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看到你在男洗手间,你会从容地面对吗?”
蓝昕站在原地,扭头看他,眼中充满无奈和愤慨,要不是他,她会陷入这样的境地吗?
秦昊哲看到这样的蓝昕,脑中晃过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曾经也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时候的他一点也不理解,也完全不去理会,当他明白时,却已无法给她送到及时的安慰。
在分开的这几年里,他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她,可就在今天下午,在驱车回去的路上等绿灯,闲来无事,看向窗外,人来人往中闪现出一抹熟悉的身影,身形纤细,腰肢好似不盈一握,她仍然留着披肩长发,柔顺地垂在肩头。即使过了这么久,他仍一眼辨出是她。果然,在她转过身看向左边时,他看清了她的脸,素雅干净。这个曾经让他着迷的人,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他竟鬼使神差地慢慢开车跟着她,看着她进了一所幼儿园。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才往反方向开去。
一路上,他有些神思恍惚,暗想,难道她现在做了老师?可是,她曾经的梦想,是要当一名知名的画家,她那么热爱画画,应该不会说放弃就放弃。那她来幼儿园干什么?
曾经的他,不懂如何去关心别人,更不懂爱情,即使到了现在依然有太多不懂,就好比方才他坐在吧台处,看到舞池里肖凌骐和蓝昕额头相贴的亲密举动时,内心油然升起一丝不悦,他说不上为什么,却有种想上前阻止他们的冲动,所以他才不管不顾地拉着蓝昕来到了男洗手间。
————
此刻,他看到她眼中的愤慨,丝毫不生气,反倒生起了爱怜,目光变得温柔,情不自禁地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紧紧地抱着,一言不发。
蓝昕被他的举动吓得呆住了,任由他抱着,抬起眼眸,撞上他灼热的视线。他到底想干吗?她在心底一遍遍地问自己,却始终无法得出结论。这样宽阔温暖的怀抱,在她的幻想里出现过,她曾期待有那么一个人,能够给她带来甜蜜的爱情,温暖她的生命,可真正降临,她却措手不及。因为她知道,他的举动,应该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
待她回神才猛然捶着他散发出阵阵酒气的身体,而他却紧紧地将她箍在怀里,一点也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他低头看她,目光灼灼,仿佛流转着丝丝耀眼的光华。抱牢她之余,他的手也没闲着,抬起她的下巴,轻轻捏着,触碰到她水一般润滑的肌肤,忍不住摩挲着。随即,视线落到她玫瑰红的嘴唇上,由于抹了口红的缘故,越发红艳迷人,好像熟透的樱桃。
他的指腹透出淡淡的温度,熨帖在她的下巴上,她觉得分外滚烫,不禁红了脸。
秦昊哲看得入神,眼神中竟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深情。她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在牵引着他,使得他的手渐渐往上移,在嘴唇上停住,触到的刹那,他感觉她身体突然颤栗了下,而自己却再也无法心如止水。她嘴唇上的柔软触觉,令他有些着迷,指腹在她的唇上轻轻抚/摸。
蓝昕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瞬间愣住,睁大眼看他,须臾,下意识地说:“你想干吗?”
作者有话要说:
☆、被夺走的初吻
秦昊哲什么都没说,俯身吻住她的唇,尽情地允/吸,好似在吸取着甜美的甘露。
她用力地敲打他的胸膛,他却丝毫不理会,依然忘我地享受这一时刻,努力想敲开她的齿关,她却咬紧牙,闭紧唇,不给他一丝钻入的机会。谁知他却趁她不注意,探进了她的口中,深深地触到她湿/热的舌。
他愣神之际,她用力推开他,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辨。初吻是要留给最爱的人,不是吗?如今,却被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夺走,真是太可恶了!为什么他如此霸道,霸道地不去考虑别人?
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声,越来越急,蓝昕满脑子只想离开这儿,便不加多想,迅速打开门,低头离去。
————
为了抹掉他留在自己唇上的痕迹,蓝昕用力地抹着唇,口红都被抹得晕染开。她一头钻进女洗手间,用力地关上门,取出随身带的湿巾,想把口红全部擦干净,擦了一遍又一遍,好像怎么擦也擦不掉他留下的淡淡香气夹杂着酒气的味道。
其实,应该早一点推开他的,不是吗?为什么在那么紧要的关头,她却一点也无法制止他?忽然之间,她很讨厌现在的自己,很想与他划清界限,却有点力不从心。
————
跟顾以菲走出酒吧时,蓝昕已然有了点醉意,方才她坐在吧台,喝了不少威士忌,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几杯,但此时胸中好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烧得她一阵难受。
“让你少喝点,瞧瞧你现在的样子。”顾以菲扶着微醺的蓝昕,站在了路边。
“以菲,我跟你说,以后咱要随身携带防狼喷雾器,专治那些色/狼。”蓝昕的步子有点不稳。
蓝昕在酒吧里跟顾以菲讲述自己的悲惨遭遇后,顾以菲非但一点也不同情她,反而捧腹大笑,说:“没想到看起来无往不胜的你,竟然会被色/狼揩油,真是奇迹。”至于那个及时赶过来的肖凌骐,蓝昕自动屏蔽了,而是跟顾以菲说自己如何踩了那个色/狼冲出重围的。
顾以菲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说:“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多麻烦,咱又不同路。”顾以菲说完想起了自己的车还停在酒店门口,便对顾以菲说,“我的车还停在昨天咱去的那家酒店,我们先打车到酒店,你开车送我回去,再打车回去,怎么样?”
顾以菲一听完,立刻拒绝道:“太麻烦了,你这脚回去再冷敷下,明天就能好。”
“要是不能好,你明天去帮我开走,知不知道在酒店停一小时的车得收十五块钱。”
“好好,我答应你。”顾以菲招手拦下了一辆空出租车,把蓝昕塞到了后座上,自己在她的旁边坐下,先跟司机报了蓝昕家的地址,随后跟蓝昕说:“我先送你回去,你到家了喝点蜂蜜水。”
蓝昕想了想,脚崴了也不是两三天就能好的,从包里掏出车钥匙和停车卡,递给顾以菲,说:“先给你,明天跟你联系。”
————
顾以菲听到手机响的时候,正在烈日下拿着话筒采访一路人:“你能把你看到的情况跟我们详细地说下?”她拿出手机,跟路人说:“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蓝昕跟她说脚还没痊愈,让她去取车,顾以菲正忙得很,只好迭声说“好”。
等顾以菲忙完,去取车的时候已近黄昏。
她走到那辆银色别克前,打开车门,准备倒车时,却发现前面的两个后视镜都没了,心中忽地一惊,连忙给蓝昕打电话,让她过来。
“后视镜怎么会没了?我放这儿的时候还有呢。”蓝昕火急火燎地赶来,一脸着急地跟顾以菲说。
“你先别急,再看看车里有没有少什么?”顾以菲提醒她。
蓝昕忙钻到车里检查,探出脑袋时,额头上已布满细汗,倒吸了一口凉气说:“还好,没少东西。”
“那一定是有人盗走了你的后视镜,前一段时间,我们报社还报出一则新闻,说现在的小偷,不偷车牌改偷后视镜了。”顾以菲气愤地说。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你看我这脚还没好,车子也出问题了。”蓝昕的脸上添了些许忧愁。
“现在不是你抱怨的时候,赶紧解决眼下的问题才行。”顾以菲转动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灵光一闪,建议道,“你这车是在酒店门口出了问题,酒店肯定要负责任的。”
蓝昕顿时恍然,说:“是啊,我一时心急,竟忘了。”她锁好车门,朝酒店走去。
这时,电话响了,蓝昕扭头看向顾以菲,只见她迅速地接起电话,断断续续地说:“好……不忙,在哪儿……好的,我现在就赶过去。”
顾以菲挂断电话,正想开口,蓝昕抢先说:“是不是又临时接到紧急任务?”
“太聪明了!”顾以菲眯起眼笑了起来,随即,敛去笑容,说,“干我这一行的,就要随时待命。”
“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去搞定吧。”蓝昕说,“我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虽然顾以菲脱离了她的阵线,但是蓝昕丝毫不觉得自己在孤军奋战,她拉了拉衬衫的下摆,径自朝酒店走去。
蓝昕走进酒店大厅,告诉前台小姐后视镜丢了的事。
“您好,您确保后视镜是停在我们酒店门口后才丢的吗?”前台小姐礼貌地问道。
“没有后视镜我怎么开来?”蓝昕觉得她问得还真是好笑。
前台小姐脸上的笑容立刻凝住,尴尬地说:“来我们这儿的,都要求客人自行保管好自己的物品。您把车停在我们酒店门口三天,把后视镜丢了,我们是不负责任的。”
蓝昕听了心凉了一半,如浸了寒冰,虽然生气,但努力克制住,一字一句地说:“你们不负责任,谁负责任?”
前台小姐怔了怔,停顿几秒,耐着性子说:“不好意思,这事我们没法帮你处理。”
“你们不帮我处理,谁帮我处理?后视镜可是在你们酒店门口丢的,你要是不信,可以调出监控录像。”蓝昕尽量沉住气地说。
前台小姐听蓝昕这么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向身边的同事抛出求助的眼神,而那人却摇了摇头,一脸茫然,无奈之下,她只得说:“这样吧,我把这事跟我们经理汇报下。”
不一会儿,来了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走到蓝昕身旁,先问前台小姐:“怎么回事?”前台小姐将事情的始末大致说了下,这位经理看向蓝昕,礼貌地说:“您好,我是酒店的大堂经理,姓唐,我为您的后视镜丢了一事感到很遗憾,但是不是在我们酒店停车场丢的,还需要查证,这事需要交给我们酒店的保安部处理。”
蓝昕没想到这事处理起来会这么麻烦,心中开始焦躁起来,提高了分贝,说:“唐经理,请问你们保安部什么时候能帮我处理呢?”
“这个得看保安部的工作安排,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保安部的人尽快帮你处理。”唐经理满脸堆笑说。
蓝昕知道唐经理说的不过是官方说辞,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处理估计遥遥无期,“好吧,那给我一个你们的联系方式吧,如果有进展了,麻烦尽快跟我联系。”
唐经理连连说着“好的”,但是视线却落在蓝昕的后方,蓝昕忍不住转过身看过去,心中微微一怔,是秦昊哲,他的眼眸依然幽深冷凝,在看到她的那一瞬,似乎掠过一抹极浅的笑意,他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边,她又一次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清香。
“秦总,您来啦。”唐经理热络地跟秦昊哲打招呼。
秦昊哲轻轻点了下头,转而看向蓝昕。
唐经理本还想跟秦昊哲说上几句,见状只好咽下想说的话。
“遇到什么事了?”秦昊哲垂下眼眸,目光深沉地望着她。其实,方才蓝昕跟唐经理的对话,秦昊哲都听见了。待会儿他有场饭局,正好经过大厅,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时,才特意驻足,看到了正在跟唐经理理论的蓝昕,她背对着自己,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裙,黑色的高跟鞋,越发高挑,身姿也格外曼妙。
“没什么。”蓝昕并不想让他插手自己的事,想起上次的事就气不打一处,他占了自己的便宜,如今依然是一副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