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Molly点上一支雪茄:“他很开心,尤其是角斗场见到你和吴钩后,他非常开心。”
“角斗场?那个时候他也在?”
“对,他当时就在里面一间办公室里,让西斯放走吴钩和马大奔的boss是他,不是我,当时我和你正在酒会聊天,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心满意足的点点头,起码他死前知道我过的很好。
“还有,从再次回来以后,他就没有再找过别的女人了,不是我不让,是他好像突然没有七情六欲了,每天除了打打杀杀就是帮我洗钱,程雪儿死了以后,你一年总会上几次娱乐新闻,每次看见你,我都发现他那天会特别开心。”
我的鼻子酸酸的,身体像被人慢慢的掏空了,吹口气就能飘起来。
Molly又断断续续的跟我讲了一些吴安泰在英国的生活,早上7:00,尹雪涯扶着我从molly的办公室出来,清晨的阳光照在脸上,和煦温暖,办公楼前不断有上班族从我们眼前疾步而过。
尹雪涯见我神情不对,关心的又摸了摸我的额头:“好像烧的更厉害了,别忍着,你想哭就现在哭,没人看你。”
我捂住胸口,噗一声当街吐了一口血。
尹雪涯的手劲儿一下子大的生疼:“筱雅晴!”
我笑着拿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放心吧,大仇未报呢,我死不了,我也不想哭,哭又怎样,molly照旧活着,吴安泰却再也回不来了。”
说完,我扶住尹雪涯迈步,胸口处一阵剧痛,眼前天昏地暗,我软腾腾的倒向了地面,再后来的事情,我就记得不得了。
等我再醒了时,我只记得我像个疯子一样呼的从床上弹坐起来,死死的掐住连洛英的脖子,嘴里还在喊:“丑女人,我掐死你掐死你!”
尹雪涯和马大奔听见喊声,踢开门进来把我和连洛英拉开,连洛英我掐的眼泪都出来了。
尹雪涯用力箍住我,马大奔焦急的护着吴钩,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拿着一瓶点滴进来:“她现在情绪错乱,身体虚弱,我给她对了点儿葡萄糖和镇定剂,先休息几天看看吧。”
我穿过尹雪涯的肩膀,看着卧室里的人:“我已经清醒了,我不要输液了,你们弄点儿吃的吧,我饿了。”
医生为难的站在原地,尹雪涯松开我,仔仔细细的看了我一眼,而后对医生说:“那就先不输点滴了。”
连洛英干咳了两声:“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我耸耸肩:“什么都行,我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不挑食。”
马大奔把吴钩抱到床上,小家伙爬过来,摸着我的脸:“妈,你没事儿吧?”
我捏捏儿子的小脸儿:“妈没事儿,都怪妈贪玩儿,在日本着凉了,不然也不会发烧生病,看来妈是有点儿老了。”
吴钩摇摇头:“不对,姥爷说养儿防老,养儿子就可以防止变老了,妈你养了我这个儿子,肯定会永远18岁不会变老的。”
“是吗?吴钩说的真好,我啊,有吴钩在,永远都不会老的。”
大奔怕吴钩待久了影响我休息,悄悄的把吴钩从床上抱下来,拉着他出去玩。
屋里只剩我和尹雪涯,尹雪涯特别我不忍心的看着我:“我知道,你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给吴安泰报仇,可你得想想吴钩,molly不是吴凯风,molly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你要是想要斗过她,你就得变成女魔头,但这绝对不是吴安泰想要给你的生活,他为了救你和家里人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他这么牺牲自己,不是为了你们前仆后继的再重蹈他的覆辙的,你可以恨molly,但也只能是恨了,都说善恶自有终,万物皆有因果,这一次,你一定得相信恶有恶报,多行不义必自毙,molly一定不会有好下场,但不是现在也不是在你手上,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记住过去,抬头生活。”
我披上衣服掀开被子下床,下雨了,窗外满目苍凉。
我看着雨里安安静静站着的植物和街道,擦擦开裂的嘴唇:“我欠吴安泰的这些个恩情,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你已经在还了,你为他生了吴钩,而且你没有欠他的,你是替他的家人挡了枪,如果没有你,被Molly 枪口指着的人就是他的父母。”
我下楼进到餐厅,连洛英刚刚煮好面,我端起碗喝了一口汤,暖流在肠胃间流淌,我抓起筷子,手指头不听使唤,怎么都挑不起碗底的几根面。
连洛英拿了个空碗把面汤和面分开放,从橱柜里找出一把叉子递给我。
我端起碗把面一股脑塞进嘴里,吃到了铺天盖地的一股子糖浆味儿,我看着连洛英,这货是把我家那罐冰糖都给倒进来了吧?
连洛英擦擦眼睛:“别看我,对,我故意的,我当然知道煮面要放盐,我就是觉得吧、、、、、、、你心里太苦了,得找点儿甜的东西盖盖。”
我隔着桌子抓住她的手:“谢谢你宝贝儿。”
吃完饭,我回卧室继续睡觉,睡饱了起来给吴钩做早饭,送他上学,接他放学,参加吴钩幼儿园的亲子活动,打网球做瑜伽练格斗,把日子过得尽量像尹雪涯描述的那样儿,记住过去,抬头生活,估摸着有1个月后,周围所有人都以为我平静了,不会再折腾
星期天晚上,我把吴钩常穿的衣服整整齐齐叠好,冰箱里塞满他最喜欢吃的水果、蛋糕,打电话让连洛英明早来接吴钩,一切准备妥当,我带上一早选好的折叠刀约了molly在叁生的老店见面。
我选了吴安泰最喜欢的位子坐下,点一杯清咖,心平气静的等molly来。
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风铃声,molly进来了,身后跟着一个保镖。
她在我对面坐下,保镖就站在身后,我根本没机会近她的身,看来我得想别的办法。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啊,好苦,抱歉,我再去点块蛋糕,麻烦稍等一下。”
Molly点点头:“请。”
我起身去吧台找店长,店长是我的老职员,最近家里出的事儿,估计她也多多少少听了一些,看见我走过来时,特恭敬的问我:“筱经理,您还要点儿什么?”
我趴在吧台上,依次看了一遍保鲜柜里的蛋糕:“给我来块乳酪蛋糕。”
“好。”
店长弯腰取出蛋糕帮我装盘,接过她递上来的蛋糕时,我轻轻握住她的手:“看见门口那辆路虎了吗?”
店长点点头:“看见了。”
“2分钟后,你过来一趟我们桌,说那辆车挡道了,是违章停车,让他们停到底下停车场去。”
“好。”
我拍拍店长的肩膀:“辛苦了。”
交代完事情,我端着两块蛋糕回到位子上,molly不解的问我:“这个时候,筱小姐最不想见的人应该是我吧,不知道这次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儿?”
我吃了一口蛋糕,摆出一脸未亡人的表情:“你还是要投资吴凯风的咖啡馆吗?”
“对。”
“我听尹雪涯说过,几年前你的基金公司就曾经来中国谈过要投资吴凯风和吴安泰的万物贸易,当时吴安泰极力反对,再后来他假死跟你回了伦敦,投资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这一次你为什么又要来投资?叁生是吴安泰留给我的最后的回忆,我费了倾家荡产的力气才把叁生的大部分从吴凯风手里抢了回来,你如果再来投资,吴凯风又会东山再起,吴安泰泉下也不会闭眼的,这一次,我想求你放过叁生一马。”
“吴安泰已经死了。”
“对,他死了,可叁生还是他留下的叁生。”
我们正聊着天,店长过来了,她走到我们桌子前,稳稳妥妥的微微一弯腰:“抱歉,门口的车子违章停车挡住了车道,麻烦您去移一下可以吗?”
Molly听罢冲保镖挥挥手,保镖转身跟着店长走了。
机会难得,我从位子上起来,双膝着地,跪在molly面前:“算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想让吴安泰的遗产再和黑帮有任何关系。”
“筱小姐,虽然我也是个女人,但我没有同情心也不相信女人的眼泪,你还是起来吧。”
我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你也曾经爱过吴安泰,你难道一点儿感情都不讲吗?”
“你先起来。”
“你不答应我不起来。”
如果我的计算没有错,molly要么弯腰扶我要么起来转身往外走,而不管她哪一个动作,我都有机会把刀子插进她的心肺。
Molly站起来:“看来我们没必要再谈了。”
她抬脚往外走,后背正好对着我,我从袖口里滑出折叠刀,站起来紧跟上去,抬手就往molly的身上插,眼看刀子就要碰到molly了,突然有人从背后越过我,把Molly往前一推,整个人护住了molly,我来不及收手,刀子扎进了那个人的腰上。
我惊愕的抬头,是尹雪涯!
尹雪涯松开molly,扶着腰忍痛转过身:“杀了她你也得死!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就是准备跟她同归于尽的。”
尹雪涯呼的从身上拔下刀子,一手血的把刀子塞给我,握住我的手腕,用刀子抵着自己的胸口:“那你先杀了我,省的我后半辈子还得为你的破事儿操心。”
我擦擦眼角:“你别逼我。”
“下不了手是吧?我帮你!”
尹雪涯握着我的手加大了力气,眼看刀尖就要插进他的胸口,我急忙往后拉刀把,尹雪涯松开手,刀子掉到了地上。
Molly回过神儿,淡定的看着我:“原来你想杀我?呵呵,我一直在想,吴安泰怎么能喜欢上你这么平凡的女人的,今天这么一看,你倒也有点儿意思。”
我把尹雪涯扶到椅子上坐下,而后直起腰看着molly:“今天放你一马,下次你就未必有这么好运气了。”
Molly的保镖挪好车,从外面进来,当看见屋里的情形后,警觉地要掏枪,molly摆摆手,转身带着保镖走了。
尹雪涯还在流血,我拿纱布给他绑住刀口,准备开车送他去医院。
他疼的脸上直冒汗:“不用去医院,还是回家吧,打电话把医生叫来,伤口很浅,止止血就行了。”
我点点头,掏出电话改拨给医生,说明伤口的情况后,我开车把尹雪涯送回家,下午3点多,医生一头汗的从尹雪涯的房间出来,我推开门进去,地上全都是带血的衣物、纱布、酒精棉和止血钳,尹雪涯毫无血色的靠在床头。
我在他床边坐下,尹雪涯招招手:“再过来点儿。”
我小心的又往前坐了一点。
他抬手啪的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往后长点儿记性,再敢拿着刀子出去捅人试试!”
我低头,盯着他的第2颗纽扣:“你怎么知道我会捅molly?”
“连洛英去你家看了一眼冰箱,觉得苗头不对就给我打了电话。”
我们俩正在屋里说话,马大奔带着lane推开门进来,lane惊讶的看着尹雪涯的伤口:“thank god ;wish i am not too late。”
尹雪涯看着lane:“lane?你怎么来了?”
“哦。”lane急忙打开斜跨包,拿出一个硬盘,“3天前我收到了些东西,我觉得这东西是给你们的。”
马大奔接过Lane的硬盘,我们几个从卧室侧门进了尹雪涯的书房。
硬盘**进电脑,里面存了好几段录像,马大奔点开第一段,吴安泰出现在画面里,他比我记忆里的模样老了一些,可当我看见他的眼神儿时,我知道这是我的吴安泰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