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初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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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初蓝-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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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妈来了。”塔塔突然说道。
  那人脸色一变,瞪着眼睛往四下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狂躁地看着塔塔。“我妈早就死了!你敢骗我!”
  “我有阴阳眼。”塔塔沉着气。“你看,她就站在我边边上,她是不是穿一件圆点衣服,黑裤子?白花花的短头发?”
  那人情绪奔溃,失声尖叫。
  “你妈说‘阿康,妈想你了,来看下你,你过来让妈看下你。’”
  那人眼中流出泪水。“妈……都是我吸毒害死了你……”
  塔塔松了口气,慢慢向他靠近。
  那人的眼睛突然闪现出恶毒的光芒,对着塔塔咆哮道:“你肯定是警察!”
  塔塔被惊得脸色一变。这人疯了。
  “不然你为啥子用黑袍子罩着自己?下面肯定是警服,你脱下来给我看下。”
  塔塔配合地脱下长袍。“你看,不是警服,你可以信我。”
  “都脱啰!衣服和裤子里藏了枪!”
  塔塔沉下脸,看了一眼喻初蓝,将身上的T恤衫慢慢脱下来。喻初蓝赶紧闭上眼。只听周围充满了‘嗡嗡’声的声音,喻初蓝再次睁开眼时,店里飞进来一大群的马蜂。
  那吸毒的人惶恐地朝蜂群开了两枪后,子弹用完。他丢下枪,往店外跑被塔塔一把揪住扔在地上。
  “敢威胁我!”塔塔眼中充满暴戾,狠狠地踏在那人胸口,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那人一声哀嚎,又被马蜂扎了几下,痛得满地打滚。
  喻初蓝捡起塔塔的长袍和衣服,手心冰凉地搭在他的手臂上。“塔塔,别生气了,冷静点!马蜂会死蜇人的!”
  店外传来警车的鸣叫声。围观的人又逐渐靠拢增多。
  塔塔神色冷峻地遣散了马蜂,披上长袍,拉着喻初蓝跑到街面上,隐身于这座城市喧嚣的夜中。
  喻初蓝呼出一口气。“吓死我了。”
  “喻初蓝,你真是……”塔塔瞪着她。“过来我看看头上起包了没?”
  喻初蓝捂着脑袋说:“没事啦。我也不想的嘛,谁知道突然跑来个疯子,搅得我生日餐都没了。对了,蛋糕呢?”
  “疯子那里,你回去捡。”塔塔没好气地说。
  灯火辉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蓦然回首,美目流波、俏脸生晕,对着他说:“谢谢你。”
  塔塔一言不发,只是瞪了瞪眼。
  喻初蓝嘀咕道:“小气。”
  正待要走,却被塔塔拉了回来,拥入怀抱。时光仿佛静止在人潮涌动的街头。喻初蓝的心脏跳漏了几拍,胸口微微发麻,像是断断续续的电流通过一盏灯泡,灯丝忽明忽暗,发出电力不稳定的嗞嗞声。
  塔塔松开她,嘴角含着狡黠笑意。“光谢谢就完了?我被逼着连衣服都当众脱了,你好好想想怎么答谢我。”
  喻初蓝满脸绯红转过身,嘴里咕哝道:“你会稀罕凡人的礼物吗?我可是一毛钱都没有。”
  晚上入住市区的小旅馆内,喻初蓝闻着自己满身的串串香辣椒油的味道发愁,一进房间就把塔塔关在外面。
  塔塔敲了敲门。
  “可以进来了。”里面传来喻初蓝的声音。他开了门进来。“搞什么啊这么久?”
  喻初蓝用床单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来开门。 “洗衣服。你的T恤衫我也洗了。”
  “敷药吧,药停了好几天了。”塔塔边说边拿出药膏和绷带。
  喻初蓝从被床单里面伸出一只光润白净的腿。塔塔蹲在床边敷药、包绷带。他去洗手间洗手,关灯,迅速而自然地脱下长袍。
  喻初蓝见他关了灯,急忙说:“今晚不用了,我现在已经调整好心态不怕一个人睡觉……”话还未说完,塔塔已经掀开被子将床霸占。
  “前些天为了救你出火坑,耗了些元气,我要休息。”塔塔躺在床上一本正经地说。
  听了他的解释,原本想去拉他起来的喻初蓝就不好意思赶他走了。她为难地站在床边。昨天他倒是很安分。可是,想起塔塔在街头给她的拥抱,她又有些踟蹰,又想到他裸*露着上半身躺在床上,心跳就不受控制地加快了速度。
  塔塔看着黑暗中喻初蓝红扑扑的脸,抿得紧紧的的唇,因为害羞而显得娇媚。
  “你站在那里幻想什么呢?”塔塔欠身看着她说:“我不能再消耗不必要的力量了。”
  喻初蓝只觉得两眼一黑,像是耍流氓被抓现行般。竟然在这位会读心的大神面前胡思乱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疯子敲坏脑袋了?
  塔塔听到喻初蓝窸窸窣窣地爬上床,躺在床沿边,一动不动地假装入睡。
  她身上的女儿淡香随着呼吸弥漫在枕边。塔塔心中一紧,急忙闭上眼睛,告诫自己不能再看。但双目一合,更觉心潮荡漾。他按捺不住,慢慢地向她靠近。
  塔塔的呼吸已经到她耳边。
  “神祇不是没有邪念的吗?”她颤抖着声音轻声说着,紧张地将脸别向另外一侧。
  “是你在□□我……”他低哑着声音说,轻轻地咬了下她的耳垂。
  耳朵仿佛触了电,喻初蓝轻哼出声。他炽热的唇瓣磨擦着她敏感至极的耳朵。
  喻初蓝觉得世界都融化了,自己也已经融化,甜蜜和兴奋的感觉在身体里荡漾开。塔塔身上浑厚的男性气息和独有的诱惑花香笼罩着她。
  “咚”地一声,喻初蓝掉到床下,龇牙咧嘴地揉着摔痛的地方。
  塔塔在黑暗中笑出声来,说:“好了。别再幻想了。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喻初蓝拉着床单站起身,恼羞成怒地直跳脚。
  

☆、路遇碰瓷

  天微微亮的时候他们就出发。出了成都,经过几个县城,街道旁摆满了整篓的水果,色彩鲜艳。塔塔将车停靠着路边,买了一袋水果递给喻初蓝,又拉着她去店铺里买衣服和厚外套。
  喻初蓝边往外走边盯着着他看,大眼睛里满是疑惑。脑海中电光石火般想起昨夜的事,倏地涨红了脸。“干嘛对我这么好?内疚啊?”
  塔塔脸上浮现一丝羞涩的神情。“你不是没衣服对换吗?”
  “那也不用买这么多,是你打工的辛苦钱,我怎么好意思……”她垂下眼帘。
  “是从那几个人贩子身上搜刮来的。”塔塔笑着跨上车。“不用心疼,都是你的卖身钱。”
  喻初蓝愣在那里,半响才反应过来,爬上车伸手去他怀里找。“把我的卖身钱还给我,你太缺德了!竟敢独吞……”
  出了绵竹市没多久,地势就猛然升高,身后的平原逐渐远退,路两边山地突起。摩托车在山路中穿行,奔向大西北。
  开了一整天,海拔逐渐上升了几千米,高山忽而不见,天高气爽,青色柏油路面的川朗公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广袤草原,野花遍地。成群的牦牛、绵羊、骏马。
  遇上穿越公路的牛群,塔塔不得不停下车等候,催促着它们快些离开。置身于移动的牛群中,喻初蓝顽劣地拍着跻身而来的牛背、牛臀。塔塔转过头看到她灿烂明媚的笑容,心中如有漪澜荡漾。
  太阳下山后,草原上起了大风,气温骤降,喻初蓝穿上厚外套再用长袍将自己裹严实。“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去这么遥远的地方呢。”她抱着塔塔,靠着他的后背。“家里没有可以等我回去的人,一直没有勇气去远方。”
  “你想去哪里?”塔塔望着笔直的公路,“我带你去。”
  天黑之前,在同仁县下车住宿,塔塔要了一件标准间,两张单人床。
  第二天,抵达西宁市,‘黑色罂粟‘没有任何反应。塔塔本想当即离开,可喻初蓝一脸向往的神情,对他说:“我们去塔尔寺里拜拜吧。”
  他一直不明白她的周身为何散发着邪恶的暗光,会不会总有一天,当她的善被世间恶意耗尽,她会被暗光所吞噬。而这朵洁白的小花会落败在恶念的泥潭中。“好吧。”他说着将手掌落在她单薄的肩头。“去拜拜吧。”
  塔尔寺位于西宁市的鲁沙尔镇的莲花山中,依山傍塬而建。远远望去,祥瑞光芒冲天。塔塔留在寺外对她说:“我就不进去了,免得打扰他们。”
  喻初蓝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他凝视着她的背影,一抹紫色暗光被融进了光明笼罩的塔尔寺内。
  寺内殿宇有几千座,高低错落有致,雄伟壮观。绿墙金瓦,灿烂辉煌。喻初蓝一路走来并未发觉,一道道透着慈悯的目光从她经过的大殿、经院中投射而来全部落在她身上。
  喻初蓝进入大金瓦殿参拜后便离开塔尔寺,更有上了年纪的喇嘛由阿卡搀扶着步出僧舍只是在远处静静地注视着她。
  七月正是油菜花开始盛放的季节。天空很低,仿佛伸手便能触到云层。109国道穿越过一片蔓延几十公里的油菜花田,如入梦幻之地。喻初蓝往左边看,黄色花田背对着起伏的青山,再往右边看,黄色花田围绕着湛蓝色的湖。
  她欣喜若狂地问:“塔塔,这是哪里?”
  塔塔扬起微笑说:“青海湖。”
  天骤然下了一场雨。他们找了一间路旁的藏族帐篷旅馆,在火炉旁烘烤身上淋湿的衣服,烤着新鲜采摘的蘑菇拌饭吃。不断地有避雨的人进来帐篷旅馆,都是戴着头盔的骑行者,大家都挤在炉火旁聊天,讲着各自的骑行故事。塔塔起身去付账,有几个骑友问喻初蓝是不是和男朋友出来玩,她笑着说不是男朋友,他们问她要手机号,喻初蓝又笑着说手机掉了。塔塔耳尖已经听到,便折回来坐下,一脸严肃,将气氛瞬间冷却。
  骤雨停歇,大家接着绕湖而行。塔塔带着喻初蓝飞速离去,将他们远远地甩在身后。金色的阳光下,湖水的颜色转换成蓝绿。绿色的山坡上牛羊成群低头吃草,偶尔遇到几只吃草走到路沿边的绵羊。草原上随处可见的色泽鲜艳的经幡随风晃动。在一座小坡上,公路上方横挂起五彩经幡,喻初蓝从下面经过时抬起头虔诚仰望。
  看到一处临近湖的入口,塔塔将车开到湖边,喻初蓝赤着脚跑进去,踩着清澈的湖水,笑声如铃。塔塔脸上不自觉浮上微笑,目光注视着她,心里仿佛有话想对她说,却又在抵达嘴边时消失不见。
  背对着夕阳,塔塔带着喻初蓝默默地沿着冰蓝的湖水用车轮画完了一颗完整的心的形状。“他们都说我的心如湖水冰冷,不起波澜。”塔塔看着前方说。
  喻初蓝因高原反应开始出现头痛的症状,蹙着眉头靠着他的后背。一路无话,暮色迎面袭来。
  夜里返回西宁市,塔塔在路边药店买了抗高原反应的药物红景天,入住小旅馆后,喻初蓝吃了药便沉沉地睡下。
  醒来已经早上9点多,睁开眼时头痛的感觉舒缓了不少,喻初蓝坐起身,塔塔刚好推门进来,晃了晃手上的早餐打包袋,白粥、馒头加小菜,还有一杯青海老酸奶。
  出了青海省进入甘肃境内。途中气温去逐渐升高,又回到了盛夏的感觉。喻初蓝在兰州吃了碗拉面,还在意犹未尽的回味中就被塔塔拉起来直接北上银川。跨越过黄河,经过街道上尘土飞扬的城市、郊区国道旁砾砂混合的土地,成堆的硒砂瓜被运上货车、放眼望去的画面都是荒凉戈壁的味道。甘肃段的国道路面龟裂,颠簸而行。
  “这已经是我们第五次跨过黄河了!”喻初蓝在塔塔耳边激动地说。
  夜里抵达银川市,夜宿招待所,塔塔蹲在走廊里用借来的电磁炉和小锅熬中药。喻初蓝每次要捏着鼻子才能喝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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