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时间荒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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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时间荒野上-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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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楚翘原本还想好好跟表姐解释,却被她这番话气得实在忍无可忍:“谁心理阴暗了?你才心理阴暗好不好!动不动就怀疑我在故意跟你过不去,表姐你该不是宫斗剧看太多了看出了被害妄想症吧?”
  徐瑛华固执己见:“你别撇得这么干净,你今晚出现在这里会仅仅只是巧合吗?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管嫣小心翼翼地插嘴说:“瑛华姐,真是巧合了,今晚是我叫楚翘来这里吃饭的,不然她都根本不知道这家餐厅。”
  徐瑛华冷笑:“管嫣,你和她是好朋友,你当然会偏帮着她说话了。我要是相信你我就是脑残一个。”
  程楚翘一脸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怎么难道你不是脑残吗?我怎么觉得你脑子有病已经很久了。表姐,友情提示你一下吧,出门左拐就有家脑科医院,有病得治不用谢。”
  徐瑛华气得尖叫起来:“程楚翘,你才脑残,你们全家都脑残。”
  程楚翘脸一板:“怎么说话的?跟我吵架没关系,别扯上我全家。我妈可是你姨妈,你骂她像话吗!”
  徐瑛华恨恨地瞪着程楚翘不再说话,她也不想再跟她继续这样的谈话,拿起手袋叫上管嫣一起离开了:“我们走吧,跟她谈话简直是浪费生命。”
  目送着她俩的身影双双走出餐厅时,满脸恨意的徐瑛华用力跺了一下脚,声音极轻极细地喃喃自语:“程楚翘——那天那个唐欣为什么就没有划花你的脸呢?为什么就不干脆直接捅你一刀呢?那样就天下太平了!”
  这天晚上,程楚翘回家后不久后,母亲唐素兰也回来了,一脸喜孜孜地敲开她的房门告诉她:“楚翘,今晚那个汤敏达你也见到了,你觉得他怎么样?小伙子简直比朱伯母说的还要出色,对吧?”
  程楚翘刚刚沐浴完出来,裹着一件白色浴袍,披散着一头长长的黑发,雪白的肌肤上还带着晶莹水珠,清艳如一株新荷初出水。她一边慵懒地用毛巾搽着湿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那又怎么样,和他相亲的人是表姐,又不是我,妈您跑来问我他怎么样干吗?”
  “楚翘,敏达已经知道了朱伯母原本要为他介绍的人是你,他也对你很有好感。瑛华那边,他婉转地表示了只做普通朋友。”
  “这么说他真是没看上表姐看上我了,omg,表姐现在肯定恨死我了!”
  “瑛华是有些不太高兴,但是这也没办法的事。敏达既然对她没感觉,那谁也不能勉强他,是吧?楚翘,我觉得这小伙子不错,他既然对你有意思,你不妨先和他接触一下。”
  “no,我对他可没感觉,您也不能勉强我,对吧妈?”
  唐素兰有些不明白:“楚翘,汤敏达无论哪方面都和你很般配呀,你为什么就对他没感觉呢?”
  程楚翘斩钉截铁地说:“没感觉就是没感觉,没有为什么。妈,总之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您什么都别说了。说也白说。”

  ☆、第1章

  周二下午,又是程楚翘去景家教绘画课的日子。她特意带上了那两件白衬衫,想等景逸兴从医院回来后拿给他试试合不合身。如果不合身,她就再去商场换一下。
  景逸兴这天却一直迟迟没有回家。程楚翘等不及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他声音疲惫极了:“楚翘,阿静病情恶化了,医生正在抢救,我现在回不去。晚上的课,请你按学生名册上的联系号码帮我打电话都取消了吧,谢谢。”
  程楚翘听得心里一揪,挂掉电话后,她有些恻恻然地看着眼前这套小而温馨的房子。形形□□精巧别致的装饰物,无声流露出女主人曾经花费在这个家上的心思。可现在她却即将不久于人世,让人油然而生一种物是人非的感慨。
  从景家出来后,程楚翘想了想,买上一份晚餐送去医院给景逸兴。当她在医院找到他时,他正独自坐在妻子的病房外,弯着腰,双手捧着脸,一副心神俱疲倦怠不堪的姿态,看得她不由地生出几分心疼:“景老师。”
  景逸兴抬起头:“楚翘,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一个人守在这里,一定还没顾得上吃饭,就买了一份晚餐给你送过来。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要了一个排骨饭。可以吗?”
  景逸兴一脸深情的缅怀:“当然,我最喜欢吃排骨了。以前阿静经常烧排骨给我吃,以后恐怕是再也吃不到了。”
  程楚翘也替他伤感:“景老师,你别太难过了!师母现在怎么样?”
  “医生还在抢救,我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话音刚落,一位医生和两个护士就从冯静的病房里一起走出来了,医生对景逸兴说:“经过抢救,你太太现在的情况暂时又稳定住了。”
  景逸兴眼底有一丝失望一闪而过,口头上却要表示喜悦:“太好了,谢谢医生。”
  “不过她的并发症越来越严重了,再次出现危急情况时,估计就很难抢救回来了。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随着医生的话,景逸兴脸上的表情变得伤心不已,他颓然无力地跌回椅子上,重新用双手捂住了脸,肩膀一抽一抽着似在无声哭泣。一个成熟男子难以自抑的悲伤落泪,最容易得到女人的怜爱与同情。程楚翘忍不住母性泛滥地在他身边蹲下,一只纤纤玉手温柔地拍着他的肩说:“景老师,我知道你很难过,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点。”
  感觉到身旁程楚翘的吐气如兰,感受到她纤纤玉手的温暖柔软时,景逸兴何止好受一点啊,简直不要好受太多,埋在手心里的脸偷偷地畅意微笑。
  冯静既然情况暂时稳定了,看见景逸兴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医生建议他先回家休息一下。程楚翘主动提出送他:“景老师,我开车送你回去好了。”
  景逸兴没有拒绝:“楚翘,那就麻烦你了。”
  开车载上景逸兴离开医院不久后,程楚翘接到了陶君朴打来的电话:“程楚翘,你说过五点半会来公司送房子钥匙公司给我,现在都快六点了。”
  程楚翘这才想起来,上午陶君朴曾把修改后的设计图在网上传给她过目。她看完后十分满意,让他就按这个设计方案开始装修。装修前,她需要把房子钥匙交给他,他才能派公司的施工队过去把房屋的旧装修拆掉,再开始新的装修施工。她当时答应他下午五点半给他送钥匙的,可是景逸兴这边的事让她给忘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临时有事给忘了,不过我现在可以马上赶过来,你还在公司吗?”
  “嗯,正准备下班了。”
  程楚翘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说:“请再等我五分钟,五分钟后我就可以开到你们公司楼下了。”
  结束了通话后,程楚翘有些歉意地对景逸兴说:“景老师不好意思,我先拐去另一条街送一下钥匙,然后再送你回家。”
  “没关系,听起来好像是我耽误了你的事,我不好意思才对。”
  “没有没有,你绝对没有耽误我的事,是我自己粗心忘了事。好在他这个电话打来及时,正好车子就开到了他公司附近。”
  景逸兴一副貌似随口询问的口气:“这个他是谁呀?你要送什么钥匙给他?”
  “哦,他是一位室内设计师,我有套房子要重新装修,请他帮我设计新的装修方案。设计稿已经做好了,我很满意,现在要拿钥匙给他们开始装修施工了。”
  听明白是无关紧要的闲人,景逸兴心底暗暗松口气,他可不希望这个紧要关头程楚翘突然移情他人,那样他可就未免太功亏一篑了!
  程楚翘把车开到旭日公司楼下时,陶君朴正好从大楼里走出来。马路边不方便停车,她也就没有下车,直接降下车窗叫他:“嗨,陶君朴。”
  听到她的声音,陶君朴转过身朝着车头走过来。走到车窗边,他弯下腰接过程楚翘递出的钥匙,微微一笑:“你这个五分钟倒是很准时。”
  程楚翘很是过意不去,反复道谢:“真是非常非常不好意思,我平时绝不是这么没有时间观念的人,今天实在是因为有事给忙忘了。”
  “没关系,反正也没耽误我太多时间。那明天我就让施工队进去施工了。对了,屋子里的家具怎么处理?”
  “那个我上午已经联系好了一家慈善机构,全部捐掉了。他们明天早晨八点钟就会派人来搬走,请你的施工队协助一下吧。”
  “好的。另外,房子的装修设计和装修材料虽然你整体打包给了公司,但是那些材料你是否要一起去选购?还是全部交公司全权负责?”
  程楚翘想了想:“交给公司负责是不是等于交给你?”
  陶君朴点点头:“差不多,主要的装修材料基本上都要由我来选定。”
  “那就交给你吧,交给你我放心。”
  “不过有些材料恐怕还是需要你一起去选购,比如地板、墙纸、灯具、洁具等,因为有个人喜好的因素在内,必须要选你自己满意的东西。”
  “这倒是,那选购这些东西时你打电话叫上我一块去吧。”
  “好的。”
  景逸兴在一旁静静听了大半天,这时候突然插句嘴:“楚翘,你如果要买装修材料的话,我有个学生的家长就开了一家装修材料公司,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带你去看一看。”
  “好啊,谢谢你景老师。”
  景逸兴不开口,陶君朴也就不留意他,他开了口,他就下意识地朝他看了一眼,程楚翘顺势为他们介绍:“陶君朴,这位是我美院的老师景逸兴。景老师,这位是陶君朴,对了,他也是我们美院毕业呢。”
  景逸兴朝陶君朴微笑了一下:“哦,你也是美院的学生啊,环艺系毕业的吧?”
  陶君朴点了点头,景逸兴又随口问了一句:“哪一届?”
  陶君朴答非所问:“程楚翘,你们该走了,这里不让停车,小心罚款。”
  程楚翘也知道这里不能停车太久,便和陶君朴道别发动车子离开了。她没有在意刚才陶君朴的答非所问,景逸兴却注意到了。自从陶君朴一露面,他就暗生戒备之心。没见面前他当他只是无关紧要的闲人,可是见了面他的想法就不一样了。这个年轻俊朗温文尔雅的设计师,实在大有潜力成为竞争程楚翘芳心的强劲对手,给他的感觉是不能不防。
  留心到陶君朴似乎是刻意避而不答他毕业于哪一届时,景逸兴自以为发现了他的问题,一脸思索状地问:“楚翘,你知道这个陶君朴是哪一届毕业的吗?”
  程楚翘一边开车一边回答:“嗯,他好像是大我一届的师兄。怎么了?”
  “刚才我问他哪一届毕业的,他没有回答,好像在有意躲避这个问题。如果他真是h美院毕业的学生,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回答这个问题,为什么要避而不答呢?除非他并不是h美院毕业的。”
  程楚翘一怔:“景老师,你的意思是……他伪造了学历吗?”
  景逸兴反问:“我的确有这个猜想,难道你不觉得他的避而不答很可疑吗?”
  程楚翘忽然回想起来,她第一次去陶家道谢时,也随口问过陶君朴是哪一届毕业的,是否是大她一届的师兄,那次他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而不语。一念至此,她也不禁有些讶异:“是啊,以前我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他也没有正面回答我。”
  “他一定有问题,所以心虚不敢回答。”
  程楚翘有些无法接受:“不可能啊,他看起来一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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