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都是呼噜声,汤善思只好由着她吻个够。呼吸难继的时候,她猛地扯下衣服,从他腰上退下来。
强自压低急促的呼吸声,她看汤善思一副明明很享受,却摆出被强迫很委屈的样子,觉得很好笑。
徐仁夏拉起他的手,环在脖子上,背过身靠着他,继续看电影。汤善思的胸膛重重的起伏着,她忽然回头,“你得加强锻炼。”
“嗯?”汤善思余惊未了,没听清她说什么。
“一起看电影。”她拿下一个耳机,塞到他耳朵里。
火车到站时,L市正在下雨,风挟着雨扑在身上,又冷又潮。
坐上出租车,看着熟悉的街道,听着司机到熟悉的口音,徐仁夏不由自主的笑了。
汤善思看着她,“笑什么?”
“没有啊,就是很开心。”她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膝盖上,“你的手真白。”她拿自己的跟他比较,“比我的还白,细长细长的。”
汤善思笑笑,反手握住她的手,拇指在虎口处轻轻摩挲着。
箱子提到四楼,汤善思取出钥匙要去开门,徐仁夏急着想见豆豆,说就先放着吧,反正也没小偷,她抬腿走上去,汤善思望着她的背影,想了想,跟着走上去。
打开门,一股腻鼻子的泡面味儿传来,看见豆豆一个人吃饭,徐仁夏觉得她好可怜,但是看着桌子上的泡面,想起她们约定好再也不吃泡面的约定,徐仁夏怒火立起,“你丫趁我不在又偷吃。”
“你不也吃了么?”豆豆在微博上看到徐仁夏晒的泡面照片,馋的她呀,连着吃两顿都没吃够。
“我那是在火车上,我不吃泡面我吃啥?”
豆豆不搭理她,看一眼汤善思,“回来了?”
汤善思抿嘴一笑,他想,不用对豆豆说什么了,她跟汤浩然一样,旁观者清。
徐仁夏搬个凳子挨着她坐下,“老坛酸菜的,不行,我也泡一桶,还有没有了?”说着她就去翻柜子。
“你先别想着吃,我平板呢?”
徐仁夏的手正搭在橱柜门上,听到这句话,脑子被陨石撞到一般,火花电石之间恢复记忆,她见到汤善思之后,实在太开心,都把这事儿忘记了,“呃,没有酸菜的,好可惜……”
“徐仁夏,我问你,我的平板呢?”
“哦,你iPad,呵呵呵。”她手里拿着红烧牛肉面,转悠到汤善思那坐下,怎么办,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见她磨磨蹭蹭的不回答,豆豆心生疑虑,那可是她的最爱,“是不是摔坏了?”她摊出最坏的结果。
徐仁夏看看豆豆的眼睛,那是豆豆的儿子,何尝不是她的亲外甥?把它弄丢,她也是于心不忍,“丢,丢了。”
“丢了?”毁容、骨折、烧伤、溺水,她都想到了,就是没料到它居然玩失踪,豆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怎么丢的?”
豆豆真的动怒了,不管啥事,能让她放下筷子,就说明她在动真格,徐仁夏心虚,“就是丢了呗,哎呀,别生气,明天我就送你个新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她拍拍汤善思的肩膀,意思是:哥们你快接一下,别让我太尴尬。
汤善思抬头看看她,原来她的破包里还装了个值钱的东西。
“哎。”豆豆深深的吸一口气,“你给我说说,在哪弄丢的?”就算见不到尸体,她也要给它还原一个真实的去向。
“呃。”徐仁夏转动脑筋,得维持她在豆豆面前的高智商形象啊,怎么办?得使点小手段,她以手掩面,“哎呀,就怪他。”她指着汤善思继续说,“我把包交给他拿,谁知道,下了车,他就把包落在车上。”
“汤善思弄丢的?”豆豆不相信,丢东西这种秀智商下限的事,能轮到他?有徐仁夏一个人就够了啊。
这是赤裸裸的污蔑,汤善思在心里唾弃徐仁夏,“对呀,天太晚,下车忘拿了,真抱歉。”
“你看吧,就怪你,办事不靠谱,我说我拿着,你非得献殷勤,抢着拿包,结果怎么样?丢了。我都不好意思说,一个大男人,连个包都看不住。豆豆,明天让他给你买个贵的,买俩。”
闻到他们之间微微燃起的火药味,豆豆有点不好意思,弄来弄去,把这小两口弄分裂了,倒是她的不是了,她赶紧说道:“也不是陪不陪的事,一iPad也没多钱,关键是,徐仁夏你这事儿办的不地道。”
“对对,我太不地道了,偷偷的就走开,谁也不告诉,惹出这么多麻烦。”她是脱口而出的,可说出来才意识到,这句话一语双关的意味:汤善思一个人走开,的确惹出了很多麻烦。
说完这话,她觉得屋子里的气氛微妙地尴尬起来。汤善思本来一直注视她的眼睛,不知何时悄悄挪开了。她见他垂着头,若有所思,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她心想,徐仁夏,你说话不经过大脑这毛病真坑人。
“好了好了,你自己烧点开水,我把开水全都用完了。”豆豆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瞄着两个人,她不是非要拿iPad说事,难道真生气了?
本来想着叙叙旧,却点出满屋子的火药味儿,徐仁夏讪讪的提着热水壶去接水,汤善思找个借口说要开空调就下了楼。
汤善思一走,豆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徐仁夏身上,“怎么样?你们有啥结果?”
“结果?结果就是把你的iPad弄丢了。”
“别扯别的,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那,就那样了呗。”
“哪样?”
“在一起了。”
“哦。”豆豆鼓掌欢呼,“怎么样?感觉好吗?”
“挺好的。”
“像不像荡秋千?”
“荡秋千?呀,你想哪去了?我还划船呢我。”她敲她的脑袋,“你这脑袋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你们什么也没做?”
“没做。”
“不对啊,没接吻?”
徐仁夏摇摇头,“不告诉你。”
☆、你懂的
得知两人只是躺在一张床上,很暖和的睡了一觉。豆豆的警觉心大大提升,“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能有啥问题?”
“他就一点那个意思也没有?”
“能有什么意思?”
“跟你……”她的手在空中打圈,“你想想,如果他爱你的话,不应该对你有很,很强烈的欲望?”
“滚你丫的,你这脑子里能不能放点高尚的东西?脱离那些低级的趣味,我说过,我要把初夜留在新婚那天的。”
“那你留着吧,就怕你忍不住。”
那有什么忍不住?徐仁夏不忿,但想起他温暖的怀抱,好闻的气息,还有醒来时那个阳光里的笑脸……
不行不行,画面太美,不能再想,不然她会发疯的。
她会忍住的,一定会,看着豆豆挑衅的眼神,她大声说:“我能忍住。”
豆豆噗嗤的笑了,也没有要她发毒誓,干嘛这样认真,“你能,你啥都能,那汤善思呢?”
汤善思?他当然能忍住,六年他都忍了,还差这一时半会儿?可提起汤善思,徐仁夏就想起刚才的事,她说话口无遮拦,会不会伤到他?毕竟汤善思这个人,心思太缜密,而且经过这次事件,她觉得这人心眼太小,不然不能一声不吭就走。
“我问你话呢?你能忍住,汤善思呢?30岁的男人啊……”
豆豆还想再说点什么,徐仁夏却拔掉手机充电线,拿着手机,回到自己的房间,“哎你怎么说走就走?”豆豆敲着门,不放过她。
徐仁夏心烦意乱,打开门,看着豆豆,“我能忍住,他就能忍住。”
然后关上门,后背靠在门上。
她烦的倒不是豆豆那些玩笑话,刚才他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他是生气了?自从这次他一声不吭的走开,她算是见识到,原来汤善思也会生气的。
她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她想下去看看他,可是直接下去,会不会太积极主动?她只是脱口而出的话,他不会敏感的立刻想到自己吧?
耐不住好奇的心,她还是发了骚扰短信,问他睡没睡。
他回说:要睡了。
看到他回短信,她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立刻坐直,一箩筐的话提到指尖,最后本着精简主义,她就问了一句:“你不会又不见了吧?”
这是她最想问的话:你会不会永远跟我在一起?
大约等了两分钟,他发来一条微信,上面一张图片,全是各种食品垃圾袋,还有他午夜里慵懒的声音,“这是你吃剩下的吧?”
看到图片,她放下手机,冲出去,推开拉门,在地板上坐下,“那个,汤善思,哎,人呢?”
汤善思扶着门框,露出一张脸。
“对不起啊,我忘收拾了。”那些天,她想他想的受不了的时候,就会下楼呆一会,有时候会随手带点吃的。
“嗯。”他只嗯了一声,他习惯了。
“你在打扫卫生?”她的意思是,原来你没生气啊?看来你要住下了,早知道我下来帮你呀。
“没有,就擦地板。”
“哦。”她几乎要趴在地上了,“擦完了吗?”
“嗯。”不知为何,他话尤其的少,可能是怕自己说出不该说的话,比如,不信你下来看看,之后呢?她下来要做什么,他怕把持不住。
这次回来,不出意外,他会跟她求婚的,他想,这事儿,两人心知肚明,只是时间问题而已。那也要让他准备一下呀,吹个气球还要十秒钟呢。
她把垂下来的头发捋到耳后,看着他的黑眼圈,这一路他都没怎么睡,她还一直靠着他,那他一定很累了,“那你赶快睡觉吧。”
“好。”这样近在咫尺的仰望,触手可及的距离,加上昏黄的灯光,更添诱惑,他恨不得赶快逃开。
她伸手去关拉门,一边关拉门,一边犹豫着,就这么结束了?不行,于是关到一半又推开,看到他还站在那,就说,“汤善思,你上来一下。”她勾着手指,像是有什么秘密要在他耳边说。
汤善思哦了一声,踩着台阶往上走,刚刚上来,就被她热情的堵住嘴。她已经完全趴在地板上,整个上半身几乎悬空。
这是个结结实实的吻。
“晚安。”环着他的肩膀,她心满意足的看着他,觉得这小拉门作用还真多。
他笑着用力扶住她,“晚安。”
哗啦一声马桶抽水的声音,豆豆按着肚子,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他们“相互扶持”的姿势,“你们继续,我什么都看不见。”她捂着眼睛,躲进卧室。
徐仁夏撑着手坐起来,刚刚拍着胸脯说自己会忍住的,现在却又这样,可是,他们现在是恋人了不是吗?她脸上微红,也不敢抬头去看他,只是盯住他的肩膀,“那我睡觉去了。”
“好。”
她把目光移向刚才紧贴住的嘴,诱惑啊,真想再亲一下。这个想法蹦出来的一瞬间,她一下跪起来,“拜拜。”然后瞬间消失。
第二天,汤善思穿着正装,坐在车里等她。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的行头,“你上班?”
“既然回来了,当然要回去看看。”
“那你都申请调离了,他们不会把你调走吧?”
“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凝重起来,手指敲着方向盘,忍住了很多话。小道消息很多,他这个位置,无端的申请平职调离,对公司对总部来说,都会带来不小的震动,他这一离开,等于营销系统的大换血。可能是念在他业绩极佳,多年来工作勤勤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