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香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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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香谷-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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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嘿嘿阴笑忽起,十丈以外人高的丛草中,现身走出一个面目阴沉,年约五旬开外的黑袍老者,道:“娃儿好灵聪的耳力。”

文玉旬面对巨冢,身形凝立未动,冷峻地道:“阁下何人?即速报名?”

黑袍老者身形停立在相隔八尺之处,双目如电地上下打量了文玉旬一眼,嘿嘿一笑,道:“老夫莫愁景,外号江湖人称“要命无常”。”

语声一顿,反问道:“娃儿何人?”

文玉旬道:“过路人。”

莫愁景双目一瞪,道:“你不肯报名么?”

文玉旬道:“你还不配知道。”

莫愁景脸色微微一变!道:“娃儿,这冢前香花纸烛,是你祭奠的么?”

这,连文玉旬也不知道是谁祭奠,照理,他可以摇头回说“不是”,但是,他却点了头,道;“不错,怎样?”

莫愁景脸色再次一变,双睛陡睁,寒电激射地道:“你是宇文致和的什么人?”

文玉旬冷冷地道:“你不够资格问。”

莫愁景双眉倏地一挑,就待发作,但,旋忽忍了下去,沉声道:“娃儿,老夫劝你还是实说的好,如此,或者尚能饶你一命,否则……嘿嘿!”

文玉旬自然明白他这“嘿嘿”冷笑之意,但仍淡淡地问道:“否则怎样?”

莫愁景震声道:“死!”

文玉旬星目寒芒一闪述隐,冷然一笑,道:“莫阁下,区区既敢来此,就决未将生死放在心上,你可敢答我问话?”

莫愁景道:“你想问什么?”

文玉旬道:问你来此何为?”

莫愁景目注文玉旬那冰冷令人生寒的神情,心中不禁暗付道:“这少年究竟是何来处?神情怎地如此冷峻……”

他暗忖未已,文玉旬又已冷声道:“不敢说么?”

莫愁景双眉微挑,嘿嘿一笑道:“老夫没有什么不敢的!”

文玉旬道:“如此,请即答我所问。”

莫愁景道:“老夫奉命在此守墓。”

文玉旬道:“奉谁之命?”

莫愁景道:“敝主人。”

文玉旬星目异光一闪,道:“贵主人是谁?”

莫愁景道:“你不配问。”

文玉旬剑眉陡地一挑,随即忍耐地又问道:“在此守墓的就你一个?”

莫愁景道:“三个。”

文玉旬道:“那两个呢?”

莫愁景心神不由微微一震!旋即淡然道:“想必已经睡着了。”

文玉旬又道:“你在此守墓有多久了?”

莫愁景道:“五年有另。”

文玉旬星目微一眨动,道:“莫阁下,你即然守墓于此,这墓地四周杂草丛生,凄凉满目,为何不加以铲除修整,任它生长!”

莫愁景双睛忽地一瞪,道:“小子,你将老夫当作了何许人!”

文玉旬冷冷地道:“这是守墓的人应尽之责,难道不对!”

莫愁景道:“老夫和一般守墓的人不同,责不在此。”

文玉旬道:“如此,岂非有失守墓之意义,贵主人命你守着的目的又何在?”

莫愁景嘿嘿一笑,道;“老夫责在监视来此祭奠之人!”

文玉旬道:“来此祭奠之人怎样?”

莫愁景沉声道:“格杀勿论!”

文玉旬道:“如此,区区当在格杀之列了?”

莫愁景嘿嘿一笑,道:“你明白了就好。”

文玉旬淡然道:“就凭你阁下一个么?”

莫愁景阴笑道:“小子,你好象很狂呢!”

文玉旬冷冷地道:“阁下,还有两个,你叫他们出来一齐上来好了!”

莫愁景双眉一挑,怒道:“小子,你有多大的气候,在老夫面前竟也敢如此卖狂!”

话落,身形猛地扑出,伸手朝文玉旬当胸抓去!

文玉旬星目寒芒述闪,但身形仍凝立着未动,直到莫愁景抓来的五指即将沾衣,这才倏然出手。

文玉旬虽然一把扣住他的门脉,但是幷未难为他,只冷然一晒,道:“阁下,就凭你这样的身手,要想在区区面前逞凶,实在差得太远了,快叫那两个出来吧!”

说着手一松,莫愁景身形立刻被一股暗方震得踉跄后退了五步,吓得双睛圆瞪,满脸骇异无比地望着文玉旬发了呆!

以莫愁景的一身武学功力,在当今江湖上已是一流高手,竟然出手不到一招即已被制,这种事实,他怎得不被吓得骇得发了呆!

此刻,他心里也这才明白,眼前这神情冷峻的黑衣少年,乃是身怀奇绝功力武学的青年高手,自己与之相较,实在差人太远!太远!

其实这问题,他早就应该明白才对。

‘灵飞堡’被毁二十年有余,无人祭奠,江湖中已是无人不知,天下尽晓之事,而这神情冷峻的黑衣少年,他既敢冒险犯禁前来祭奠,若不是身怀上乘功力,奇绝武学,焉有这般大胆!

但是,这黑衣少年究竟是何许人?什么来历呢?……

当年,“灵飞堡”全堡老幼妇孺总共三百八十一口,无一逃过死劫,事后清点尸首,也一个不短少。

其实这也是个很明颗的问题,这黑衣少年既然冒险禁来祭,就必是与“灵飞堡主”宇文致和极有渊源关系之人,非亲即故!

文玉旬陡又扬声冷喝道:“那两个在那里,快叫他们出来!”

莫愁景心里既已明白武功差人太远,自然也就不敢再嘴硬逞强,于是,立刻张口向巨冢后面高声喊道:“徐兄弟,方兄弟,你两个快出来吧!”

可是,他连喊了三声,竟未见那徐方二人现身出来。

徐方他两个,难道竟睡得那么死么?……

莫愁景眉头不由暗暗一绉!

文玉旬星目寒芒突然一闪,问道:“他两个就住在墓后么?”

莫愁景道:“墓后有一间小屋,他两个就住在里面。”

文玉旬道:“你阁下不和他两个住在一起?”

莫愁景道:“老夫借住在里许外的一户农家。”

文玉旬道:“如此,他两个的身份该是你的手下,此地也该是以你为首了?”

莫愁景心知无法否认,点头道:“不错,此地正是老夫为首。”

文玉旬忽然淡笑地道:“阁下,那你就不用再叫他两个了,如果区区猜料的不错,他两个该是已经永远无法现身出来了!”

莫愁景脸色一变“道:“你是说他两个已经死了?”

文玉旬道:“应该不会错。”

莫愁景道:“是你下毒手杀了他两个?”

文玉旬冷冷道:“阁下,你觉得是么?”

莫愁景微一沉思,立即觉得这似乎不可能,否则,他怎会不知守墓的有几个人。

而还要我叫他们两个出来呢?……

文玉旬突又说道:“阁下,你可是不信?”

莫愁景道:“你既然没有下毒手杀他两个,老夫便不信他两个已经死了!”

文玉旬淡淡地道:“阁下,那你就去看看再说吧。”

莫愁景微一犹疑,猛地腾身掠起,扑向巨冢背后。

身形落地,他神情不禁猛震!呆住了。

地上,躺看两个无头的尸身,倒卧在血泊中,从衣着上他认得出来,不是徐、方两个还有谁?

他两个的脑袋那里去了?被凶手带走了么?

猛一抬头,徐方两个的两颗六阳魁首,都挂在那屋的门楣上,血,虽已变成了紫色,但,仍在缓缓地往下滴。

显然,他两个被杀的时间并不太久。

这使莫愁景十分心惊胆寒的,就是徐方两个的兵刃皆未撤出,屋前地上也然未有搏战过的痕迹!

这情形一望即知,徐方两个分明未来得及出手,即已被杀!

徐方两个,武功身手虽然不如他莫愁景,可也并非一般庸手,也由此可见,杀徐方两个之人,武功身手均皆高绝非常!

突然,他身后响起一轻笑,道:“阁下,现在你该相信区区的话没有料错吧!”

敢情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文玉旬已无声无息地到了他身后,站立在距离尺咫之处,他竟毫未觉察。

文玉旬忽然淡淡一声,道:“阁下,你别那么紧张,区区还未想杀你,不然,你纵有十条命也早完了!”

语声微顿,冷凝地道:“现在请实答区区的问话,否则,他两个便就是的榜样!”

莫愁景不禁听得心寒胆裂,颤声道:“如此说,他两个也是你杀的了!”

文玉旬冷冷地道:“事实上他两个虽然并非区区所杀,不过,你阁下如一定要认做是,这笔帐,区区承认了!”

语锋微顿,星目陡射寒电,威棱慑人沉坚喝问道:“贵主人是谁?”

莫愁景心神一震!道:“这个……”

文玉旬冷喝道:“快说!”

莫愁景眼儿一转,忽然嘿嘿一笑,问道:“说了便怎样?”

文玉旬冷峻地道:“你是想和区区谈条件?”

莫愁景道:“难道不该?”

“该!”文玉旬冷峻地道:“说了,当必给你一个痛快,饶你一个全尸!”

莫愁景心头不禁一颤!道:“不说,便和他两个一样,是么?”

文玉旬冷凝地道:“大有不同。”

莫愁景道:“怎样大有不同?”

文玉旬冷冷地道:“你将受尽那分筋错骨,逆血倒行之苦!”

莫愁景听得浑身不禁伶伶地打了个冷颤!

文玉旬适时揭穿他心意地,一声冷笑,道:“阁下,你千万妄想打逃的主意,你决对逃不出区区的手掌的!”

莫愁景脸色一转,阴笑道,“老夫……”话未落,身形倏的电射掠出。

可惜,他身手差人太多太多,身形甫才掠起,文玉旬陡地抬手一指点去,他立觉腰间穴道一麻,真气立泄“叭”的一声,身子已摔跌地上。

文玉旬冷笑道:“阁下,你说是不是?”

至此,莫愁景心知今夜已决难逃毒手,于其受尽那分筋错骨,万蚁钻心,诸般苦痛折磨而死,还不如就……

他心念忽然一动,立即恨着说道:“小子!算你狠!老夫说就是。”

文玉旬神色冷峻如冰,目光如刀地冷冷地望着他,没有开口。

莫愁景接着说道:“敝主人也就是“枫叶谷主”。”

文玉旬星目寒电一闪,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莫愁景瑶头道:“真实姓名老夫也无所知。”

文玉旬道:“这“枫叶谷”在什么地方?”

莫愁景道:“十万大山中。”

文玉旬道:“贵主人有多大年纪了?”

莫愁景道:“七十开外。”

文玉旬微一沉思,道:“谷内共有多少人?”

莫愁景道:“二十人不到,但是,个个都具非常身手,武功高绝!”

文玉旬星目条然逼视着莫愁景的脸色神情,喝问道:“你所言都实在?”

莫愁景神色一征,点头道:“决无半句虚言!”

文玉旬没有再说什么,抬手一指点下,莫愁景连一声轻哼也未发出,便即了账,往阴曹地府报到去了。

“黑虎堡”,地居安徽青阳县西南之九华山麓。

堡主单俊,年已六旬开外,外号江湖人称“飞环虎掌”是个身高八尺,膀阔腰粗,相貌威武,气势凌人的虹发老者。

时当申正刚过,“黑虎堡”内来了位贵客!

恳请老前辈将犬子收列门下,但因犬子资质悟性均皆不够聪颖,所以只好作罢,不敢奢求妄想,唯望老前辈能够稍加成全指点,晚辈也就感激不尽了!“单俊诚恳地请求着”这番话,只听得老胖两道霜眉深锁,心中十分为难的默然沉思不语。

单小庆在老胖的怀里仰起了小脸儿,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充满一片希冀之色地望着老胖的脸孔!道:“胖爷爷,你就答应教小庆的功夫,好么?”

老胖抬手轻轻地抚摸着单小庆的头顶,老眼中不禁涌现起一泪影,声轻叹了口气,目视单俊,话音微微颤抖地道:“单老弟,老朽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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