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的问:“关于东华镇……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
我后脊背一凉,什么意思?“我该记得什么吗?”
沈黎摇摇头,又恢复了笑容,轻松的说:“有事电话联络。”
坐在去东华镇的大巴上,我还一直在思索沈黎的这个问题,和她那复杂诡异的神情到底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我想不起什么,可能是我太敏感想多了吧。
东华镇处于黑河与崇山峻岭的中间地带,偏僻荒凉。
我坐了五个小时的大巴,转了一辆小巴,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才终于抵达东华镇。这里的天气跟城里差别很大,没有乌云,没有冷雨,它晴空万里,天空湛蓝如洗。
我走在窄旧的街道上,它破旧的房屋,窄脏的街道,冷漠的居民,从我十三岁我的父母埋葬在这里开始,我每一年都来,每一年都看见,它们几乎没有一丁点改变,就像是被时间遗忘了一般的存在于这荒凉的地带。
抵达东华镇的时间已经是下午的六点多,我找了一家小旅馆要了一间房略微休息了一会,就去了爸妈的坟地,很快的找到那天我摔跤的地方。
一轮红日落到了山的那一边,夜幕渐渐的浸染着垂死挣扎的白光。
我看见那个坑还是那个坑,没有什么异样,心里更加的茫然。
“你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我的思绪突然被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拉回到了现实里,将攒在手里的朱砂收到了口袋里是他?很奇怪,他怎么也在这里?
005 神秘男人
我说的这个他,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不过清明节我来到东华镇的时候,遇到过他,算起来我欠了他一条命。要不是他,小镇上那个诡异的传说已经在我身上灵验了吧?
我回过身去,看见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冷峻如神祇,跟我第一次见到他几乎是一个样子。他身材笔挺高挑,十分醒目的站在一块金色的油菜花田边。
他高贵冷峻的面庞在逐渐暗沉的光线里更显得深沉,一双熠熠明亮的眼眸泛着冰冷的光,与逐渐阴冷下的气温不谋而合。
他紧抿着嘴唇,淡淡的望着我。
我没想到还会见到他,挠挠头,有些无措:“嗨,想不到又见到你了。”
他点点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干干的一笑,实话肯定不能跟他说的,我想到沈黎给我的钥匙,赶紧说:“老屋的山头倒了,我回来看看,顺便来看看我的父母。”
他微微扯动嘴角,望了一眼沉沉的山峦和满山的坟丘:“时候不早了,你不适合呆在这里,快回去吧。”
我走到他的跟前,笑道:“你住在这附近吗?上次看见你,我还以为你是回来扫墓的。”
提起上次的事情,我仍旧是心有余悸,送葬人勾魂找替死鬼,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说过?
在东华镇有就有这样一个诡异的传说,据说已经流传了几百年。说是只要镇上有死于非命的人时,他们就会安排送葬人抱着那人的骨灰,在镇上找替身,然后帮助那死于非命的人走入轮回。谁被选中了,不出七日必定死亡。
当然这样的倒霉事他们本地人肯定会回避,而像我这样的外来客就不一定知道,很容易就会落入他们的圈套里。
那晚我就倒霉的碰到了那一队送葬的人,他们穿着白色的孝服,抱着血红的骨灰盒,举着白色的幡,在死寂沉沉的街巷间如幽灵一般游走,一路朝着天空丢着冥币。
空落落的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我看的心里发毛,又无处可逼。捧骨灰盒的大叔主动跟我搭讪,说:“既然遇到了就给逝者上柱香以表敬意吧。”
我蒙蒙的信了,接过大叔递给我的香,才要点燃,这个男人突然出现,搂着我的肩膀,冲送葬的人说:“你们找错人了。”
男人说当时只要那香点燃了,就意味着奉出了自己的灵魂,不出七日就会死于非命。我细思极恐,这东华镇上的人怎么这么阴损呀?
男人冷哼了一声:“你还记得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但是你却选择了对我撒谎。”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怎么就知道我在骗他呢?但是恶鬼的事情我该怎么对他说,难道对他说我被恶鬼缠上了,他这样一个人会信吗?
虽然整个东华镇给人的感觉都十分的诡异阴森,但是这个男人给我的感觉是那样的独特不凡,无形中给黯然的东华镇添上了一抹亮色。
“我,我……”我揪着手指头,犹豫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吐了一口气,说:“我遇到了一点麻烦,所以逼不得已回来了。”
“什么麻烦?”我们说着已经走到了山下,原本在田地里做农活的人也早已经回家里去了。
“你真的想知道?”
他点点头。
006 单挑厉鬼?
我想还是不能告诉他,我担心万一他知道了,那个恶鬼也缠上他,他跟杨婶一个下场那我多对不起他啊。
“对不起,我不能说。”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双唇发黑,有被灼烧过的痕迹,手心掌纹泛紫,这两点足以证明尸血已经融合在了你的体内,你的处境很危险。”
我瞪大了眼睛,这个男人原本是沉默寡言的人,他一下子说那么多,让我后背发凉不说,还让人意外他是什么人怎么会懂这些东西?
他接着说:“你身体上的这些症状只有旱魃的血才能造成,告诉我它在哪里,我或许还可以救你一命。”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了,他居然轻易的说出了那厉鬼的来头,居然还要去找那家伙?
我对他生出了许多敬畏,又有疑虑。
他深邃的眼轻易的看出我的犹豫,斩钉截铁的说:“你的命是我的,你应该相信我。”
我顿住脚步,痴痴望着他笔挺的背影良久,他转过身来:“怎么了?难道不是?”
我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怕,怕连累了你。不过,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告诉你就是了。你说吧,你要我怎么做?”
“告诉我它在什么地方,然后你回去。”
我回去?他一个人找厉鬼单挑?
“那怎么行,万一你有危险怎么办?”
他冷笑,不屑一顾的说:“难道你有办法?”
我被他呛的脸上一阵火辣,低着头,说:“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他没说,只是让我来东华镇,说如果见不到我就玩死我,他还害死了我楼上的一个婶婶。”
男人思索了片刻,模样认真的就像是在面对一道难解的试题,我有些晃神,不知道要不要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他。
他说:“他缠上你总得有个原因,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我烧了他的衣裳。”
想起这事,我真是肠子都悔青,如果当初我不是那么确信杨婶能够降住那厉鬼,我也不会那么做。
“就这样?”
我红着脸,当然不是,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我带着男人来到了那个大坑前,他皱着眉头,望着大坑沉思着什么,忽然说:“我好像来过这里。”
“那很正常呀,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呀。”
男人皱了皱眉,摇了摇头,我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我们走吧。”他说着已经往山下走了,伟岸的背影在山路上规律的移动着。
天彻底的被黑幕盖住,月亮也是毛毛的。
我心里发毛赶紧的追上他,问:“恩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背着手,头也没回:“我姓庄,叫庄以诚,就住在这附近。以后不许你问任何问题,否则我就放任那个旱魃纠缠你。”
他冷峻的面庞染着一层薄薄的月华,更显得清冷,不近人情。
“我叫秦颜,以后不问就是了。”
庄以诚将我送到小旅馆,然后自己走了,我倚着门目送他笔挺的背影消失在暮色里,才推门进了小旅馆,老板娘在前台玩游戏,有人进来她头也没抬一下,我自己上楼回了房间。
007 厕所遇鬼
小旅馆在巷子里,是普通的二层民房改装的,一楼是一间小小的客厅兼饭厅,后面还有厨房。二楼有主人房和小小的五间客房,每间房里只能放下一张一米二的木床和一个桌子,桌子上摆着老旧的黑白电视。
房间里没有热水器,没有厕所,厕所在走廊的最里头,我住的房间就靠近厕所,开门就能闻到一股臭味。
我去楼下打了热水进洗手间准备洗洗,刚走进去,一阵阴风飘过,身后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是那个厉鬼来了?我不敢回头,身后的寒气冻得我两条腿僵住了。
时间一下子仿佛停止了,厕所里的空气冻的刺骨,我绞尽脑汁思考对策,突然哗啦啦的声响打破了森森的气氛。没有人动的水龙头居然开了,我转动着眼珠子望过去血红的水哗哗的流下来,很快的就淹没了我的脚。
我筛着身体,热水瓶脱手摔到了血水里,溅了我一身血水,我转身想跑,猛地撞到了一睹冰冷的墙壁上面,整个人跌坐到了血水里冰冷刺骨,血水粘稠的腥味让人晕沉,这不是血水,根本就是血!
“想跑?去哪呀?”一个女人诡异的声音,犹如毒蛇一般的游了过来,我用力的往后退,后背贴在了黏湿的墙壁上。
原来不是那个厉鬼!而是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披着一头犹如黑色绢布般长头发的恐怖女人。她飘在血水上面,居高临下的盯着我,那乌黑的长头发像一条一条的蚂蝗在血水里自由游动,直到一条一条的缠上了我的身体。
我吓的叫也叫不出来,甩也甩不开,她张着血红的嘴诡异的尖叫:“你才是该死的人!你才是该死人!”
那犹如索命一般的声音,让我耳膜巨疼。
“不,该死的人是你。”
原本寒意重重的厕所里气压骤然下降,一股腐朽的味道漫上鼻孔,我挣扎着睁眼,看见女鬼的身后还飘着一个男鬼,一脸血肉看不清脸,那句话就是他说的。
“是你!是你!是你呀!”女鬼发疯的咆哮,她伸长爪子去抓身后的鬼
突然她飘在血水上张牙舞爪的身体沉了下来,我看见那男鬼用力的抓住了她的脖子
“我说是你,就是你。”男鬼强调。
女鬼吓的瑟瑟发抖,语无伦次的求饶:“是我!是我……饶命啊!饶命啊!我不想害她的,我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嗯?”男鬼冷厉的声音像一把刀子一样,割着厕所里冷寂的空气。随着嘎吱的一声脆响,女鬼求饶的声音不见了,血水被激起,一个惨白的人头飘到我怀里。
两鬼相逢,厉者胜。
我大惊失色的盯着她,她分明就是,就是……“啊!”我大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站在门口发什么呆,快进来,我要关门了。”女人冷漠的声音从木门后面传来,我抬起脑袋望着对面的人,她吓的退了一步:“你见鬼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008 恶鬼来了
女人的话像鞭子一样抽中了我的心绪,我定定心神,看清楚了女人的样子,憔悴悲伤,她是小旅馆的老板娘,丧夫丧子,现在一个人经营着亡夫留下的小店过活。
刚才厕所里的一切都是幻觉吗?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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