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碗汤舔了舔舌头,弱弱的说:“阿、阿七啊,我……我好饿啊。”
他转过头来“哦”了一声,将手中的汤碗放在小木桌上,把我连椅子搬到了桌子边,说道:“你慢慢喝,我出去看看。”
慢不得,我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也不管手伸不伸的直,笨拙的抓起汤匙就将鸡汤往嘴里递,温度尚可,这味道嘛
搞什么为什么鸡汤会是这种味道?腥苦不说,怎么还有一股完全不知名的味道?这里面到底加了什么鬼东西啊?
我差点就嚷嚷出来了,一看阿七还没有走出门,我只能硬生生的把它咽了下去,那感觉简直比吃了一大块肥猪肉还让我难受!
我瞅着这碗鸡汤食欲全无,阿七一走我哐当的敲着瓷碗,捂着肚子只能望汤兴叹啊。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后背脖颈凉飕飕的。因为我后背的伤是露在外面的凉是正常的,可是为什么这么凉呢?有种发毛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该不会……我手臂一抖,汤匙哐当的就掉在了地上,我颤抖的,小心的,慢慢扭过头去居然什么也没有?
我不敢一个人呆在屋里,趔趄着起身往院子里去,风清清凉凉的。隐隐约约的听见那边似乎是有人说话,我就以为是蜡烛和阿七,慢慢的一路扶着东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沿着院子的边沿我来到了后院,小小厨房里也点着灯,还有烟火飘出来,原来阿七和蜡烛一起在厨房里做饭呢,可是我走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见鬼了吗?
转过身,院子里黑漆漆的,沉寂的没有一点声音,就连草虫的声音也听不见。
我愣住了,扶着墙,再竖着耳朵听,刚才说话人的声音都听不见,难道是我又产生幻听了吗?刚才明明听见有人讲话的,可是现在为什么又什么也没有呢?
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悻悻的蹒跚着回到屋里,阿七和蜡烛都不在,战战兢兢的坐回到椅子上,越想心里越毛,一下子觉得这整间屋子都不对劲了。总是觉得身后有东西,暗处有东西,到处都有东西盯着我。
我实在坐不住,我要去找阿七和蜡烛,身体才拧了两下,就见着蜡烛无精打采的飘了进来。
它一见我惊讶的说:“你做什么亏心事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吸了一口气,镇静了一些,小声问:“你瞧见我后面有东西吗?”身后深深的凉意还在往我的骨头里渗,好难受。
“有啊。”它漫不经心的说。
“啊?”要不是身体不便我都跳起来了,可是一看它窜动的火苗,我才反应过来,这家伙一定是在框我。我翻了个白眼,正要跟它说阿七找它去了,它先开了口:“不就是一堵墙,还有什么,你觉得有什么?”
我难道还能觉得是什么好东西吗?瞧她也是郁郁寡欢,我也不想给它平添苦恼,摆摆手,说道:“是不是谁惹你不开心了啊?”
铁定是,该不会是阿七吧?瞧着他们相处的关系也实在不像啊,阿七他那个冰棍就知道欺负我,惹我生气才是真的。
“没啊,我就是累了而已。”说完它无精打采的飘落在了桌子上,安安静静的立着,倒真像是家用的蜡烛了,就是粗点。
我知道它没有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安静的蜡烛,要说它没有心事鬼才相信它,随口安慰道:“要累了就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你不是要给阿七过生日吗?”
它心事重重,也没有吱声,一定是在为明天的事情担心着吧?女儿家的心事,我懂。
突然的又想到了厉鬼,心口又开始发疼,那些心存的美梦,幻想着与他的长长久久幸福恩爱,一夕间支离破碎成了渣渣。
这一定是老天对我闪婚闪恋的惩罚!曾经给过你多少甜蜜,如今就给你多少伤痛,我想我是尝到了。
我望了望屋外,没见到阿七,怅然若失的问:“蜡烛,你吃过你家鬼少做的东西吗?”无力的瞅了一眼那奇怪的鸡汤,我实在是喝不下去。“真心不怎么样……”
“只要是鬼少做的东西,初雪姐姐就会全部吃完,从来不会多说一句话。”蜡烛说。这初雪真伟大,她一定很爱阿七吧,不然怎么会做得到?“你知足吧,这鸡汤他下午就过来熬着了,一直到现在。”
“我当然是知足的,”我赶紧替自己辩解,省的它又含枪夹棒的来呛我。“以后他受了伤不能动,我也这么对他,保管比他称职。”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你才会受伤呢……比现在伤的还重!直接伤重不愈!”
我睁圆了眼睛瞪着蜡烛,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嘛,要不要这么咒我啊?
可毕竟也还是我失言在先,我不想跟它硬呛,瘪瘪嘴:“好吧好吧,当我没说。”又央求道:“蜡烛你跟我说说初雪好吗?”
初雪,初雪,她到底是怎样的女孩,是初冬里的第一场雪,让人充满期待与惊喜吗?
我思绪缥缈,感觉自己后背的凉风越来越重的,那里肯定有东西,不然我不会这么的自在,如芒在背一般。
可是蜡烛又说没东西,难道真是我太敏感了?
我不自在的伸着疼痛的手往后面摸,指尖触碰到的并不是我的肌肤,而是一阵冰冰凉凉,好像是有人拿了一块冰块压在我背上一样,我倏地倒抽凉气,一张脸彻底的吓白了
“蜡……蜡烛啊……你确定、确定我后面没东西吗?”要是没东西,我摸到的是什么啊?
蜡烛肯定的颤了颤火苗,却完全安定不了我一颗恐慌的心,我连忙问:“你家鬼少去哪儿了呀?”还是有阿七在身边踏实一些。
正说着话,阿七端着一个很旧的木头茶盘进来,里面放着几盘家常的小菜,想来是他就地取材做的。可是刚才我去后院厨房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他啊,他是去哪里端来的?
阿七一来,我背后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就消失了。
蜡烛一见到阿七,整个就来了精神,屁颠屁颠的朝他飘过去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它也不怕误伤了他。
阿七将饭菜摆到桌子上,斜睨了一眼我面前的汤碗,不悦的皱了皱眉:“怎么没动?”
“呃……这个……”我要直接告诉他,这个鸡汤实在难喝,让我难以下咽吗?
可是没等我开口,他先下了死命令:“不管好喝还是难喝你必须要喝,不然我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居然一点商量选择的余地也没有,我被他唬的心肝一颤一颤的,这房子已经不比是我上次来的那样,到处都透漏着诡异,我才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里呢。
可是让我喝完这碗已经凉透的鸡汤,我也实在是没有勇气。
蜡烛鼓动道:“喝吧,喝吧,这鸡汤不是普通的鸡汤,你喝完会对你大有好处的,你要不喝鬼少的一番心意就都白费了。”
我咬着嘴唇死死盯着那碗鸡汤,两只手颤抖的捧起了碗,跟捧了一碗毒药似的痛苦。
阿七没事人一样的端了一碗米饭坐到我的对面,默默的吃了起来,一如以前见到的他吃饭的样子一样,很斯文,慢条斯理的细嚼慢咽,瞧着别有一番看头。
“不要盯着我看,就算是把眼睛盯的掉下来这汤你也得喝。”阿七淡淡的提醒我,认真的吃饭头也没有抬一下,那架势强硬到让我不敢拒绝。
“你是不是有强迫症啊?”这人是阿七,我不怕他,将自己强烈的不满表达了出来。“我宁愿自己身上的伤慢点好,我也不想喝这碗汤,它的味道我真的不习惯。”
阿七抬起头来,迷离的双眼透着森冷,他白白的光着我,突然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碗和筷子。
我被他的样子吓的往椅靠上退了退:“你……你想干什么?”这人真的有强迫症啊,他这是要强灌我吧?
我急的额头上流出了汗,他一个四肢健全,身体健康的男人,要灌我喝点东西不在话下的吧?
“别这样啊,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千万别为了这点小事损了在我心中的君子形象啊……”我急的慌不择言,突然阿七整个人从对面椅子上唰的站了起来
“啊!”我惨叫了一声,这家伙绝对是最可怕的人类。
“你鬼叫什么?”蜡烛不满的指责,窜着火星子在我睫毛前溜了一圈。
阿七说道:“阿萝,你先去看看清芷怎么样了。”
清芷也在这里吗?我怎么没有看见她呢?
“现在去啊?”蜡烛有些不情不愿。“她怕是还没醒呢。”
“所以才叫你去看看。”阿七的声音不大,但充斥着不容人拒绝的强硬气势。
蜡烛闷闷的“哦”了一声,不快的拖着火苗从我眼睛头上飘了过去,热热的火焰烫的我眼睛也睁不开,把我垂在额头上的刘海直接给烧焦了。
“你真讨厌……”我生气的抽着嘴巴埋怨,要抓它也没抓着。
它不理不睬的出了门,窜着七色火苗已经淹没在了溶溶夜色里。
完蛋了,现在只剩下我和阿七两个人,他……我惊恐的望着他,暗暗的寻找着一个最佳的逃跑姿势,可是身体还没有动一下,他就已经闪到我的身边,堵住了我下一步行动,冷冷的问:“你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该是我要问他的吧,他这样堵着我……“我不干什么,你稍微离我远点好不好,你气场太强我受不了啊。”
他一声不吭的弯下腰,将我刚才掉在地上的汤匙捡了起来,闷闷的去了后面厨房,应该是洗去了。
我趁他走了,也顾不得身上的疲软疼痛,赶紧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四处瞅着可以藏身的地方。
在这间小小的厅屋里的主位摆放着一个不大的供桌,上面供奉的是有些年头的领导人画像,已经长了黑色毛毛。
我瞅着供桌上垂下的黑色布料,猜桌子下面应该是空的,于是趔趄着过去将黑色的纱布掀起来,里面一股潮味扑鼻而来令人倒胃,不过确实是空的。
为了不喝那难喝的鸡汤我也是豁出去了,想也没想就捂着嘴鼻钻了进去,刚忍着痛躲好,外面就传来了阿七的脚步声。休见宏血。
我捂着嘴鼻庆幸着自己手脚快,不然该让他发现了。
阿七的脚步声到了桌边就停了下来没见到我,他一定是在想我去了哪里吧?
哼哼,我心里别提多么的得意,今天无论如何别让我喝那碗鸡汤,不然我死也不离开这藏身的地方。
时间一秒一秒的,好似是过了好几个小时那么久,外面安静的叫人后背发毛。这阿七难道就一直站在桌子边没动吗?他不打算四处找找我呀?
时间一长我倒是沉不住气了,忍不住的想掀起布料往外面看看,可是一想阿七是那么精明锐利的一个人,我这一掀指不定就上他当了我一定要忍住,要比他能忍才行。
我这样想着,蜷缩着身体塞在桌子下面,就连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的。
阿七迟迟也没有动静,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实在是太晦涩难懂了。我感叹着,突然一激灵他本来就说我不喝汤他就把我一个人丢下的,我既然自己开闪了,那他还找我做什么?
我于他没有任何的作用,纯粹只是个累赘,他没有责任照顾我保护我啊!
啊啊啊!我抓着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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