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折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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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折花-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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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顿时不敢再多言,急忙道:“大人息怒,那。。。奴才这就让少爷准备准备,前去一诊。”
  杨旬安无力地挥挥手:“多带些人去,钱也多带点,到时候见机行事,若是治不好,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
  ————————
  日悬中天,一顶晃悠悠的软轿慢慢穿过京城,八人抬辇,金光灿灿,所到之处惊起抽气声一片。众人不敢置信地表示,他们在京城活了这么多年,真是头一次见着这么艳俗的马车!
  粉色车顶,明黄车身,四周系着金色铃铛,雕花小窗前更是盖着红绿锦帘,车身上的雕刻都以金线描摹,金银珠宝更是排的密密麻麻,不要钱似的镶了一车身,五颜六色,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微风拂过锦帘一角,更是有阵阵香风阵从中飘散,还夹杂着浓郁的脂粉气。车中有红色身影若影若现,他翘着兰花指,正左右照着镜子问:“到了吗?”
  立刻有人凑过去回话:“少爷,就快到了。”
  那人翘起兰花指,理着鬓发道:“这是去的什么作死的地方,这么久,本少的头发都散了!”
  “这。。。”
  “头油拿来!”一只手伸出窗外。
  “是是是。”忙递过去。
  “哼。”稍稍整理了一番,语气听上去要好了不少:“你说少爷我香不香?”
  “香香香!”候在车边的小厮苦着张脸,少爷香得他鼻子好痒,想打喷嚏!
  。。。。。
  “阿嚏——”
  花荼兮一个喷嚏打完,赶紧捂好腮帮子。这些时日她算是感受到了什么叫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姑娘,定是有人在念你呢。”正在摆午膳的羡鱼见此笑道:“指不定就是主上担心您,知道您早膳不吃,这会儿午膳也想赖了!”
  “呵。”花荼兮口齿不清地嗤笑。
  羡鱼盛了一碗汤给她,苦口婆心地劝:“牙疼是没精神,可您多少吃点垫下肚子吧?”
  花荼兮有气无力地挥挥手:“等会儿再说吧,莫冉折不是还没回来吗?你就当我等他一起。”
  羡鱼成功被她堵上嘴,眼睁睁地瞧着她又挪到床上去睡了:“疼,我歇会儿。”
  “。。。。”
  羡鱼无法,只好收拾了碗筷,门外待着去了。抬头一看天,都要过午时了,主上还没回来。此时日头渐大,阳光正好,她站在房门口也是昏昏欲睡,正困倦不已,一声惊叫立刻打散了睡意。
  “羡鱼姐!”
  浑身一个激灵,她凝神一看,只见阿木从院门外慌慌张张地奔进来。她急忙迎上去:“小声点!怎么了?”
  阿木气喘吁吁地附在她耳边小声道:“羡鱼姐,外面,外面有人来了,像是来闹事的!”
  “有人?什么人?”羡鱼不信。
  阿木一脸惊恐地摇头:“不知道是谁,突然就冒出来了,大张旗鼓登堂入室,说是来找主上看病的。”
  “我过去看看,你站这守着。”羡鱼吩咐。
  “等等!”阿木一把拉住她:“他们好多人,个个都是轮圆了膀子的壮汉,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她说着朝屋内看了一眼,声音越说越小:“我觉得…小…小姐去比较可靠。”
  羡鱼吸了一口气,双手叉腰地瞪她,突然有些词穷。白水荡里除了暗卫只有她和临渊是知道莫冉折身份的,其他人或是买来或是招来,自从进了这地方就再也没见过外人,更不可能清楚花荼兮的重要性,也不知道这里其实一直有人守着。
  但如今她只好先劝道:“阿木,主上马上就回来了,我先去前面周旋片刻,你不用这么紧张。”
  阿木咬咬唇,怯生生地点头,听话地去花荼兮门口守着了。谁知她一站过去,身后门就被打开,花荼兮探出身子:“我都听见了,一起去吧。”
  阿木欣喜万分:“好啊好啊!”
  羡鱼诧异过后脱口而出:“您不是睡了吗?”这都能听见!?
  花荼兮答非所问,朝她义正言辞道:“我就站一边,什么都不说。万一发生点什么,也好帮点忙,你们几个小丫头也不至于吃亏。”
  “不…”
  花荼兮凑过去伸出一指点住她的唇:“好啦,姑娘家要学会适时地依靠别人。再说莫冉折又不在,等他慢悠悠地回来,这儿指不定都被人拆了。”说着她紧了紧绑在脑后白绫,不由分说地带头朝前厅走去:“走咯,出门溜溜。”
  羡鱼和阿木互看一眼,一人欢喜一人愁,赶紧地跟了上去。几人脚步都不慢,走过园子,穿过长廊,很快便靠近了前堂。花荼兮听力非凡,隔着好一段距离,便听见从里面传来阵阵喧哗声。
  花荼兮往里头瞥了一眼,虽是模模糊糊,但也看得出出人影幢幢。哟呵,还真有人来砸场子。
  “快让你家大夫滚出来接驾!”
  “给我家少爷看病!那是给了你们天大的面子,别不知好歹!”
  “对对对,我家杨老太爷一根手指就能把你们这里撵平了!”
  “别让我家少爷久等,不然有你们受的。”
  …。
  一群人不请自来,大呼小叫,东翻西找,顿时把白水荡这个清静的地方整成了菜市口。
  “太过分了!”阿木自小在这里长大,单纯善良,一时间气得脸都白了。
  羡鱼眉头也拧得死紧,一眼看过去这排场不像是一般人家,难怪暗卫到现在还没出手。白水荡鲜有人知,这群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厅里此时就站了两三个茫然不知所措的小药童,被一个个彪形大汉围着,不敢说话,只知道端茶送水,其余一问三不知。
  兴许等得久了,那端坐在上管家模样的人也不耐烦了,示意众人安静,朝前边的小药童道:
  “尽快通知这什么莫冉折回来,杨府找他给少爷治病,治好了荣华富贵,治不好让他家破人亡,懂?”
  小药童只管摇头不说话。
  “哎哟这都是些什么人!果真是这山里的就是没教养,个个山野村夫,你们是听不懂人话还不会说话?!难不成这莫冉折也是个哑巴?” 管家说着,怒从心起,抄起旁边桌上的热茶就朝门外砸去。
  “小心——!”
  盏茶飞掷而出,劈头盖脸地砸像站在门外的三人,还好死不死刚好就碎在花荼兮脚边,滚烫的茶水溅了她一身。
  羡鱼忙给她擦拭:“姑娘没事吧?!”
  花荼兮抖抖衣袍安慰:“没事,没砸着。”
  阿木气不过,冲进去大喊:“没长眼睛?你们才是没有教养的山野村夫,还有没有王法了?”
  “居然敢说我杨府没有教养?不活了是吧你!”那管家气得鼻子都歪了,拨开众人冲过去就朝着阿木一巴掌扇过去。
  谁料半途间那掌风突然一拐,猛得朝着他自己刮去,清脆一声,吓傻了众人。
  “谁不想活了?”一声厉喝,惊得众人全部朝她看去。
  那管家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眼冒金星地指着她问:“你…你你就是莫冉折?”
  这通身的气派可不似一般人,随便往哪里一站就是中心。
  花荼兮对他微微一笑,撩起袖子一把撸过他的衣领:“我是你爷爷!”
  下一刻,他便整个人便双脚离地,腾空而起,朝外头飞去。不偏不倚,正好砸进了停在院外那顶金光灿灿的轿子里。
  哀嚎声顿时一片。
  “滚啊!哎哟,本少爷的腰…”
  “对…对不住少爷!”
  …。
  花荼兮扭头去看,这才发现院子里有一顶闪瞎的轿子,仔细一瞧,一向嚣张惯了的她居然也是实打实地倒抽一口冷气。视线迷糊中,只见一个鲜红身影一扭一扭地冲出马车,对她定睛瞧了片刻,然后翘着兰花指掐着嗓子捂着脸惊恐万分地尖叫:“屠兮!!?”
  

  ☆、第三十四章 闹剧一场

  “屠兮——”
  这突如其来的平地一声惊吼,竟是将曾经威震四方的一国之将硬生生吓退了两三步。
  花荼兮顿时心生不祥:“…你…谁?”
  “是我啊!”那个穿红带绿的身影一路扭到花荼兮面前:“我!杨浔啊!”
  “杨。。。浔。。?” 
  “是是是!”油头粉面的杨少爷指着她激动地直搓手,张口结舌“我我我”了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日日游戏花丛,其实他根本不清楚朝政之上发生了什么,只是听他老爹说了个大概,说什么屠将军意外身亡,啊呸他根本不信!
  你看这人不是好好的么?
  “屠兮吧?是屠兮吧?我听我爹说你死了,我根本就不相信,呜呜呜呜…”
  花荼兮面上算镇静,可没人知道她内心正在汹涌澎湃地呐喊!
  瞧瞧这俗气到死的审美,娘到渗人的声音,还有走路扭得要打结的,除了那杨府独苗一根的杨少爷杨浔,还!有!谁!这到底是什么见鬼的缘分…。
  阿木下意识地护在她身前,有些害怕指着眼前这个奇奇怪怪地人问:“这人…您认识?”
  花荼兮回答地毫不犹豫:“不认识。”
  杨浔一听不乐意了,蹭蹭蹭上前几步,一脸娇羞地凑过去:“诶,怎么不认识!别人我能不认识,你我还能认错?!”
  花荼兮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定是上辈子欠了他一万两金子没还。
  他俩的这段孽缘,说出去都觉得丢人。
  实在是杨浔这人太奇葩,在京城中是出了名的色中饿鬼,别人风流他下流,专门喜欢在大街上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强搂强吻未出阁的姑娘。今儿小桃红明儿小绿叶,那架势根本就誓要亲遍天下美人,这点花荼兮委实佩服他。
  当时这索吻狂魔杨浔的事闹得挺大,好几个被他轻薄的姑娘都投缳自尽了。君年那时上位没多久,事务繁多,杨府又势力大,得罪不了,于是他暴躁地把这事丢给宋章去解决。
  宋章也是新官上任,哪里有什么办法,为此没少挨骂,只好去找花荼兮帮忙诉苦。两人那时都不靠谱,说着说着就喝得找不着北,开始乱七八糟地出主意。
  宋章道:“屠兮若你是个女子就好了,去色…诱一下这个神经病,铁定勾得他心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花荼兮道:“呵呵,你怎么不去色…诱一个。”
  宋章怒:“我是男的,男的!”
  花荼兮一拍手:“有了,我们变不成女人,那让他喜欢男人不就成了!”
  宋章大喜:“你太机智了!”
  两人说干就干,为了拯救京城万千少女,铁了心的要掰歪这个杨少爷,当即就差了人到处去搜集什么男男相爱话本,基友情深的段子,分桃断袖的画本,弄了整整两箱子,随后夜探杨府,“砰”一声就给扔杨浔房门口去了。干完这事,酩酊大醉的两人挥挥手回家睡去了,谁也没把这事放心上。
  谁知这以后,杨浔还真安顿了一段时日。直到宋章像打了鸡血一样冲过来告诉他杨浔上街了,但亲得不是女人而是男人的时候,花荼兮才意识道自己真的干了件不得了的事。
  杨少爷从此无心爱美女,天天抹脂涂粉,描眉上妆,频繁地出入倌楼,据说不久后就染上了不干净的病。
  花荼兮得知后有些心虚,但也十分硬气地表示自己也算是除了这个祸害,轻薄男人了总轻薄女人好,亲个一下两下算什么。至于他那病,又不是看不好。虽然嘴上这么说,她还是心里有愧,于是寻了个机会前去探望一番,谁知杨浔一见她就惊为天人,当下就放话非卿不嫁,还整了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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