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季节,大概是因为这样吧!
“你真的都不记得了?”武香毫无预警的打断她的话。
“嗄?”愣了愣,她没跟上他话里的意思。
“我是说你全都忘了,忘了那时候的约定,忘了在御膳房里发生的事,忘了你真正掉落水井的原因,忘了是谁把你救起来的。”他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带着浓浓的叹息,撕扯着她的心。试试在百度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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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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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起来好难过。
水青丝不懂,他说的每一件事,她没有一件有印象他是不是搞错人了,不是在说她小时候的事吗?
“你在说什么?”她傻愣愣地问,隐约察觉事情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
武香的眸光黯了下来。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她问得很不确定。
话甫出口,水青丝立刻就后悔了。
她从未看过那种深深的,像是绝望的神情。
难道她真的忘了什么重要的事,而且那些事跟武香有关?她曾经做下任何承诺吗?
搞错?谁都可能会搞错,但这件事他绝对不会搞错。
那段儿时的回忆,他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可她却忘了。
我下次再来……
他将那句话放在心底,始终抱着期待,日夜期盼,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也从没放弃过,即使看到她眼神里的陌生,他也不气馁;可是当他知道她是完完全全没有印象,对一切一丝记忆也没有,甚至用着谈论天气般轻松的语气在说着,这教他情何以堪?
他是满心的等待着呀……
“武香”他脸上的神情让水青丝很心慌,急急忙忙伸出手想拉住他。
合上眼,他摇摇头,退开她能抓到的范围。
“你全都忘了。”
第8章(1)
艳一别院向来是所有别院里最安静的,今日也无不同。
在外一连奔波忙碌了几日的水胭脂,今日终于能好好待在艳城里处理事情,谁知甫坐上艳城之主的位子后,水青丝跟着踏进来,然后有话也不说,一坐就是两个时辰。
在账册上做好眉批,水胭脂才抬首看着这个甚少需要她担心的妹妹,只见她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满脸愁思,握着青釉杯,却一口也不喝仅是盯着杯子看。
唉,她不过是出了趟远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今日你没工作?”
水青丝终于开口了,却答非所问:“大姊,你知道小时候我摔落水井的事吗?”
“这会儿是在讲哪桩陈年老事了?”水胭脂不太愿意浪费时间和她回忆儿时,于是埋首回账册。
“就是掉到水井的事嘛!”水青丝有些心急。
她记得,昨晚武香离去时指控的眼神。
原本认为忘了也无所谓的记忆范围似乎颇为广泛,而且跟武香有关系。
难道他们以前见过?
“你掉到水井的时候我并不在场。”唇微启,水胭脂吐气如兰的说。
“大姊什么事也没听说吗?关于我忘记的那部分记忆,你可知晓任何一丁点相关的事?”
“你该去问梅姨,当时找到你的是她。”媚眼扫过每一条帐目,快速而不含糊,水胭脂只用了一点点的注意力来应付她。
“是梅姨把我救上来的吗?”
“我说了,当时我人不在场。”这季衣裳的收入不如去年,是怎么回事?
“这样呀……”看来大姊这边所知有限。
“桌上一堆账册等着我处理,如果你没事,何不来替我看看?”正为账册烦心的水胭脂突道。
“大姊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几本账册而已,很快就能看完。”水青丝软软的送上奉承,捧得恰到好处,就看水胭脂领不领情。
他们写好的账册都必须交由大姊过目,所以大姊桌上永远只会有他们呈上的账册,其余的都是由他们负责。
要从那几本账册里看出每一个当家所负责的部分的一季收入与支出,水胭脂的统筹能力不容小觑。
“这账册是怎么记的?”不过显然水胭脂并没有听见,此刻她的心思都在账册上。
只见她颦起细致的眉心,新点上的柳眉揪成毛虫的形状,粉嫩的朱唇轻抿,神情自然透着一股威严和神圣不可侵的气势。
肯定有人写岔了。水青丝暗暗在心里替对方默哀,同时提起罗裙悄悄退出艳一别院。
既然大姊说不知道,那也只好直接由武香那下手了。
但是要怎么办好呢?
昨天武香离开时的神情深刻的印在她心中,如果没有个好的借口、欢愉的气氛,她也问不出口。
问题是如何才能有个愉快轻松的气氛呢?
水青丝一边替尚书夫人护理头发,心里则绕着困扰她的事打转。
“这样的力道可以吗?”她尽职的问,可全然的心不在焉。
“嗯,可以,三当家的手劲儿总是拿捏的恰到好处。”尚书夫人满口夸赞的好话。
“夫人过奖了。”唉,到底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呢……
“啊,对了,三当家,听说近来你总在艳三别院接待一名高大的男人,是真的吗?”躺在软榻上,尚书夫人状似随口提起。
接连好一阵子,长安京都在传,近来艳城日日有一个高大的男人上门找水三当家,流言的版本很多,八卦则是人人爱。
“呵呵。”水青丝轻笑不答。
“当然这是三当家私人的事,我不该多嘴过问,如果三当家不想回答,我了解的。”尚书夫人掩唇暧昧的笑着。
就算尚书夫人嘴上这么说,但由她的神情看来,水青丝了解,今天只要她踏出艳城,明天肯定又会有不同版本的流言。
水青丝在手上抹了少许的玫瑰露,春葱般纤细的手指在尚书夫人的太阳穴上轻轻按着。
五、四、三、二、一。
默数到一,水青丝根本用不着回答问题,尚书夫人已经毫无气质的呼呼大睡。
确定尚书夫人睡了,她立刻干脆地收手。“呼,以前我是怎么面对这些穿金戴银、俗气到不行的三姑六婆的?”现在她只想将时间花在见武香,和他聊天上。
媚眼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慧黠如她,很快有了法子。
“来人。”水青丝扬声轻唤。
“三当家有何吩咐?”在外候着的丫鬟鱼贯而入。
“找几个壮丁将尚书夫人给抬回去。”柔嫩的嗓音令人无法抗拒。
“是。”丫鬟转眼间又全部离开。
过没多久,两名穿着得体的奴仆进来,把睡得很熟的尚书夫人给搬走。
水青丝伸了个懒腰。
不一会儿,妆日恭敬的请示,“三当家,您今日要在上房这儿还是艳三别院用膳?”
“就在这儿,请膳房烧几道好菜上来。另外,上四妹那儿拿一坛烧刀子来,就说是我要的。”
自从武香来了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自家厨子烧的菜了,午膳往往都是武香在艳三别院的膳房直接出菜。
“是。”妆日灵巧的福了身,退出房外。
烧刀子可是烈酒,虽然不知道武香的酒量如何,她也不是真的想让武香喝到醉,只是想借着酒力让他放松些,然后再好好套他的话……不,问问看她究竟是忘了什么。
“很好,很好。”
微眯着眼,想着心里打着的主意,她宽心许多。
武香第一次被人领到上房,甫进门,就见她一脸的甜笑,那笑甜得彷佛要滴出蜜来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即便昨日不欢而散,他仍无法克制想见她的心情。
来了,看到她一如往常的笑颜,让他有些微怒。
这是否代表昨日的事她压根不放在心上?他该为此感到愤怒,偏偏他的心情又因为她的笑容而不自觉的上扬。
唉,他似乎无法抗拒她对自己的影响。
“啊,武香,快快,这边坐。”水青丝热情的拍拍身侧的位置要他坐下。
武香没答腔,淡觑了她一眼。
今日她异常开心。
和她相处了一段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时间,武香能够轻易的分辨出哪种笑容是她发自内心的,现在这种甜甜的,弯了眼角的就是。
待他坐下,她立刻拍拍手,娇喝了声,“上菜。”
她的笑太过欢愉,武香很难移开视线不去看她,但又忍不住怀疑经过昨日的事情,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他没忘记当自己决绝地退开她能触碰到的范围,她脸上出现了受伤的神情。
但又有谁知道在那一瞬间他伤得比她还深呀!
看着他渐渐阴郁的神色,她的心头也蒙上一层灰暗,手上忙碌的布菜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在想什么?是她忘了的事吗?
“三当家。”门外响起一阵轻巧的脚步声,被派去取酒的妆日回来了。
“酒来了吗?拿过来。”水青丝赶紧转移注意力,暗自试了几次后重新扬起笑容。
没关系,她一定会问出来!
“是,但是……”妆日显然还有话想说。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她挥挥手阻止,怕妆日多说话会被武香识破她的小计谋。
妆日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主子,在被教导不准多话,以主子的意思为最高行事准则的前提下,她又把话给吞了回去,在关上门前,她只能在心底祈祷主子会发现那坛酒并不是她指定的烧刀子,而是药酒竹叶青。
“你喝酒?”看着她那张滴酒不沾便已经艳红得诱人的脸蛋,武香怀疑她喝了酒以后,整个人会变成煮熟的虾子。
“我陪你喝。”水青丝摇摇螓首,打开盖子,抱着那几乎比她的头还大的酒坛,替他倒了一小杯。
也不知道他的酒量如何,是以她打算先慢慢灌他几杯,只要到他够放松能“酒后吐真言”的程度即可。
她虽不常喝酒,但贪杯中之物的四妹水绮罗可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要找到一个比她还会喝的人还真难,所以在水绮罗的别院里有个地窖专门用来放酒,她才能如此快速找来这一坛烧刀子。
水青丝根本不知道这坛不是烧刀子而是竹叶青,倘若知道的话,她铁定卯起来直灌武香。
“为何要喝酒?”他平时也有小酌的习惯,只是他喝的是老黄酒,但今日她的殷勤实在教他不得不起疑。
“嗯?就当为了答谢你连着好些日子替我烧菜。”水青丝娇媚一笑,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来试试这烧刀子,这可是我四妹的收藏品,味道好极了。”当然这是对他们喝酒的人来说。
像她这个不会喝酒的人,是怎么也不能理解这又苦又呛的味道如何能解千愁?合该是愁上浇愁才是。
黑眸里虽闪着对她举动的困惑,又觉得她不会害他,于是武香喝了。
“老黄酒是比不上竹叶青。”清新淡雅的竹叶香气在嘴里化开,武香忍不住赞道。
“竹叶青?”水青丝小脸布着茫然。
武香低下头,眸光闪过一丝了然。
连这杯中之物为何她都不清楚,又怎么可能在里头做文章呢?
他的眼神带着玩味,“好酒。”
水青丝虽然不懂他的语意为何,可一听他说这是好酒,立刻又陪笑着倒酒。
“好喝吧,这是我四妹珍藏的烧刀子,平常要讨她可是不领情的。”事实是因为她不会喝酒,水绮罗才舍不得给她。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