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鲁被她呛了一顿,心中懊恼极了,坐在了桌子边儿上,正好看见一杯琥珀色的水酒放在他的手边,便端起来,一仰头倒进嘴里了。
刚喝到嘴里,忽然想到这杯酒可能是完颜超喝过的,便一口喷了出来,哼道:“还是草原的酒好,中原的酒淡如马尿。”
明珠抬起眼,冷冷的睃了他一眼,说:“没有人请你喝,是你自己厚着脸皮赶来的,不喜欢喝正好,这里不欢迎你,赶紧回你的草原去吧。”
从小到大,巴特鲁一直像霸王似的,除了父汗,还从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被明珠一再贬损,他有些吃不消了,砰的把酒杯撂在桌子上,恶声恶气的说:“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记住了,早晚有一天,你会变成草原的女人的!”
说完,大踏步的走出去了,明珠才懒得理他呢,低着头,继续那扇子给超儿扇风,等待他醒来……
崇武发现完颜超不见了,当即急了,赶着差了人去打探巴特鲁的行踪,又暗中派人进宫,去看看明珠公主是否还在宫里,自己则带了人,忙不停蹄的去寻找完颜超的踪迹。
他骑着马,带着随侍们路过泗水街的时候,忽然看到前面围着一群人,正议论纷纷着。
“哎呦,好吓人啊,这些天杀的蛮子,在咱们大晋的京城怎么还敢这么放肆呢?”
“啧啧,可怜着姑娘,本来就生的单柔,被这斗大的马蹄子一踩,这条小命儿十有**是保不住了,真是造孽啊……”
“大家别都光顾着看热闹了,谁帮忙搭一把手,帮我把这姑娘抬到医馆去吧,就算是死,好歹也死在榻上啊!”
“瞧这姑娘的装扮,一看便知是良家女子,真不知是哪家,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好端端的姑娘竟然横尸街头了……”
听大家的议论,好像是有个姑娘给辽丹人的马采了,命在旦夕,崇武虽然心里也挺替那姑娘遗憾的,但他现在心中有事,没精力去管这些不相干的闲事,知识路过肇事地点时,随便往里面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便惊住了!
只见人从的最中间,躺着一个苍白憔悴的姑娘,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他在酒楼里遇到那个弹琴的。
他对那弹琴的姑娘印象很好,总觉得她像一株淡雅的玉兰花似的,跟家里姐姐妹妹们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同,她淡雅悠然,虽不甚起眼儿,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雅致,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也正是因为如此,那日他才会出手帮她的,今儿见她横卧街头,命在旦夕,崇武顿觉心生怜惜,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走不了了。
“公子爷!”
随侍唤了一声,提醒他该走了。
可是,看到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儿,崇武却没有动弹,对这个姑娘,他真的没法置之不理
“来人——”他唤了一声。
随侍们一听,在马上抱拳道:“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你们几个留下,把这位姑娘抬到医馆去,请做好的大夫给她医治,不得有误。”
“是!”
两个侍卫主动留下了,其余的几句跟着穆崇武继续打马向前,去找完颜超了……
因为哥哥大婚,两个给外甥也要娶王妃了,采蝶和景王特意从封地赶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生产过后的采蝶,比之前丰硕了许多,不仅胸部变得又高又耸,尖尖的下颌也变得圆润了,不过,这并未影响到她的美貌,跟姐姐们想比,她们不过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罢了!
如今已经过了大哥的婚礼,眼下正在等两个外甥的个大婚呢,蝶儿在家中闲来无事,便拉了景王陪她出了王府,两人一起在大街上闲逛。
二哥穆崇武吩咐救那个女子的时候,正好蝶儿拉着夫婿挤了进来。
她带着帽帷,二哥并没有看到她,但她却真真儿的看到自己的二哥了。
她真切的从二哥的眼睛里看到了心疼和怜惜,不禁惊讶的对景王说:“相公,我没有看错吧,你瞧二哥,是不是对那个被马踢了的女子动心了?”
景王听他媳妇这么一说,也不禁端详起自己的大舅哥儿来,观察了一会儿,他若有所思道:“真别说,是有这个苗头,可是,这个女子长的很一般啊,看打扮在寻常不过了,二哥真的会看上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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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禅位
为了满足自己妻子的好奇心,今晚真的派人留意起那个被马踩伤的女子来,那女子真的伤的很重,两天后才醒过来。若不是穆崇武派人请最好的大夫,用了包括百年老参在内的最好的药,她根本就醒不过来,在就香消玉殒了。
女子醒来后,睁开眼睛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喊疼,也不是抱怨自己身上哪里不舒服,而是强撑着,要回自己所租赁的小院子去。
穆崇武派去服侍她的婆子劝了半天她也不答应,婆子无奈,只好找到穆采薇,把这个消息禀告了他。崇武闻言,道:“她可有说为什么非要回去,有什么必须回去的理由么?”
婆子道:“说了,这位姑娘说,她的乳娘还在小院里等她呢,她的乳娘生了病,她不在,就没人照顾她了,老人家会没命的。”
原来是这样!
知道了原委的穆崇武低声道:“傻子,自己都快没命了,还只管想着人家呢。”
嘴里虽这么说,却又吩咐身边的下人:“去她乳母的院子,把她乳母也一并接到医馆去治病吧,多少医药费,全部由我来出,告诉她们只管放心养病,不必为银钱操心……”
下人领命去做了,有了穆崇武的吩咐,姑娘的乳母很快被挪进了医馆,跟姑娘住进了同一间屋子,由医馆里最有名的医女照顾着。两人待在了一处,姑娘总算是放心了,也对崇武更加感激了。
一日,完颜超进宫去赴宴,崇武无职,不便出入宫闱,便乘空去看望那受伤的女子。
去的时候,可巧那女子正在睡觉,她的乳娘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乘凉。得知崇武的身份,乳娘急忙向崇武下跪磕头,感激涕零的说:“老奴多谢公子屡屡对我家姑娘出手相救,要不是您,我家姑娘早就遭到不测了。”
崇武是个礼貌的好青年,见到老人家给他下跪、磕头,便温顺的说:“老人家快起来吧,帮你们不过是举手之劳,无足挂齿的,只是,听你的口音似乎是打南边儿来的,你们主仆二人都是女子,出了这么远的门?何不带一个男亲眷随行?两个女人单独出门多不安全啊?”
奶娘道:“回公子的话,老奴和我家姑娘也知道不安全,但家中突然遭变,我们不得不来京城投奔亲戚,寻求援助。只可惜啊,世态炎凉,亲戚见我家败落了,非但不肯出手相救,还将我们的钱财尽数骗去了。老奴跟小姐囊肿磬空,老奴不中用,焦急之下病倒了,我家姑娘是个心善的,不忍老奴病死,更不肯丢下老奴不管,便背着老奴到酒楼去卖艺,趁点儿钱给老奴抓药吃……”
说到这儿,奶娘哽咽起来,唏嘘道:“可怜我家姑娘从小足不出户,正经八百的千金小姐,现在竟落魄到酒楼卖艺的地步,偏偏屋漏又逢阴雨天,又被那个该死的辽丹人给撞了,差点殁了……”
崇武早就看出这个姑娘气度不像是小门小户家的女子,听了这位奶娘的讲述,才恍然大悟,原来她竟是个落难的千金。难怪身上会有那种淡然如菊又清卓婉约的气度呢!
“能冒昧的问一下,你家小姐尊姓芳名,祖籍何处吗?”
奶娘擦了擦眼泪,犹豫了一下,说:“穆公子,对不住的很,我家小姐的闺名和籍贯,老奴不便随意透露出去,这件事还得等小姐醒来后,来怒问过她才能答复您,对不住了。”
崇武大度的说:“无妨,女儿家的闺名原不该随便叫外人知道的,是我冒昧了。”
“哪里哪里,我家姑娘经常在老奴的耳边念叨公子的恩德,想来也是愿意交公子知道底细的,但没有得到她的亲口允许,老奴不能擅专,公子下次来时,一定会知道您想知道的。”
崇武没想过自己下次还会不会来,但听到奶娘这么一说,心中对这位落魄千金生出了几分好奇来,本来就对她抱有好感,加上心中的那几分好奇,使他决定有空再来一趟。
只是,这几天不行,他得全心全意的陪着完颜超,前几天因为他的一时疏忽,差点酿成大祸,现在想起来他还在后怕呢。要是完颜超真的在大晋出点什么事儿,给姐姐姐夫带来多大的麻烦姑且不说,外甥女也一定会伤心死的……
因为瑾儿和瑜儿大婚在即,皇宫里忙碌起来,曾经的春柳、潇芷和唤秋等人都回来帮忙了。春丽,春影和春秋早在几年前就被采薇打发出宫嫁了人,生活的都十分幸福,如今宫里有事,都请旨回来帮忙了。
春影嫁给了张镖头家的二儿子,目前跟张镖头一家居住在猎场附近的庄子里,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春丽嫁给了八福火锅城的掌柜,今年也升级做了母娘亲;春秋嫁给了南宫逸的侍卫逐月,本来,逐月在几年前娶过一门妻子的,但他的妻子在生产的时候不幸难产,孩子和大人都殁了,逐月心中难过,过了好多年才从那场阴影中走出来,后来娶了春秋,如今生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一家子其乐融融,逐月也从丧妻丧子的阴影中渐渐的走出来了……
南宫瑾和南宫瑜两位皇子大婚,前后两代大宫女聚在一起,帮着大点大婚上的事宜,大家得空闲聊的时候,都感慨自己的幸运,在有生之年遇到了皇后娘娘,要不是遇到了皇后娘娘,她们哪会有今天这样的幸福生活呢?
穆皇后娘仅打破了宫女终身服役的旧规则,下旨宫女到了适龄年纪放她们出宫去,更给了她们丰厚的赏赐,让她们后半生都过上了富足安逸的生活,此恩此德,她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现在,宫里依然实行着每年都选秀的制度,所谓选秀,也就是指挑选适龄年岁的宫女,每年也都有满十八岁的宫女被放出宫去,这些放出宫去的宫女们带着这几年在宫里赚下的薪水和学到的丰富的知识,回到娘家时,身价倍增,一回到家就被提亲的媒婆踩烂了门槛,也有很多小门小户出身的宫女,因为在宫里服役过,回去后嫁到了高门府邸,过上了少夫人似的优渥的生活……
前朝,宫里每次选秀的时候,有适龄女儿的人家都会慌不择乱的让自家的女儿尽快嫁人,甚至出现过拉郎配的荒唐闹剧,但是现在,每年没等到选秀的时间,家里有适龄女儿的百姓们便会提前跑去官府替自家女儿报名,不少人为了女儿能被选入宫,更是在女儿很小的时候,就注重培养她的气质言行,以期家里能出个宫女,光宗耀祖!
现在在采薇身边儿服侍的几个宫女,是五年前选秀中选上来的,应该算是采薇身边儿第三代大宫女了,进宫的这几年,她们跟在皇后娘娘的身边儿,不仅学会了怎么做人,还跟别的宫女一样,每天定时上课,学习,学习到了许多文化知识,丰富了自己的内心,更积累了一笔不菲的财富,凭着这些,她们的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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