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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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仑-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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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随便向山脚下一指,道:“南塘镇上就有一家,再有就是过了‘倒马壑’的马家集有一家了。”

白玉仑既已决定争时间,走捷径,当然也要等到达马家集后再住店了。

于是勿勿饭罢,起身丢了几个铜钱,说声“谢了,掌柜的”,立即认蹬上马,直向山前驰去。

前进中举目一看,只见七八里外的山脚下,果然有一座大镇,看来至少有千户人家,那里显然就是店伙说的“南塘镇”了。

到达镇街前,红日已上三竿,镇上的人大都已经下田,街上没有几家商店,显得十分冷清,仅有几个背插单刀的壮汉守在街角上或坐或活动。

白玉仑一看这情形,误以为镇上发生了事情,为了免生事端,立即拨马,迳由镇外的乡道,继续向山前驰去。

但是,当他拨马绕向镇外时,看到那几个背刀壮汉对他甚是注意。

白玉仑不疑有他,飞马绕过“南塘镇”继续向前飞驰,将到山前,才发现官道渐渐转向正东,而就在官道弯处,有一条生满了荒草,但仍隐约可见的旧道,直通山脚下的一座荒凉山口。

一见那座荒凉山口,白玉仑便断定即是那家小店掌柜的说的那条捷径,是以,再不迟疑,一拨马缰,纵马向山口前驰去。

也就在他驰向山口的同时,身后数百丈外的“南塘镇”口,突然傅来一阵吆喝呐喊和马嘶!

白玉仑听得心中一惊,闹不清是怎么回事情,回头一看,发现数十名背刀壮汉,各乘快马,有不少人,持弓搭箭,飞马向这边驰来。

看了这情形,白玉仑十分不解,游目察看左右和通向正东的官道上,并没有任何人影。再看那些人的炯炯目光,似乎俱都向他望来!

白玉仑心中一动,顿时想起了他方才经过镇口绕道时,曾发现几个背刀壮汉对他特别注意,看情形,显然对他有所怀疑了。

果然,就在他回头察看间,飞马追来的数十壮汉已纷纷呐喊道:“站住!站住!再不停马我们要射箭了!”

白玉仑一听,心里不由有气,他绕道镇外的原因,就是怕惹事端,他走捷径的目的,就是为了争取时间,如今,不但发生了事端,如果停下马来和他们理论,岂不违背了初衷原意?

心念及此,哼了一声,以不屑的目光瞪了那些壮汉一眼,反而催马向山口前驰去,心想,少爷的马也不此你们的差,我就不相信你们能够追上我?

他一加速催马,后面的呐喊声更激烈了,同时有“咻咻”的划空响箭射来。

白玉仑理也不理,纵马驰进了荒凉山口。

只见山口两边的纵岭上,树木茂盛,山道上荒草及膝,但是,中间一条光秃小径,足见这条捷径,仍有人常走。

前进约数十丈,山道渐陡,更加崎岖,马速锐减,但是,身后追来的数十壮汉,由于地面较平坦,却越追越近了。

随着数十壮汉的呐喊,不时发射三五支尖锐刺耳的响箭。

又艰难的飞驰一阵,前面已现出一座耸立狭窄的峡谷口,口外一片乱石,荒草荆棘遍布,就是那条光秃小径也看不太清楚了。

座马速度再度慢下来,而那些背刀壮汉,却吆喝催马,愈追愈近了!

白玉仑实在懊恼气愤,他真不知道那些壮汉为什么要追他?由于方才没有停下马来解释,这时更不便将马停下来了。

看看将到峡谷口前,马后又传来一阵尖哨刺耳的响箭,同时挟着“哧哧’响声。

由於这一次的响声不同,白玉仑正待回头察看,马前马后和左右,突然响起一阵震耳惊心的“叭叭”花炮声!

白玉仑心中一惊,座马突然昂首一声怒嘶,接着前蹄仰起,人形而立,一连几个旋身,险些把白玉仑甩下鞍去。

但是,身后马上的数十大汉,却同时发出一阵快意的哈哈大笑!

白玉仑一听,顿时大怒,倏起杀机,他决心下马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些无耻狂徒。

但是,他的座马前蹄一经放下,立即神情如狂,一面昂首怒嘶,一面如飞向峡谷内驰去。

白玉仑一见,赶紧吆喝勒缰,但是,座马受惊,业已不听他的驾御,依然狂驰如飞。

后面催马追来的数十壮汉,却更加恶意的齐声怪叫,大声吆喝!

白玉仑实在恨透了这批无耻之徒,正待回头,眼前视线一广,他的目光也倏然一亮!

只见前面一片灰暗平坦地面,左是绝壁,右有断崖,凹凸坑洞,裂隙纵横,举目一看,寸草不生。

白玉仑一看这片奇特地面,顿时想起了小店掌柜的说的“倒马壑”!

于是,心中一惊,急勒丝缰,同时连声吆喝!

但是,座马却根本不听他的指挥,继续深一腿浅一腿的向前疾奔,而那些飞马追来的数十壮汉,却纷纷吆喝勒马,俱都停止了追赶。

白玉仑这时深入了十数丈,地面上不但布满了孔洞裂沟,而且地面也开始了颤动摇晃。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尤其右边的不远就是凹凸断崖,虽然不深,但跌下去也势必跌个头破血流不可!

正待急勒马缰,飞身下马,突然“轰”的一声大响,地面业已向外裂开,座马同时一声惨嘶,马头也直向裂开的石隙间冲栽下去。

白玉仑心头一震,脱口惊呼,赶紧趁势一按马鞍,身形腾空跃起,一式斜飞,直向前面崖边的一株斜松扑去。

一扑至近前,双手急握树枝,趁着下坠之势,准备飞身跃下崖去。

但是,就在他趁势下落之际,“咔嚓”一声脆响,斜松应声而断,他的身体顿失重心!

紧急间,白玉仑一声惊呼,右足赶紧去踏崖壁上突出的一块圆石。

也就在他的足尖刚刚踏上圆石的同时,一阵“隆隆”滚石之声,挟着烈马惨嘶,整座断崖直倾下来,他的足尖一滑,也随着那堆乱石向崖下倾去。

紧接着,头部“轰”的一声,他立时夫去了知觉,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阵“叭叭”爆竹声响和“隆隆”的马奔声,迳由南壑口传来。

白玉仑心中一惊,急忙睁开了眼睛,他突然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酸痛!

他一面举手按摩后脑,一面察看四周,他首先发现的是红日偏西,就要落山了。

白玉仑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发觉他在乱石堆上竟昏迷丁三四个时辰了。

游目一看,四周俱是由崖上倾下来的乱石和砾土,他的座马很可能已被埋在乱石底下了。

再看看自己身上,一切完好,除了有些腰酸背痛,并未发现血渍,因而不自觉的脱口自语道:“这该不会是在作梦吧?”

但是,那阵“隆隆”的马奔声和呐喊,却清晰的由他方才来时的南壑口处传来,而且正和方才追他一样。

又是一阵快意的哈哈大笑,接着群马“隆隆’的奔声停止。但是,一阵清脆单调的快马急奔声,却继续向这边驰来。

白玉仑心中一惊,他觉得这情形和他方才的遭遇完全一样,他必须设法阻止这个和他有同样遭遇的人,继续飞马向这边驰来。

心念间,立即挺身站起,但是,浑身一阵酸痛,两腿一麻立即又摔倒了下去。

白玉仑知道他跌得不轻,急忙在怀中取出小玉瓶倒出一粒“万应丹”放在口中。

一看到装“万应丹”的小玉瓶,脑海里立时浮上他前些天在“百凤园”的后园小楼上救治“一朵红”的一幕!

一想到“一朵红”,一个艳美娇丽,聪明机警的明媚少女的倩影,也跟着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心坎里也同时升起一丝亲切,温暖和甜甜蜜意。

白玉仑是个孤儿,他唯一的亲人就是他的授业恩师“鬼灵子”,现在,他的亲人中又多了一个人,那就是“一朵红”。

“一朵红”痴爱他,而他也喜欢“一朵红”,而他为了恩师交付的事情尚未完成,不得不暂时离开她。如今,为了甩脱她而险些丧命,不知是不是上天惩罚他的一种报应。

在这一刹那,他突然急切的希望“一朵红”马上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会毫不迟疑的把她拥在怀里,告诉她,他是多么的喜欢她,需要她,他再也不会躲避她,离开她,永远,永远……。

一声烈马惊嘶就在崖上的不远处响起。

白玉仑大吃一惊,急定心神,举目一看,一匹“乌云盖雪”宝马,上乘一个淡黄劲衣,年约三十一二岁,背插宝剑的青年人,正一面紧张焦急的勒马,一而吆喝着向这边崩塌处驰来。

一看这情形,白玉仑再不迟疑,一面挺身爬起,一面惶声大喝道:“快停马跳下来,快跳下来……”

他的呼声未落,突然“轰”的一声石破天惊大响,就在方才新崩塌的边缘,再度倾泻下来。

但是,那匹“乌云盖雪”宝马,却一声怒嘶,人形立起,猛然旋身向后面纵去,那位黄衣青年却一声惊呼,迳由马背上跃下来。

只见黄衣青年双足落处,恰是一座巨大的块石,正缓缓的向崖下倾来。

但是,后面的无数大小圆石,却以惊人的速度,挟着“轰轰隆隆”的震耳响声,直滚下来。

黄衣青年一见,又惊又急,连声大叫,无数大小不一的圆石,纷由巨石上滚过,迫得黄衣青年,惶急惊叫,不停的跳跃。

白玉仑虽然不能过去援救,但却不停的大声道:“不要慌,沉住气……”

但是,由于大石下滑太慢,上面的乱石滚动太快,就在将要到达崖下地面时,乱石已将大石掩埋,而黄衣青年也跌到地上被滚下来的乱石压住了右腿和右肩!

白玉仑那敢怠慢,一声惊呼,忍着自身的酸痛,立即连蹦带跳的奔了过去。

到达近前,黄衣青年人已痛得面色如纸,冷汗涔涔,不停的咬牙发出了痛苦的吟声!

白玉仑急忙低下身去关切的问:“你觉得怎样?”

说话闷,这才看清黄衣青年,剑眉朗目,微黄的皮肤,看来年龄已不止三十岁。

黄衣青年见问,立即呻吟了一声,同时焦急的说:“我的腿!我的手……”

白玉仑一看,急忙先掀起上面的一块圆石让黄衣青年的手撤出来。

黄衣青年的手一撤出来,立即手掌下垂,如果不是脱臼,就是腕骨已被砸断。

练武的人都学过跌打损伤急救法,白玉仑自然也不例外,他先捏了捏黄衣青年的腕骨,接着运功一按,“咔吧”一声轻响,黄衣青年“哟”了一声,手掌立时复原,但是,腕肉却已红肿起来。

白玉仑一面为他按摩,一面庆幸的说:“还好,只是脱臼,如果砸断了腕骨,你阁下这一辈子就完啦!”

黄衣青年一面自已揉着逐渐红肿胀大的右腕,一面感激的连声应了两个是,同时喘息着说:“还有我的腿!”

白玉仑已服了一粒“万应丹”,不但后脑和浑身已没有方才那么酸痛,而且已能凝气运功。

这时一看黄衣青年的右腿夹在一块较大圆石下,立即运功掀开,让黄衣青年自动的撤出来。

但是,撤出腿来一看,乳白色的长裤不但已破,而且流满了鲜血,看样子腿骨显然已经断裂。

白玉仑一见,不得不沉声警告道:“不要动,骨头可能断了!”

黄衣青年早巳痛得咬牙切齿,汗下如雨,他一面看着自己流血的小腿,一面忍痛点了点头。

白玉仑再度低下身去,轻轻一阵按揑,再度庆幸的说:“还好,只是骨裂,没有骨折!,”

黄衣青年立即道:“我胯囊里有备用的白布和刀创药……”

白玉仑未待他话完,已解开了他的胯囊,取出他小腿伤口上的砾砂和尘土,为他敷药扎好。

黄衣青年一面叹气懊恼,一面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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