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侠丐对她真是又气又无可奈何,说:“母老虎,你这是什么打法的?”
“老娘一贯就是这么打法。”
“我们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呵!”
“你断了我男人一条腿,还说没深仇大恨么?”
“那你也用不着这么两败俱伤。”
“你怕伤,就乖乖自断一条腿。”
“母老虎,你别误会了,我叫化可不愿意跟你双双死去。”
“谁跟你双双死去了?”
“你有本事能杀死我叫化么?”
“那你别一味闪避,看看老娘能不能杀死你!”
他们一边说,一边交锋,双方之间,也不知交锋了多少个回合。聂十八躲藏在附近一株大树上的浓叶中,担心地看着叫化大叔和母老虎的打斗。初时,他还认为叫化大叔准会战胜母老虎,因为在破寺中他亲眼看见了叫华如鬼魅般的身法,快得不可思议,在顷刻之间,便杀了鄂中四鬼,伤了一鬼。叫化大叔的本领,在他看来,和那神秘莫测的黑衣老者一样。没人能胜得了的。黑煞神不是一下给叫化大叔扔了出去么?这个凶恶的母老虎,怎是叫化大叔的对手?在聂十八的眼睛里,好像黑煞神比母老虎更有本事。他哪里知道,母老虎的武功,不知比黑煞神的武功高出了多少倍。
现在他看见叫化大叔似乎不够母老虎打了。当然,他没办法看出他们是怎么出手的,在月光下只看见两条人影闪动、追逐,但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叫化大叔是在一味的躲闪,聂十八担心起来了。要是叫化大叔不够打怎么办?自己怎么帮他呢?而自己的弓和箭,给黑煞神挟着奔跑时,不知掉到哪里去了,身上只剩一把短短的猎刀,想跳下树去帮助吗?可是两条人影的行动这么快,自己分不清谁是谁来,又怎么帮助呵!
聂十八正在担心时,蓦然见两条人影骤然相碰,先是一条人影在地上滚动,接着另一条人影一沾而退,跟着人影消失,一个站着,一个卧在地上不能动。聂十八看得在惊:难道是叫化大叔给打倒了?还是给母老虎打死了?他定神一看,不由吐出了一口大气,站在地上的是叫化大叔,倒在地下不能动的是凶恶可怕的母老虎。他见叫化大叔站在那里不动,也没出声说话,以为叫化大叔也受伤了,担心起来,急忙跳下树,奔过去问:“大叔!大叔!你怎样了?”
鬼影侠丐喘过一口气,见聂十八这么关心自己,笑了一下说:“小兄弟,我没事,这只母老虎真不好斗!”
鬼影侠丐喘过一口气,见聂十八这么关心自己,笑了一下说:“小兄弟,我没事,这只母老虎真不好斗!”
聂十八见大叔所穿的一件破棉背心已给撕碎得不成样子。里面穿的一件蓝布衣,一只袖子也不见了,不由关切地问:“大叔,你没有受伤吧?”
“我叫化会受伤吗?”
“大叔,你没受伤就好了!”聂十八心头像放了一块大石头,又问:“大叔,那母虎是不是给你打死了?”
“她没有死。”
“那她怎么躺在地上不会动又不会说话?”
“因为我点了她两处要穴,所以她不会动,也不会说话了。”
聂十八异:“点穴?什么叫点穴?”
“小兄弟,点穴你也不懂?就是封了她的穴位。”
“封了穴位就不能动和说话?”
“小兄弟,你不是给他们封了你的穴位么?你会不会动?”
“可是,我会说话呵?”
“那是他们没有封你的哑穴。小兄弟,看来你一点也没有学过武功,一个人身上的穴位,有三百多处哩,分布在身体各个不同的方位上。”
聂十八睁大了眼睛:“三百多个?那么多的?”
“好了!小兄弟,这是武学上的东西,一时也说不清楚,我们将他们提进茅屋里,问问他们为什么将你当成兔子精。”
“大叔!我也莫明其妙,他们怎么将我当成兔子精的。”
“小兄弟,你问问不就清楚了?你先将这只母老虎拖进茅屋里,我看看那断了腿的黑煞神溜去哪里了。”
“大叔,我看见他爬进茅屋中去了。”
原来在母老虎和鬼影侠丐交锋时,黑煞神挂心自己的母亲,忍痛爬进茅屋中去,喊着:“老娘!你怎样了?”
“猛儿,娘没事,只是给那叫化封了穴位,不能动。”
“老娘!我来给你拍开穴位。”
可是鬼影侠丐是以独门奇特的手法封人穴位,黑煞神那里能拍得开?他弄了好一阵,仍解不了母亲被封的穴位。鬼影侠丐走了进来:“你别瞎弄了,我叫化封的是经外奇穴,你怎么能拍得开?小心,别将你老娘弄得终身瘫痪不能行动。”
黑煞神一听,吓得不敢乱拍。鬼影侠丐点了火熠子,重新点亮了油灯。刚才在屋里的一场打斗,所有桌桌凳凳,不是给黑煞神击烂了,就是给老太婆的拐杖敲碎,连一盏油灯也翻倒在地上,幸好没有引起一场大火。侠丐将它拾起来,添上油才点亮。
黑煞神以自己的身体护着母亲,问侠丐吴三:“你,你想怎样?”
这时聂十八也将成二百斤重的母老虎拖了进来。可怜母老虎堂堂一位山寨王,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竟然给聂十八当死猪似的拖了进来,几乎气得要死,她只有怒目瞪着侠丐。
侠丐吴三笑了笑:“对不起,暂时委屈一下你这只母老虎了,”他又对聂十八说,“小兄弟,你开始问他们罢!”
聂十八想起自己没来由的给他们当成了兔子精,几乎还要将自己炖来吃,问黑煞神:“你怎么将我当成兔子精了?”老太婆问:“你难道不是兔子精么?”
“我是一个人,怎么是兔子精了?你们才是兔子精。”
侠丐说:“小兄弟,是你在问他们,不是他们在问你呵!”聂十八一想不想,黑煞神问:“说!你凭什么说我是兔子精的?”
黑煞神闭目不答,聂十八踢了他一脚:“说呀!你为什么不说?”聂十八这一脚,对黑煞神来说,简直如搔痒,何况他心里根本没将聂十八看在眼里,怎么会去回答聂十八的问话?并且还在心里骂道:要是老子们能活下来,不将你生削了才怪。
聂十八见黑煞神不理睬自己,没办法了,问侠丐:“大叔,他不答怎么办?”
小兄弟,你想他回答太容易了。你去厨房拿把莱刀出来,他要是不回答,你就砍他老娘一刀,砍到他回答为止。”
“大叔,这好吗?”
侠丐向他打了个眼色:“小兄弟,你想他回答,只有用这个办法了!”
聂十八一下会意,笑了笑说:“那不用去厨房取菜刀,我身上就有一把猎刀。”
“你的猎刀利吗?”
“利!我连老狼也可以捅死。”
“好!你先去捅他老娘一刀。”
黑煞神急了:“你们不能伤害我老娘!”
聂十八亮了亮明亮的猎刀:“那你快说呀!”
“老子认为你是兔子精,你就是兔子精。”
聂十八对盘问人,简直是毫无经验。黑煞神这么说,他反而愣了:“这是什么道理?认为我是兔子精,就是兔子精了?”
“不错!没有什么道理可说。”
聂十八不知该怎么问下去。侠丐说:“小兄弟,他说不出理由来,你就去捅他老娘一刀,看他说不说。”
“大叔,他不是说了吗?”
“小兄弟,一个人说话,做事,哪会没有理由的?他这是不说实话。”
“好!那我就去捅他老娘一刀。”
黑煞神着急了:“小子,你别乱来,我说,我说!”
“那你快说呀!”
“因为我想使我老娘高兴,所以说你是兔子精。谁知我老娘信以为真,还说吃了你可以使双目复明,增加功力,我就只好顺着老娘的意思了!”
侠丐说:“原来这样,我叫化还以为世上真的有什么兔子精了,那么说,小兄弟不是兔子精了?”
黑煞神说:“他不过是个臭小子,哪是什么千年兔子精了?要真的是兔子精,我能捉到吗?”
侠丐说:“不错!不错!一只千年成了精的兔子,能变成人形,哪还有什么不可变的?到时,不是你吃地,而是他吃你们了!”侠丐又问老太婆,“老太婆,你听清楚了没有?”
“我老婆眼虽盲,耳朵不聋。”
“那你怎么相信你儿子的一派胡言?”
“这是我儿子的一片孝心,我不愿令他不高兴。”
“那么说,你心里早已知道这位小兄弟不是什么兔子精了?”
“我老婆子还没有老得那么糊涂!”
聂十八睁大了眼睛:“你们既然知道我不是什么兔子精,干吗还要炖我来吃的?”
“我老婆子不过想吓吓你,你以为我们真的会吃人吗?”
第四回 初次学艺
上回说到老太婆只是吓吓聂十八又怔住了,问:“你吓我干吗?我要是胆小,不给你们吓死了?”
老太婆冷冷他说:“吓死了活该!一个胆小的人,留在这世上有什么用?不如早死了的好。”
聂十八一下又傻了眼,这是什么道理?世上有这么个歪理吗?半晌又问:“我胆大又怎么样?”
“留下你来伺侯我母子俩。”
侠丐问:“小兄弟,这下你明白了吗?”
“大叔,他们怎么这般折磨人的!”
“小兄弟,鄂中五鬼就是这样给他们母子收服了,乖乖服从他们的。”
“那他们不是比鄂中五鬼更坏得多了?”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他们母子却没有抢劫、杀人、放火,他们只不过收服了鄂中五鬼,按月收取他们孝敬的银两。至于鄂中五鬼用什么手段拿取银两,他们就一概不过问。”
“大叔,那也不对呵。”
“是呵,小兄弟。你看,该怎么处置他们?杀了他们好不好?”
聂十八吓了一跳:“杀了他们?”
“好吗?”
“大叔!我不知道。不过,黑煞神对他母亲却是顶孝顺的,而且他们又不是存心想杀我,不过吓吓我罢了,好不好放过他们?”
侠丐暗暗点头,说:“小兄弟,看来你心地顶厚道,以德报怨,不思报复。你不怕这次放过了他们,他们以后会加害你吗?”
“这,这,这不会吧?”
“要是会呢?”
“那、那、那也是我命该如此,怪不得别人。”
“小兄弟,既然如此,那我今夜里暂时放过了他们,以后你别后悔了!”
“我,我,我不后悔。”
侠丐不再问聂十八了,转问母老虎:“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母老虎忿怒异常,瞪目竖看,只是说不出一话来。侠丐一笑:“对不起,我一时忘了封了你的哑穴。”说着,拍开了母老虎的哑穴。
母老虎仍不能动,气得破口大骂:“臭叫化,你使用奸诈绊倒了我,算什么英雄好汉?你有本事,拍开我的穴位,我们再交锋过。”
“哎!你别误会了!我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只是一个讨吃的叫化,刚才的交锋,你不累吗?”
“累你的头!你不敢交锋,干脆杀了我好了!”
聂十八说:“大婶,你何必这样?我知道大叔心软,他不会杀你的。”
“臭小子,给我闭嘴!”
“你怎么这般凶恶呵!”
“给老娘滚开,这里没你这臭小子的事!”
侠丐问:“再交锋,你输了怎么办?”
“老娘任由你处置。”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侠丐出手拍开了母老虎的穴位。
母老虎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她以奇异的目光盯着侠丐吴三:“臭叫化,你不愧是条好汉,凭你这一行动,我不会杀了你。”
“我叫化就先多谢石寨主了!”
“臭叫化,你输给了我怎样办?”
“我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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