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纯真的日子:野火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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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纯真的日子:野火青春-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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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时候才二十一岁。后来他告诉我,他二十一的时候,是个放纵的公子哥儿,周旋在两个女人间……然后他的头歪了一歪便再不会吐露了。那一次他喝醉了。他说他已将这些故事葬了,发誓要将它带进坟墓。 

  可他不知道它无时无刻不在出卖他。他深锁的眉目,让人想伸出手将它抚平。 

  “扑”一颗水花在水里溅起来,将我们各怀的心事惊醒。 

  “呵呵。”李大姑娘站在桥上笑得象风吹下的麦浪。她的身后一片灿烂得快烂掉的菜子花。 

  “你发什么呆啊?”她捂着嘴一边笑一边弯着身子问他,歪着脑袋。她身上有一种年轻女人独有的那种象蜜一般诱人的东西。他的眼睛不自觉地被勾了过去。 

  “这里的水很清亮。”他笑笑,抬头对她说,然后伸出手一把抓住跳上堰坎的我。“小卿,危险的。”我的嘴嘟了嘟被他抓过去,实际上是不高兴李大姑娘的出现。 

  “你跑回来做什么?”我抬头问。 

  “圆缺嘴儿回来了。”李大娘直接略过我对他说。我那时候不过是一个还未发育的丫头而已,瘦得皮包骨头,一头鸡窝似的黄毛下面,一只巴掌大的眼,就只有两只骨碌碌的大眼珠转来转去,象一棵营养不良的豆芽菜。她自然不会将这颗豆芽放在眼里。 

  “哦。”他抓紧笔记本便跟着李大姑娘而去,我飞快地跟在后面。 

  圆缺嘴儿跑了,又回来了。除了这里,他没有地方可去。在七嘴八舌的乡邻面前,他蹲在阴沟边呼噜呼噜地扒了两口冷饭,便站起来跟他走了。来宝的傻媳妇咬着衣摆笑着跟在他们的身后走。他的眼睛惊讶地扫过她白白的胸脯,露出一些悯怜,想脱下外套给她。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警服,想了想,摇摇头,又继续向前走。 

  有男人很嫌不过瘾砸着嘴说咋不上手铐呢! 

  “你狗日的是不是也想带带金手链?”有人打趣道。 

  “切,龟儿子才想戴呢!” 

  看热闹的脚步声渐渐地散去。母亲拨了拨灯芯,将煤油灯点上。昏昏的灯光下,我忽然发现她的脸上竟有一股淡淡感伤。 

  “下午野哪儿去了,作业做了没?” 

  “做了!” 

  “我们小卿几年级了?”我的母亲竟然连我上几年级都不知道。 

  “初二了。”我低着头将下巴搁在桌子上歪歪地答道。 

  他二十一岁的那年,我十四岁。中间隔着七年的距离。他是个警察,我是个初二的中学生。我羡慕李大姑娘的*,可我连爱他的资格都没有。 

  “昨天上街碰到他们张老师了,她说你成绩不错,想让你住校去。”我的母亲一边纳鞋,一边假装漫不经心地说。她纳的是一双方口小布鞋,尺码比我现在的脚要大上一寸,她总是不大愿意做现成合脚的鞋。她怕我的脚长得快,穿一年就要作废。 

  可我不愿意穿在一双空空的鞋子里面,走起路来一汲一汲象米老鼠似的被人取笑。一出了她的视线,我便脱了鞋赤脚飞奔,跑得比谁都快。
15。气功
张死猪就是我们的班主任张老师,虽然她还是一个英云未嫁的女子,大眼,厚厚的嘴唇,齐肩油亮的黑发,但她确实太胖了。尤其是腰后两侧宽宽大的两坨肥肉,实在有碍观瞻,所以会得到一个张死猪的绰号。她对我还算可以,所以私底下只在迫不得已时会附合他们叫几声那个某某那个张死猪。 

  我妈说我是个只记仇不记恩的野兽,这话倒是讲对了一半。我不是不记恩情,但不抱括那些无关痛痒的人。女人,长得丑,又做怪,这就是不可原谅的事实。其实我也是到今天才肯承认自己以貌取人的肤浅,犹其是面对那些歪瓜泥枣的嫖客如此。 

  李敖说,不能等有了灵感才写文章,就象*不能等有了*才*一样。我是个注重外表的人,但后来他不爱我了,他就跟我说,生活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所以*也好,卖淫也罢,我都没有什么所谓了。 

  尽管不太用心,我的成绩还是很好的。老师们总是会比较偏爱这种不做作业但脑瓜子灵活的孩子。张老师曾在青城山学习过气功。据说这个东西普通人练了能强身健体,资质奇佳的人练了能飞檐走壁甚至通灵。用张老师的原话讲叫做“开天”,很多学生理解为将天灵盖打开。据她说是能身在此处而眼前浮现出一些彼处的情景。比如身处山顶上的学校,天眼打开后能看到山脚下的莲花池。据张老师讲她是青城山张什么大师的第十四代弟子,她的同代师兄师弟里面就有一个谓之“资质奇佳”的人。经常没事会移神换体去和太上老君下棋什么的。 

  对于气功,我的母亲一直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后来张老师办了一个气功班,每人收取五十元学费招收初级气功弟子。我母亲竟也沉得住,她既不评价亦不予与理会,使我成了全班唯一个放了学不能继续逗留在场操上哦哈哦哈大吼的人。我经常趴在一棵树后面看他们扎马步,或者撅着屁股伸拳收拳,学得有模有样的架势就憋不住直想笑。有时候笑得屁都出来了。 

  那时候我们的学校的操场很大,周围环绕着泡桐树,开满一饼沾一饼沾奇臭无比的花朵,还有银杏树上结着密密麻麻的白果,没事就在太阳里噼呖啪啦地往下掉,那气味儿让人捂着鼻孔都出不过气来。当然要说明的是这两种臭味相同的东西不会在同一季节存在,但它们分别代表了一个时期。从一开始一片乌压压的人头,最后变为稀稀拉拉的两三个人。这种臭味始终伴随在其中。 

  我们的学校在象和尚的寺庙一样驻扎在山颠上。老师们美其名曰为“劳其筋骨,苦其体肤”的必修课。读书郎每天上山下山几百个石阶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年久的缘故很多石梯被一双双脚印磨成了凹形。清悠的半山坡有一对退休夫妻,被我们称作“半坡人家”,他们象陶潜一般过着舒服的隐居日子。除了各式花鸟虫草外,墙里墙外爬满了葡萄。每当视线滴落在那些晶莹剔透的坠子一般的家伙身上时,我的嘴里便一泡一泡的酸口水直往外面泛滥。脚就是那么不留心就崴了的。有人将我扶到了张老师的闺房里面,只见她小心地脱掉我的方口布鞋,然后郑重地吐气,纳气,再吐气纳气,然后十指在我的脚拐处缓慢地抚动,并不时询问我有何异样。我说张老师,我感觉到了一股一股的冷气,实际上是她吹的,然后感觉不那么疼了。于是张老师很显摆地让我站起来走走试试。我勉强撑起来,试动了一下,果然已能走动了。 

  回到家中,我母亲用手为了我拿捏并涂抹了药酒,肿胀才算消失。第三天,我遵母亲的命令提了一块老腊肉放在张老师的门口后,她说完很肥很香很好吃后,便准允我不必交学费可以破格练习。 

  但我使终没去。后来扎马步的人越来越少。我好奇地问那些同学为什么不去了,她们通常只将手朝空中挥一挥,说你就不要提了嘛,然后悻悻而去。那年头,老师是绝对不可能跟骗子沾上勾的。 

  反正张死猪就是这么来的。 … 手机访问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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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万佛寺
我们这个镇有个十分邪恶的名字:万佛寺。这个名字起源于未名山脚下几千尊巴掌大的石岩佛雕,它们就在怪味浓郁的镇兽医站背后。

  那是一座山,象被切走一半后的蛋糕,剖开的山崖驻立在河岸。山崖下,一只露尽苍桑和凄凉的观音悲苦地向四面八方伸出手,脸上长满了青苔。尽管如此,佛的尊严还是有的,又也许是民间还算是有虔诚的人,她的脚下经常散落着香火烟星。

  万佛寺的名头据说还是有一些来头,年岁已失去考证。寺庙已经不再了。现在人们又重新依山傍建修起了寺,兽医站仍旧在,怪味依旧浓郁。佛倒增加了不少,甚至还有很多外国进口的佛,比如文莱什么专司睡眠的佛,还有尼泊尔进口佛等等。

  寺里面的和尚尼姑凑在一块儿,逢年过节卖香卖蜡卖平安符,据说初一那天他们的流水是十多万。那一天很多务工回乡的农民会从四面八方朝这个唯一的圣地涌进。有人半夜便披星带月而去,是冲头柱香而去的。大多数人涌集后,都会发现两柱高大的香很高调地冲天直上,直直地插在灰槽里,很出风头。

  最热销的福物应该是红布。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买,卖价是二元一条,上面写着“平安健康,升官发财,一帆风顺,福星高照,大吉大利……”各式各样的吉祥词以满足各种人不同的需求。买来后均系于手臂上,有的系在左臂,有的系在右臂,有的不喜张扬系在外衣里面。

  后来有一次我也去过。这才发现卖红布的女尼姑非常面熟。

  在我们初一的时候,未名山脚下的茫溪河上有一条弯长弯长的青石小桥。桥有一大一小两个高低不一的拱,小拱上的桥身离水面极低。时常可以坐在桥栏上伸出脚在河里涮水。过了桥是一排一排长满青苔的石阶,然后是青石桥的老街。两旁树满低矮而年岁久远的青砖青瓦房。那时候那些石阶是菜市,两旁摆满了菜,鱼,肉,水蔬及瓜果。还有麻圆,红苕耙,鸡脚,一毛一串的麻辣烫等之类的吃货。

  我记得当时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在街边摆了一个摊词卖转转糖,也是一脚一个,运气好的是龙,凤,运气不好的是虾米或者直接一块圆圆的糖耙。烘糖的器具把她的脸烤得红晕晕的透出喜亮的光色,使她嘴角的那颗痣尤为发亮。

  等我仔细地注意那尼姑时,我竟然还认得出她来,就是因为那两颗痣。那条街重新翻修成了不高不矮不洋不土的洋楼,那条小桥提升了高度变成了一条平铺直叙的毫无点缀的水泥板桥。但这个当年的卖糖女人倒还在,只是摇身一变,成了虔诚的尼姑。想想这也正常,靠山吃山,她居住在这条街上,政府的致富政策做得好,这也算是择优就业了!

  另外寺里面,观音佛的旁边张牙着许许多多小的佛,都是头顶光环打坐莲花,均为不同形态的唐僧造形。另一处是磷岭的怪石,奇形怪状的千年老榕树,毒蛇般蜿曲的根和石头纠缠着。有一个很可怕的崖洞,据说里面住了一只为恶多端的老蛇。那时候哪里我都不怕,独独怕那个山洞,在洞外远远的丢一颗石子进去,象是水滴声又象是风声又象是女人的哭声回响在耳边。有一次我想尿急,陪我一起来的小五说你去洞里尿,我在洞外守着。我状着胆怯怯的走了进去,晕暗里望到了一个水池,有光晃动着,隐隐着就觉得是那条老蛇在扭动。我心里一下;喘息着撒腿跑,守在外面的小五惊慌失措地在我背后哭着叫我等等他,好象真有鬼物在背后追似的。 

  现在有了佛主的光泽,这个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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