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诉说着未来可能所发生的的事实,而那些事实发生的可能性之大,也重重的敲击在他的心口。
他知道,他的感情,可能会给她危险,可是他忘了,他不是神,他不可能一直时时刻刻保护她……
就如同这次,他自己都差点丧命……
他竟开始有了那么一瞬的动摇,这种慌乱的感觉,有些阔别已久。
自从郭叔叔过世之后,仿佛在也没出现过了。
“我会帮小悠的,姓岳的,你不用担心。”
那熟悉而妖冶的声音,极少会如此沉闷而认真地发言。
温琛倚靠在门框边儿,不愠不火地说着,引来办公室内两人的眸光,略显惊讶。
卡瑞纳不可思议地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眼,拍案起身:“你是开玩笑吗阿琛,你觉得这现实吗!”
“我相信小悠,也相信林夏笙。”
印式悠会心一笑,与温琛默契对眼。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儿,有些契合点,不谋而合。
温琛虽然放浪不羁,但是对于朋友,确是力挺到底的真男人。
“你们……”卡瑞纳气得半晌没出声,转而甩手愤慨,“我不管你们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死了也不关我事!”又再次气得坐回了办公椅上。
“卡瑞纳,谢谢你。”
印式悠淡静地说,紧接着一深深90度鞠躬,最后沉默地与温琛退出了房间。
最终关门的刹那,看见卡瑞纳那原本气氛地脸,露出隐隐地担忧和悲伤,长发扫过脸颊垂落在前,睫毛处有丝隐隐白光闪烁。
印式悠一直知道。
这个人,一直是担心着自己的。
就像是,自己的姐姐一样。
出了办公室,温琛才打趣地说,“你别在意姓岳的话,真出什么事她肯定会帮你的。”
“我知道,不然我现在也不会这么站在这儿了。”
如果不是卡瑞纳不断删选一些不用太接近女人的活儿,他也许早就因为抗拒反应的关系被人钻了空子,被干掉了吧。
“是啊,估计你早就恐惧症发作死在任务中了嘛!毕竟我们这行无法避免的还要和女人……”
印式悠蓦地笑得阴森:“温琛,你要知道,我养精蓄锐了十八年,那么纯正的弹药怎么可以浪费在普通女人身上,我很挑的。”
温琛:“……”
这小子为自己辩解这个问题的能力倒是越来越驾轻就熟了?而且还顺便得嘲讽了下自己?
顺势转移话题:“哎呀哎呀,表情那么严肃吓人干嘛呀!哎,看来你和林夏笙马上就要修成正果了呀!”
温琛摊手,准备开始进行某个方面的教育,“不过到时候要记得做做安全措施,你弹药那么淳,万一中奖了怎么办,你们都还……”
他一手堵上了他的嘴,“不会说人话就不要说了。”
☆、No。22 约会,两个人的心。
地标:S市,南城。
印式悠与林夏笙位于某菜市场,禽蛋区。
此时,此处,人头攒动,噪杂喧哗。
两人并肩站立,四目直视正前方。
视线内,有一男子,身着一条黑色皮围裙,皮上油光水光血光交汇相错,陈旧的衬衣挽至手肘以下一些的位置。
手持一只乌黑活鸡——
宰杀。
“林夏笙,你给我解释下,这个情况是什么意思?”
印式悠略咬牙启齿,眼角猛烈抽搐着。
“恩?约会啊。”
林夏笙两眼无辜澄澈,手里提着个空包,时刻准备着把鸡放进去。
印式悠感觉头脑部位有些发疼,揉了揉太阳穴,无奈:“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约会?”
这人的脑袋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陪我买菜啊,晚上我还要做晚饭呢。”
印式悠一脸见鬼的表情:“这和约会有半毛钱关系吗?”
“怎么没有?当然有了啊,我还特意打电话给晓筝了,她和我说,谈恋爱大概就是一起吃吃饭瞎逛逛什么的。”她掰着手指,振振有词。
“所以你的瞎逛逛就是逛菜市场,吃吃饭就是在家里吃饭?”他无奈叹气,“走了,买什么鸡,回家去。”
边说边搀着她手要离开,她却不依,“那怎么行,都杀一半了,等杀完带回家再说。”
印式悠拿她没辙,便干脆拿手机就给温琛去了个电话。
“喂?小悠悠,你找我做啥呢?”温琛语带浓烈笑意。
“琛,我问你约——”说到一半,他即刻刹住车,尴尬地朝旁边走了几步,压低了声线,“约会要干些什么。”
温琛在电话那头愣神几秒,噗嗤一声大笑:“啊哈哈哈,小悠你这都不知道吗?”
“林夏笙不是一般女人,普通约会行不通。”
温琛满口不相信:“你就找借口吧你,管她是不是一般女人呐,女人就算在特别,喜欢的也不过那些个东西。约会也是一样的,所以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呗!”
“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挂了。”
语毕,便是一阵忙音。
温琛:……
印式悠又走回林夏笙身边,此时杀鸡的已经杀完了,也把鸡涮得干干净净,放进了袋子里递给林夏笙。
印式悠赶在林夏笙接到袋子的前一刻,将其拦截,袋子纳入自己手中,又从她手里接过空包,丢了进去:“走吧,先回去把鸡冷冻了咱们再出去玩儿。”
回去的路上,印式悠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到底去哪儿玩。
最后,他还是本能地选择了去游乐园。
在他说出自己的决定时,林夏笙是表示激励拒绝的。
“去游乐园干什么啊!那不是小朋友才去的地方吗!”林夏笙鄙视地瞅了他眼,“小朋友吗你?”
印式悠觉得,自己被一个小朋友鄙视成了小朋友,很不是滋味。
而事实证明,他的想法确实没错。
“我去,悠悠!你快看你快看!那个云霄飞车好刺激啊,九十度的啊!我们去吧?我以前在学校老听人家说,这个可好玩儿了!”
林夏笙,此时,正拽着印式悠的衣袖,往前奔跑。
印式悠望着她的后脑,长发随着奔跑的律动而一荡一荡的,尤其在这个颇为炎热的夏日季节,阳光还特别明媚耀眼,将她乌黑的长发照上一层辉光。
朝气活力。
仿佛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宠溺地弧度,柔和地自语:“到底谁才是小朋友啊。”
这一切的一切,对于林夏笙来说,是那么的新鲜。从她到懂事的年纪开始,她就不曾来过一次游乐园。
父母工作的繁忙,以及自己的顽劣,都导致自己与父母渐行渐远。
对她来说,那么童趣而活力的游乐园,像是梦乐园。
她在年幼的时候,错过了;不过好在,现在有悠悠,带着她弥补失去的童年。
“玩吗?”
“好。”
此日,心如天晴,情如暖阳,那抹挂在唇角的淡淡笑意,便是他今日对林夏笙,最好的陪伴。
她与他并肩坐在云霄飞车之上,前后尽是惊恐而狰狞地惨叫脸,唯有林夏笙与印式悠,一个淡定地侧头望着林夏笙,另一个双臂高扬,眉眼展开欢笑,呼喊着——爽。
“啊哈哈哈——好玩好玩!好爽啊!”原本披肩散落在身后的长发,此时犹如黑色巨涛海浪在空中波涛起伏,时不时飘扫过他的脸颊,传来清淡的洗发露清香。
明明两人如此在空中漂泊玩耍着,可他却觉得心中意外踏实。心中远航之船从出生以来起航已久,迟迟找不着停泊的小岸。直到任务的牵引,他来到她的身边变为她的邻居,那日益增长的情感,渐渐唆使他将船停留,敲敲上了缆绳被固定,再也走不了。
下来后的林夏笙,依旧精力充沛,亢奋得拖着印式悠玩这玩那。这倒是第一次见到林夏笙,如此精力旺盛的东奔西跑。
印式悠不禁在想:她心底曾经是多么渴望得到这些?
和煦阳光如同她此时的笑靥,那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容,即使在黑暗中游走,也可以寻找到那缕光芒。
“悠悠,我们去吃这个好不好?我刚才有在旁边听到过人家女孩子讨论,好像很好吃。”她指着前方的冰激凌小铺,两眼充满期待地盯着他。
印式悠一改别她拉着的手,反牵上她,又暗暗使力让她靠近自己,伸手整理了下她有些被微风吹乱的长发:
“夏笙,我现在,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
“你现在就像个幼儿园小朋友,而我反倒是比较像你哥哥。”他有些语重心长的感叹,眼里写满了,‘明明你比我大两岁’的话语。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鄙视啊!
“你懂什么呀!我这叫把握时间好好玩好吗,既然来了游乐园,我当然就应该尽情的玩!”她不服气地说。
说话间,她已经被他牵着去了那家冰激凌小摊。
他掏出口袋里的皮夹,付了钱。从师傅手中接过两根冰激凌,对她说:“要哪个?”
林夏笙定睛一看:一个草莓味,一个柠檬味。
“柠檬,不过你喜欢吃草莓吗?”
“当然是喜欢才买的。”
“那你柠檬味本来就是要买给我的咯?”林夏笙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柠檬味的?”
“看你平时挺喜欢在水里放柠檬片的,还喜欢做酸的东西,估摸着你喜欢吃,看来我猜对了。”印式悠略骄傲地轻笑一声。
她有些诧异,没想到他平时那么会观察啊!
“你看,我们两个一个爱吃甜的,一个爱吃酸的,果然是一对儿。”
她不解:“有什么关系?”
“你猜。”他兴致勃勃地舔了口手中的冰激凌,向前走去。
“不行啊你快告诉我!”她大步跟在他的身后,嘟起了嘴。
印式悠忽地停了下来,没拿冰激凌的手搂住了她的腰,轻柔地靠近她耳畔低语:
我俩一南一北,一酸一甜,那么遥远的距离,那么遥远的口味,却在一起了。
林夏笙,你说你和我不是一对儿,这说得过去吗?
林夏笙脸升红:“……印式悠,你说你没谈过恋爱是骗人的吧?”
“干嘛骗你?”
“那么会说这种话!”
“天赋异禀。”
*
整个白红大厦忙碌不堪,高节奏的步调不曾停歇。无休止的高速工作节奏,快速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他们都清楚,整个S市三年一次的最重要的时刻,即将到来。
“这是什么!给我重做!给我详细的把这三年来的出入口货物的列表全部标注出来,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出入口国家及城市!还有你,场地的物品花销,都给我罗列一份出来!”方耀室身着一身商务西服,一脸的焦躁,将手中的一打文件用力砸在了桌上。
“是,是!”
在这重要的时刻,分毫马虎不得。诸神的黄昏的到来,意味着S市的所有一切都将有所改变。
红白大厦,便是这次诸神初会的地点。
方耀室有些烦躁,好死不死偏偏这次地点选在自己的地盘上。
他接起在桌上震动许久的手机,电话的那一边扬起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方先生,准备的怎么样了,时间不等人。”
“您放心,尹先生,这边基本工作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不久之后就会彻底完工。”他的声音有些慌乱,因为电话里的男人是出了名的残忍决绝,如果没有达到他的要求,大概自己明天就要去吃西北风了。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