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瑢瑢还处在忐忑与震惊之中,小心翼翼地对肖楠道:“头儿,我可不可以不去?让……让李晓玉去,我怕自己做不好那份工作……”
肖楠严肃地看她:“你别叫我头儿,你现在是总裁室秘书,直属周室长,你要是想请辞,上楼跟周室长商量,我管不了。”
“哦……”丁瑢瑢沉吟了片刻,也没有收拾她自己的办公桌,果断地转身,准备去楼上找周美美辞了这个职位。
“瑢瑢,你要是不愿意去,记得推荐我啊!”李晓玉在她身后跟着,讨好地挎着她的胳膊,一直把她送到电梯里。
丁瑢瑢按下电梯,上了明信大厦的最高层,那是明信能源的总裁明君墨的办公所在地。
第十七章 花心男(1)
电梯到达顶层,电梯门一开,一个奢华的办公区域呈现在丁瑢瑢面前。
走出电梯,脚下是浅灰色织淡黄小花纹的羊毛地毯,正对面就是总裁办公室,红木门,镶着银色的波斯花纹。左侧是一间大型会议室,右侧是会客室。
总裁室的门口有一个小型的白色办公台,丁瑢瑢心想,大概那就是为她准备的办公桌吧。
而在她的右手边,还有一扇门是紧闭的,没有标示,不知道是一个什么功能区。
她正在研究自己该进哪一扇门找周美美,身后的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响。她回头一看,电梯门已经开了,一位妖娆的美女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那女人戴着一副超大的墨镜,遮住她的大半个脸,只露出精巧的鼻子、艳红的嘴唇和尖尖的下巴。酒红的长卷发披散着,穿一条花纹繁复细碎的波西米亚风长裙,上身是白色的紧身真丝短衫,从胸前延伸出两条细带系在颈后,两侧香肩与半个玉背都裸着。
她傲慢地仰着脸,从丁瑢瑢的身边走过去,一阵香风袭鼻。
因为今早的那份报纸,丁瑢瑢对明君墨的花哨生活有了深刻的认识,想必这女人就他的正在进行时。
所以她识趣地往旁边让了让,并且抱着围观的快乐心态,站在那里没有动。
那个女人直奔着右手边那扇紧锁的门而去,握住门把手向下一压,门没开!
她抬手就开始拍门:“君墨!君墨!”
整个顶层静悄悄的,她的喊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着,却没有回应。
“明君墨!”那女人极没耐心,拍门的力气越来越大,语气也越来越恼。
丁瑢瑢一瞧这架势,觉得自己还是先回避一下为好。谁知她刚伸手摁下电梯,那女人突然转身奔着她来了:“你先别走!你们明总裁人在哪儿?”
丁瑢瑢回身,客气地笑着:“对不起,小姐,我不知道明总裁在哪儿。”
女人找不到明君墨,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踩着细高跟鞋走到丁瑢瑢面前,用教训的语气说道:“你是怎么当秘书的?老板在哪儿都不知道?给他打电话呀!”
丁瑢瑢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没有爸爸的孩子,从小都要靠自己的强悍来保护自己。
女人与明君墨是什么关系,本来不关她的事。但是这女人冲着她鬼吼,她就不乐意了。
她把脸儿一板:“小姐,你看清楚,我这胸牌上写得明白,我是行政处的秘书,并非总裁助理,我们老板要去哪里,不是我一个小小行政秘书可以过问的。”
女人被噎了一句,很没面子,指着那扇紧锁的门命令道:“去叫几个人来,把门给我撬开!”
丁瑢瑢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女人,顿时无语:“小姐,身为明信的员工,我不会配合你做出这种破坏明信财产的举动。另外,现在是明信的办公时间,你与我们明总裁有什么恩怨,请私下解决。你这样大吵大闹,影响我们办公,所以请你离开!”
“你!”女人大概没有被人指过鼻子,对丁瑢瑢强硬的态度,一时不知如何应付,突然伸手摘下黑超,“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
丁瑢瑢答得平静,却差点儿让那女人吐血,一张妆容精致的面孔气到扭曲,实在是有点儿可惜。
丁瑢瑢无辜地面对着女人的怒火,因为她的确不知道女人是谁。为防止女人扑上来撕碎她,她先下手为强:“小姐,如果你再不离开,我就要呼叫安保了。”
“你敢!”女人毫不示弱。
丁瑢瑢一想,安保就在楼下,安保和前台都没能挡住这个女人,看来她是不好惹的。于是她灵机一动,指着电梯间上面的摄像头:“或者我直接打110也可以,这里有摄像记录,小姐你扰乱办公秩序,警察不会不管的吧?”
女人一听报警,气焰立即没了一半,咬牙指着丁瑢瑢:“我记住你了!你等着!”
说完,她摁下电梯,气愤地离开了。
丁瑢瑢看着电梯门关上,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火星女人……”
却在这时,听到卡嗒一声。她转头一看,右边那道关紧的门,火星女人刚才猛拍都拍不开的那道门,此时悠然打开,明君墨笑眯眯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对丁瑢瑢竖起大拇指:“你才是火星来的吧?厉害!”
第十八章 花心男(2)
丁瑢瑢看到明君墨悠悠哉从门内走出来,气得差点儿朝他翻白眼儿。
那个女人又是拍门又是叫喊,他躲在里面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女人走了,他就这样腆着脸出来了,这是什么人呀?
明君墨却不以为然,自在地笑着,朝丁瑢瑢挑起大拇指:“你厉害,居然能把她气跑了,看来你能胜任这个总裁室秘书的工作。”
丁瑢瑢气结,敢情总裁室秘书的职责就是给花心总裁先生拦挡各种他不想见的女人?
她正要说明来意,明君墨不由分说地招手道:“周室长跟我汇报过了,从今天开始你来总裁室工作,对不对?我对你刚上任的表现很满意,我还没用早餐,你来给我煮粥……”
“煮粥?”丁瑢瑢瞪大眼睛,“秘书还……还要负责做早餐?这是保姆该做的事吧?”
明君墨将身后的门推开,自己先走了进去,朝丁瑢瑢一勾食指:“你来,周室长今天一早去s市出差,所以你该做的事,我替她交待一下。”
他说着话,人已经进了那道门。丁瑢瑢一想,周室长不在,只好向他请辞了,便他跟走了进去。
“明先生……”丁瑢瑢唤他,打算将自己的来意说清楚。
可是明君墨一抬手就阻止了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里毕竟是办公的地方,不适合请一位保姆来照顾我生活起居。周室长之所以选中你,是因为你的简历中,特长一栏里填有烹饪一项。所以你千万别告诉我,你不会煮粥……”
丁瑢瑢努力地回忆了一下,想起当时填简历的时候,觉得特长一栏空着实在不好看,可她又不会别的,唯有跟妈妈菜馆里的胖叔叔学得一手好厨艺,就随手给填上了。
可是就算她煮得一手好菜,也不是来应聘厨娘的呀!
“明先生,我是上来请辞的,我觉得自己做不好总裁室秘书的工作,你还是另选别人吧。”丁瑢瑢知道他讲话霸道,便用最快的语速,一口气把自己的意图表达了出来。
明君墨回头看了她一眼,淡然说道:“这个职位的任免权在周室长,你要请辞,等她回来再辞。在她没有回来之前,你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
他边走边说,将丁瑢瑢领进了右侧的一道门。丁瑢瑢随在他身后走进去,一抬头就被眼前所见震慑了。
好大的一个厨房,墙壁上贴着雨过天青色的瓷砖,白色的流理台在阳光下泛着明亮的光,淡青色的整体厨柜,中式西式的厨具一应俱全。
流理台上有一只细颈的白瓷花瓶,里面插着一枝盛放的百合花。
明君墨走过去,将那只花瓶拿了起来,非常自然地转身递到丁瑢瑢的面前:“欢迎这间厨房里的第一位厨娘……”
他的笑容很魅力,花瓶里的花也很美,偏偏他的话很气人。
“对不起,明先生,我是行政秘书,不是厨娘。如果明先生需要一位厨娘的话,可以请家政中介帮你解决,我告辞了!”丁瑢瑢没有接花瓶,毫不犹豫地转身,准备离开。
笑话!她要是愿意做烹饪这份工作,还用来明信能源吗?在丁妈妈的菜馆里帮忙,那还是自家的生意呢!大不了被他辞掉,反正她到现在也没有十分确定要留在明信。
她的内心很坚决,结果还没走到厨房的门口,就听明君墨在她身后说道:“这么坚决?不听听待遇吗?”
还有待遇?丁瑢瑢心中一动,脚步就顿住了。
她不得不承认,她现在十分爱钱,因为养一个儿子实在是太费钱了。虽然丁妈妈一直让她不用愁,可是她怎么能让妈妈养了她再养外孙?
明君墨见她停了,便说道:“你从行政秘书升职到总裁室秘书,薪水涨一千。给我简单地打理一下起居,偶尔料理一顿早餐或晚餐,这份工作另算报酬,每个月付你两千的薪水,你做不做?”
比在楼下做行政秘书多赚三千!她儿子的奶粉钱啊!
“我把居处安排在办公地点,也是为了工作方便,这里实在不方便请保姆,所以只好由总裁室秘书辛苦一些了。你若是执意不肯做……”
“我做!”丁瑢瑢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第十九章 花心男(3)
丁瑢瑢在点头应下这份秘书兼保姆的工作时,内心狠狠地鄙视了自己。
可是她经不住薪水的诱惑,又是不争的事实。
她虽然不能给小丁当一份优渥的生活,但是人家小孩子能享受到的,她家小丁当也不能差到哪里去。国产的奶粉不安全,别人家的小孩子都吃进口奶粉,她不能让儿子吃三聚氰胺吧?小家伙要吃要穿,再加上保险和以后的教育基金什么的,的确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她认出明君墨之后,也没能下定决心离开明信,着实是因为在她面试过的所有公司里,明信的薪水是最高的。
为了儿子的奶粉钱,她决定忍这位花心总裁。
她带着一种悲壮的情怀,接下了总裁室秘书的这份工作。可是当她下楼去收拾自己办公桌时,迎着各种质疑的目光,她还是有点儿心虚。
“你不是要请辞吗?怎么没辞掉?”李晓玉还怀着希望,以为丁瑢瑢不愿意做总裁室的秘书,下一个选择必然是她呢。
叶子宁凑到她身边,悄悄地说:“我听说那个周室长是个les,她为什么会选上你呀?是不是看你一副小白兔好欺负的样子?你可要小心了……”
“完了完了,瑢瑢只身赴狼穴,怕是难以全身而退了。明大少猎艳高手,听说在他身边的女人,没有一个能逃得出他的手心儿。可怜的瑢瑢,我们为你默哀呀……”
一时之间,办公室里你一言我一语,仿佛顶层就是一处狼窝虎穴。
最后还是肖楠站起来说话了:“你们要是嫉妒,就明着说出来吧。大家一起进入明信,仅仅一天的时间,为什么瑢瑢就能升职?你们再不好好反思,还在这里散播闲言碎语,是不是连这间办公室也不打算呆了?”
办公室里立即安静下来,大家各归各位,开始假装工作。
丁瑢瑢感激地望了肖楠了一眼,抱着自己简单的几件东西,跟大家告别,独自上了20层。
她在总裁室外的白色大工作台里安顿下来,正准备看一下明君墨今天的行程,手边的电话响了。
她接起来,是明君墨的声音:“给我一杯咖啡。”
丁瑢瑢冲着电话挤了一下眉毛,却不得不起身去了他的大厨房。
一进厨房她就傻眼了,因为明君墨的咖啡机不是那种加了咖啡粉和水,就自动滤出咖啡的简易式机器,是丁瑢瑢见都没见过的复杂的虹吸式咖啡机。
丁瑢瑢摆弄了几下,也没研究明白到底怎么用,皱着眉头想了想,干脆下楼去,在19楼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