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回,买回两盒感冒药,“一会把这个吃了。”他把药放在桌子上,转身给她倒热水。
“北京的天气,啊气,我哪知道一下飞机就这么冷。哎你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
“飞来的。哈哈,我就是动用了一下我机智的大脑,就顺利的坐上了下午三点的飞机,细节我就不跟你说了,天机不可泄露。”
吃完饭,她就拉着他直接进入主题了。
前戏做足,但还没等她把腿架到他肩膀上,他却自停下来。
朦胧灯光里,她看清了他在做什么,心中略有不快。两人虽然没有明说过,但是她都29岁,她可没说过不要小孩的话,他也没说过。
等到他回到床上时,他也看出她的异样,趴在她耳边轻语,“你想在感冒时怀上?”
徐仁夏点了点头,想起刚吃下的感冒药,她笑笑,哎,汤善思这人的心思,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你怎么会有套套?”
“刚下楼买的。”
“啊,轻点……”
☆、爱如初
徐仁夏以前来过北京,不过那是在夏天来的。记忆中就只听别人说过,北方的冬天怎么怎么冷,搞得她在电视里一看见冰天雪地,就浑身发抖。
现在,她穿着单衣,立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雪一片片飘下来,屋内是春天般的暖,外面则是梦幻童话般的宁静纯白。四周特别静,静到她能听见汤善思细细的呼吸声,听见雪飘落的声音。
她好像,爱上这的冬天了。
汤善思醒来,见她站在窗前,他轻步走到她身后,伸出胳膊,虚拢着她,下巴抵住她肩膀,眼睛看着窗外的雪,“出去看看?”
“嗯……”她摇头,鼻音有些重,靠进他怀里,伸手摸着窗玻璃,“你摸摸看,多凉,冰冷冰冷的,外面肯定很冷。”
他伸出手,覆在她手掌上,轻轻地摩挲,转而又握住掌心,手指在她掌纹上轻轻滑蹭着,来来回回摩挲,似乎想记住每条掌纹的走向,然后又把她手翻过来,用大拇指揉搓她手指的每一寸指纹,柔滑细腻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放开,徐仁夏被他摸得脸颊发烫,回身仰头吻他。
“换好衣服,带你去出吃早餐。”
“我不去,你去买吧。”
“外边不冷,下雪的时候不冷。”
“骗人,我就在这呆着,哪也不去。”
“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豆汁驴打滚儿,去不去?”
她看着窗外的大雪发呆,昨晚刚下飞机的寒冷她记忆犹新,可是好容易来北京一趟,她也想溜达溜达。
“走吧。”他拉着她,“那家店的早餐特受欢迎,去晚了就卖没了。”
最终经不住美食的诱惑,她洗漱穿衣,打扮完毕。汤善思看着她,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你这衣服太薄,穿我的。”他把他的羽绒服拿给她。
“那你穿什么?”
“今天肯定不冷,你不用担心我,你已经感冒了,不能再受凉,乖,穿上。”
他的衣服很大,像灯笼似的把她罩起来,她对着镜子笑起来,再带上他的皮手套,看起来就像一只大猩猩。
出去的时候,还下着雪,她站在雪地上,仰脸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真的不冷嘿!”她摘下手套,用手去接雪,那雪一落进掌心就消失不见,“真的不冷。”她大声跟他强调。
“废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但是下完雪就冷了,非常冷。”
“哼,冷不我也不怕。”她挽住他的胳膊。
汤善思开公司给配的车。
车里暖气开的很足,车窗微开,有细细凉冽冷气钻进来,车轮碾过雪地发出咕吱咕吱的响声。
吃完热腾腾的早饭,两人在王府井大街的商场购物,她看中一双皮靴,但价格惊人,她有些迟疑,看着汤善思,他点点头,意思是,买吧,我有钱。
买了两双鞋,她说想想去长城看看,他看了看时间,说那可没时间逛街了,要去的话,现在就得走。她把新运动鞋一蹬,不到长城非好汉,必须得去。
他加速把车往八达岭开去。
她看着手中的会员卡,说这张卡放你这吧,她带回去也没用。把手伸进他兜里,拿出他的黑色钱包,是三层折叠的那种。钱包一打开,就看见她自己的照片插在空格里,是一张小小的蓝底二寸照片,她扑哧一笑,“你怎么放这张照片?多丑啊。”
汤善思瞄了一眼,“我觉得挺好看的。”
“得了吧,你不会弄一张漂亮点的?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这是你女儿呢。”她拿出那张她考驾照时候拍的照片,上次她丢的那个驾照用的就是这张照片,“这张照片多少年了?”
“六年吧?”他记得很清楚,拍完照片是他去取的,他就多洗了一排,悄悄揣进兜里,他当时做这事的时候,心里很忐忑,甚至觉得自己很龌蹉。当天晚上,他等室友们全都睡着,悄悄下床,支着电棒,翻出皮箱,找出一本压箱底的书,把照片夹进去,又把书放进皮箱里,才放心睡觉,不过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因为他知道,他注定是要隐瞒着这种喜欢,一路走下去了。
“你哪弄的啊?哦,你是不是偷偷去洗的?”
“快到了。”汤善思咳嗽两声。
“我以前怎么没看见过?”
“我藏起来了。”他说的轻松,心却里决定好,打死不透露细节。
“你藏起来了?你还藏了什么?看不出来啊,汤善思,你还是个心机婊。”
“顶多叫腹黑。”
“那你也是个腹黑婊。”她虽然嘴上开着玩笑,脸上挂着没心没肺的笑,但清楚地感觉到,她心里面有块地方,悄悄化开了,在这北国千里冰封里,一点点的融着。
到了长城,她不顾身体的不适,撒欢儿似的往上跑,偶尔回头对着汤善思喊几句,他听不清,但也笑着挥手。没走几步就是满身大汗,她在一处烽火台那停下,等他上来。
“你怎么这么慢?”
“是你太兴奋。”
“对呀,我就是开心,明天我就走了,现在不开心什么时候开心?这叫今朝有酒今朝醉。哎你的耳朵好红,我给你捂一下。”她伸手捂住他的耳朵,“好点了吗?”
“嗯。”他点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哎,别这样,历史文化面前,影响不好。咱们拍照片吧,你看这天多蓝啊,都说北京有雾霾,我怎么没看见。”她拿着手机拍着头上的蓝天,又对着他,“来,摆个pose。”
“风大。”
“什么?”
他走近一点,说,“这几天风大,雾霾都吹走了。”
“哦,风是挺大的。”她点点头,搂着他的脖子,举着手机,想要找个角度,把背后的万里长城以及他俩都拍进去,却怎么都找不好,“真费事,带个自拍杆好了。”
“给我。”汤善思拿过手机,伸出胳膊,镜头一下就把两个人都照进去,还有背后绵延万里的长城,她喜笑颜开,拿汤善思的胳膊当自拍杆使,东南西北各个角度都拍到。
太阳余下一点光时,寒风渐起,游人都陆续往回走,她站在高处望一眼回去的路,有些后悔,不应该一口气跑这么远。
走到半路,她停下,“太累了,我不想走了。”
他回头看她:“我背你。”
“呃……,不太好吧?被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来。”他在她面前蹲下,“天黑了,没人看你,要是别人问,我就说你脚崴了,不能走了。”
她考虑考虑,这个借口真不错,“那我刚才吃的有点多,你不许说我胖。”
她其实不胖,只是穿上他的衣服看起来圆滚滚的,有点豆豆的样子,他笑着蹲了下来,说:“你不胖,一点也不胖,上来吧。”
他背起她,并不重,只是她的腿长,就显得吃力,没走几步,就一步比一步慢。
徐仁夏这会儿老老实实的趴在他后背,耳边是呼啸的北风,还有他的呼吸声,“哎,汤善思,你以前背过别的女生吗?”
“没背过。”
“我小时候,我爸老背着我。”
“嗯。”
她看着前面拄着拐棍的老太婆,“现在你背着我,等老了,就是我儿子背着我。”
“儿子?什么?”
“我儿子啊,这都靠你了,本来这次就计划着,计划着……”
她正遣词造句,想把这个伟大命题说的高尚典雅一些,汤善思却把她放下来,一本正经的对她说:“但是我想要女儿。”
“不行,我喜欢男孩,就得要儿子,可以从小就给他穿西装,戴领带,多帅啊。将来到了大学,弹一把吉他,迷倒一大群女生,然后等我老了,我就跟他手拉手逛大街,多有面子啊。可女儿呢,都是给别人家养的,像我,最后还不是得嫁人?”
“那我和我前世情人怎么办?你不能不让我们见面啊。”
“我掐指一算,你前世是个和尚,所以没有情人。”
“那就生个龙凤胎。”
“那你是想累死我,生双胞胎,肚子得撑多大你知道吗?肚皮都是可怕的妊娠纹,汤善思你太自私了。”
一路吵一路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刚刚走到出口附近,她哎呀一声突然停住,说忘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得回去一趟,汤善思问她是不是丢东西,她也不会回答,只是拉着他往回走。
重新登上长城,她走到一处较高的地方停下,她看着汤善思,他背后群山延绵,轮廓模糊,远方天际泛紫,她说:“你先闭上眼睛,快点。”
“有什么惊喜吗?”
“好了睁开吧。”
他还在想要等多久,是不是要原地转几圈,她就叫他睁眼:“这么快?”他睁开眼睛,看到她手心里一对情侣对戒。
“漂亮吧?”
他直直的盯着稍大稍宽的那枚戒指,都要看傻了,“漂亮。”
“来,我先给你带上。”她屏住呼吸,给他带好,“那钻戒太贵重,我怕弄丢了,所以特意去买了这对情侣戒指,到你了。”
他一手托着住她的手腕,一手拿着戒指,慢慢的给她戴上。
大小非常合适,她心满意足看着他的手:“你知道我怎么量的尺寸嘛?”
“怎么量的?”
“我就一直想,一直想,想跟你握手时的感觉,一直想,就像你真的站在我面前一样,然后就凭着直觉挑的。”
他拥抱她,“仁夏,谢谢。”
她看着他手上的戒指,说,“这样就没有女人勾引你了,要是还有人对你有想法,那她就是道德败坏,破坏人家家庭。”
“哦,破坏人家家庭。”他在她发顶轻吻,然后问:“那我们什么时候领证?”
“得挑个好日子,大吉大利的黄道吉日。”
“嗯。”
“汤善思。”她表情变了变,向后退两步,立正稍息的姿势,像是在国旗下讲话:“其实我是有台词的,你等等啊,我捋一下,那个,今天站在这里,我真的很开心,长城是世界七大奇迹之一,是华夏祖先留给我们宝贵财富。”她顿了顿。
汤善思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她会不会建议他们跪拜万里长城,徐仁夏要是提出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我觉得,你就是我生命的奇迹,是我最宝贵的财富。”
☆、大团圆咯
一下飞机,徐仁夏就给汤善思打电话。
他一边翻看客户资料,一边等她的电话,手机一震动,他立刻把目光挪到手机上,来电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