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看圈－－”
长得这么好看，还带着股子邪邪的意味说不准就是一只万年老妖精。
墨邪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手上举着的铁圈一脸正经，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很好笑，“噗嗤－－”没有忍住就笑出来了，接着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直接捂着肚子，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
凉月看着面前笑得“花枝乱颤”的男人有股子不明的怒火从心里一下子蹭蹭蹭的就冒出来了，握着乾坤圈的手紧了紧，皱着好看的眉头，巴掌大的小脸憋得红彤彤的，抿了抿嘴唇。
“不准笑了，再笑小心我收了你。”
“哈哈……不是……”墨邪实在是有点忍不住。
“嘭－－”
一声闷响之后凉月手中的乾坤圈脱手而出，然后本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墨邪就这样被定在了原地，然后“轰－－”的一下子就倒了。
“喂，你醒醒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荒凉的侧峰上一个娇俏的小姑娘抓着一个白衣男子的衣服死死摇晃着，躺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只是眉间被击中的地方那道淡淡红痕越来越鲜艳，恍惚要冲破皮肤的束缚，最后化成了一道妖治的闪电。
3
转眼间又是三个月过去了，秋去冬来，玉虚派的侧峰上一片白雪皑皑，在这片白雪之中有两个黑点极为突兀。
“臭妖孽不要脸，要吃自己去抓，不准抢我的。”凉月一把扑进墨邪的怀中死死的扳住他的右手试图阻止他将最后剩下的那一只鸡腿塞进嘴巴里面。
“不就是一个鸡腿而已干嘛这么小气，赶紧－－松手－－”墨邪咬着牙吃力的把手臂抬起来，挂在下面的凉月死死的扒在他的身上，半点都不肯放松。
这个女人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又能吃，难怪那个牛鼻子老道嫌弃她把她扔在这个人烟都看不见的侧峰。
这么能吃，又没什么用，不知道要浪费多少粮食，是他也不愿意养着这么一个光吃干饭的还老惹是生非的徒弟。
凉月看着慢慢靠近墨邪嘴巴的那只鸡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扑上去就是一口，被烤的金黄金黄的鸡腿上面就出现了一个口水滴滴的压印，松开墨邪的胳膊，凉月笑的一脸得瑟，“怎么样？还吃不？”
墨邪看了眼笑得嘴巴都快咧到眉梢的凉月嘴角轻轻勾起，手中的鸡腿猛地往嘴巴里面一送，在凉月目瞪口呆中墨邪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然后极其优雅的吐出一根鸡骨头。
“你－－”
拍开凉月颤巍巍的手指，墨邪一脸淡定，“我什么，口吃了。”
然后完全不管已经一片凌乱的凉月踩着步子极其优雅的回到不远处的小茅屋里面。
半晌过后，站在原地的凉月看着空荡荡的雪地一脸抓狂。
这是什么人！不对，她错了，这是妖孽，怎么能用正常人的羞耻心去衡量呢？失策啊－－
“小丫头，你要不要学习道术我可以勉为其难的教教你。”又是午餐的时候凉月坐在火堆前烤着一只金黄色的兔子，肉香味勾的人肚子更饿了。
“不想学。”凉月头也没回就拒绝了。
“为什么？你们这些修道之人终其一生不就是为了修炼吗？”
“修道为了什么？”凉月回过头看着墨邪，这个男人还真好看，不过就是性子恶劣了一些。
“长生。”
“那长生又是为了什么？”
“逍遥。”
“我现在想吃肉就吃肉，想干嘛就干嘛，比修道之人自在的多了难道还不够逍遥吗？”凉月撇撇嘴。
“小丫头，这个你就不明白了，修道之人只要渡过了雷劫就可以跳出轮回之外，免受轮回之苦，这个岂是一个凡人能够比的。”墨邪摇摇头，对于凉月的歪理不苟同。
“轮回之苦？笑话，再一世轮回之后即便灵魂没变那也不是我凉月了，既然不是我了那么这轮回之苦跟我有半个铜板的关系，而且修道之路慢慢长一不小心就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连轮回的机会都没了还谈什么跳出轮回。”
凉月没好气的瞪了墨邪一眼手脚麻利的从兔子身上割下一块肉极其粗鲁的塞进墨邪的嘴巴里面，低声嘟囔着：
“好好吃你的东西。一个妖怪居然鼓吹我去修道不担心我修为有成之后收了你……”
墨邪笑了笑，没有说话。
4
春去秋来，转眼间三年就过去了，凉月终于得到了掌门的特赦回到了师门之中。
“师傅，我可不可以不要去？”凉月小心翼翼的看着脸比锅底还黑的自家师傅不知道这次找什么理由逃过一劫。
“不行，这次不管说什么你都要去，让那个老匹夫看看老子教出的徒弟虽然修为上差了点但是绝对可以将他那些鼻子都翘到天上的徒弟甩几条街。”
凉月汗颜。
她只是修为差了点吗？她完全是没有任何修为好不好？
真不知道她师傅哪来的自信，还可以把人家甩两条街，人家不把她甩几座城都已经算手下留情了。
不过不管凉月怎么奋力挣扎还是没能躲过这三年一度的修真界的盛宴。
修道之人不愧是修道之人这宴会就算是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的凉月也乐的合不拢嘴。
奇珍异宝，各式各样的好玩意，都是她没见到过的，完全叫不出名字，还有那些养在花盆里面结着拳头大的果子的树，好想冲上去掰下来咬一口，这么红，一定很好吃，想想凉月就觉得嘴巴里面口水泛滥。
可是翻了翻随身的口袋除了几两银子以外，半块灵石都没有，唉，还是在心里想想吧。
“小月儿，师傅先去大厅了，你在这里好好转转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就亮出师傅的名头。”说完就走了。
转转？半块灵石都没有转什么，这师傅，果然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谱。
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凉月摸了摸口袋夹层里面的一大堆符纸和一些瓶瓶罐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就跟着大众去看热闹了。
“好－－”
擂台上面一男一女斗法斗得热火朝天，凉月舔着一根用丹药换来的糖葫芦左手还拿着大包小包，在一群人中极其显眼，远远的墨邪就看到了凉月，心头一动，提步就朝那边过去了。
“哟，凉月道友居然来了。”女子一脚将高台之上的男子踹下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凉月。
凉月就当没有听见她语气中的不善，神色不变，客气的点点头。
见人三分礼貌，虽然这个人的语气听着听刺耳的，不过师傅告诉过她，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听闻令师说凉道友的道术上面有所突破不知道可不可以请教一二。”
“什么？道术？你搞错了吧，我什么都不会。”凉月承认的很坦然。
周围立刻是一阵唏嘘声。
“凉月道友这般说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没有资格做你的对手。”
“我……”
凉月话刚刚说了一个字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
“既然有自知之明何必来这里找难堪呢？难道这位姑娘觉得成为小月儿的手下败将是一件相当荣幸的事，值得姑娘这样抓着不放。”墨邪拨开人群走到凉月的身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凉月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几斤几两肉这个妖孽摸得清清楚楚，居然还敢在这里睁着眼睛说瞎话，真够厚脸皮的，连她听着都替他脸红。
5
“喂，妖孽，你怎么来了？这里全是修士小心被人发现了要你吃不了兜子走。”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凉月才压低声音道。
墨邪看着凉月这小心的模样心里一阵好笑。
他本来就是半仙之体，这些个半吊子修士哪里可以看出他的真身，只有这个小丫头当初歪打正着发现了。
“发现了就发现了呗，有你在，还愁你那个师傅不会放我走吗？”墨邪勾唇一笑，魅惑无限。
“切！”凉月毫不客气的踢了踢墨邪的脚，找了个大石头靠着，“堂堂妖皇殿下还怕这些个人吗？老实交代，你这次到底有什么阴谋。”
她刚开始也以为他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妖怪，两年前才知道这家伙居然是妖界的老大，那时差点把命都给玩掉了，乾坤圈也弄丢了，害的长老把惩罚时间又延长了。
“哈哈，小月儿倒是不笨，我还真的有企图，不过需要小月儿配合一下，不知道小月儿愿不愿意。”
“做你的春秋大梦，上次差点把我的小命都玩掉了，这次你自个儿慢慢玩，像我这种小角色还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凉月甩了甩手，不想搅合进去，现在溜达的时间也够久了是时候去找师傅了，不然他估计又要在人家的地盘上吵着搜人了。
墨邪看着凉月的背影嘴角划过一抹淡淡的弧度，原本谪仙般的气质配上额头上的红色印记多了几分邪肆的味道，摄人心魄。
该来的总算来了，小月儿，这一次你该怎么选，千万别让我失望哟。
“月儿，快过来－－”
寻来的灵虚子凉月背后的墨邪以及额头上那道熟悉的印记浑身一下子感觉掉进了冰窖，拔凉拔凉的。
他还是来了。
“额……”
凉月还没有明白事情的始末就感觉后颈一疼，然后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昏迷过去之前凉月听见了师傅和墨邪的惊呼声和一阵淡淡的竹香。
迷迷糊糊间凉月来到了一个雾蒙蒙的地方。
“小墨墨快点我们一块儿去玩吧。”
……
“小墨墨，这个是我刚刚采的果子，可新鲜了，你快尝尝。”
……
“小墨墨……”
“小墨墨……”
梦境中一个小姑娘天天缠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始终都是冷冰冰的，不过总会在小女孩离开的时候凝视着她离开的背影，即便看不到了目光也不挪动半分。
可是画面一转，满地都是鲜血。
悬崖上面，凉风飒飒，两人站在对立的面上，男子的胸口鲜血潺潺，额头上原本鲜红色的闪电印记也变得昏暗了，小姑娘一身白衣全部染上了鲜血。
睡梦中的凉月觉得整个人都好重好重，呼吸都喘不过来，拼命的挣扎着嘶吼着想要冲过去，可是怎么都挣扎不开。
“墨邪，我温月儿以鲜血为引，灵魂为盟，诅咒你孑然一身，不死不灭，永远求而不得，孤孤单单一辈子。”
说完女子就毫不留恋的纵身跳下了悬崖。
“啊－－”凉月就这样被惊醒了，后面一片冰凉，梦中女子的话字字诛心。
“你醒了。”白衣男子
6
“墨邪……”凉月站在妖宫的外面微微仰头看着台阶之上一如初见那般一袭白衣的墨邪心里有着淡淡的复杂。
如果没有脑子里面残存的那些片段或许她现在应该插着腰站在他的对面指着他破口大骂，让他赶紧放了师傅，可是现在……
“你都记起来了。”墨邪的声音淡淡的。
“恩，记起来了。”垂着头，凉月死死的抓着衣服下面的穗子，心里像被打结的丝线。
一片静默，许久之后墨邪才轻轻开口。
“你……”
“我只要师傅，其他的一切我都不管，以前的事情千年都过去了，我现在是凉月，不是温月儿，那些事情都与我无关。”
“我只要师傅。”凉月又强调了一次。
“你是温月儿也是凉月。”墨邪轻轻一笑，凉凉的微风掀起来挡在额前的碎发，眼底一片飘渺，是回忆，是追思，是……后悔。
“当年我把你的残魂封锁在了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