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太说一不二,肖安然也不好再多推辞,另外她也想弄清楚前世自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是否和这把尺有关,掌心慢慢收紧小小的血玉尺,似乎,这本来就是她的东西般。
她小心包裹好血玉尺,对老太太说了句谢谢。
秦老太太看了看她脖上的貔貅挂坠,心道,终于团圆了。面前端坐着的女孩子眸里有道不尽的坚定,自己是多久没见到这样的眼睛了?她说到:“今后不论发生什么希望你如现在般坚韧,你要是真谢我,有时间就常来陪陪我。”
肖安然不解,老太太的儿女呢?但还是没问,只是笑着说:“好。”
肖安然走了之后,佣人中间来换了一次茶水,秦老太太仍旧坐在沙发上,翻着书。邹老爷子杵着拐杖慢慢走了进来,在老太太旁边坐定。
秦老太太再给老伴倒了杯茶,茶水仍旧是温的。
邹老爷子把拐杖靠着沙发边上,“你给她了?”
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秦老太太点点头,“这么多年,终究是找到她了。”沉寂几十年的真相终是要大白。
两位老人心照不宣,年轻人,还需要多磨练磨练,剩下的,靠她自己摸爬滚打。
书房的老式石英钟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已经是晚上10点了,空寂的书房里石英钟钟声在飘荡……
***
“怎么这么久。”苛钟逸略带不满的声音传来。
肖安然进套房的时候,苛钟逸正好整以暇在拿着平板浏览经济新闻。
“我给你看样东西。”肖安然走到他面前,把荷包递到他面前,“你看,这是秦老太太给我的。”
“这是?”苛钟逸放下手中的iPad,他眉头微皱凑近去看血玉尺,片刻后他把血玉尺包起来,“你知道秦老太太是什么人吗?”
肖安然摇摇头,“知道了我还问你?”
苛钟逸揉了揉她的发,然后侧着身体拐个弯,把头枕在她腿上,平躺在沙发,“秦老太太掌管半个秦氏家族,虽然她嫁给了邹老爷子,但她还是秦家人。”
“哦?”肖安然双手挤了挤苛钟逸的脸,直到他脸上的肉扭曲成一团,“这邹老爷子胆量真大啊,娶个这么强势的妻子,如果是你,你敢不敢?”
苛钟逸闭着眼睛,声音由于嘴唇被挤压而变得含糊不清,“不会吧,可能我好胜心比较强,不太喜欢太强势的女人,女人嘛,聪明柔顺就好。”
“你在说我没用?”肖安然弯腰,双手捧着他的脸,鼻尖抵上他的鼻尖,质问到。
“没。”
“你就是。”
“真没。”
“那如果我有一天变成了秦老太太那样的人,你要我吗?恩,不是,那样我会不要你的。”她狡黠一笑,似是有万千烟火在那双眸中交映不息。
苛钟逸心念一动,突然把起身把她按在自己怀下,捉住她那双作恶的手,吻住她那双闪烁的眼睛,在她耳边沉声道:“我早已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对我负责。”
肖安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别了。”
苛钟逸蹭着蹭着就起了火,“我这辈子可算是要赖死在你身上了。”
肖安然脸霎时转红,明显地感觉到了身上的他有了点变化,皮肤也热的灼人。她推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再压下来,“我那里还难受着呢。你别——诶——”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她打横抱起,不过方向不是卧室,而是门外。
“昨晚不是给你涂了药吗?”苛钟逸眉头微皱,眼睛还若有若无地往她那里瞟。
肖安然表示昨晚他给她涂了药她真的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药?酒店没有吧。”
苛钟逸默不作声,顺手勾起一个装着泳衣的袋子,推开门出去。
“你分明就是早有准备!”肖安然挣扎着要下来,他分明是来雪山之前就准备好了那种药……
“别动,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
可怜的她已经忘了质问他的不良行径。
“泡温泉,现在人很少了。”
肖安然换好泳衣,大大方方地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游坐在苛钟逸的正对面,温热的泉水挤进毛孔,舒服得她“嘤咛”出声。
这一声,在苛钟逸听来就有异样的感受了,酥酥麻麻的,不知是不是泉水的作用,全身的体温似是又上升了几分。
温泉池是圆形的,不大不小,苛钟逸双臂张开放在铺着鹅卵石池边,神色享受,泉水恰到好处地只到胸前,对面的女人人一动水圈正好从她饱满间荡漾开来,肤若凝脂,雾气腾腾的好像她是勿入凡间洗澡的仙子。
而故事发展一般是,水池旁边,都有个无量的——猪八戒。
错,苛钟逸揉揉眉心,这真是想到哪里去了。
他咳了声,“刚才还没说完,秦氏有个分支叫回鹘,那把尺子是回鹘旗下所有山庄掌门的血玉尺,很是珍贵,那老太太就是山庄掌门。”
肖安然拨弄温泉的手错愕地停在半空中,“她为什么要给我?”
“这个她自有她的考量,血玉尺给了谁,谁又不一定是掌门,得不到家族的认可,一样做不了掌门的。”
“哦,那我做不了掌门。”肖安然兀自说着,继续把温泉泼到肩膀上。
而对面的苛钟逸眼里却是一片晦暗不明。
肖安然泡得都快舒服的睡着了,感觉到一双手在腰间流走着,她有些疲惫地抬起眼皮,苛钟逸正把她从温泉里抱起来。
一夜好眠。
肖安然一睁眼就看到侧着半个身子,撑着头看她睡觉的苛钟逸,确切的说,他在等她醒来。
如果说昨天他对她那么好,合着和她一起去泡温泉,回来给她搓头发、吹头发,让她早点睡,养精蓄锐的就是为了今天早上,打死她也不会去的。
事实总是残酷得没有如果,“你骗我!”肖安然把自己裹成蚕宝宝,只露出一双眼滴溜溜地转。
苛钟逸不禁觉得好笑,“相信我。”拉过来扯了被子压在怀里,因为没刷牙就没亲嘴,只不过是转移了阵地,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了昨夜温泉时令他血脉喷张的地方……
苛先生一气呵成,室内只剩下不小心闯进去的晨光和破碎得一塌糊涂的嘤咛……
***
Keying一行人在雪山玩了一个星期就打道回府,准备过年。
苛钟逸和肖安然向邹老太爷和秦老太太道别,邹晖也先和苛钟逸他们一起回N市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
老朋友在一起谈话谈这么长时间并不是瞎扯淡,邹公子虽一派花花公子的样,实则精明得不得了,很好的利用了各方的优势和苛钟逸谈成了一门生意,这次先回N市处理一些杂事,年后再合作。
“爷爷,奶奶,谢谢这么多天的照顾,我和苛钟逸就先告辞了,你们要保重身体,奶奶,外面冷,你还有风湿,不要总是跑去摘菜。”苛钟逸拉着秦老太太的手,细细说着。她是真喜欢这个老太太,才几天的相处就有说不出来的亲切。
“好好,”秦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常过来玩,我搬到哪儿了通知你。”
“奶奶——”邹晖插了过来,挽起秦老太太的另一只手,目光不善地看肖安然,“我也要走了。”
意思是“我才是您亲孙子”。
秦老太太被逗笑了,“你少给我们惹点事就是积德了。”
邹老太爷生硬说道:“你刚回国,不懂的问问钱叔,记得有麻烦要自己解决。”
谁都听得出来这是宠爱和期待,邹晖带着邹家和秦家的光环,老太爷担心小辈不成一事,还没学好就长歪了。而对肖安然,又何尝不是呢?
邹晖笑嘻嘻地说了句“好,听爷爷的话”,眼中却是一派坚韧不催。
***
刚下飞机,肖安然就打电话给家里报平安,家里电话却打不通,肖安然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急急拨打妈妈手机。
“妈,你们在哪儿?”
“我和你爸在市医院。”陈英答到,“诶,你别急,问题不大。”
“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你不是在度假吗,放心,有我照顾,你爸好着呢。”
陈英语气透出疲惫,肖安然有些心疼,“妈,我待会就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苛先生是无良的猪八戒,那影子是什么#v#
今天漂流,皮筏底下撞到石头了,正好是瓦片屁股下面一块,哎呦,影子的屁屁,到现在还疼着呢QAQ
在黄山玩儿,更新较晚,求原谅
第40章 年夜
N市人民医院。
陈英前脚去食堂拿饭;后脚肖安然和苛钟逸就赶了过来。
肖敬正坐在床头看N市晚报,时不时握着拳剧烈咳嗽;咳得眼角流泪。手脚也水肿了起来,在打点滴。
“爸爸。”
肖敬抬眼一看,“安然啊;钟逸也回来啦,快歇……咳咳。”
肖安然急忙走上前为肖敬顺气。
“没事;没事。”肖直起背来拍拍女儿的手。
“爸;”她心里酸酸的,本来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转口道:“妈呢?”
“护士送来的菜不满意,她不嫌麻烦又去重打了,”肖敬答到,注意到还在床旁边站着的苛钟逸,“钟逸,先坐会。”
苛钟逸笑了笑,点头坐下。
“玩得怎么样?”
“爸,可好玩啦,等你好了我们一家人再一起去。”肖安然拉着爸爸的手臂,孩子气般靠在他肩上,絮絮叨叨说着Z市见闻。
苛钟逸不由地想到什么然后笑笑,看向肖安然,也附和到,“收获颇丰。”
两个男人心照不宣笑了笑,肖安然正在给肖敬倒水,不明所以地瞪了一下苛钟逸,看她做什么。
两人的互动肖敬看在眼里,神色不免愧疚,自己这病也不知什么时候好,苛钟逸承诺等自己康复
他就会娶女儿……
万一手术失败……
可眼下手术将至,再筹备婚礼已经来不及。
“钟逸,算是伯父耽误你们了。”他不由说到。
苛钟逸一愣,随即笑了:“您这是说哪的话。我可正好有机会好好表现。”
晚餐是苛钟逸接母上大人周庆一起吃的。
周庆表示肖敬手术情况不容乐观,要不然手术时间也不会一拖再拖。现在心包膜积水一直在扩大,再拖延怕是要错过最佳手术时间,所以准备年后就动手术。
周庆是一位年长的医者,早已经见惯了生老病死,她也是一个很理智的人,觉得死亡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是坐在她对面的女孩毕竟不同,她看向自己的小儿子,儿子期盼的眼神很明显希望自己能再多说点什么。
周庆擦擦嘴角,右手覆上肖安然的手背,“你也不要太担心,该好的总会好的,总之我会尽力的,好吗?”
肖安然点点头,成功几率是百分之四十,凶大于吉,此刻精美的食物在嘴里也是苦涩咽下,手背上突如其来的温暖,指尖由于常年捏手术刀而带上的薄茧,这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医者啊,她有着最精湛的医术,除了她,自己还能相信谁?肖安然抬起头正对上周庆那双睿智、令人安定的眼……
还有身旁的苛钟逸,她并不是一个人在挣扎,在祈求上天的怜悯。
饭毕苛钟逸先送母亲回家,而肖安然自己则回二十九楼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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