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堵车了,我心里潜藏的焦灼又一一冒上心头,李君城憋着笑:“嫂子,这条路真他妈胆儿粗是吧,敢在我们嫂子赶急的时候堵成这样了。”
我狡辩道:“我哪里很急,最好多堵下,我好欣赏华灯初上的夜景。”
“也是,对了,我正好有今儿个晚上的电影票呢,还是首播大片,离这儿也近,要不咱先去看看?”他抽空扬了扬自己手上的两张票。
“还是算了,你陪你哪个红颜知己去吧,要不竺叶也行。”陪着他去电影院蹉跎岁月,现在?窗户都没有。
“别跟我提那没情趣的人,好歹是一方水土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学生啊,怎么嫂子你就比她可爱一百倍呢?”
“这话要让竺叶听到了你一准儿吃不了兜着走,看在你对我还算嘴下留情的份上我不妨透漏一点,圣诞节的时候她忌讳玫瑰花和大苹果,你可别撞枪口上了。”
“哦?听起来还有故事。”他一只手摸了摸下巴,很好奇宝宝的模样。
“故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以前平安夜我们宿舍楼下排着队送苹果的帅哥都是被砸的鼻青脸肿回家的。”我想到那时候竺叶干的事情,稍稍缓解了急切。
“果然是突破人类极限的强,我就不明白了她一女的,怎么就彪悍成这样了呢,还自诩什么名门闺秀……”
“其实这也不怪她,她只是表面上很强势,骨子里小女人得很,那会儿谈恋爱的时候恨不得把自个儿都给倒贴过去。”我说着说着内容就深了。
“哦?还有这样的陈年旧事啊?”
“恩,她从那之后不大相信人,尤其是男的,所以至今美丽且单身着……”如果爱情是道伤,谁又愿意一伤再伤呢?
“诶诶诶,我着急回家呢,前面的车都动了,你赶紧追上去啊。”我复又急得上火似的催他。瞥见他边开车便扔过来的促狭的“嫂子,你的心急我懂的”的眼神,我蓦地脸烧如火。
我嗫嗫嚅嚅解释:“我就是回家浇花的,阳台上的菊花都快要渴死了。”
他没再拆穿我的口是心非,加快了速度,朝前驶进……
一开门我就发现大BOSS坐在沙发上,闲闲散散的模样,似乎是盯着电视机,可是播放的竟然是芒果台?他没这么恶趣味吧?
“我去有了点事,所以这么晚才会,你还没吃吧?我立马做去。”我有些后怕,找准机会就闪开。
“去哪儿了?”他语气里满是不经意,我自动脑补成他因为不懂得表达的关心,满心欢喜:
“哦,去找了一下李君城。”想了想又补充:“是谈关于竺叶的事。”
“你倒是会管别人的事。”他语气又不怎么有温度,我心里腹诽,别人的事么?
我想起李君城说他常常跟自己的胃过不去,只得舔着脸开口:“我帮你煮点粥好不?”
皮蛋瘦肉粥,最简单的料理,我做的时候就想起电视里美食节目主持人总是笑靥如花地开导:其实无论什么,只要你在煮的时候放入自己的爱心,总能被你关心地那个人尝出心意和美味的。怎奈我实在是脑容量不大,能做布朗运动的脑细胞也不是很充分,一个不留心恍神严重就把没切碎的皮蛋都抖进去了……
我望着已经在咕噜咕噜的漩涡粥里寻不着踪影的皮蛋很是心酸,难道这是预示着我的心意比蛋大?= =
果然大BOSS小口小口抿的时候我很识时务地坦白:“刚才一下子没控制住火,煮得有点粗糙……”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恩,还好。”
……忍耐力咋突然变强了?搁以前他准是恨不能直接用碗扣了我的……
洗碗的时候我很是鄙视自己,踌躇满志回来难道只是为了一锅煮坏的粥?我不是雄心壮志想要逼他现出原形吗?不是就心心念念想听他磁性的声音对着我说那矫情到死的三个字吗?
睡觉的时候我又接到电话:“在哪儿?”
我左右瞄了一眼确认自己的具体经纬度:“在房间里……”
“过来。”
我瑟瑟缩缩推门而入,大BOSS正洗完澡,大浴巾在劲瘦的细腰处打了个结,拿着新的黑色浴巾擦头发,看见我进来,不顾自己形象地扔了过来:“过来帮我擦头发。”
……我苦命地靠近,左心房里的未知物砰嗵砰嗵在耳边砸响,吓得我脚步有些虚浮,手里抓着的浴巾被紧张之下拧得有点像麻花。
他的洗发水是我所不熟悉的香味,清幽淡雅却生生从鼻腔里钻入欣赏,久久萦绕,还带着细细密密的蛊惑力,愣生生勳得我有些头重脚轻。
头顶上两个漩涡我是头一次离得这么近,像是两只犀利精明的眼睛,窥出我所有的心思,直直抵达我内心深处。
“呃,你前两天去哪儿了,晚上都没见你回家。”我决定采取曲线套话方针,拐弯抹角地问,总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工作太忙,直接在公司休息了。”他解释的淡淡的,如果没有李君城有言在先,我一定会被蒙骗过关。
“哦。”我很没骨气地没敢拆穿他的谎言,闷骚男要是被戳到闷骚点了传说中是很可怕滴,我害怕承受不起这狂风暴雨梨花怒。
头发终于擦得差不多了我停下来讷讷开口:“已经擦好了。”
转身把浴巾摆回原处,正要出去就听得他遥遥的声音传来:“去哪儿?”
“啊?我,我回房睡觉啊,明天还要上班呢。”
他不再搭理我,直接上手,长臂一捞,我又在他赤~裸裸的怀里动弹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又要那啥了= =
大BOSS会不会吃多了不消化撒~~~
夭桃如春(上)
我手足无措地抓住他光溜溜的肩膀:“你要干什么?”语气很怪异,仿佛正饱含着期待,希望他干点什么才好的意味。所以话一出口,我就羞得无处形遁恨不能立马被雷劈死。
“你说呢?”他似乎又变身成邪声魅影,说起话也不再是冷冰冰的,仔细辨别还能感受到蓄意压低的磁性嗓音里蓄势待发的欲~望(每次碰到即将被河蟹的字眼都只能这样了,上次的欲~仙~欲~死都显示不出来,呕死我了= =)
我微微有些颤栗,昨天晚上还是半昏半醒之间的激情,脑袋里也没有完整清晰地印象,而现在,我正对着他起伏的胸膛,不留神一仰头,就看得到凌乱性~感的头发,贴在额头,迷惑得不可思议。
直至他把我扔在柔软如云的大床上,我稍稍神思清明,却又有些脸红如霞。
“我爱你。”人说酒壮怂人胆,我却是在这么紧张危机的时刻平白生出一股子悍勇之气,做出我这辈子迄今为止最正式最深情的表白和……勾引。这是左珊瑚发短信给我支的妙招,据说百试百灵。= =
左珊瑚果然不愧为个中翘楚,她的理论立马得以实践证明。关应书听了我这话,眼睛里的光芒更胜,似乎有红得嗜血的意思,这倒是让我在愉悦偷乐激动之余多了一份紧张和后怕,想起昨晚上心有余悸的疼痛……
可是由不得我思绪翩跹,他的一双大手四处游弋已经成功阻断了我神经递质传导作用了,余下的只有情不自禁的颤抖和满脑子空白了。
顷刻之间我的睡衣双件套就被他像是剥香蕉一般轻而易举就去掉,整个身子压了过来强势地挡住我所有的视线,而我没有焦距的眼睛里只是盛放着他亘古未见的柔情密意,全部的,我所期望的……
吻就那么如同夏日倾盆暴雨一样肆虐而下,我只有承受这又甜蜜又霸道的攻势。他吻得很用力,我几乎感受到舌头有点发疼。他的浴巾在动作之间已然蹭掉,现在两个人坦承相对,两具躯体紧紧贴在一起,我被他强有力的手臂箍得生疼,仿佛有种他想要把我揉进身体里融为一体的错觉。
原来我刚刚感觉到的温柔根本就是吉光片羽的瞬间,他开始攻城略地,动作越发孟浪起来,逼得我节节败退。他只是扯着我的腿轻轻一拉,我又原样返回他的怀抱,任由他捏扁搓圆,往死里折腾……
他什么都大,体型大,压力大,体重大,手掌大,那啥更大……进来的一瞬间我疼得直吸气,好在他还算是有高等动物思想,缓了缓,等着我适应才慢慢前进……
我是真的觉得要死了,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指甲几乎再一次嵌了进去,嗷嗷乱叫希望他早点放过我……
可是我才发现他像是一只永不餍足的狮子,一遍又一遍在我的鬼哭狼嚎里翻来覆去折腾我,似乎我求饶求得越厉害,他兴致越高。最后浮现在我的脑海里的竟然是“大BOSS=禽兽”这么一恒等式……
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我才刚刚睁开眼他又伸出罪恶之手:“现在还早……”接着我又深陷泥淖,在他身下辗转承欢,欲逃无门……
在浴室的时候虽然我觉得让他帮我洗澡这种事很难以启齿很脸上无光我也没力气阻止了,况且如果我一个人搞不好就跟低血糖患者一样晕倒在这雾气氤氲的浴室了= =
“今天请假吧。”他应该是吃饱之后的满足,语气里明显是好商量的意思。
我有劲就弹跳起来了,可是只能软绵绵出声表态:“不用了,能上班。”一想到游沛的警告,我这个月再请假这半年的奖金就都扣完了……
上午的时候一束大红而俗气的玫瑰被一帅小伙送了过来,我抱着它很轻易就夺取了一层楼女同事的眼球,里面有羡慕嫉妒等等各种复杂成分。
小敏呼啦一下子风一样绕了过来:“有卡片吗?”
我心里知道是谁的功劳,感觉像是小时候穿着别的同学没有的漂亮衣服一样得瑟又美滋滋的:“没有诶,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她也扒拉了半天没找到卡片:“哟,咱们小美女还有暗恋者了?”
我拍下她的手:“别给我弄坏了,她可是娇嫩得很。”还有,它是关应书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我自然小心呵护当做掌上珠玉。
“我们分析一下吧,看看到底是哪位羞涩的小盆友爱在心口难开的。”她挤眉弄眼。
我立马阻止:“不用了,是谁不重要啦,反正花好看就好嘛。”虽然我也觉得送玫瑰这事简直是有浪漫又俗气= =
游沛刚好出来,一眼就瞄到我手里的花,脸色立马垮了下来,严肃地像是念经打坐的和尚:“莫助,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小敏花痴地盯着她的背影,我则觉得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公司里的准则是什么,不准办公室恋爱,你看你,搞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的。”
对于他的雷霆万钧之势我反倒能够稳如泰山:“我冤枉,这花不知道是谁送的,说不定根本就不是我们公司的,再说,送过来才一刻钟,难道公司能够鸡飞狗跳得这么迅速?”
他被气得说不出狠话:“总之,花放在这里影响不好,你赶紧处理。”
“怎么影响不好了,每个人桌上都是仙人球芦荟盆栽,不就是为了净化空气,现在多一束玫瑰花,又好看又不污染,真是百利无一害。”
他终于被我打败,朝我摆手:“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能再有下次了。”
我吐着舌头跟大BOSS发短信,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甚至电话,也是大部分他跟我打,主要是基于我们俩之前使唤和被使唤这样神奇的关系。
“花很漂亮,谢谢。”还配着咧着嘴巴笑得春风得意的图片。
回信只有简短一个字:“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