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悠也抵不过我，只好去看电视。
第十九章
黎曦好像是真累了，饭做好去叫他，只看见他躺在床上睡着了。我走过去，轻拍他，“黎曦，起来吃饭了。”
黎曦慢慢睁开眼睛，我看他的样子，好像是真的很累，“实在累的话，先睡一觉，起来再吃？”
“我是神经病，我不吃饭。”没想到黎曦冒出这句话，已经累成这样还有心情开玩笑。
“讨厌，要不要吃饭？”没心思和他闹下去，尤其外面婆婆他们都在。
尽管很累，黎曦还是起来，“吃吧，吃完好快点回去。”
家里人多就是热闹，饭桌上黎悠一直感叹还是家里的饭好吃，学校食堂的饭只是能吃的程度。我笑看着她，每个上大学的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黎曦没有具体问我脚是怎么崴的，只是叮嘱我以后少穿高跟鞋，还有，被他教训了穿高跟鞋不能开车。
那段时间我担心黎曦总是加班很累，也就没把许可的事放在心上。
我知道我不应该想起许可，毕竟已经有这么好的黎曦。当然，和许可那次偶然碰面之后我真的没有再想起他。
那个暑假，黎悠经常找我，甚至有时候住在我们那边。
黎曦虽然对黎悠严格，但更多的还是疼爱。夏天的夜晚有很多小夜市，基本都是烧烤类似的。黎悠小孩子气，那天突然说想吃，黎曦下班开车带着我和黎悠，三个人去了夜市。
烤羊肉串是必不可少的，其余的也点了不少。最后，黎悠说吃的有点渴，看有什么喝的。正好边上有家冰镇西瓜。我本来是不同意他们买的，毕竟凉的对胃也不好，何况刚吃了肉。
但黎曦说没事，看黎悠也特别想吃，于是买了半颗。
离去时我们买的东西基本都吃完了，回去的路上黎悠一直嚷着吃的好饱，下次还要来。我看她高兴的样子心里也很满足。
那晚我和黎悠一起睡，半夜听见她往厕所跑了好几次。我问黎悠怎么样？她一直说没事，到后来蜷缩在床上，我才吓了一跳，赶紧去喊黎曦。
那时我才深刻的体会到血缘是怎样一种神奇的存在。黎曦看到黎悠的样子，抱起就往楼下去。我知道是要去医院，拿好钱包钥匙跟着出去。
黎曦很担心，路上开车不停的往后座看，黎悠躺在我怀里，疼的难受，脸色都有点发白。
我也很害怕，但尽量不让黎曦分心，“你专心开车，我看着她。”
半夜的急诊人相对来说少一点，医生问了一些问题诊断后，说是急性肠胃炎，可能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有冷热交替才会导致这样子，输点液就没事了。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有所放下，我看到黎曦也轻轻的松了口气。
护士为黎悠打上点滴，她这才安静的睡去。黎曦看着黎悠，轻轻地拨开黎悠脸上被汗液黏住的头发，我站在他身侧，看着他，然后紧紧的握住黎曦的另一只手。我知道他有多恐慌，可是我不想让他觉得都是自己的错。黎曦大概也没想到过自己会这样疼黎悠，虽然平时总是训她，但黎悠毕竟是亲妹妹，这世间唯一的跟屁虫。
亲爱的黎悠，你可知道你有个多么疼你的哥哥。虽然这些你都看不见，可是他是真的爱你。
我也没有选错，黎曦是个好男人。他应该是我向这个世界妥协后的战果，却也是峰回路转后的那个有缘人。因为周围人的眼光，被逼结婚，只能选一个来嫁，虽然当时不是心目中的样子，但真的是那个对了的人。
那晚我和黎曦都没回去，陪在黎悠身边。第二天医生说可以走了，只需要注意些吃的东西，再喝点药就好。我们没有给婆婆打电话，怕他们担心。也幸好黎悠回来后就没什么大碍。我那颗紧张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黎悠后来没和婆婆提这件事。黎曦也没说，大概在他们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大事。可是我心里还是觉得很抱歉。黎悠应该是喜欢我这个嫂嫂才会一直来找我玩，不然她那么怕黎曦应该是不会来的。
黎悠暑假开学时，是我和黎曦开车送她去的火车站。
距离检票还有一段时间，我拉着黎悠坐在候车椅上，黎曦去排队。
“悠悠，我跟你说，其实你哥是很疼你的。”我没有要煽情的意思，只是觉得黎悠应该知道黎曦的心思，“你哥呢，他是很木讷的人，还有点害羞，当初我俩在一起就是我追的他。”
黎悠没想到我会和她说这些，有点惊讶的看着我。
“你哥其实不太会表露感情，但他会用实际行动表示出来。上次你吃坏肚子，你哥立马抱起你往医院奔，一路上有多担心，你都不知道。说实话，我要是有那样一个哥哥真是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了。”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总觉得还是温暖如他。
“可是，我哥他平时老是训我。”黎悠每次提到黎曦总是一脸委屈。
“我跟你讲啊，对付你哥，一定要死皮赖脸。虽然有点厚脸皮，但你哥就是喜欢这种。”
黎悠听了之后哈哈大笑，似乎是没想到自己的哥哥居然是这样的。
黎悠和黎曦是不同的，黎曦内敛，不喜表达。但黎悠不一样，喜欢就表露出来，讨厌也说出来。只是碰上黎曦那个严格的木头，就成了胆怯的小姑娘。
“一会呢，想跟你哥说什么就说，没事，有嫂嫂在。你不可能害怕你哥一辈子是吧？”我尽量让黎悠明白，他的哥哥是最棒的哥哥。
车站广播提示该检票了，黎曦提前排好的队，还算快。
黎悠进去之前我朝她眨眨眼，小姑娘还是不敢。我以为她会就此放弃，没想到过了票检，黎悠突然回头，喊了一声哥。
黎曦和我看着她，突然，黎悠双手举过头，做了个爱心的姿势。我看了很欣慰，可是看黎曦，不知道是不是没看懂，只是看着没反应。我在旁边着急，抬起他的两条胳膊也做了同样的姿势。
黎悠笑了，那种豁朗的笑，直达眼角。
人就是互动的存在，以前我不知道，喜欢谁讨厌谁都不表现出来，自己高兴自己伤。碰到黎曦，才使我慢慢改变，才明白了，你对他好，他就会对你好，无论友情，亲情，亦或爱情。
黎曦后来问我，你是怎么收买黎悠的？我没有回答，因为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见我没说话，黎曦突然自言自语一句，你这种性格，大抵熟了，都会喜欢。
是吗？我在心里想。
只是那一刻，很想扑上去，冲动的亲吻他，而我确实那样做了。
“以后应该多夸夸你，‘福利’这么好”
“滚蛋”
第二十章
后来的有一天，许可联系我了。我推脱了一次，说最近很忙，因为真的忙，也因为害怕见。
不过我还是赴约了，在他再一次邀约之后。
我不知道许可是存着怎样的心思，也许是我想多了，只是老同学叙叙旧，可是我和他哪来的旧，从头至尾似乎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咖啡厅真的是各类约会聊天的最佳场所，和黎曦第一次见面也是那里，只是这次是许可。
我没有告诉黎曦，黎曦也不知道有许可的存在，更不知道我那段长达10年之久的心情。
许可先到，我也提前来了，只是没想到我们都比约定的早。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只是我后来明白原来其实是讽刺，许可选的位置是我之前和黎曦第一次相亲见面坐的那张桌子。
看到许可坐在那里，我恍惚了一下，命运真神奇，许可，黎曦，许可。
我来之前努力不紧张的，尽管脑海中翻江倒海。
“来的好早啊你。”我尽量微笑与平静。
“还好，你也挺早。”许可说的不像是敷衍。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坐下后，点了咖啡，就一直安静着。
“你现在在做什么？”没想到我和许可同时打破沉默。
我们相互笑了，我依旧笑的小心翼翼。
许可告诉我说他在一家企业上班，我知道的，那还是那几年我知道的他唯一的消息。许可还告诉我他还没结婚，也没正在谈的女朋友。我有点惊讶的，毕竟他都毕业五六年了，难道这几年一直单身吗？我没有敢问原因，或是再深究。
他知道我结婚了，是从老同学那里知道的，毕竟即便毕业了，大家再怎么不联系，偶尔几个聚聚，还是会聊聊别人的八卦。
没有谈很多，许可约我出去，只是觉得从毕业就没再联系过我，所以想见一见。
我明白他的意图之后，是有点放松的，可是还有点失望，我也觉得莫名其妙，大概我还抱有什么幻想。
大概聊了有一个多小时，我们就散了。
那晚回去，很奇怪，黎曦问我了，他从来不问我见什么人或是去哪。
我没有告诉他，只说哪也没去。
黎曦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我没有不想告诉黎曦的意思，只觉得既然我们已经结婚，这就已经能证明很多事不会发生。
虽然我这样想，可不是每个人都这样。但那会的我并没有察觉黎曦的异样。
曾宓回来了，她给我发的短信，说是好长时间没看她爸爸妈妈了。
我很高兴，从我结婚之后就没再见过曾宓，但是我们偶尔还是会发短信问候。
曾宓的孩子已经快四岁了，是个男孩，眉眼间还是和曾宓有点像，孩子很腼腆，我一直让他叫我小姨。大学那会我，曾宓，苏淳三个关系最好，这之中我年龄最小。在曾宓孩子还在肚子里时有次和曾宓聊天，谈及孩子称呼的问题，我知道我们都有多么珍重彼此，所以才会也想让孩子和彼此有关系。曾宓说为什么不当干妈，我说我不喜欢当干妈。一个是我还在上学，总觉得这个称呼有点老，还有就是‘干妈’听上去再怎么亲，毕竟是‘干’的，而孩子叫我小姨没人会否认我们是亲的。
其实我没告诉曾宓的是，这样一种称呼，亲近的是我们两个。我没有不喜欢曾宓的孩子，孩子很可爱。但我更想念的是曾宓，虽然已被岁月冲蚀的不再是当年那个样子，但我心里，曾宓还是曾宓，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
曾宓问我什么时候打算生孩子，我说再等等吧，从和黎曦相识到结婚，真的没有多长时间，不想让孩子早早结束两个人的生活状态。
曾宓劝我，衬还年轻，早点生也没那么大风险。我没有说话，而是笑了。
对我来说，结婚从来就不是为了生孩子，我深刻体会过没结婚时被逼迫相亲结婚的状态，我没能抵抗周围的世俗，草率选择，结了婚。那会我就发誓，这一辈子我再也不要被谁左右。
但很庆幸，遇见了黎曦，我没想到他是我的峰回路转。即便这样，我这次真的想依照自己的想法做。
或许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曾宓见我这样，也没继续这个话题。
只是，她问起了许可。
“后悔吗？”她问我。
我没听明白，她继续说：“没能和那个许可在一起，后悔吗？”
我有点惊讶，因为连我自己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曾宓走后，我一路走回家，没搭公交车。
后悔吗？我在心里问自己。
曾宓说“这世界满是后悔的病人，可总会有人来治疗你，也许技术高超，病就好了。也许，碰上个庸医，这辈子都在‘病痛’中度过。”
曾宓想必是被治好了，但也留下了轻微的后遗症。嫁那么远，如今偶尔还是会想要离自己母亲近一点。
而我，被治好了吗？或者说，从来就没有发病？
若是这样，那黎曦真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至少我没有想过后没后悔这个问题。
那天回家，我问黎曦，有没有后悔娶我？
黎曦满是不解，你是后悔嫁给我了？黎曦却反问我。
我们都没有回答彼此，只是睡觉时相拥的更紧。
生活就是太平淡了，所以大家才要制造一些事情，于是高中同学聚会了。
按以前的心思我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