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苏以荷低下头,想不到问什么话了,目光有些闪躲,但又不想容恒就这么走了,一时间有些着急。
容恒看了看时间。九点三十分。本来,他是来得很早的,训练完了就没有耽误一刻。
苏以荷也知道现在很晚了,不免有些失望,但还是对容恒笑了笑,“嗯,你回去吧,时间快到了。再见。”
苏以荷转过身要走。
容恒没有阻拦,也掉头。
苏以荷扭头看看,容恒真的走得越来越远了。
忙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很小巧,。。。就是不太好看。苏以荷却很小心地捧着。
翻开通讯录,里头有一个她能够倒背如流的号码。
苏以荷恶狠狠地瞪了一下,不是说不用这个号了么?
苏以荷觉得就这么走了,有点。。。缺缺的感觉,看着容恒消失的背影,想了想,弯了弯嘴角便摁了手机。
苏以荷看见小天使扇动的翅膀,摸了摸手机,让你高兴一回好了,毕竟,你来了不是么。
容恒接了电话,听见那边兴高采烈地声音,微微拿远了些手机。
“我们已经把班长给灌趴下了,阿恒,明天早上见!今晚一定要抓住机会吃一顿荤的!”
潭缪晨的声音兴奋地有些刺耳,还带着大舌音,容恒挑了挑眉,那小子估计。。。也离趴下不远了。
可容恒丝毫没有感染到潭缪晨的兴奋,挂了手机继续往前走,嘴角抿着很冷俊。似乎执意要赶快回去。
手机震动,一条新来短信,看了号,容恒顿了顿,然后打开。
——阿恒,我今天看到你了,抬头前看了一下表,八点二十三,低头是时候,是九点零一。
容恒又仔细读了一遍,懂了意思,那么说,就不是和别人约会去了。
容恒嘴角柔和了些许,轻启薄唇,吐了一口气,毫无悬念地转了身。
17 80 #
75、你变坏了 。。。
回想起来,2002年的年底,确实发生了很多事。
像是青春伸了一个懒腰,原先的姿态毫无痕迹可循。
比如苏以荷因为一个吻而心悸了好几天。
比如路小北因为一个男生瞬间轰动了全校。
比如章笑,因为打架进了看守所。
还有容远,莫名地没有再为难容恒,潭缪晨抓破脑袋都没想明白,然后某个晚上偶尔遇见自家大姐跟那小子厮混在一起,豁然开朗。
真是多事的一年。还好总算是走过去了。
苏以荷看着路小北强装成笑嘻嘻的模样,她瞬间明白为什么章笑从前一直骂她,因为故作坚强毕竟是故作坚强。
苏以荷呼出一口气,愿这一年所有人都安好。
然而,2003年偏偏出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
苏以荷看着白衣大褂的医生走出去,瞄了瞄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马上接了。
“阿恒!”苏以荷兴奋地喊。
电话那边兴奋的叫声让容恒的眉头机不可见地一皱,嘴角扯开,却还是忍不住严厉的语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跳脱!忙着?”
“没有。”苏以荷嘿嘿地笑了。
“嗯,下午没课,准备干什么?”容恒推了一把往这边靠过来的潭缪晨。
潭缪晨鄙视了容恒一把,嘴里嘀咕,“想去就直说呗,拐弯磨脚!”
容恒朝着潭缪晨冷冷地看了一眼,移开目光。
“下午啊。。。”苏以荷看了看隔离区的其他同学,我下午准备和小北一起窝在宿舍里。现在非典,都不让出校门了。”
容恒‘嗯’了一声,“现在疫情严重,你不要乱跑。”
“阿恒,听老师说疫情挺严重的,你那没事儿吧?”苏以荷忍住想打喷嚏的鼻子追问。
“没事。”
“哦,那我挂电话啦!”苏以荷听容恒说没事,放下了心。看着医生挂好了吊瓶准备给她输液。
“好。”容恒看着电话,心想怎么这回如此性急。
“现在疫情严重,不能出去。”潭缪晨用胳膊肘碰了碰容恒。
“我知道。”容恒将手插进口袋里,心想苏以荷能这么大声地跟他说话,应该也没有什么事。
苏以荷放下电话,呼出一口气。看着细细地针尖扎进手背。头脑昏昏沉沉的,苏以荷看针扎好了,胶带紧紧地贴上,“医生,我。。。没事吧?”苏以荷缩了缩手指,问。
“还在观察期,现在还发着烧,保持好心态,好好配合,其他的不要多想。不是就不是,是了也逃不掉,好好治疗。”
苏以荷抿着唇,点点头,看着穿着隔离服的医生走出去,闭了眼。心里有些恐慌。
往被窝里钻了钻,感觉不冷了,苏以荷才安静地盯着墙角。喉咙疼得厉害,她感觉呼吸都带着火气儿。
苏以荷只求这段日子快点过去,人陷入脆弱的时候很容易胡思乱想,虽然才发烧两天,苏以荷现在却觉得自己百分之八十已经被感染了。
而此刻的路小北,正觉得跟猴儿似的,一时半会儿也见不到苏以荷,又不晓得该不该跟容恒说,最后等了一个星期不见结果,丫的一狠心就拨电话了。她想要是不说的话,出了事那个黄金比例要剥了她的皮的。
这样浑浑噩噩地半个月过去,苏以荷咳嗽着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不顾医生的劝阻,执意要出院。反正又不是SARS,苏以荷觉得自己就算肺炎还没好,也得出去透透气啊。一出门感觉外头的阳光真好。
生病的时候,苏以荷想,要是再让她出去,她一定要好好地看一看蓝天白云,好好地。。。。。。。
苏以荷笑了笑,跑到外头站着的人跟前。
虽然有些歉意,但却是满心欢喜地一把抱住了容恒的胳膊,“我没事!没事啊!”
容恒显然没有被苏以荷的喜悦感染到,狠狠地对着她的额头给了她一个爆栗,看着苏以荷额前红红的一记皱眉撅嘴的样子,容恒踮起她的包,牵着她的手走,苏以荷走得急,引起一阵咳嗽,胸腔有点疼。
容恒顿住脚步拽着她忽然拐了方向。
“阿恒,走错了,出口是那边!那边啊!”
“去住院,看看有没有肺结核。”容恒牵着苏以荷抛来一句。
苏以荷顿时感觉噎了一口气,想咳都不敢咳了。
。。。。。。。。。。。。。
苏以荷看了眼雪白的墙壁和墙壁边穿着一身黑衣的容恒,很无语地喝汤。
苏以荷不满容恒又把她送到医院住了两天,故意抱怨着“哪儿买的鸡汤,都没有我做的好喝嘛!”
容恒不接话,像是她再怎么抱怨他都忍着,但是抓着勺子的手却因为她的话抖了抖。
苏以荷见容恒不答话,往床头靠了靠,咬着勺子喝了一口,然后扭头“不想喝了。”
容恒不理他,继续送来一勺子。
苏以荷不张嘴,想把半个月的心焦的情绪都发泄出来一样,她知道,容恒给她的权利,容恒说,苏以荷你想撒娇尽管放马过来,看我怕不怕你酸到我。
苏以荷抓着容恒的手,往回推,“你尝尝,你尝尝真的很难喝,咸。。。。。。”
容恒听了果真尝了尝,然后放下勺子。面色不是很好看。然后容恒就想,下次带来之前,一定要少加点盐。
苏以荷见容恒的表情,刷地探过身,扯着容恒的衣角偷笑,“阿恒,你说哪家的厨师鸡汤做得这么难喝啊,下次别去买了,简直是暴殄天物嘛!”容恒看了眼苏以荷发亮的眼睛盯了几秒钟。
苏以荷哼出了一口气,瞪着容恒射过来的目光,“又不是你做的,干嘛这个眼神,我是说真。。。唔。”
苏以荷看着容恒靠过来的脸,还未反应过来便瞬间被堵住了唇,心里喜滋滋的想,果然是他自己做的。
容恒咬了苏以荷一下,苏以荷抓着他的衣服,两人也是许久未见,谁都对这个吻没有意见。
接吻也不是一两次了,可为何每次都让人无所适从呢,苏以荷被容恒深吻着,唇舌交缠她似乎能感受到他隐隐的怒气。
容恒专注地吻着女孩,偶尔啃咬,怪她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怪她生病了没有跟他说,还有,他心底还未平息的恐慌。
苏以荷还是没有学会换气,脸憋得通红,顺着唇齿支支吾吾想吸气儿,容恒感觉她抓着他的肩膀的力度,微微放松了些,唇贴着她的,两人谁都没有闭上眼。
容恒看着苏以荷眼底有些迷乱,因为羞涩而略显红润的脸蛋特别的秀美,容恒没有停下来,他似乎做不到自制了,贴着她的下颚细细地啃咬,苏以荷抱着他的肩膀,她知道,容恒的热情,只有在接吻的时候才会暴露无遗。
那是冷俊的少年唯一忘记了逞强忘记遮掩的时候。
容恒闭上眼睛,沿着女孩细细的脖颈一点点地贴上温热的唇,苏以荷气息乱了,感觉今天的容恒似乎哪里不一样。脖子被他咬着有些痒,苏以荷细细地哼唧了一声,感觉肩上的力道有些大,苏以荷挣扎了一下,一个转眼,便被容恒压住了。
苏以荷的手移到容恒的腰上,两人紧紧地搂抱在一起,五月份的气息加上男生的气息,苏以荷觉得有一种很灼热的东西在身体里酝酿。
苏以荷仰着头察觉到容恒吻着她的锁骨,并且顺着被扯开的衣领往下,苏以荷心里一惊,知道容恒想干什么。
“嗯。。。阿恒!这里是医院。”苏以荷羞愤地喊他,看着医院的房门,那可是没有上锁的!
然后苏以荷又欲哭无泪地想,只要门上锁了就可以放任他胡来了?!
容恒听见苏以荷的声音,看着女孩儿细腻的肌肤上红色的印记,俊脸红了红,起身将苏以荷几乎快露出前胸的衣服拉了上去,苏以荷感觉自己的眼睛都不知放在哪里了。
她不是小孩子,也不是白痴的女人,她知道男生这个年纪都会冲动。
容恒也为自己方才的失控懊恼了一下,看着苏以荷别过去的脸,敛下眉,两人正尴尬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哗哗地挤进来了十几个学生。
容恒因为才的尴尬往后退了退,这些学生大都是和苏以荷有些交集的同学。热闹之后,苏以荷笑着送走了最后一个同学。
苏以荷抿着唇,看着容恒看着她旁边一束红玫瑰的表情,摸了摸鼻子,还没来得急说话,便看见玫瑰飞进了垃圾桶。
苏以荷想,我不跟你生气,小孩子。
平时也没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啊,有人追我,你知道的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苏以荷想,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容恒直觉,他似乎有些压抑不住了,吃醋给她取笑也罢了。
容恒居高临下地看着迎向苏以荷的目光,苏以荷正想着取笑他,容恒却很认真地说,“苏以荷,年底订婚吧!”
苏以荷睁大眼睛看着容恒。两个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