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明君墨在酒店歇了一宿,第二天乘飞机回了爱丁堡,回了gifford,就开始准备回国的事宜。
明老爷子知道明君墨要回国上班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觉得明君墨的态度似乎软化不少,于是在晚饭的餐桌上,他又提起接小丁当去祖宅教养的事。
明君墨态度很恭敬,但是语气却很坚决:“爷爷为明氏操劳了一辈子,晚年应该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和三奶奶出去走走。养小孩子是很辛苦的事,我和瑢瑢都年轻,还是我们自己来做吧。”
明老爷子这几天跟小丁当的感情越来越深厚,巴不得天天看着重孙子。听明君墨这样说,就板了脸:“你是怕我教不好你儿子?你不是我教出来的吗?我有把你教歪了吗?长重孙应该在祖宅长大,这是规矩!”
“爷爷,祖先留下的规矩,有些是好的,有些已经不太合适了,不在你这一代改,到了我这一代也是要改的,你何必坚持那么多的规矩?”明君墨一直因为杨倩宜的事怨怪着老爷子,跟他说话也没有以前那些避讳。
老爷子一听孙子要改规矩,当即就要拍桌子。
番外(六) 完结
三老太太祁雪娥及时握住他的手:“哎呀,老爷急什么?墨儿说得有道理,前一阵子我还说,咱们两个这把年纪了,也该把事情交给小一辈人去做了,我陪着你世界各处看看风景,舒活筋骨,开阔心胸,还能长命百岁呢,家里的事永远也处理不完,总要放手的。”
明老爷子想要重孙,就看小丁当。祁雪娥明白他的意思,说道:“孙子的家也是你的家呀,你想重孙了,就去孙子家住几天,墨儿和瑢瑢还能不欢迎你吗?”
“欢迎,当然欢迎!”丁瑢瑢觉得自己应该帮三奶奶一把,就肯定地说道。
明老爷子这才消了气,轻轻地哼一声:“不管怎么说,有我在一天,规矩就不能改了。小丁当即便不住在祖宅,也要在年节重要祭日的时候回去给祖宗叩头!”
“是,君墨一定会带他回去祭祖的。”丁瑢瑢一边答应着,一边暗中捅了捅明君墨。
“我知道了。”明君墨闷闷地应了一句。
他们又在这里逗留了几日,找医生来看过,允许丁瑢瑢乘坐飞机,便一同从爱丁堡搭乘航班回国了。
一起回国的,除了明老爷子和三奶奶,还有给小丁当做了几天保姆的许天娜。回国前两天的一个晚上,她问丁瑢瑢要了杜西平的电话,丁瑢瑢本以为她只是想跟老同学取得联系,但是在订机票的时候,她突然说,她也要回国,她已经跟杜西平谈好了,回去后在他新成立的服装公司上班。
丁瑢瑢觉得她似乎对杜西平有点儿意思,不过她没有问,毕竟她自己是杜西平的前任,问人家这种事情不太好。
她只让明君墨多订了一张机票,大家结着伴,就一起回到了国内。
悠闲的英国乡村生活也没能过几天,一回到国内,大家全都忙了起来。
明君墨忙着处理他离职期间的一些积压的问题,丁瑢瑢忙着给丁妈妈和胖叔操办婚事。
丁瑢瑢已经不住她和丁妈妈的那一个两居室的家了,她是住习惯了那里,但是对明君墨来说,住那里是极不方便的。
她搬去了明君墨位于兰海彼岸的别墅,把胖叔刚买不久的房子装修成新房。而她和丁妈妈住了很多年的两居室的家,就租了出去,也算是丁妈妈和胖叔的另一笔收入吧。
仁爱医院的植物人促醒康复中心是因为胖叔才建起来的,所以那里的医生和护士将胖叔奉若上宾,倾尽全部的医疗力量,比别的病人多投入好多的心思,去帮助胖叔康复。
年底的时候,胖叔基本上已经可以摆脱别人的照顾,自己料理自己的生活了。除了走跑还离不开拐杖,其他再没有别的后遗症。
于是在那一年的春节,丁妈妈和胖叔这两个相守了二十几年的人,终于结婚了。
婚事名义上是丁瑢瑢这个女儿操办的,实际上是明君墨这个准女婿在操心。丁瑢瑢的肚皮已经显示出双胞胎的规模来了,而且到了五个月的时候,孟医生就已经查出了胎儿的性别,是两个女孩儿。
想到自己即将拥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儿,明君墨就兴奋得不行。只要看到丁瑢瑢挺着大肚皮活动一下,他又紧张得不行。
丁瑢瑢孕期脾气不好,被他看管得太严,烦躁到哭鼻子:“这还不如我自己怀着小丁当的时候呢,你干脆拿一条铁链子把我锁起来吧!”
其实她整个孕期也没闲着,时间都排得满满的,明君墨给她请了一个英文老师,一个法文老师,一个礼仪老师,还有一个时尚造型的老师。
丁瑢瑢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但是将来做为明君墨的太太,她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小丁当已经不是她的负担了,明君墨给他请了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高级保姆,每天除了陪他游戏,还负责教他语言。小孩子学语言很快,他和丁瑢瑢同时学英文和法文,丁瑢瑢有英文基础,比他要好一些,但是法文却学得不如他。
每天晚上,明君墨下班回来,小丁当都要向他卖弄新学的英文和法文。小孩子成长得速度总是让大人吃惊,在丁瑢瑢快要生产的时候,三岁的小丁当已经会告诉别人:“妈妈肚子里有两个妹妹……”
有人逗他玩,就说:“有妹妹不好,抢你的玩具,抢你好吃的东西,爸爸妈妈都疼妹妹,就不疼你了。”
小丁当会象小大人一样思考一下,回答那个人:“你胡说!爸爸还有妈妈呢,不是一样疼小丁当?”
韩照廷会经常来兰海彼岸坐一坐,跟丁瑢瑢喝茶聊天,消磨一下午。
据他说,新服装公司已经开业了,杜西平的工作室负责设计,新工厂加工自己品牌的衣服,目前还属于铺市场的阶段,没有见到盈利,但是前景不错。
许天娜成了杜西平的助理,她对杜西平的心意很明显,全公司的人都看得出来。不过杜西平好像对她的热情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好像每天他都很忙,忙得没时间谈恋爱了。
至于董菲儿,她已经在日本和秋田原健同居了。韩照廷亲自去了一趟日本,也没能把她接回来,明明知道那个秋田原健是看中了她的钱,可是董菲儿坚持不回国,他也不能绑她回来。
他回国后与董仪燕商议,董仪燕依旧是雷霆手段,立即切断了对董菲儿的经济供给,放言如果她不离开那个日本小白脸,不回国内来,就别想再花董家一分钱。
董菲儿没钱供秋田原健吸毒,被他打骂了一顿后,撵出了他的家门。
董菲儿一怒回到国内,与董仪燕大吵一架,随即服毒自杀,幸亏被及时发现,送去了医院。命救回来了,但是却被医生诊查出来,她已经染上了严重的毒瘾。
没办法,韩照廷只好送她去戒毒所,强制戒毒,一直到丁瑢瑢的预产期到了,她也没能戒毒成功。
丁瑢瑢的预产期在春天,很美好的季节,轻风和煦,百花盛开。
那一天,她在丁妈妈和明君墨的陪同下,住进了仁爱医院。
住院的第二天上午,她开始出现强烈的宫缩,每隔十分钟就闹腾她一次,疼得她满头大汗。
医生说她快要生了,明君墨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见她疼得冷汗涔涔,咬着嘴唇皱紧眉头的样子,更是心惊胆颤。
本来只有丁妈妈和明君墨陪在医院,在医生宣布临产的半个小时内,病房里骤然多了好些人。
明老爷子和三奶奶祁雪娥早几天就来了d市,只等着丁瑢瑢生产。胖叔也坚持要守在丁瑢瑢的产房外,大江开车送他来的。
韩照廷也来了,想必是明君墨给他打的电话。
最让丁瑢瑢意外的是,小良哥也陪着孟医生来了,他的理由是:“我得提前体验一下,否则真到了我自己的老婆生孩子那天,我像君墨这样紧张得手脚发抖,那多丢人。”
一句话牵涉到两个人,孟医生和明君墨同时瞪了他一眼。
病房里太热闹了,医生就提前送丁瑢瑢去产房待产。
被猛烈的宫缩折磨了一个小时之后,丁瑢瑢被送上手术台,明君墨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虽然知道肚子里有两个小家伙,不是那么容易生下来的,但是丁瑢瑢并没有害怕。也许是因为她有过生产经验了吧,也许是因为这次孩子的爸爸在她眼前。
不过指望明君墨安慰她是不太可能,他的手心比她这个即将生产的产妇还要凉。他能做的就是一边给她擦汗,一边紧张地说:“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
上手术台的那一瞬间,明君墨的脸都白了,丁瑢瑢就劝他:“你别怕,没事的……”
结果把医生和护士全逗乐了,弄得明君墨怪不好意思的。
生产的过程很顺利,丁瑢瑢身体好,孕期保养得也好,顺产一点儿也没有阻碍,顺顺当当就产下两个小女娃娃。
明君墨亲眼看着女儿诞生的过程,激动得眼睛都红了。当护士把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家伙包好了,送到他眼前时,他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
丁瑢瑢产后正虚弱,还是忍不住笑了他一句:“哪有这么爱哭的爸爸?”
两个小家伙被抱出去给外面所有的人参观过之后,就送去了特护婴儿房。护士推着丁瑢瑢出了手术室,送她回病房。
丁瑢瑢虽然身体虚弱,但精神还好着呢。一到病房门口,她本能地感觉到有什么事要发生。
果然,病房的门一推开,她略一偏头,就看见玻璃门内,有另一道红玫瑰花扎成的拱门。而她就被从那道玫瑰盛开的拱门下推进去。
一进病房,满鼻盈香。在她视力所及的范围内,摆满了各式花篮,郁金香、百合花、康乃馨、蔷薇、火鹤、还有明君墨最爱的风信子。
洁白的病房里,各种鲜花如天上的彩星降落。而病床上,则铺满了粉玫瑰的花瓣。
丁瑢瑢被明君墨从手推车上抱起来,轻轻地放在香气四溢的花瓣病床上。满屋子的人都在微笑着看她,把她弄得非常拘紧:“这是干什么?谁家生孩子也没有这么隆重吧?”
她以为这阵势是为了生产顺利庆功,谁知明君墨在她躺稳之后,拉开病床头的立柜抽屉,从里面拿出两只黑丝绒的盒子,一只放在她的枕边,打开另一只举在手中,单膝跪在病床旁边,虔诚地看着她:“瑢瑢,嫁给我好吗?”
丁瑢瑢转头一看,他手中的黑丝绒盒子里,有一只戒指,白金的镶座上,两颗打磨成心型的钻头紧紧地挨在一起。
一瞬间,她有些慌乱,紧张地看着屋里的众人:“你们都知道?怪不得你们到得这么齐,可是我现在的样子好丑,怎么可以在我最丑的时候求婚?”
明君墨执着地举着戒指,说:“你说得不对,这才是你一生是最美的时刻,感谢你给了我生活的快乐,也感谢你为我生下三个可爱的小宝宝,你嫁给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我承诺给你一辈子的幸福,我们共同抚养孩子们长大,并且努力生更多的宝宝,好不好?”
屋里的人都笑了,丁瑢瑢拢了拢头发,撑着身子要坐起来,周美美上前扶了她一把,给她的背后垫上了枕头。
“我才生完两个,你又说生更多的宝宝,我光听着肚子都疼。”丁瑢瑢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挽起过长的病号服袖子,露出她的手来。
她把手伸向明君墨:“这么多人看着呢,不答应你多不给你面子,好吧,我答应嫁给你。”
明君墨欢喜地从盒子里取出戒指,戴在了丁瑢瑢的左手无名指上。丁瑢瑢将手指举在眼前看了看,又朝着丁妈妈晃了晃:“妈,你看,你女儿还嫁得出去呢。”
丁妈妈喜极落泪,捂着脸又是哭又是笑,点头说道:“当人家的媳妇了,就要懂事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