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盗玉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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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盗玉麒麟-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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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曾松手下跃先看了一眼阁顶的中央,一看之下,中央横脊的圆孔中,果然以铁练悬着一个小铁箱。

铁箱宽长一尺,高约八寸,看来十分沉重。

由于铁箱悬挂的铁练上端,也就是阁外横脊上的桃形大铜鼎内悬着有一口铜钟,这样对铁箱的重量有非常密切的关系。

因为,白玉仑上去后,要轻轻将铁箱上送,使钟内的铁锤极轻微的垂下来而不致撞到钟壁发出响声。

换句话说,再挂上去也是一样,必须轻轻放手,钟锤才不致与钟壁相撞。

白玉仑再向下一看,阁内中空,果然是八角八卦圆形,二层上放了不少巨型铁箱,显然储存的都是金银。

由于时间无多,白玉仑已无暇带走大批金银济贫,只有挺腰贴身,手脚并用,就像一只巨大壁虎,贴着阁面一道一道的整齐朱椽,迳向中央空悬的铁箱前爬去。

这是一种极难练成的“攀缘术”,因为,这比攀爬墙壁不知困难了多少倍。

白玉仑爬到了中央圆孔铁箱前,立即伸出右手,轻轻一托铁箱,果然十分沉重。

他立即运集功力,托住铁箱,极谨慎的向上徐徐托送,直到上面桃形铜鼎内,“铮”的一声轻响,听到铁锤完全落在钟壁上,才手掌一斜,轻巧的将铁箱摘下来。

紧接着,小心的将铁箱挂钩挂在腰带上,迅即下退,直到通风窗口的附近,才飘身纵落在二层地楼板上。

白玉仑放下铁箱,默运真力,三指一扭,箱锁应声而断,立即将箱盒掀开。

箱内尚有一层杏黄绒布包着,白玉仑立即将活结解开。

只见里面装满了珍珠钻石和玛瑙,那颗大如胡桃的“九孔血珊珠”,就夹在诸宝之内。

白玉仑一看“九孔血珊珠”也和其他珍宝藏放在的箱内,因而断定“一朵红”的看法极不正确。

如果杜霸天不晓得“血珊珠”的玄奥可贵,他又何必单单偷走了“血珊珠”,如果他不拿“血珊珠”当宝贝,他也用不着将“血珊珠”和其他心爱的珍宝一起放在铁箱内了。

心念间,他已将“九孔血珊珠”放进怀里,其余的珍珠钻石,全部结成一包系在英雄锦上。

白玉仑深怕杜霸天心痛失宝而去找“一朵红”寻仇,立即在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玲珑,栩栩如生的玉麒麟放在铁箱内。

紧接着,盖上箱盖,串上铁锁,默运真力,运劲一捏,一把坚实精致的大铁锁,立即变成了一个溶化后的铁球。

这个铁球便是那些失掉珍宝的人不敢找“玉麒麟”寻仇的主要原因,所以大都默不吭声,自认倒楣。

因为,一方面不知“玉麒麟”的形貌衣着,无从找起,另一方面武功悬殊,根本不是“玉麒麟”的敌手,就算费尽心血找到了,说不定还丢了性命!

白玉仑本当再将铁箱挂回,这样至少可拖过了一段时日才会发现“九孔血珊珠”已被盗走。

但是,五更将尽,业已鸡鸣四起,时间已不容许他再将铁箱送回去。

于是,又看了一眼中暗下层各桌上摆的各种古董,点足纵上阁檐横梁,依然由通风窗口滑出阁外,纵落地面,才发现天将拂晓,而晨雾较之方才更浓更大了。

虽然时间紧迫,他依然游目察看了一眼整座花园,才飞身纵至园外,展开轻功直向密云县城驰去。

到达东城门,正赶上黎明前的那阵黑暗,越过城墙,直奔“百花园”!

心中一动,立时想到了腰上悬着那包珍珠钻石和玛瑙,身形一转,迳向那座破祠堂前驰去。

因为,他知道那儿住着密云县城杆儿头,人们都喊他常老六。

据酒保店伙们说,常老六为人耿直,藉着在丐帮中的地位,以及自幼即在密云县城内讨饭过活的关系,经常排难解忧,深受密云县城各阶层的士绅百姓尊敬。

白玉仑想到了他,觉得由他来处理这批珍珠宝石,也许较为恰当些。

心念间,发现破祠堂的门前空地上,正有一个人在那里练武,由于晨雾浓重,尚看不清那人是谁。

白玉仑当然不会和任何人照面,立即绕向了祠堂左侧。

到达左墙角,贴墙一看,是一个蓬头苍髯的老花子在那里打拳,断定就是此地丐帮的杆儿头常六。

为了避免对方吃惊喝问,立即压低声音,平静的问:

“是本城丐帮的常六前辈吗?”

虽然问话平静,老花子常六依然双掌护胸,倏的转过身来,同样的压低声音,沉声问:

“朋友是哪一位?”

白玉仑早已贴墙站立,立即道:

“请常前辈仍转过身去,晚辈是‘玉麒麟’……”

“玉麒麟”三字一出口,老花子常六不啻骤然听到一声霹雳,不但脱口惊啊,浑身一颤,也忙不迭的连声应是,转过身去!

白玉仑继续谦声道:

“晚辈有一件事情麻烦前辈……”

老花子常六慌忙急声道:

“大侠有话尽请吩咐,只要老花子能办得到的,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白玉仑赶紧赞声道:

“晚辈一到密云,即听人们赞颂常前辈热心公益,义薄云天……”

老花子常六连声谦称不敢。

白玉仑时间无多,不容他说太多的客套话,只得道:

“晚辈这儿有一包得自杜霸天家之珍珠宝石和玛瑙,换算成银子,合计约四万余两……”

说到“四万余两”时,明显的看到老花子常六的身体一哆嗦!

白玉仑继续谦声道:

“现在请前辈设法换成银两食粮,分配发放给密云县境内的贫苦百姓,其中二千两做为贵帮的花红……”

老花子常六立即激动的说:

“多谢大侠慈悲,老花子在这里谨代表本县所有的受惠者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说着,向前拱手,连连躬身。

由于远处已有了早起人的咳嗽声,白玉仑只得将解下来的黄绒包放在前面的墙角,谦声道:

“常前辈!东西在此,一切拜讬了!”

说罢转身,点足纵进了附近民房的院内,接着腾身纵上房面,直向“百花园”急急驰去。

一到“百花园”,立即进入后侧花园。

白玉仑一看到“一朵红”宿住的朱红小楼,不知怎的,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怯意。

他不是怕惊醒了武功不俗,机智过人的“一朵红”,而是他这么做应不应该,是不是太绝情?

他默默的站在院角望着“一朵红”的寝室窗门,知道她这里正陶醉在绮丽幸福的美梦中,也许梦见他白玉仑前来和她共进早餐的甜蜜情景。

由于他方才临走时那么愉快的答应她,她不可能忧急的坐在楼上一直等到天明,何况她已折腾了一夜,而又经过一番打斗!

白玉仑沉思有顷,仍决定办完了事马上离开密云县城,假设两人果然有缘,将来定有相会之日,也许真能结为夫妻也说不定,如果没有这份缘份,只有期待来生了。

心念已定,飞身纵起,迳由墙角,直落楼上前门的栏台上。

因为他知道,前楼门“一朵红”曾经动过手脚,而且他也相信,“一朵红”觉得天快亮了,也许不会闩门。

伸手轻轻一推,右边的一扇门果然毫无声息的打开了,他立即吸腹侧身,屏息进入。

他先游目看了一眼里面静悄悄的室门帘,他知道,“一朵红”仍在酣睡中。

他的心跳得非常厉害,他不但听到“蓬蓬”的声音,也感到心脏的跳动,这是他行道江湖,出入劣绅恶霸家无数次,从没有过的现象!

走到室门口,两腿有些发软,掀帘的手也抖得厉害。

他深深吸了口气,重新想了想自己的决定,他觉得必须离开“一朵红”,他不能做出有一丝愧对师父,而违背他老人家遗命的事情。

一想到恩师,白玉仑再不迟疑,屏息掀帘走了进去。

只见“一朵红”果然和衣睡在床上,而且面向床内侧卧,但身体大部覆在锦被内。

于是,急忙在怀中取出那颗“九孔血珊珠”,顿时一蓬艳光芒射满全室。

这时,他才发现他的两手渗满了汗水!

他机警的回头看看床上的“一朵红”,发现她没有任何动静,才把“九孔血珊珠”放在烛台的阴影,将射向牙床方向的毫光挡住。

他放好了“九孔血珊珠”,立即屏息退向室门口。

当他退到室门口,看看仍在酣睡中的“一朵红”知道她昨晚一夜折腾,几番兴奋之后,精神突然得到松弛,必然会有一场宁静大睡。

但是,当她睡醒,突然看到家中祖传的“九孔血珊珠”,居然放在桌子上,必然会大感意外,极为兴奋!

不过,当她知道,从此也失掉了终身托许,幸福所系的心上人时,必然也会伤心欲绝,自叹无此缘份!

白玉仑这时已顾不了那么许多了,悄悄放下门帘,毅然转身,闪身走到了楼栏前门,足尖一点,凌空而起,飞身直落院外。

但是,当他依然不舍的回头对小楼作最后一瞥时,神色一惊,心头猛的一震!

因为,“一朵红”的小楼卧室那一间,满窗的艳红光华,而且有几个彩虹似的圆圈,显然是由“九孔血珊珠”的九个圆孔中闪烁射出的!

白玉仑一看这情形,当然不敢就这样离开!

因为,凡是有经验的江湖人,一看窗上的彩华,便知这间房内藏有奇珍宝物。

他虽然不敢离开,但街上已有了小贩的叫卖声,如果他再不走,浓雾再一消散,他便不能施展轻功返回客栈了。

心中一急,急中生智,索性将“一朵红”弄醒。

于是,俯身捡起一块冰雪结晶,振腕一抖,冰块疾射而出,直奔“一朵红”的卧室窗户。

“叭”的一声脆响,冰屑四射,雪花溅飞,冰块正巧击在窗格上,应声震了个粉碎。

因为,这时他已不敢飞上房面,怕的是“一朵红”奔出栏台察看,立时发现了他。

这时虽然晨曦已现,但晨雾极浓,这一带的烟花巷内,依然十分宁静。

一到店门口,正巧碰见昨夜向他打听杜霸天的店伙,他手中拿着竹帚,似乎正准备开始打扫店门街道。

白玉仑一见,立即谦声吩咐道:

“小二哥,请你马上给我备马……”

店伙听得一愣,不禁有些焦急的说:

“可是,小的还没有给您去买干粮……”

白玉仑急忙宽慰道:

“不用了,银子就留给小二哥你买双鞋穿吧!”

店伙一听,顿时张大了嘴巴愣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会是真的?

另一个也准备去店门口打扫的店伙,立即又妒又羡的说:

“还愣着干啥?快去备马呀!”

店伙恍然应了一声好,飞步奔向了店后。

也就在这时,街上不远处已传来了一个少女的清脆惶急声音道:

“小姐,快看!酒楼的客栈大门已经开……”

白玉仑听得大吃一惊,心知要糟,因为这是刁蛮丫头“嫣紫”的声音。

惊急间,只得向着提竹帚走向店门的店伙,急声道:

“小二哥,拜讬你,如果有人来找我,你就引他到我房里去,如果我不在房内,你就说我可能去吃早点……”

话未说完,已将一块碎银丢给了店伙。

店伙一面高兴的捡起银子,一面堆笑恭声道:

“小的晓得!小的晓得!”

白玉仑再不迟疑,飞身直奔上房内,拿起放在床上的羚毛银缎大披风,急步又奔出房来。

他知道,这完全是他走后街,绕小巷,耽误了时间,如果他抄近路,走房面,“一朵红”便不会这么快赶来了。

心念间,尚未绕过房角,业已传来了店伙的紧急呼喝声道:

“姑娘姑娘!哎,哎!你们要找谁?”

接着是“姹红”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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