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菀紫有些手忙地去掏手机,谁知手机刚拿出来,就被姜炳仁夺去:“你别丢人了好不好!到这份上了,要是我是你,走人都来不及,你怎么还有脸赖在这里?”
“就是啊!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脸皮真厚!”
周围的人都附和姜炳仁,肖菀紫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她,四面楚歌了。
她不怕所有人的质疑反对,唯独不能接受他的不信任。他昨天还说不论如何都会相信她的,怎么今天就变了。
“你再不走,我叫保全来赶你走了!”史宪锋一步上前,推了肖菀紫一把。
肖菀紫冷不防被他这么一推,跄踉了好几步。
“好,我走。”眼中酸意上涌,肖菀紫深吸一口气,她不能在这里落泪,“我会证明我的清白!”
“走吧你,还清白呢!笑死人了!”
众人的讥讽嘲笑声越来越高,无力招架的肖菀紫狼狈地离开了季风。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站在风华大厦门口,肖菀紫望着车来车往,前所未有的迷茫。
那句“她果然不可信”如一把尖刀,深深扎在她的心上。
尽管不是亲耳听他说的,但是她能想写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多冷漠,多决绝。
果然,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在她面前停下。
从里面走出一个黑衣人,正是刚才肖琮明的保镖中的一个。
“大小姐,董事长让我们来接您回家。他说,不论如何,您始终是他女儿。”
呵呵,不论如何,始终是他的女儿。
她这个爸爸,十年前亲手把她从千金小姐的位置上推下来,十年后又毁了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
做他的女儿,真不知道是幸运多一点,还是不幸更多。
“好,带我去见他!”
肖菀紫面无表情地上了车,她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从肖琮明开始吧。
生死未卜
车子开得飞快,驶向肖琮明在湖山的别墅。那个肖菀紫曾经生活了十六年的家,现在她对那里的印象只剩下冷雨潇潇的日子里,众人嘲笑的面孔。
嘲笑,又是嘲笑。肖菀紫抱住了头,她怎么总是活在嘲笑和耻笑中,真的是她作恶太多得到的报应吗?
突然,前面一辆有些破旧的黑色面包车从拐弯口横插过来。充当司机的那个保镖紧急刹车,这才避免了两车相撞。
怎么回事?这里离肖琮明的别墅已经不远了,这里附近住的都是有钱人,怎么会有这么破旧的车出现?肖菀紫想不明白,还好她有系上安全带,不然非撞个头破血流不可。
破旧的面包车就在离他们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地面上有明显的制动痕迹,可见他们也刹车刹得很紧急。
他们正要发动车子,面包车上下来了一个人,冲到他们的车旁边猛敲车窗:“下车,你们把我们的车刮花了!”
“怎么可能?根本就没碰到!”司机保镖摇下车窗说道。
这人脸上有一条明显的刀疤,十分狰狞可怖,口气更是恶劣:“不信你们过来看!”
面包车上又下来了三个人,一人生得獐头鼠目,形容猥琐;一人壮硕无比,一脸横肉,仿佛一跺脚地面就能裂条缝;还有一人五官扁平,跟被平底锅拍过一样,看得人很不舒服。这四个人把车子团团围住,他们根本没法直接开车走人。
坐副驾驶座的保镖迫于形势,只得下了车查看。围着那破车转了几圈后,他说:“没有啊!”
“这还没有啊!你看你看!”壮汉指着本就满目疮痍的车说,“到处都是伤痕!”
肖菀紫翻了个白眼,你那车的确到处都是伤痕,撞和不撞一个样。
“大小姐你等等,我也去看看。”司机保镖也下了车。
两个保镖都下了车,跟傻瓜一样围着那破面包车转。
坐在后座的肖菀紫白了那两人一眼,肖琮明越老越糊涂,怎么请了两个白痴当保镖,这一看就是诈钱来的,要么给他钱,要么不理他。
肖菀紫往后坐了一点,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打算闭目养神。
谁知,突然车门打开了,那四个人趁保镖还在围着破车转,迅速拉开车门坐进了车子。獐头鼠目的和壮汉钻进后座,一左一右地钳制住肖菀紫。
刀疤脸坐副驾驶座,平底锅开车。
“你们要做什么?”肖菀紫骇然,死命挣扎,奈何那两人力气太大,她动弹不得。
砰得一声,前后车门都关上了。
刀疤脸回头,笑得不怀好意:“兄弟们最近穷,来跟这的富人借点钱花花。”
什么?她不会这么倒霉吧?遇上了绑架?
这时,那两个保镖站直了身子,漠然地看着车子。平底锅得意一笑,狠狠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喂,是肖董事长吗?”刀疤脸拿出手机打电话,“你的女儿在我们手上,马上准备500万现金,两个小时后到南区废崖。”
“你不信啊?没关系,我可以让你听听你女儿的声音!”
话音刚落,坐在肖菀紫左边的那个獐头鼠目的歹徒就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
“啊!”肖菀紫痛地叫了出来,左边脸颊火辣辣的。
“还不信是吧?那我让她在多发出点声音。”
右边的壮汉狠狠扯过肖菀紫的头发,边嗅边说:“好香啊!”然后还伸出舌头在她的脸上舔了一下。
“变态,不准碰我!”肖菀紫挣扎着想躲开壮汉的猥亵,奈何左右都被人制住,加上那人生得壮硕,一个人占两人的座,肖菀紫越是挣扎,身体反而跟他更多的摩擦,壮汉脸上的笑容更加淫邪了。
“怎么样?要是还不相信,我拍张你女儿的□用彩信发给你如何?”说完,刀疤脸打开了扬声器。
“好,你们说的我照做,但是不准动我女儿一根寒毛!”肖琮明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好说,我们只求财。”歹徒奸笑着说,“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样,或者我们时间到了没看到钱,就别怪我们哥儿几个先跟你女儿风流快活一下,再把她从废崖上扔下去了。”
说完,刀疤脸直接挂了电话。
肖菀紫心跳如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毕竟是女孩子,听了刚才的话不可能不怕。她又不敢哭出来,怕她的眼泪更加激发这群人的兽性。只能希望肖琮明会念父女之情,拿钱来救她了。
獐头鼠目的在肖菀紫的脸上捏了一把,色迷迷地说:“啧啧啧,瞧这摸样,那句话怎么讲的?我见犹怜啊!”
“反正离拿赎金还有段时间,不如,我们先玩玩吧!”壮汉见状也兴奋了,狼爪向肖菀紫的胸部袭去。
肖菀紫转头冷冷地看着他:“我有艾滋。”尽管刚才花纶让她伤心了,她还是不能接受她以外的男人碰她。
“骗谁啊!”壮汉的咸猪手在即将碰到肖菀紫的时候停住了,旋即向上顺势给了她一耳光。
肖菀紫在自己的嘴里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她算是两边脸都挂彩了。
“不是啊!我听说有钱人家的女儿整天就跟那些纨绔子弟啊男明星什么的瞎混,不见得比□干净。”平底锅转头插了一句。
“开好你的车,话那么多干嘛!”獐头鼠目的瞪了他一眼。
“老大?我我我……”壮汉支支吾吾地开口。
肖菀紫明显感觉到两人抓着她的手臂减轻了力道,坐的也稍稍远了些。
刀疤脸无奈地瞪了他们一眼:“你们可以再没出息一点吗?”
现在这种时候谁也无法印证肖菀紫的话是真是假,显然这几人是宁可信其有了。毕竟,谁也不会为了一时欢愉搭上命。
刀疤脸丢了一捆绳子和一卷胶带到后座,獐头鼠目的和壮汉忙感恩戴德地捡了起来把肖菀紫捆了个结实,再把她的嘴巴用胶带封上。
很快,车子到了南区废崖。被拽下车前,他们用黑布把肖菀紫的眼睛蒙了起来。
崖边呼啸的风吹得她的脸生疼,耳边可以清晰地听到海浪澎湃的声音,现在她看不见,只能靠听觉来感知外界。
“这群有钱人真不是东西,只管自己吃香的喝辣的,拖着我们的工资不发!”
“就是!父债女偿,肖琮明要是敢不拿钱来,我们把这女人推下去!”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艾滋,不然我们可以先……再把她卖去当婊?子!”
“你想做啊?也不是不行啊,多戴几个套子不就好了!”
“哈哈哈哈……”
听着歹徒们的话,肖菀紫的心中恐慌也越来越盛。
也不知过了多久,肖菀紫听到了肖琮明的声音,那一瞬间,她几乎要落泪。
“你们要的500万我带来了,放了我女儿!”肖琮明的声音听起来很喘,爬上这山崖费了不少力气吧,他也一把年纪了。
“打开来!”
一声轻响,应该是肖琮明把装钱的箱子打开了。
他终究是来救自己了,总算还是念一点父女之情的。想到这里,说一点都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你把钱先倒出来。”
接下来是哗哗的声音,显然是肖琮明打开了箱子把里面的钱倒在地上。
“我勒个去的!你敢耍我们!”歹徒一声暴喝。
肖菀紫的心跳得好快,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她很害怕。
“不可能的!怎么会变成纸了?”肖琮明的声音颤抖着,仿佛他事先并不知情。
“啊!”肖琮明惨叫。
肖菀紫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难不成是歹徒在打肖琮明?不要啊,他那么大年纪了怎么经得起歹徒的暴力对待!奈何肖菀紫现在手脚被捆住,嘴巴也被封住,阻止不了。
接下来,肖菀紫听到的声音就是拳脚声,以及肖琮明的痛呼声。
怎么会这样?肖菀紫默默泪流,拼命地挣扎着。
大约是打够了,歹徒喊道:“兄弟们,我们干脆把这父女两都送上西天!”
“砰”的一声枪响,歹徒一声痛呼,接着是人体倒地的钝响,没有听见肖琮明的声音。
后方的树林传来悉悉索索地动响——
“别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居然敢报警!”
肖菀紫觉得身子一轻,被人提起来了,接着就凌空了。
又一声枪响,这是肖菀紫听到的最后的声响,但是她已经被推出了悬崖。
感觉身子不住的下坠,奈何嘴巴被封着,手脚被捆,连喊都没法喊,更不要说挣扎了。
肖琮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亲生女儿竟然在他眼前被人推下了悬崖!忍着一身的伤痛,他跌跌撞撞地扑向崖边,可惜什么都晚了,只能刚好看到肖菀紫的身影湮没在惊涛骇浪中……
此时,C城,某五星级宾馆高级客房内。
花纶和陆兰之碰杯相庆。
“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就解决了。”陆兰之不由地感叹。
“是啊,很顺利。”花纶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现在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打电话给肖菀紫,告诉她自己可以提早回家了。
“有了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样,工作效率都提高了不少。”陆兰之难得用这种揶揄的口气说话,
花纶无视他的揶揄,径自拿出手机:“怎么没电了?”
就觉得今天一天都这么安静,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
“用我的电话打吧。”陆兰之摇了摇头,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花纶。
花纶把自己的手机顺手放在桌上,接过陆兰之的电话,拨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