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明还在好奇这纸上画的是什么东西,他娘又塞给他一块白帕子,凑在他耳边说:“把白手帕放在樱娘的屁股底下垫着。”
杨三娘见儿子一脸的迷糊样,只好再讲明白一点,“若是不落红,就说明她不是黄花大闺女,身子不干净,我们可得将她休回家!”
伯明被他娘这么一说,面红耳赤的,根本不敢进洞房。
“哎哟,儿子,今夜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快进去!”杨三娘将他往洞房里一推,伯明便一个趔趄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初吻的味道
樱娘见伯明以一个大趔趄的姿势扑着进来,就知道他是被人推的。看来他很怕进洞房,怕看到她,更怕……那个啥。想来也是,对于一个当过十年和尚的他,要他入洞房,着实是难为了他。
伯明进来便拉了把凳子坐在那儿,低头颔首,手里紧捏着那张纸和白帕子,他哪敢摊开看图啊。他似乎感觉到樱娘正在瞧他,他连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好像浑身有刺在扎他一样,坐立不安。
樱娘见他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便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该主动跟他说说话,总不能这一夜就这么坐着吧?
樱娘清了清嗓子,“你……叫什么名字?”
伯明见樱娘主动找他说话,他的身子没再绷得那么僵硬,稍稍放松了一些,“薛伯明。”
薛……伯……明?樱娘在心里默念了一下他的名字,莫名地有一种亲近感。
“你今年多大了?”樱娘又问。
“十九。”伯明一直未抬头。
有十九了?樱娘瞧着他,感觉他十八都未满,看来是他那张娃娃脸和清亮的嗓音给人错觉的。
“你以前为啥要当和尚?”樱娘对这个很好奇。
“九岁那年,我生了一场大病,村里人都以为我要死了。就在我奄奄一息之时,恰逢我师父来村里化缘,他说让我去山上庙里十年和尚,此生的灾祸皆可消除,这样我就……我就当了和尚。”
“你师父太厉害了吧,连这个也算得出来?”樱娘可是个唯物主义者,说心里话,她真的不太相信能算出人的生死与命运的和尚,他师父居然还能算得出具体到十年,太不可思议了。她暗忖,肯定是他的师父懂些医术,知道他那种病不至于让人丢命,让他去庙里当和尚只不过是为了方便医治他。
伯明听樱娘说他师父厉害,他便有一种深深的自豪感,这时他终于抬起头了,颇为兴奋道:“我师父还说,待我还俗下山了,就能娶到貌美又能干的娘子,一生安康。”
说完此话,他似觉不妥,又深深地埋下了头。
貌美又能干?樱娘“虚心”地接受了,呵呵笑道:“你师父确实……确实挺厉害的,呵呵……。”
两人尴尬地坐了一阵,樱娘又想起一事,问道:“你头上有戒疤么?”
伯明摇了摇头,“没有,师父说我是要还俗的,不给我燃香点疤。”
樱娘安心了,若是要她和一位头顶戒疤的人洞房,她脑子里肯定会一直盘旋着色戒二字,这样她哪里能放得开让他破戒?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伯明将手里的东西往身后一收,“没什么,没什么。”
明明手里拿着东西,还说没什么,说谎也太没技术含量了。樱娘起身走过来,“给我看看嘛。”
她对伯明的好感可不只是一点点,所以说话时用的那语气,多少带着些撒娇。
伯明本来是双手在背后紧攥着的,听樱娘声线娇软,他顿时浑身一酥麻,便乖乖地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她,他自己也没看那图,并不知道有多么不堪入目。他怕那块白帕子让她起了误会,连忙解释,“这是娘给我的,不是我自己……”算了,不解释了,越解释会越显得刻意。
樱娘看见这块白帕子,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是为了验明处身的。她再把那张被伯明捏成团的纸打开。
这是什么?呃……好像纸拿倒了。
她再将纸正过来一看,“……!!!”
樱娘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因为她看到的是一男一女赤、身、裸、体,某个部位画得可不是一般的清晰,连黑丛都根根分明,男的那茎还露出一小半,这是一副交|媾|图!
她猛地将纸往伯明手里一塞,羞答答地说:“这是男人看的。”
伯明接过来一看,根本未看清楚,便吓得双眼一闭,紧握在手里,又将那纸捏成了团。天哪,自己竟然把这种东西给樱娘看了!她不会以为他是个大淫、贼吧?
樱娘脱掉了嫁鞋爬上床,嫁衣都没有脱,就那么钻进了被子里,才一躺下,她突然“啊呀!”一声大叫,整个身子顿时跃起。
伯明被她吓得好一大跳,跑了过来,急道:“怎么啦?”
樱娘刚才被一堆东西咯得吓慌了神,掀开被子一看,我滴个神,原来是一床吃的!不对,应该是“早生贵子”摆床图,因为有红枣、花生、桂圆、瓜子,估计还摆成了桃心图,只不过被她刚才给躺乱了。
伯明这才想了起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些还是我特意去镇上买的,是娘和婶婶们摆的,我忘记告诉你了。”
樱娘看着这些摆床品,心里温热了起来,婆家希望他们俩早生贵子,所以才舍得花钱买这些。红枣、花生和瓜子倒不算贵,这些桂圆怕是不便宜。农家舍得花钱买桂圆来摆床,这足以表明长辈殷切的希望。
想来伯明已经十九岁,年纪不小了。昨日听娘说大弟柱子过两年就可以说亲,他现在才十四呢,也就是说十六岁就可以说亲了。
伯明是长子,年纪也算大的,还当过和尚,这些外在条件确实不算好,难怪婆家舍得四百斤粮食和一百文迎亲礼,就连“早生贵子”摆床图都这么讲究,而且一般人家对于长子的亲事都比较重视,看来薛家也是如此。
樱娘再看着如此青涩害羞的伯明,若是等他来主动,这一夜怕是要让他的爹娘失望了。
她干脆当着伯明的面脱掉嫁衣,只穿着里衣、亵裤躺下,再将大红的百子铺盖拉过来,盖在自己的身上。这时她又感觉后脑勺不舒服,便坐了起来,将簪子抽了出来,头发便一下散落下来。
她再次躺下,仰望着站在床边上的伯明,才发现他竟然背对着自己。刚才她脱衣裳时,他一直背对着?
他连她脱衣裳都不敢看,还怎么洞房?
莫非真的要自己主动?樱娘心里七上八下,没着没落的。虽然她的前世男女们比较开放,但她也没有主动去碰过男人啊。
“伯明,你不睡觉么?”樱娘试探地问。
伯明慢慢转过身,见她已躺好,答道:“睡,这……这就睡。”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迅速地脱掉新郎喜服,里面是一身灰色里衣,他昨日应该也是洗过澡的,因为樱娘闻见他身上一股清淡的皂角味。
两个枕头是紧紧挨在一块的,伯明却只身躺在床沿上,头没有枕在枕头上,身上也没有盖被子。
“你这样睡不怕冷着?”樱娘提醒一下。
伯明再壮着胆子平躺着慢慢往里挪了挪,终于可以盖上一点被子了。
“你睡觉不用枕头的么?”樱娘知道他是害羞,只不过这么故意问他而已。
伯明再把脑袋往这里挪了挪,枕上了枕头的一角。
樱娘这时突然想起了那块白帕子,她又掀被子爬了起来。
伯明此时身子早已僵硬,也不敢问樱娘下床干嘛。樱娘跨过他的身子,下床趿着鞋,把伯明刚才放在桌子上的白帕子拿了过来。
伯明见她拿了这个过来,心口顿时突突直跳,怎么办?怎么办?他真的不敢啊。女人的身体是啥样,跟男人应该差别很大吧,刚才那图他也没怎么看清楚。
樱娘将白帕子垫在了腚下,极小声地说:“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嗯?”伯明疑问,接着又应一声:“好。”
他慢吞吞地将身子往樱娘这边挪近了一些,再侧起身子,才刚看向樱娘的这一面,发现她已是侧身瞧着他。
见樱娘的眼神含着些许羞涩,也有些许热烈,他吞了一下口水,喉结跟着动了一下。这时他才算真切地将樱娘的面容看清楚了,她长着一双极好看的眼睛,水汪汪的,像秋波一样顾盼流转。眸子黑亮黑亮的,似有一缕温暖的光芒射进了他的眼睛里。此时他的小心脏被摄住了一般,已经快不会呼吸了。
再往下看,她的鼻子小巧,嘴巴红润润的,就像山上的樱桃一样,让人想吃。她的肤色是深了一些,看来吃过不少苦头。他心里突然窜出一个想法,以后他一定要让她少吃苦、多享福。
樱娘见他终于肯正视自己了,娇声软语道:“你喜欢我么,会不会嫌我丑?”
伯明急辩道:“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哪能嫌弃?大家都说只有等我的头发长到可以纶巾,才会有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我。可是爹娘等不及了,说再等个一两年,怕我只能成光棍了,所以托媒人到处说亲,没想到你的爹娘竟然同意了。你应该嫌弃我这不伦不类的模样才对。”他说时还忍不住抓了抓他那头寸发,看似很纠结。
“我不嫌弃,我喜欢你这样的发型。”樱娘温柔地瞧着他。
“啊?真的么?”伯明不太相信,以为她只是哄他而已。
“当然是真的,这样干净利索,洗头也方便。男人若是留长发,还梳头纶巾,多麻烦,而且还不好看。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樱娘甜甜地笑着,伯明这发型和现代男人一样,看上去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很舒心。
伯明听樱娘说她喜欢他,心里一阵激动,羞涩地咧嘴笑了。
笑之后,他便一会儿瞧她,又一会儿躲闪,才将身子再挪近了一些,又怯怯地退回去了。
樱娘见他这磨蹭样子,怕是等到天亮,两人也圆不了房,只好厚着脸皮道:“今夜是我们俩的洞房之夜,得你主动,我毕竟是女子,不好……”
话都挑明了,伯明此时脸皮也厚了一些,壮着胆子靠近了樱娘的身子,感受到她温热的身子,他身上顿时像电流窜动一样,上上下下,激动难安。
激动归激动,接下去他不知道该怎么主动了,扑上去?搂抱着她?他自己想想都觉得好可怕。
樱娘实在有些着急了,“你看着我。”
伯明十分听话,再侧身看着她。
“亲亲我。”樱娘自己都被自己臊得不行了。
伯明身子滞了一下,鼓起勇气,凑上去亲了一下她的脸宠。
“还有这……”樱娘指着自己的嘴唇。
伯明紧张得身子微抖,但是樱娘的话他不敢不听,他局促不安地凑上去,触碰到了她的唇,就像蜻蜓点水那般,即便这样,也足以让他销魂,魔魔怔怔的。
樱娘知道自己再不主动一下,他亲完又得跑了,只好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伯明被她这么一搂,身子又颤抖了一下,两人的唇此时紧紧贴在一起,这种温温软软、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有些痴迷,又有些害怕,下意识想逃开,却被樱娘紧紧搂住,好像又逃不开。
只见樱娘紧闭双眼,似乎很喜欢被他这么亲着,他自己当然也是喜欢的。不仅仅是喜欢,而且还想用力覆上去,想狠狠地咬她的唇瓣,想粘缠着吸吮。
他这么想,却不敢这么行动,感觉佛祖似乎就在他头顶上看着他,还不停地拨着佛珠,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