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冷静》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陛下请冷静- 第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一个小河的距离,那头的几个小丫鬟就这么匆匆走过,无论我怎么喊他们也没听见。我想绕去小河的那头,却左拐十八弯,越绕越远,怎么也到不来那头。
  我知道,那头一定是主子簇拥居住的地儿,我这厢则是人烟稀少的风景点。
  唉,头疼~
  在我绕了一个多时辰之后终于仰天长响,累瘫在原地放弃了寻找。
  我垂头丧气的摇着手里的桂花枝子,一路走一路玩儿,却被后头小步跑来的小丫鬟撞个正着。
  小丫鬟将我从地上拉起来,连忙道了歉,我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挥挥手示意没事,正打算问她路,却被她后头的举动搞愣住了。
  粉衣裳的小丫鬟急急忙忙将手中的托盘递到我手上道:“快快快,耽误不得,你先送去,我有一味香料忘了拿。”
  言罢就小跑着往回走,我被他弄得手忙脚乱,不知怎么问她回去的路,因为她手脚太快我急眼了便嘴快了:“唉这怎么走啊。”
  “一直向西走三里路就到!”小丫鬟一边回头一边小跑,说完便跑远了。
  我气得直跺脚,心里真是恨极了这张一激动就不管事儿的烂嘴。
  回丫鬟大屋子的路怎么走啊~
  我望着托盘里的香料花瓣,猜想大约是恪亲王的那个宠妃妾的,便照着他嘱咐的往西一直走。
  越走我越糊涂,就当我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迷路了的时候前头一阵雾气缥缈成功吸引我。
  我顺着那团越来越浓的雾气往里走,等到我停下步子的时候眼前便是一个露天的池子,里头雾
  气环绕,是刚刚那些雾气的鼻祖。
  我围着这个露天的温泉池子绕了半圈,暗自惊叹恪亲王府的宏伟壮大龙虎盘踞。
  “我勒去,这地方可真不是盖的。”我左右张望了一番,正准备离去,某个温润的声音传来:
  “放下吧。”
  我扶额咬唇,悄悄寻找声音的来源。
  彼时,桓毅正慵懒的靠在池壁上,闭着眼异常享受的指挥着我。
  我懊恼不已的转过身,寻思这可怎么是好。
  硬着头皮将香料一股脑全撒出去,又将花瓣乱七八糟撒一通,解决了手里的便连忙往外走。
  正走三步,桓毅问道:“今天怎么毛手毛脚的放了这样多。”随后便听见哗啦哗啦的水声,我
  猜想桓毅应该是自顾自的上岸了,我听见他对我说:“替我更衣。”
  我像过街老鼠,低着头不动声色的往外走。
  桓毅见半天没来人,一瞟便看见急急忙往外跑的我,寻思了一向伺候她洗澡的岚岚今天是发疯
  了还是怎么了,急走几步追上我,见我还往外跑扯住我一只手臂,阻止我继续发疯,重复命令:“替我更衣,岚岚。”
  我只得转过头,无奈的告诉他:“我不是岚岚……”
  桓毅眼睛此时睁成特大号,时间就这样停滞了一会儿,只见他一下子捂住身下露出少有的惊慌,呵斥我:“转过去!”
  我先一惊,随后应一声下意识的转过去,两手捂着眼睛,道:“那个岚岚还有一味香忘记拿了,让我先送来。”
  我听见哗哗丝绸划过的声音,他嘀咕:“这岚岚也真是,王府这么多人偏偏你送来……”
  切,搞得像我愿意过来看你□□一样……
  我腹诽了他一阵,便见他先我往前走,我问他:“你不洗啦?”
  他用扇子遮着脸,声如蚊呐:“本王想起还有些事情,你清理一下就回去吧。”
  言罢就大步流星往外走。
  我望了望四周,将手中的托盘一下扔进池里,低头跟着他往外走。
  我以为他不会发现,然后他就始料未及的转过身,依旧用扇子遮着脸:“你跟着我作甚?”
  “我不认得回去的路。”我无辜的望着他,一五一十交代实情。
  他万般无奈的看着我,良久才将扇子收起,轻咳一声,脸颊的热度才散去少许:“你须离本王十步开外。”
  ……

☆、第十一章:赔罪变成陪喝

  中秋过后天气渐渐转凉,桂花开到末了也生出锈色,满街满街的清香,闻久了会熏得鼻子难受,除了上回我将华君公主得罪了被罚之外,王府一直很平静。
  好吧,今天桓毅又没上早朝。
  其实他不上早朝是家常便饭大街小巷都知道的事,偶尔发神经也会去一趟,不过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正常的。但今天不上朝是有原因的,听纷纷跟我解释,说是去探望喝水呛的不轻的顾家那个宝贝长孙,‘顺便’捎上了华君。
  这个名头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随后我便又向管事伯伯请了两个时辰假出了王府。
  我沿着昨日的路线找到那家修首饰的店铺。一进门,老板便笑盈盈的走出来,告诉我昨日的玉铛修好了,随后便从百宝柜里取出我的玉铛,交到我手中,道:“姑娘您看看。修的可还好?”
  我翻开小匝子,一对精致的翡翠玉铛端正的挂在内勾上,两只玉铛相得益彰,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损坏的痕迹,我不禁开心的微勾嘴角。
  老板见我笑了,原是微笑的老脸也笑意更浓了。
  ……
  出了店铺,我便一直思索这对玉铛出自北秦皇家的问题,不知不觉忘了向左拐一路往南,离恪亲王府越发远。
  因为走神太严重,半路与一个瘦小的身影迎面撞上,我惊得回过神,上前去扶那身影。
  那是一个衣裳褴褛的孩子,蓬头垢面的,漆黑的小脸儿上只剩下一对大大的眼睛清澈明亮。他惊慌的不断鞠腰道歉,拾起掉在地上的两个馒头,往墙角跑去。
  孩子蹲在墙角,将手里两个馒头拼命的往嘴里塞,我脑海中突然闪现当初那个被人从南殷遣来北秦的我。
  我记得刚出发的时候有很多人,可是到达北秦的时候便只剩下出发时人数的三分之一,大多数人就这样在来的路上活活饿死,再也没有看见第二天的阳光。
  我走向那孩子,蹲下来轻轻的拍着他的背,细心的替他将落在脸前的头发缕开,他没有反抗,像一只温顺的小兔子,微微发抖的身子在我触碰他的第一秒开始发抖,即使这样也会专心致志的吃着手里馒头。
  这馒头是救他命的粮食啊。
  耳畔一直聚集着远处传来的嘈杂哀嚎,我寻着声源一路走过去,看见的是“怡亲王府”这块名贵的牌匾。
  门口摆放着几张长桌,几个丫鬟几个小厮正在忙不迭送的盛粥,怡亲王站在正中间,熟练的发放着大篮子里的白馒头,脸上的笑可以融化冬至的大雪。
  这个男人有很多面,也许那日我与流霜看见的只是其中一面而已。
  我上过扶刚刚领到粥的老爷爷在路边坐下,帮蹲不下来的老奶奶捶背,帮孩子用袖子包着烫的扶不稳的粥碗,这样杂七杂八的活计干了许久,直到太阳在丛山峻林的高耸下掩了半边脸,所有的事儿才忙完。
  我站起来,回头看着帮忙收拾碗筷的桓睿,他拾起最后一只碗,顺利的看向我所在的方向:“要不要进来坐坐?”
  桓睿领我走过不算很大的怡亲王府,一会儿,眼前看见竟是一片杏林。
  我托起掉下去的下巴,道:“这些日子待在恪亲王府,来你这怡亲王府本觉得大小比不上十中之一,到了这儿才明白是各有千秋。”
  桓睿谦虚的露出的浅笑,领着我往杏林里走:“我与圣上的感情可比不上六弟,不能天天不上朝,不能随意进出北秦宫,不能造相当于九分之一北秦宫的王府。”
  我知道他这是在调笑,便也欣然接受了他的调笑;“你这儿比起恪亲王府更亲民,更有人情味儿,适合我待。”
  他驻足在一棵高大的杏树前,示意我可以坐在树旁的秋千上:“是吗~早知如此当初不该把你交给六弟处置了,应当把你留在我怡亲王府才好。”
  我坐在秋千上幅度很小的晃动着,感受着萧索的秋风拂过脸颊,望着满林子的飞花满天,嗅着扑鼻的花香,实在陶醉紧了,道:“听说流霜当了习子,过得还好吗?”
  桓睿拈花的手一顿,遂即继续拈花:“她极擅琴瑟八音非池中之物,无需本王搭桥牵线,当真是段首席一眼相中的,与我无关。”
  “你······当真喜欢流霜?”我犹豫了许久,还是将这个早晚要问的问题提了出来。
  他回头,笑意不减:“当真。”
  看来北秦桓家还有正常人。
  天色渐浓,已是半晚时分,我就这样伴着繁华了一天此时唯有疲劳的上京一起一边散步一边哼歌一边往恪亲王府走。
  再次停下步子的时候,是呆呆的看着繁华如故的长春院。这栋楼里男妓都异常热情的挥着衣袖花朵唱写儿女情长招揽客人。
  鸨母见我站在门口不进不出,笑盈盈的走过来,风韵犹存的身姿越发曼妙,招呼我:“姑娘,怎么就你一个,沈小姐可好些日子没来了。”
  “流霜,流霜进宫了,当了习子,要等七年才能出宫,妈妈不用等她了。”我笑得很落寞,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一切。
  鸨母的笑意僵在脸上,敌不过她十几年沧桑磨练出的经验:“子溪这两日常问我流霜姐姐怎么不来了,哎哟原来是进宫了。”
  杜子溪?
  那个十三岁的少年?
  我思索了须臾,大腿一拍:“姑奶奶我要进去喝两杯,记得叫上几个漂亮小倌儿!”
  ……
  杜子溪还是老样子,每天弹琴吟曲,过着比神仙还滋润的日子,我问鸨母是否就这样一辈子养着他,鸨母说他还没到年龄,等过了十五岁就要他接客。
  他也逍遥不了两年了。
  至少流霜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子溪已经不是当初子溪了。
  想到这儿,我有些揪心。
  以至于我一出了长春院便在墙角吐得一塌糊涂,摇摇晃晃的往恪亲王府赶。
  一路走来,晚秋的冷风吹得我头疼,酒却一点儿没醒,一路走一路吐,终于在距王府还有一里的时候撞上了墙。
  我一脑袋撞到了木墙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耳边是几个女人的惊呼声。
  我揉了揉脑袋,越揉越疼,一步三颠的往门口走,这一趟真是不太平,正走几步路又迎面撞到人了,这会子我这个肇事者是真没力气了,整个人扑倒受害者的身上,头晕目眩:“小哥哥,给姐姐脱一个!”
  一句话刚落下去,我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候已经是第三日的晌午。
  眼睛刚睁开一条缝,刺眼的光线便照的我生疼。
  我一股脑从床上坐起来,头发散乱,再一看,连昨天的衣裳也没换。
  彼时纷纷正巧推门进来,见我醒了,将手中的一碗姜汤放在桌上,坐在床沿,探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点点头:“终于退烧了。”
  “发生什么了?”我转着眼珠子,食指相抵,憋屈的问纷纷。
  “你倒还好意思问我,不会喝酒还把酒往里灌,后半夜就发烧了,你睡了快两天了你知不知道?”纷纷点了一下我头。
  “哎哟。”我连忙捂着头叫疼:“我这头上怎么中这么大一个包啊?”
  “怎么肿这么大一个包?你一头撞到王爷的轿子上啦!”言罢起身将桌上的姜汁端过来,道;
  “快喝了。”
  我正头痛欲裂的回想着那天晚上的情景。
  我的确是一头撞到一面墙上,原来那面墙是个轿子。唉那不对啊,我记得后来我还撞到一个人呢,那个人不会也是一顶轿子吧?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