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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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流放- 第7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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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我坚持到今天……”都是为了谁?
    原战目光更加悲伤:我知道你能坚持到今天都是为了我,可越是这样我越不想拖累你,你应该到湖边用水照照看你自己现在的模样,你现在也就比死人多口气而已。
    “为什么我们会这么弱?”严默心神动摇,他不想说出下面那句话,可他还是说出了:“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们?”
    “炼骨族真的强大到无法抵抗了吗?”
    “为什么大家不联合起来反抗?”
    “不是传说其他地方有强大的神血战士吗?为什么他们不出现?”
    神血战士?这是什么?严默觉得这个名词很重要,重要到他把后面要和爱人说的话都忘了,他又开始努力地想。
    一天又一天,严默越来越感到疲累。
    他希望回去后能看到爱人对他笑一笑,哪怕对方不能动,但只要能说些支持他的话,他也会好受很多。可是原战就像哑巴了一般,只一心求死。
    他知道原战过得很痛苦,无法愈合的伤口和如人棍一般的处境,让他落到了最低谷,他找不到存活下去的希望。
    也许死亡对他是最好的解脱?
    严默在心中冷笑,其实你也希望他早点死吧,你已经受不了现在的生活折磨了吧?看,这就是那个奴头想要让你体会的,他想让你知道一切爱情、亲情在长久的病痛面前都会被消磨得一干二净,甚至转换为厌恶和仇恨!
    不,我不能上他这个当,我要对我的阿战更好!
    严默付出更多精力来照顾他的爱人。
    一天,奴头又找上了他。严默摸摸脸,这才恍然发现他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身体表面的伤势也差不多恢复。
    严默想要复仇,可他没有强大的武力,他能用的就只有他的头脑和……身体。
    严默怕原战误会,特地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奴头又来找我了,他用食物和伤药诱惑我,我决定假意答应他。我想杀他,只有接近他才有机会。你明白的,对吗?”
    原战发出了久违的沙哑声音:“不……不要去。”
    严默亲了亲他,“你放心,我不会让他那么容易得逞,春天就要来了,我会配草药,就算杀不死他,我也要毒死他。”
    原战激动起来,“不!他知道你要杀他,他只是在玩弄你!”
    “我知道。”严默神色平静,“可我也只有这样的机会了。”
    原战痛苦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严默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对奴头的勾引若即若离,隐隐表示出已经无法忍受现在生活想要屈服的意思。
    晚上,原战再次哀求他不要实行这样连自己都搭进去的报复计划,让他等待时机。
    严默不愿再等待下去,他坚信自己一定可以杀死奴头。上次失败不过是因为他刚从大病中醒来,对现实认识得还不够到位,脑子也还不太清楚。
    但现在他都想明白了,对周围的环境,包括奴头的性格、喜好等也有了一定把握,他相信自己可以在不被占多少便宜的情况下报复成功。
    第三天、第四天……严默一天天和奴头越走越近。
    奴隶们看他的目光都变了,本族人看他是不可置信,祁源等人看他有种果然落到这种地步的悲伤,而其他奴隶则是说什么的都有。
    也有人开始在原战耳边说些有的没的。
    严默弄来了一些比较好的伤药,自己也配置了一点,原战的伤势眼看着渐渐有痊愈的迹象。
    严默稍稍高兴了一点。
    春天真正来到了,万物开始复苏。
    这天,严默很高兴地告诉原战,说奴头有点开始相信他真的要投靠了。
    那晚原战很温柔地看着他,看了他很久。
    他以为原战因为伤势快好了,心情好,所以才会露出这许久未见的表情。
    两人相隔许久腻在一起亲昵了好一会儿,严默觉得如果原战能每日都如此对他,他就能做到任何不可能的事情。
    次日,严默出门与奴头周旋和工作,下午他提前回来,想要给原战一个惊喜,今天他带回了一块肉。
    一踏进土屋,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的爱人趴伏在门口,身底下的泥土已经被鲜血浸透!
    他的战,他的爱人,靠单腿挪蹭到门口,用门边的木刺划破大腿内侧的大动脉,让自己流血至死。
    严默在门口跪下,久久。
    在土屋其他奴隶回来之前,严默把原战抱回床铺,把门口沾血的泥土挖走,又弄来新的泥土铺上。
    没有人知道原战死了,都当他只是睡着。
    天亮,严默跟没事人一样去找奴头,他告诉奴头,他再也无法忍受侍候一个人棍残废,已经偷偷杀死了他。
    奴头不相信,派人来看,发现原战果然已死,还不是正常死亡。
    严默再次表示出臣服之意,奴头抱着戏弄的心情要严默侍候他。
    严默笑着同意,但他说他一个冬天都没有泡过水,身上很脏,想要洗一个热水澡。
    奴头答应了,让人烧了热水给他用。
    严默洗到一半,邀请奴头一起。
    奴头哈哈大笑,脱光衣服也跳入木盆中。
    严默给他擦背,用手指挑逗他。
    奴头只觉得快活似神仙,当他在严默手中迸发出精华时,整个人都陶醉得闭上了眼睛,就此再也没有醒来。
    因为奴头身上没有一点伤口,又是在发泄过后突然死亡,炼骨族那边也派懂药理的人过来查看,没有发现奴头有任何中毒痕迹,最后判定奴头心脏有问题导致猝死,严默免去一死。
    报了仇却成了孤家寡人的严默在土屋里躺了整整十天。
    他虽然逃脱死亡,却没有逃脱惩罚,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
    可命硬的他还是活了过来。
    族人开始重新亲近他,照顾他。虽然没有证据,但所有人都认为奴头的死一定和严默有关。
    他身体还没有彻底好,就被新的奴头要求出去干活。
    旧的死了,新的又来了,他和他的族人依然生活在痛苦煎熬中。
    老的、强壮的、少的、小的,一个个族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去,大多数都死于劳苦、病痛、寒冷和饥饿,更多的族人死于为炼骨族开疆扩土中。
    旧的奴隶死光了,新的又送来更多。
    奴头欺压奴隶,强壮的奴隶欺压弱小的,男的欺负女的,大人欺负老人和小孩子,奸猾刻薄的欺负老实善良的……
    每天听着奴隶们的哀嚎,听着他们的凄惨呻吟,听着他们的祈求、抱怨和诅咒,听着他们心灰意冷麻木的唯唯诺诺,严默茫然了。
    他杀了一个奴头又有什么用,炼骨族会派来新的奴头,他杀了新的,还有第三、第四个。
    只要炼骨族还在,他们就会一直受到欺压凌辱,甚至奴隶自己都在欺负自己。
    他弄错了,他的仇人根本不是小小的奴头,而是整个炼骨族!
    可是他要怎么和强大的炼骨族对抗?
    严默看向湖边那些日复一日在繁重劳动中变得越来越衰弱的族人,几乎绝望。
    他不甘心,开始尝试各种反抗。
    暗中联合其他奴隶,暗中往外送信求救,暗中用古神传承引诱奴头想要获得更多资源和支持……
    他做了很多很多,可他也同样遭遇了很多。
    他的运气太糟糕,想要联合奴隶共同抵抗和叛逃,却遭遇了告密和背叛。那次他失去了一只眼睛和一只手。
    暗中往外求救,却如石沉湖底,没多久,他就看到了一些大势力派来的使者,竟是和炼骨族友好往来的。
    对奴头的引诱也失败了,这些奴头都有奴隶骨控制,根本不敢背叛炼骨族,而且他们都知道他曾经做过的“好事”,每个接任的奴头都对他提防万分。
    他想自己下手毒死炼骨族高层,可他却连炼骨城都进不去。
    就这样,在一天天的努力和等待中,他老了。
    有一天,他再也无法从床上坐起,他想:他恐怕再也无法等到自由的那一天,也无法让敌人付出代价了。
    临死前,他忍不住诅咒老天爷:“贼老天!我诅咒你!为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们过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要让我们如此凄惨?渺小的没有力量的人就该死吗?就该被折磨欺压吗?老天爷,你不公平!我死都不甘心!”
    不甘心的严默再次睁开了眼睛。
    天空大雪纷飞。
    一群近乎赤裸的奴隶被绳子串着拉入草棚,在那里,他们会被初步挑拣。
    有犯了错的奴隶被扒光了吊在雪地中责打,身体冻得发紫,那张胡子拉碴的脸有点熟悉。
    还有一帮近乎麻木的奴隶窝在一个大草棚中,在近乎零下二十度的低温中赤着手脚在干活。
    一具尸体被扔到雪地里,身体已经被大雪掩盖了大半。
    旁边的土屋中传来做那事的声音,粗重的喘息中伴着孩童的哭叫和求饶。
    差点!严默以为他还在那个奴隶营中。
    还好冰凉的雪花落在脸上,让他很快从晃神中醒悟。
    严默随手把土屋门口站岗的两名骨兵弄成渣,一脚踹开土屋的门。
    门里正在做那事的奴头惊吓回头:“谁!”
    奴头只看到飞进门中的大雪,却没看到一点影子。
    奴头骂骂咧咧地抽出身体,他想继续做下去,可外面的寒风直往里面灌,他只能先起来关门。
    “唰!”
    奴头觉得有点不对,低头看下身。
    “啊——!”奴头发出了惨叫,捂着喷血的下体倒下。
    躺在地上的小孩爬起身,吓得缩到墙角。
    严默显露身影,走到小孩面前塞给他一把骨匕,“想要杀了他吗?去吧。”
    看起来还不到十岁的小孩握紧骨匕,低喘两声,突然小兽一般冲过去,举起骨匕就往奴头身上扎。
    小孩不知是太激动还是不太会说话,嘴中只发出气喘般的吼叫。
    “杀了你!杀了你!”小孩终于发出完整的声音,眼泪流了他满脸,又很快被冷风吹成冰渣。
    严默等奴头死透了,把他的皮衣扔给小孩,拎了他的尸体出去随手塞进厚厚的雪地里,回头对跟出来的小孩道:“去屋里找地方躲着,我让你出来,你再出来。”
    情绪还在激荡中的小孩冷得发抖,抓着骨匕不放,听严默这么说,转身就跑回土屋,又把门紧紧关上。他现在完全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根本无力去多想其他。
    鹅毛般的大雪遮掩了视线,加上严默动作够快,土屋这边的事还没有一个人发现。
    严默走向那具尸体,确定对方已经死得透透。哟,这张脸看起来也有点熟悉呢。
    被吊打的奴隶被拖入了那个有人干活的草棚中,可能执行刑法的人还不希望这个奴隶死掉。
    严默趁这个工夫看向自己右手,那里已经不再发亮。
    是你,对吗?
    他的魂海有小树苗看守,基本已经不可能被谁的精神力量轻易侵袭,只有那个不知埋伏在他体内何处的指南才有可能避开小树苗,直接把他拉入幻境!
    等嘟嘟出生,这玩意必须从体内弄出来,哪怕……
    严默强压下愤怒,调出指南查看之前的最新信息,果然看到了一条不算惩罚的警告信息。
    刚才的幻境也确实说不上惩罚,只是让他体会了一把弱者的处境。
    但是这不是惩罚的警告简直糟糕透了!
    严默恨得牙痒。就为了让他深刻体会到那些弱者的无力和悲愤,就给他来了这么一场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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