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赶走娜娜,捍卫你的和宁宁的地位!”
一抹苦笑,浮上我嘴角,我浅浅地吐出语句:“你们太抬举我了,我在萧家一直就没有地位,我是他们报复的对象。”
“可你是秋家人!陆凤不是说她家的媳妇只能是秋家人吗?你就抓住这一点,狠狠地还击!”
“其实,我的愿望很卑微,我只想他们把孩子还给我,有多远我滚多远,这样不好吗?”我对于女人与女人之间争夺男人的戏码一点都不感兴趣,尤其是那个男人还是个魔鬼。
“你这个愿望吧,等于上天去摘星星,所以,你还是脚踏实地的别让娜娜进门,男人在床上和床下,态度会截然相反,说不定他哪天就改变主意了,让娜娜生下孩子,又抓住宁宁不放。到时候你哭去吧。”飘飘的嘴巴,毒辣,但抓住了要害,让我在心惊胆战中,不得不考虑接下来的事情。
我咬着牙,狠狠地点头:“你们告诉我,怎么赶走娜娜?”
“抓住萧冬亚的心啊,他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就有缺点,我就不信凭你的条件,会抵不过一个娜娜!”
我恶寒,胃里反酸直想吐,让我去引诱萧冬亚,我办不到!
“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我怯怯地问。
“偷走孩子,找个无人能找到的地方隐姓埋名。”七七突然插嘴。
“对,是个好主意!”
“扯淡!”飘飘粗鲁地骂,“你以为带个三个月的孩子那么容易吗?还要隐姓埋名,你以为现在是古代啊,他随便找个法子都能把你们人肉出来!”
我彻底无语了,萧冬亚神通广大,确实如飘飘所说,只怕我还没走出s市,他就已经抓住我了。
这个办法嘛,得留到最绝望的时候,现在要从长计议。
我们三个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一直不说话的大律师安然身上了。安然见我们瞧她,命令我们:“吃饭,吃完了我们去看电影。”
“你怎么那么淡定?你还是不是雅文的嫂子?”飘飘漂亮的手掌扬起,又要打在安然身上。
“停!你的手漂亮至极,是拿来欣赏的,千万别做暴力的事!”安然握住她的手,笑眯眯地放下。
我们这才停止了讨论,埋头吃饭。
饭后,我问安然:“今天放什么电影?我们真要去看?”
“当然要看,不过,不是电影院!”安然神秘叨叨的,就是不说去哪里。
我们跟着她,把车开到了一个郊外的小院子前,此处环境倒也清静,只是一看就是贫民区,弥漫着一股不好闻的味道。
我们都皱着眉,不解地问安然:“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看电影啊,世间最精彩的电影!”安然冷笑,迈步走进了院子。
因为是午后,院子里悄无声息的,没有人声,但一个窗户下面坐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正在那里玩水枪。
他见我们进来,怯生生地看着,玩水枪的手,也停止了。
但,吸引我们的不是他的神情,而是他的腿。
他坐在一个特制的椅子上,两条腿从膝盖以下都没有了,露着空荡荡的裤脚,看得人心惊。
好可怜的孩子!我们都唏嘘起来,同情的目光围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
安然冷笑:“很可怜是吧?”
“嗯,他是谁啊?安然你认识?”
“不认识!但是,你们不觉得他的容貌长得像一个人吗?”安然依然在冷笑。
我觉得奇怪了,安然今天怎么变得没有同情心了?我盯着那孩子看,还真是发现了一点问题。
我们三人互相对视,眼底的惊骇,突然涌现。
这孩子,长得像萧冬亚!
怎么回事?我们心中的想法,现在都是一样,呼之欲出的答案,谁也不愿意先说。
挂在门上的帘子被掀起,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妇女走了出来,喊小男孩:“小严,别玩水枪了,小心打湿了衣裳!跟婆婆进去——”她的声音在见到我们之后戛然而止,紧接着,她快步走过来,站在了小严前面,如同老鹰护小鸡,牢牢把他护在身后。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她的表情和语气都充满着敌意。
我们呆了呆,很久才挤出一点笑容,七七抢在前面回答:“我们没有水了,想过来买点水喝,可是,一直没见到商店。”
她的表情略微缓了缓,但还是充满了敌意,她指着外面:“前面拐弯处有个小商店,那里有水卖。”
“哦,谢谢大婶!”我们在惊疑中退出了小院子。
回到车上,我们揪着安然,逼问他:“怎么回事?快告诉我们!”
安然目光幽幽,反问我们:“你们觉得呢?”
她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我,看得我心惊胆战,我颤抖着问出来:“萧冬亚的?”
“噗——”安然笑了,“你们都认为是萧冬亚的?”
“难道不是?”
“不是!”
我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舒出一口气,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
“既然不是萧冬亚的孩子,你带我们来看什么?惹得我同情心泛滥。”七七不满地瞪着安然,催促飘飘开车。
可安然幽幽地说:“虽然不是萧冬亚的,但和他关系匪浅。”
我们落下的心又被吊到了空中,飘飘火了:“安大律师,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
“那你们洗耳恭听,我讲了。”安然清了清嗓子,开讲了。
“这孩子是萧家的骨肉,但是却来路不正,是个私生子……”
安然的眼晴突然睁得好大,望着车窗外,声音,戛然而止。
一个打扮得体的年轻女人从出租车上下来,慢慢走近。一头波浪长发,姣好的面容上,略带着憔悴,一袭长裙,把身材勾勒的玲珑有致。她若是再年轻几岁,一定是个吸人眼球的美人。
就是现在,她的身上也仍然有种超凡脱俗的美。
我们都看着她,她整了整仪容,进了那个小院。
“安然,她是谁?”
“别急,我们跟着去看看。”
跟在安然的身后,我们再次踏入了小院,飘飘还把汽车尾箱里的零食提出来,做为我们再度进去的藉口。
因为我们晚了一步,进去时,正好看见年轻女人抱着小严,在默默流泪,孩子的婆婆拎着包,也在一边跟着垂泪。
我们几个的心都被揪扯得好痛,我的脑海里,突然就涌现出宁宁被抱走的画面。
我捏紧了拳头,默默忖着,这家人,一定有着非常不堪的过去。
她们注意到了我们的突然闯入,小严的婆婆眼一瞪,话就不好听了:“不是给你们指路了吗?你们还来干什么?”
我们面面相觑,尴尬地笑了笑,飘飘举着手中的袋子,解释:“小严这孩子很可爱,我们顺便买了零食,给他送来。”
“我家小严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你们快走!”小严婆婆沉了脸,很生气。
“妈,来者是客,别这样!”年轻女人急忙劝阻了她,对我们微笑,“对不起了,我妈脾气不好,你们别和她一般见识。”
她的声音很好听,甜润娇柔,笑容更美,温婉如阳春三月,悄然绽放的梨花。
091 我想摊牌了
这样的女人,应当是所有男人都喜欢的类型,美丽而不张扬,温柔中透露着坚强。
我对她以及她的故事,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安然喊了一声:“苏依依小姐,你好!”
她愣了愣,脸上的笑容略微冻结了一下,反问:“你们怎么认识我?是她派来的?”
“不,我们今天只是来看看孩子,没想到居然撞见了你,放心,我们不是她的人,不会伤害你们。”安然急忙解释,她急迫的神情,是我很久都没有见到过的。
苏依依紧绷的脸,才舒缓了下来,仍然是微微地笑:“叫我依依好了,请问你们贵姓,怎么知道我们的?”
“天下间的事,没有什么是永远的秘密,你和你的孩子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我们都清楚,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你尽管开口。”
依依和安然对视良久,她叫她妈妈把孩子弄走,然后请我们进屋,坐下细谈。
我和飘飘、七七一头雾水,看着她们两人像打哑谜一般,我们也不好出声询问。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但到处都挂着孩子的照片,从婴儿时期到现在,每一个时间段都没有拉下。可以看得出来,小严在她们的心目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位置。
一张有些陈旧的照片吸引了我的视线,照片上的婴儿大约只有七八个月,幸福地依偎在依依怀里,天真可爱的笑。
这张照片不同于其他的是,它只有一半张,另外的一半,不知去了哪里,而且,孩子的四肢是健全的,在他妈妈怀里,蹬着小脚丫。
我的视线注视着它,依依的视线也投射了过来。她凄凉地笑:“孩子很逗人喜欢吧?”
“嗯,可是他的腿——”我急忙捂住嘴,对自己的失言感到后悔。
“是被他亲爸爸给害的。”依依吐出这句话的时候,非常平静,眼睛里的神情,如同死水,没有一点波澜。
只有经历了生死,看惯了红尘的人,才会露出这种表情。俗人如我,即使是受到萧冬亚再多的折磨,也做不到如她般的平淡。
这句话,简简单单几个字,却敲打得我们心疼,“亲爸爸给害的!“好无奈和绝望!
我们都望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是安然打破了沉寂,安慰依依:“很多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只要小严能健康成长,便是最大的幸福!
“对!我现在只为他而活,孩子是我的全部,为了他,我吃再多的苦也愿意。”依依的目中,终于滴下了几滴眼泪。
小严的爸爸,应该是世界上最混账的人!在外面留情不说,还把孩子害得这么惨,又抛弃了他们,天底下,有这样的人吗?
他会不会遭报应?
我在脑海中把萧家的老老少少都想遍了,猜测谁是小严的亲生父亲,可想来想去,始终无法把小严与他们对上号。
依依和安然说的那些话,只有她们两人听得懂,我们三个就是听故事被听懵的人。不过,我们在心底对萧家人的憎恨又多了几分。
告辞了依依,我们一路无言地出了小院,到了车上时,大家都炸开了,逼问安然:“你再给我们卖关子,把你绑了,扔到河里去喂鱼!”
“你们有那么残忍吗?想要学习那些手段,和陆凤好好学学吧!”安然冷笑,扬眉挑衅我们。
“陆凤?”
和陆凤有什么关系?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突然都张大了嘴:“是萧清和?”
难怪小严和萧冬亚又点相似,可萧清和一向和陆凤感情深厚,从来没听说过他有桃色新闻啊,这也是我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是他的原因。
我压根就没往他身上去想!
我的兴趣,被彻底勾起来了,我坐直了身子,指着安然:“你今天要不把整件事情将给我们听,真不认你了。”
“去你的!带你们来,就没想瞒着你们,而且,通过这件事情,你还可以找到办法对付娜娜,我们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之?”
“一举两得?”
“你笨啊?”七七敲我的头,“一得呢,是对付娜娜,二得呢,是对付陆凤,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一定是生孩子时打麻药打多了。”
我被敲得头疼,嚷:“我这是太兴奋了,没想到嘛!”
“对了,这种惊天动地的大新闻怎么没有媒体报道?”飘飘奇怪地问。
七七也敲了她一下:“你也笨了,萧家财大气粗,一定是想法暗中处理了,依依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七七说得有道理,不过,不是暗中处理,而是依依根本就没有办法证明这一切。”安然叹着气,遥望着小院子的方向,神情非常黯然。
“怎么说?”
“因为陆凤为了维持住萧家的名声和自己的颜面,掩盖了一切的事实。她为依依准备了一次酒后迷情,让萧清和认为孩子是别人的,然后,在揪扯的过程中,孩子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