喜乐见闻的。
第二年的时候,大师哥有了一个儿子,他们有了一个小师侄,可惜嫂子在生完小师侄的时候去世了,没过两天,俞岱岩就看见了刚刚出生的小师侄,小婴儿红通通、皱巴巴的,就像是一个小老头似得,当然,这句话不是他说的,是一同来看望小婴儿的七师弟说的,然后,七师弟被大师哥亲自请了出去。
师傅给大师哥的儿子取名为青书。
青书,俞岱岩暗暗在口中念了几遍,这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
小青书长得很快,没过几天就退去了刚出生的小老头的样子,变得白白嫩嫩的,就像是刚剥了壳的煮鸡蛋一般,又像是他们在山下喝的嫩豆腐脑一般,让人觉得手指稍微一碰,就会在那光滑白嫩的皮肤上留下一个手印。
也许是他看大师哥抱着小青书满是羡慕的样子被大师哥看见了,然后大师哥竟然轻轻地把小小的青书放进了他的怀里,俞岱岩抱着小小的软趴趴的青书手足无措,青书很乖,即使他抱着他的姿势很是僵硬。小小的婴儿睁着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对着他露出一个无齿的笑,那一瞬间,俞岱岩以为自己抱住了整个世界。
俞岱岩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会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来疼爱!
不过现在的他怎么也没想到,未来的某一天,他将亲手打破了自己的誓言。
小小的青书长得很快,无论是太师傅还是师兄弟几人都很喜欢他,在俞岱岩看来,青书就像是集齐了天地灵气似的,天真可爱,聪慧无双,骨骼清奇,听话乖巧,他的身上蕴含着所有父母所期望的优点,就是偶尔和七师弟一起捉弄武当弟子时那小小的狡黠,在俞岱岩看来,也是可爱的。
在青书五岁以前,俞岱岩时常下山,虽然他与青书相处的时间并没有七师弟和大师哥他们多,但是显然小青书的记性很好,每次他从山下风尘仆仆的回来时,听见那小小的孩子软软的叫着自己“三叔!”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化了一般,每一次回武当的时候,他也许会忘了买自己需要的东西,但他总不会忘了给青书带点小玩意儿。
俞岱岩还记得,自己有一次看见山下的孩童都喜欢吃冰糖葫芦,他在回武当之前一下子买了十串,心里估摸着既然孩子都爱吃,那么青书肯定也爱吃,那时正是秋天,天气还很炎热,等他把冰糖葫芦带到山上的时候,那红色的山楂上裹着的冰糖已经开始融化了,外面的那一层纸直接黏在冰糖葫芦上撕不下来,俞岱岩没把这包糖葫芦直接送给青书,而是回到起居室里,用了一个下午慢慢的把那层包裹的纸一点一点的撕下来,直到晚上的时候,他才把那十串已经清理干净,糖裹变形的冰糖葫芦送给青书。
他还记得晚上青书接过他手上的冰糖葫芦时,那一瞬间的表情很复杂,快的让他眼花,随后青书爬到他的身上,两条小胳膊搂着他的脖子,随后在他的脸上印上一个甜甜的湿漉漉的吻,甜甜的笑道:“谢谢三叔!”
那是青书第一次亲吻他,蔷薇花瓣般的小小的嘴唇软软的印在他的脸上,也印在了他的心里,他当时就呆住了,然后逃命般的从青书的院子里跑了出来,并且他还听见身后青书“咯咯!”的笑声,也不知道他那儿学过来的,俞岱岩的心中既气愤又窘迫,后来他才知道,那天他所做的事情早已经被青书无意中发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采药
张无忌就这样失踪了,哪怕武当全力去寻找也没有消息。
宋青书知道张无忌毕竟是主角,在这个世界上,因为自己所知的记忆很少,基本上就没有干预过张无忌的命运,如果按照原著的剧情来说,张无忌一定在某个角落里活着。
元朝末年,政治腐败,汉人受到元兵的歧视,民间四处都有揭竿而起的百姓,最出名的就是明教,明教虽然被武林中人称作魔教,但是他们在民间的声誉还是很好的,宋青书没有杀过明教中人,最多把看不顺眼的人教训一顿而已,如杨逍和偷袭他的韦一笑,却杀过不少作乱的元兵,所以他的民间的声誉也很好,毕竟他还有一个称号叫做“医仙”!
宋青书虽然没有揭竿而起推翻旧政建立新朝做皇帝的想法,但是他毕竟也是汉人,在他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也不会吝啬帮助有需要的汉人,他和张三丰他们这些诸事不管的武林人不同,虽然没有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觉悟,但也不能给武当带来灾难。
这个世界,武林中人不参与朝政,这是武林中公开的事情,而明教就是因为参与了抗元,才使得江湖中人称之为“魔教”!否则,作为武林中人,又有哪一个没杀过人,双手没沾过血,就是武当这个名门正派,那些弟子们还杀过人呢!
可是最近明教竟然放弃了和元兵作对,跑去和峨嵋派对掐了起来,江湖传来消息,明教自从教主阳顶天失踪以后群龙无首,眼看着就要成为江湖上的二流门派,原先的逍遥二仙中的杨逍竟然站起来做了临时教主之位,把原先分散四处的五散人还有青翼蝠王韦一笑等明教中人集中起来,合力打起了峨嵋。
宋青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眉头一皱,他决定自己下山去找出明教这么做的原因,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次明教违背他们一直以来的教规,把原先抗元的教众用来对付一个大部分都是女子的峨嵋这件事很不寻常。
尽管峨嵋的灭绝师太最恨的就是明教!
最近也没听说明教和峨嵋派结了什么生死之仇啊,怎么两派就掐起来了呢?
这次宋青书下山,莫声谷没有和他一起,这次,莫声谷回到武当以后,就把这份刚刚萌芽的感情压制在心底,逼着自己去放下,否则,他不知道最后伤害的会有多少人,倒是殷梨亭听说他要下山,就跑来和他一起,两人结伴下了武当山。
“最近江湖越来越乱了!”殷梨亭又一次打发了一伙小毛贼,忧虑的说道。
“没办法,最近元兵越发的无法无天,百姓都被逼得过不下去了,不得不落草为寇!”宋青书叹了口气说道,这一路上,他光是治疗那些被元兵打伤的穷人百姓都有一百多人,一路上他的时间大都耗在了行医上,无论是穷苦百姓还是江湖大侠,他都一视同仁。
殷梨亭还是第一次看见青书闯荡江湖的样子,以前在武当,他都是听过一些江湖传闻,并没有和他一起走过,所以并不知道,这个他原本以为在江湖上风度翩翩、行侠仗义的少年,竟然有一颗医者仁心!
“也不知道明教和峨嵋有什么大仇,两派竟然杠上了!”宋青书随意感慨道,如今他们走到了明教地盘不远的地方,两人此时又进了山,殷梨亭最近一段时间跟着宋青书也认识了很多种草药,也帮着宋青书采了很多种药材。
“以前我们都觉得明教是一个魔教,如今才知道,离了明教,那些汉人百姓们过的更苦了!”殷梨亭感慨道。
“这一次两派之间估计要打很久,他们之间估计有私仇,我们武当不变插手,所以我们这一次也只是看看罢了,接下来,还是去做一件重要的事,上次看见的那朱不死草不知道现在成熟了没有!”宋青书耸耸肩,说道。
“前面就是悬崖了,我们要到那里?”殷梨亭惊道。
宋青书笑道:“六叔,有些重要的药材就是长在悬崖上的!”
“你以前上去采过药吗?”殷梨亭感到心中一涩,心疼道。
“凡是有点名气的大夫,都喜欢自己亲自采药,更何况我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神医!”宋青书大笑。
殷梨亭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从来不知道,在武当一直备受宠爱的青书能做到这个地步,他们武当七侠之所以被称为武当七侠,也就是他们平时在江湖中从不欺凌弱小,做事公正,武功高强罢了,和青书一比,他才应该被称之为侠!
望着眼前身着青衣,眉目如画,步履轻盈还没到弱冠之年的少年,殷梨亭的心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快的他来不及捕捉,他原本就有许多男子没有的多愁善感,对于小小年纪就一直很懂事的青书很是心疼,特别是他这一路走来所见所闻。
“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岩石,山林,小溪,悬崖下的风景有着大自然独有的神韵。
宋青书扒开眼前的丛林,顿觉眼前一亮,“六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