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小伙伴呆呆的望着自顾自笑得花枝乱颤的男子,相互对望了一眼,觉得这个方法委实不错。于是一拍即和,决定在萧瑟回来之后,组团去打他。但白秋仓表示了一丢丢的担忧——我们五个人打一个人,真的好吗?
的确,以多欺少,胜之不武。我们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我哥却说:“怕什么,你们可以一个一个的去单挑啊,小歌你就站在一边看着,哥哥保证无论你们谁去,都会赢。不过……”
哥哥咳了一声,瞥了我一眼,“你们得记得不要动真格的,要不然那家伙真被你们打伤了,我们小歌该心疼咯。”
小伙伴们都哈哈的笑了起来。我羞的满脸通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只漫无目的的拔着草,心却是砰砰的跳的厉害,我们五个人,白秋仓同萧瑟一起长大的,宁千亦是他阁中人,小鹿那三脚猫的功夫不足挂齿,花间过连我都打不过应该也不成什么问题,至于我,如果能忍住不下毒的话,应该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样想着我也暗暗放心下来,可小伙伴们的笑声还在继续,我有些恼羞成怒,站起身来抬脚将身侧笑的最欢快的花间过踹下了小湖,气呼呼的跑开了。
哥哥追着我上来,我飞速的往前走着,并不说话。一口气跑回了院子,我在台阶上下来喘气。哥哥坐到了我身边,轻轻拍着我的背,一面帮我顺着气,一面开口道:“听小倾说,你找我有事儿?”
我啊了一声,点了点头,“哥,我觉得我自己很别扭。”
“别扭?”哥哥微微皱起了眉。
我叹了一叹,“是很别扭。我一面觉得萧瑟很好很喜欢他,又觉得他太深奥不想嫁给他。所以我觉得很别扭。”
哥哥笑了,他轻轻一叹,说道:“妹妹,你是害怕他会像我们的父亲那样罢?”
我一怔,猛然看向我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知道当年我们爹爹杀的那人是谁了?
哥哥淡然一笑,褪去了脸上原本一直挂着的雍散和眼中的笑意,他的表情有些悲悯。他说:“妹妹,父亲和娘亲,并不是我们所看到的那样,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相。妹妹,不论当年发生了什么,你须得记得,我们的父亲是很爱娘亲的。”
“爱?”我冷哼一声,盯着自己鞋子上刚刚在小湖边沾上的泥巴,笑了笑,“我虽然不懂得到底哥哥你说的爱是什么,但我师父曾说过,若是爱一个人,便不会舍得伤她一分一毫。我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但我看到的,是一个男人挥剑杀了他的爱人!”
我盯着哥哥有些苍白的脸,“哥,你会杀了最爱的人吗?”
哥哥抿着唇不说话,目光中似乎有些挣扎。
许久,他微微一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妹妹,萧归寂他,跟父亲不一样。哥哥不希望你因为当年的事情,误了自己的幸福。与他相交这数十年,我相信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
我突然觉得鼻尖一酸,这世间哪里有什么永恒存在的东西,爱这种东西更是不靠谱,可若没有了爱,人这一生,该多么空寂啊。
“妹妹。”哥哥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轻声道:“喜欢他,你就该相信他。纵然我们的父亲和娘亲是那样的结果,可是妹妹你难道忘了他们也有欢乐的时光啊,人总该珍惜当下的,若是为了心中不一定是结局的未来而惶恐不安,还怎么会有希望呢?”
“哥……”
我伏在哥哥的膝头大哭起来,我也不晓得我为什么突然这样的悲伤。也许是为了我因为惶恐未来而伤过的那颗温柔热切的心,也许是为了这些年来担惊受怕的委屈,也许是为了我对于萧瑟的不信任,也许是为了当年那些散在我额间脸庞的温热的血。
也许,只是为了我内心的不安。
哥哥一直轻轻的拍着我的背,不言不语的陪我坐在台阶上。
突然,他开口道:“妹妹,你看,出太阳了。”
我从他膝间抬起头来,中天的日光透过蒙住眼睛的泪珠,模糊的光亮一点点变的清晰起来,也一点点驱散着我内心中那些没缘由的不安恐慌,直到泪珠滚下,日光映入眼中,模糊散开,奇光异彩。
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我裂开嘴笑了笑,“哥,我想明白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宿命嘛,我相信我看上的男人不会那么无情。”
哥哥啧啧的叹了两声,打趣道:“吆,还你看上的男人呢,啧啧,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哈哈哈哈……”
我咯咯的笑了两声,捶打着他的肩,“就是我看上的!就是我看上的!”
“好好,就是你的!”哥哥笑着躲着,却突然伸过手来揪起我的耳朵,“你个小丫头,竟然还为了萧归寂那家伙打你哥我,还敢不敢了?还敢不敢了?”
耳朵被他揪的生疼,我一面推着他的手,一面笑道:“哥哥你别这么小气嘛,啊——哥,你轻点!好嘛好嘛,我错了!嘤嘤,哥,我真的错了!”
“昭熙兄,长歌,你们……”
清淡的声音里带着些疑惑,我咧着嘴偏过头,月白衫子飘摇,萧瑟静静的站在离我们三步之遥的地方,微微皱着眉,目光中有些不解。我的脸一下子红了。
哥哥哈哈笑了两声,松开我的耳朵,解释道:“我这妹妹吆,为了她看上的男人打她哥哥我,我呢,就随手教育了她一下。”说着就站起身来,上前去拍了拍萧瑟的肩,“好了,我有事儿先走了,你们聊吧,小歌她大概有些话要同你说。”
言罢,挥了挥衣袖,潇洒离去。
我也站起身来,捂着耳朵,同萧瑟打招呼。
他上前两步,伸手将我捂着耳朵的手拿开,瞧了两眼,看向我,“疼不疼?”
我点了点头,一副要哭的样子,“当然疼了,你被拧三圈试试看,肯定疼死了。”
他微微一笑,伸手碰了碰我的耳朵,微凉的碰触,让我身子抖了两下。他却似未觉察一般,又是一笑,看着我,“活该!”
我一怔,敢情我为了他被我哥拧了三圈耳朵,就换来他一句“活该”?立马就不淡定了我!
我瞪着他,“你!我为了谁才被揍的!你个忘恩负义不识好歹的!不想理你了!”
转身就往台阶上跑去,还没跑出一步,手就被人拉住了,我听到萧瑟轻轻的笑声,“长歌,你不是为了那个你看上的男人才被揍的吗?怎么又说我忘恩负义不识好歹了?恩?”
这人真是!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哈,什么叫做得了便宜卖乖,什么叫做揣着明白装糊涂,百里阁主萧瑟教给您哈!不收费,免费学!若是学成神经逗比,概不负责的哈!
我回身瞪着他,满腔的火气,往四周一望,没见着花间过,没法揍人,于是火气更大了。突然想起刚刚在小湖边上,我哥提议我们的事情,于是便对萧瑟发起了挑战。
“我要跟你单挑!”我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他微微一怔,“单挑?”顿了顿,笑了,“好,什么时候?”
欸?竟然同意了?这么简单?嗷嗷,我仿佛看到了一条名声大噪,当上武林大侠,出任某大门派门主,迎娶美貌阁主小侯爷,走上人生巅峰的通天之路啊。
我想了想,问他,“你什么时候有空?”
他也想了想,道:“晚上罢。”
我点点头,“好啊好啊,那就晚上罢,我去找总报的人来报道见证一下。”
说着便往外走去,萧瑟跟上来同我一起往外走,提醒我道:“光有总报的人还不行,还得有一位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辈作见证啊。”
我顿住了脚步,前辈……除了我师父和叶大哥,我哪里还认得什么前辈?
他笑了笑,伸手拥住我的肩,“你运气比较好,我师父下午会经过临南,见到你的话,应该会留宿一晚的。”
“真的?”我眼前一亮,秦飍那老头要来!那我师父会不会也……
一面想着,刚刚怒意和伤感一扫而光,我主动伸手抱住萧瑟的胳膊,与他一起往江湖总报临南分堂走去。
出了侯府老宅,萧瑟突然啧了一声。
我往四周望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便问他,“怎么了?”
他啊了一声,抬眼望着天空,“长歌,晚上我是不是要放点水给你啊。”
我摇了摇头,“那怎么行!你要放很多水才行!”
萧瑟:“……”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晚了。。。。那个。因为近期考试,更新就不定时了。日更妥妥的,有榜单伤不起。就是不按照早晚更了,如果前一天没有更,后一天会补上的说。大家谅解哦。
19 一场意外的比武
夜幕降临,灯火微晃。
临南侯府老宅前扎起了三尺高的比武台,红布铺就的台子,前头置了两把椅子,华发飘然的仙翁似的老头儿和眉眼清冷的白衣女子端然而坐。二人当中横了一张小巧的桌子,搁了些茶水瓜果。
台下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吃了饭出来散步的百姓,此刻正因着这突然临时被扎起的台子而议论纷纷,略略一听,大伙儿都在说“这设在侯府前头,定然是侯府的比武招亲了,可从没听说过侯府有个待嫁的郡主啊,难道是为了小侯爷?”
这是把我们几个的比武挑战当成侯府的比武招亲了。
我拉着萧瑟站在离台子十来步的侯府门口,望着那层围的人群,觉得有点惆怅。
我说:“这么多人啊,等会儿你放水岂不是会被看出来?”
萧瑟不以为然,他说,“没事儿,看出来,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我:“……”
当当当——三声小锣清脆的响声,让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侯府唯一的老管家,抖着嗓子唱喝道:“比试开始——”
简单的四个字,既没有比试的因果,又没有比试的目的。随着话音而落出现的浅兰衣裳的墨发青年,更是叫人难以不往这是一场比武招亲的方向上大开脑洞。
第一个与萧瑟对决的,是身份地位显赫的白小王爷白秋仓,只不过如今他上台来,自称为:“神经五人组,秋仓。” 免了显示身份的白姓,单讲名字,的确不会有人将他同当今皇室联想到一处去。
白秋仓一上台,台下一片轰然,都说:“小侯爷连纳个娈童都这么光明正大真的好吗?”
而台上两人,并不觉不妥,只相互抱拳行礼,比试开始。
只见白秋仓自袖间抽出一柄银光软剑,银蛇旋舞着直逼萧瑟的命门,萧瑟侧身一躲,手中长剑出鞘,寒光微闪。软硬两柄剑相抵相缠,苦苦游走,持剑之人晃身轻跃,身影掠动。不过片刻,突然“铮”的一声,萧瑟手中长剑落地,左臂被白秋仓的银光软剑紧紧缠绕着,已经勒破外衣的料子。
眼角软剑就要划破白皙的手臂,我心中一紧,刚要上前去,却见白秋仓已经松了剑,银光软剑顺势躲进他的袖中。白秋仓冲着萧瑟微微抱拳,“萧阁主,得罪了。”
萧瑟唇角微挑,回礼道:“承让。”
第二个与萧瑟比试的,原本该是小鹿,可现今她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找了一圈儿都没有找见她的人影,于是我们便决定叫宁千亦先上。宁千亦犹豫了半天,最后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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