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个月没交房租,被赶出来了。”古勇复也不啰嗦,一句话就把事情阐述了。
“太过份了,你这三个月不是住院嘛,他就不通融一下,太没人情味了!”翁葛大声抱怨道。
古勇复微微一下,道:“人家是做生意的,当然是看钱办事。”
翁葛也不是笨蛋,随即一想就明白古勇复为什么给他打电话了。“老大,你去我家住吧,我家什么都没有,就是房子多。”
喝!翁葛口气不小,在市越来越繁华的今天,房价涨得那速度比刘翔还快,这小子居然飚话“就房子多”,这跟别人说“穷得就剩钱”没两样。
“好。”古勇复也不客套,找地方住是他的耽误之极。
翁葛的家在市步行街,离大众广场很近,就隔了一条街,这是市最早最老的一条街,后来改建成了步行街,商业也越来越发达,在这里有房子的人突然富了起来,翁葛家就是其中之一,在步行街进去不到两百米得地方,一栋老房子,共三层,一楼是两个门面,出租给别人做生意,而房子后面还有两栋,同样也是三层,算起来差不多有将近两百个平方。
“你家果然房子多!”古勇复感叹道。
翁葛嘿嘿一笑,道:“这都是我爷爷他们当年建的,在这条街,我家的房子算是年龄最大的了。”
翁葛住在前栋房子的二楼,房间里面到是很整洁,应该是重新翻修过。“三楼是我爸的房间,你先坐一会,我去跟我爸说一声。”
“我也去跟伯父打声招呼吧。”古勇复道。
“也好,我爸这个人脾气有些怪,你别在意,一般情况他都是很好说话的。”翁葛拉着古勇复向楼上走去。
有些怪?哪有这么评价自己父亲的?古勇复也没太在意,跟着翁葛来到三楼,而这个房间就没有那么整洁了,打开门得一瞬间,印入眼帘的全是书,书架有好几个,每个都有两米左右,那些书歪七扭八地摆放着,还积了好多灰尘。一般人认为积了这么多灰尘,肯定没人看,却不然,书上面因为灰尘的原因,几个手指印特别明显。
“爸,我回来了!”翁葛喊了一声。
在房间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独立沙发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
终于明白翁葛为什么说他父亲有点怪了,首先,他是盘坐在沙发上的,看不出他的身高,头发也有点长,显得乱糟糟的,脸骨有些突出,皱纹犹如刀刻,鼻子上一副黑框眼镜,嘴上还留了一撇很洋气的八字胡。
他给古勇复的感受很特别,总觉得这个人很静,静到极致,以至于刚进房间的时候都没有发现他。
只见翁葛的父亲手里捧着一本书,聚精会神地看着,听到翁葛叫他,他抬了下头,看了一下,然后又把目光转回到书本里。
“爸,跟你商量个事!”翁葛指了指古勇复,道:“这是我同学,在我们家住几天,行不?”
古勇复听得大汗,这翁葛跟他父亲说话的态度也太随便了,虽然古勇复不善与人交际,可基本礼仪还是有的。
“伯父好。”
翁葛的父亲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老大,走吧,我爸答应了。”翁葛说道。
“这”古勇复被这两父子搞糊涂了,这交流方式也挺特别的,不过住宿问题算是解决了。
回到二楼,翁葛拉着古勇复说东说西,一会问他这三个月过得怎么样;一会问他伤势是否无碍;一会又拉着他玩电脑游戏,一直折腾到晚上十二点才消停下来。
古勇复躺在沙发上,将被子盖好,本来翁葛想让古勇复和他一起睡,古勇复断然拒绝。跟这小子睡在一起还能睡得着吗?后翁葛提议他睡沙发,古勇复睡床,他还是拒绝了,寄宿在别人家已经是打扰,又怎能反客为主,让翁葛去睡沙发,最后,翁葛拗不过古勇复,只能妥协。
古勇复没有睡着,他想了很多事,主要还是英灵的问题,他没有把这事告诉翁葛,这事太过匪夷所思,翁葛帮不上什么忙,古勇复也不想麻烦别人。
怎么办?自己能做什么?
古勇复哼了一声,缓缓闭上眼睛。
既然不能先下手为强,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第十四章 “人”之一字
第二天一早,古勇复与翁葛就往学校去,古勇复起得比较早,翁葛这小子可能因为古勇复的原因,兴奋得睡不着,两人匆匆地洗漱一番,就出了门。
这是新的一学期,当然有新的教程,古勇复一直缺席,没有什么要携带的课本,而翁葛这小子,从来不知道复习是个什么东西,他的课本全放在学校教室里了。
两人轻装上阵,一路小跑,古勇复本来就有晨练的习惯,所以平时起得比较早,现在却因为身体还未复原,只能降低了运动量。
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校门口,古勇复轻轻踢了踢腿,甩掉小腿中的酸楚,看来要恢复到以前的状态还需要一段时间,翁葛更是不济,从他家到学校不过一公里半不到,居然跑得比别人赛马拉松还吃力,他弓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舌头也伸出来了,活像被饿了几天的哈巴狗。
“呼累死我了”翁葛大声喘息。“老大我们又不赶时间跑那么那么快干嘛呼”
古勇复没有回答,继续做着伸展运动。
“还有一个多一个多小时才早自习没必要跑着来吧”翁葛呼吸慢慢平复,腰也撑起来了,不过撑得太急,头有些发晕,脚步一个仓促,才侃侃站好。
这小子的身体不是一般地差啊,居然还不如自己这个大病初愈的重伤员,古勇复心中腹诽,道:“我出了这件事,还这么久没上课,学校方面不知道会怎么看,你帮我请的那假没什么用,所以一会我去教务处找班主任问问情况。”
翁葛当时受的上不太严重,出了手臂上的刀伤深了点,缝了几针,没两天就出院了,在得知古勇复伤势严重,昏迷不醒,还不允许探望后,就自作主张给学校请了假,连古勇复打零工的地方也请了假,当然他被小峰峰好好地问候了。
古勇复的事情已经闹进警察局,情况属相当恶劣,不管是谁对谁错,站在学校的立场,这个学生也是多半不会留的,古勇复的成绩是好,可学校里成绩好的人多了去了,为了他一个问题学生,而影响到其他人就不好了。
两人走进校门,不得不说,市高中的环境是相当不错的,靠山而立,占地近百亩,建筑约六万余平米,居闹市而无喧嚣之虞,教学生活运动三区自成体系,校园内树木葱茏,碧草如茵,四季花香,是市每一个学生最理想的读书圣地。
走进教学楼,三楼左边第一间就是古勇复他们的教室,古勇复让翁葛先进了教室,自己就去了教务处。
现在离上课时间还早,老师有大部分都在学校,所以现在还没多少人来,不过古勇复肯定,他的班主任现在一定在办公室,因为他的老师向友鸣不止是代课班主任,而且还是教务处主任,他的工作不是是要备课,还有一些学校教务要他负责,是相当忙碌的。
教务处的门是开着的,果不其然,向友鸣老师已经坐在里面,忙着手头的工作。
“咚咚咚!”
古勇复敲了敲门,向友鸣抬头,看到古勇复,明显一愣。
“是你啊!”
古勇复走了进去,站在办公桌前面。“向老师好!”
向友鸣笑了笑,问候道:“翁葛帮你请了假,说你受伤了,怎么样,好了吗?”
三个多月不见,古勇复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好像更成熟了,也好像多了点忧郁。向友鸣叹了口气,这个学生真是麻烦,自己怎么也是个四十多岁的人了,还事业有成,怎么这小子这么小的岁数就学自己拌起了沧桑。
“你先坐。”向友鸣指了指旁边的空位,道:“你也知道你的情况了,先说说,你弄出了这么大的事,不仅影响到班上的同学,还影响了学校的形象,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你?”
古勇复也不矫情,他的身体还没复原,刚才又跑了一段路程,脚已经有些打颤,坐下来,道:“我想先听听校方的决定,毕竟这事我说了不算。”
还挺横!向友鸣心中有些不满,道:“古勇复,你因为个人原因给学校造成了一些无法挽回的损失,你不认为你应该给我给学校一个交代吗?”
看来事情真的很严重,古勇复道:“对不起,为我的事情让向老师费心了,不过向老师你也应该知道,这事情不是我引起的,严格来说我才是受害者。”
“你这话说得就有点不负责任了。”向友鸣推了推鼻子上的金丝边眼镜,道:“你说这事不是你引起的,那我问你,没有一年前学校校门口那场聚众斗殴,会发生今天的事吗?要不是你逞英雄,图一时之快,把人打进了医院,别人又怎么会来报复你?你现在还说事情不是你引起的,那你说是谁引起的?”
古勇复觉得这都有些胡搅蛮缠,不讲道理了,沉声道:“一年前的事情我已经向学校解释过了,学校已经接受了我的解释,就算别人因这件事报复我,那也不是我的错。”
“你这是什么态度!”向友鸣拍案而起,道:“我是你的班主任,有你这么跟老师说话的吗?我告诉你,学校的确是认同了你的解释,可这样不代表你是对的,那是看在你年纪小,不跟你计较,所以给你一次机会改过,可你呢?你又是怎么回报学校的?仗着自己学习好就肆意妄为,你以为在学校里面就只是读书,别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吗?”
古勇复站起身来,不吭不卑,肃然道:“我不知道我的态度有什么问题,我只知道,我没错!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我来学校的主要目的就是好好读书,至于我的行为为什么会给他人带来困扰,恕我我无暇顾及,单是应付我个人的生活都已经精疲力尽了,我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要不是翁葛收留我,昨晚我就睡广场了!”
古勇复说得兴起,一腔地抱怨和不满一下释放出来,这几天他是憋坏了,英灵的事情已经让他头痛不已,没想到生活上也处处碰壁。
为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别人上学有家里供着,读书读得无忧无虑,而自己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读书要靠自己拿钱,在读书之余还要兼顾生活,这些自己都没有抱怨过,可是有人要抢夺我唯一的生活费,我能不反抗吗?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被人要报复我,我能不反抗吗?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翁葛被抓,我能无动于衷吗?虽然不可能说是两肋插刀,但见死不救与禽兽何异。邓成要杀我,毁掉我奋斗的一切,我就要他的命!
我做的事情难道有错吗?我的行事准则到底是触了谁的眉头,我做的事情明明都是对的,为什么受惩罚的总是我?
向友鸣也被古勇复这股怨念给惊到了,听古勇复的话他受了很多委屈,向友鸣当然知道古勇复的情况,古勇复从小在市边上一个小镇的孤儿院长大,学习成绩优异,中考拿了高分保送到市高中,一直保持头名,靠着奖学金交学费过日子,听翁葛说古勇复还在外面打零工,赚取一点生活费,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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