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冰冰犹豫不定,镜墨澜此刻目光迷离,面颊通红,眸光微闪:“二哥,差不多了,你让他快回去休息。”
“只有今夜能够畅饮,还有半坛子酒,你快些去!”秦子楚推搡了秦冰冰一下。
秦冰冰无奈的说道:“二哥,你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的匆匆去了厨房。
镜墨澜在第三杯酒下肚的时候,似有一颗火种在体内炸开,热流涌向四肢百骸。接下来几杯酒,却令他身体某一处躁动,思绪有些混乱,不受他的控制。心里恍然明白过来,这酒有问题。镇定下来,从秦冰冰的言谈中,他猜出定是她动的手脚,等秦冰冰一走,镜墨澜对秦子楚道:“马车里还有一坛酒,我去拿。”
闻言,秦子楚催促镜墨澜快去快回。
推门走出来,晚风吹在他的身上,镜墨澜浑身一阵舒畅,体内的那股热流却愈发的汹涌。
“墨澜,你去哪里?”秦冰冰端着花生米出来,看见镜墨澜离开的身影,一阵心惊,慌忙追赶了出来:“你等等!”
快步出了院门,听到秦冰冰在后面追喊,镜墨澜脚步不稳的快步前走。飞檐走壁的甩掉身后的秦冰冰,不知怎得来了姜府,翻越进了姜绾的院子里。
嘭——
镜墨澜掉在墙下,体力耗费的差不多。
眼前一片片重影,思绪渐渐的被控制。体内药里发作,一波一波的冲击他,愈发的凶猛,浑身血脉涨得要炸裂。恍惚间,听到他熟悉的声音问起:“后院有动静,绿鄂你去看看。”
“小姐,什么都没有。”
“你下去。”姜绾挥退了绿鄂,屋中的烛火熄灭。
镜墨澜手指大力的抓着树干站起来,猛然摇了摇头,进了姜绾的屋子。
第一百零三章 忌日
屋中一片漆黑,清冷的月光映照,屋中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摇晃着朝床榻边摸索而来。
姜绾半坐在床榻前,问到一股清淡的酒香,倏然看到屋中出现的人影,大惊失色。
却又不敢大声唤人,引来了外头的人,瞧见她屋中有男子,恐怕声名尽毁!
姜绾浑身紧绷,紧紧的揪着被脚。只等人走来,将被子撒他头上,再逃跑!
人影一步一步的逼近,姜绾心口怦怦怦的跳动,一动也不敢动。
猛然,看着他身形一晃,踢着脚边的凳子趔趄几下,皎洁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姜绾一怔,似乎并未料到他半夜三更会潜伏到她的院子里面来。
“墨澜?”姜绾试探了轻唤一声。
镜墨澜听到她的声音,心里莫名的兴奋,体内的血液几乎沸腾。
姜绾见他许久不动,迟疑了片刻,担忧他是喝醉了。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他的身边。
一股淡雅馨香扑面而来,镜墨澜只看见她玉白的手臂伸来,来不及思考,手却是先一步的拽住她的手臂,滑腻的触感,仿佛唤醒了他强烈的渴望。紧拽在怀中,微凉的唇瓣噙住她的红唇,炙热的呼吸洒她的面颊上,舌尖抵开她的唇齿,强势而迫切。
姜绾手足无措的紧攥着他胸口的衣袍,瞪大的双眼里布满了错愕。
镜墨澜搂着她的腰,二人躺倒在地上,更深更激烈的吻她。
冰凉的触感使姜绾打了寒颤,缓过神来,伸手推开镜墨澜,却换来他更疯狂的掠夺。仿佛并不满足于此,热烈的吻从她的唇瓣一路向下……
缠绵悱恻的吻,急促的呼吸,灼热的体温扑面而来,姜绾有些意乱情迷,更多的却是害怕。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镜墨澜,少许的理智回笼,连忙喊道:“镜墨澜,你松手。”
滚烫如雨点的吻落下来,仿佛想要点燃她身上的火苗,与他一同炽烈燃烧。
喘息的嗓音带着一丝勾人心魄的娇媚,丝毫没有阻止了镜墨澜,反而摧毁了他仅存的理智。
姜绾心中慌乱,他的气息像一张网紧密的包裹着她,一点点的迷惑吞噬她的神智。身上陡然一凉,他粗砺的大掌落在胸口,姜绾不知心口一跳,猛然推开了他。
慌不择路的抓着散落的衣衫捂着逃跑,脚踝却被他的手拽住,滚烫的温度似要灼烧了她,身体里升腾的异样,令她无所适从,回身扇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掌声,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格外的响亮。
打破了这一室的旖旎暧昧,也打醒了失去神智的镜墨澜。
费力的睁开眼,看着她衣衫不整,雪白如凝脂的大片肌肤裸露,宛如雪山里垂悬的红梅,点点悠然绽放。喉间一紧,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镜墨澜触及她水润透亮的眸子,心慌的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姜绾似涂抹醉人胭脂的面颊,瞬间血色褪尽,惨白如纸。
镜墨澜见她误会,越发心急的解释:“我方才失了意识,不太清醒……”
姜绾紧紧的按住衣襟,觉得很羞辱。
他只是不清醒,才会对她胡作非为,将她错当了他人?
那个人是谁?
秦冰冰吗?
镜墨澜心中懊恼,他知道自己中了药,想要见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对她做出逾矩之事,看到她的模样有的是满腹心惊,脱口而出的解释,比不解释反而更糟。
镜墨澜抹了一把脸,却是不敢再开口说话。跌跌撞撞的起身,轻车熟路的去了她的房中的净室,里面储放着一桶冷水,直接栽了进去。
沉在水底,冰凉的水刺激着他体内急速涌动的血流,渐渐的平缓下来,整个人也逐渐的清醒。
镜墨澜觉得今夜很美好,却也很糟糕。
他笨嘴说出那两句话,只怕令她多想。心里组织着措词,想要跟她好好解释。
等他药力散去后,姜绾却已经不在屋中。
绿鄂冷眼看着浑身湿透的镜墨澜,将手里干净的衣服重重的搁在桌子上,扬着脸说道:“穿好了,赶紧走!”
“绾儿呢?”镜墨澜嗓音沙哑,心中空落,一股子心慌涌上心头。
“公子找错人,我们小姐心中理解。您既然已经清醒,还是去找对的人。”绿鄂一直守在外边,听到动静,走进来听到小姐唤镜墨澜的声音,她止住了脚步,心里还暗自欣喜。可后来听到里面的谈话声,她恨不得替小姐撕烂他的嘴泄恨!
便宜占尽,嘴上不留口德!
找错人?
呵呵,谁信呢?
无非是不想负责任,可她们小姐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几句话在唇齿间打转,镜墨澜却是说不出半句,毕竟是他理亏。心知是见不到姜绾,换上衣袍放下一颗珠子走了。
绿鄂拿着那颗珠子,看着上面布满了裂痕,仿佛是被沾粘修复好。与小姐以前手腕上戴着的那颗珠子隐约相似,心里顿时明白了过来。恐怕小姐遗失,被他捡到了。怕小姐再被镜墨澜伤透了心,将珠子藏在了袖中。
姜绾看着绿鄂失神的站在桌旁,地上一滩小水渍,眸光微微黯淡。原本熨烫渐冷的心,此刻却是如坠进冰窟。
绿鄂察觉到有人进来,看着姜绾手里拿着药瓶,眸光闪烁的说道:“小姐,他就是负心汉,早已走了。根本不值得
早已走了。根本不值得您这样对他,忘了的好。”
姜绾顺手将药瓶扔在了纸篓里,面无表情走进内室,和衣躺在床榻上。闭上眼,那段凌乱的画面在眼前一一闪现,不得不睁开眼,压下心头的躁乱。
绿鄂喋喋不休的说道:“小姐,夫人也是为您好,您便最后听夫人一次。”
姜绾目光冷凛,如霜似雪的望向绿鄂。
绿鄂立即住嘴。
**
镜墨澜回到秦府,秦冰冰失魂落魄的站在门口,远远的看见镜墨澜走来,欣喜的迎上前去。
“啊——”
秦冰冰脖子一紧,吓得尖叫。
镜墨澜紧紧的掐着秦冰冰的脖子,眼底迸发出戾气。
秦冰冰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意,心中惊乱,双手想要扳开他的手指。可他的手指宛如铁钳一般,她撼动不了分毫。
镜墨澜寸寸收紧,看着她面色涨紫,能够感受到他再加大一分力道,她纤细的脖子便会应声而断。
秦冰冰难以呼吸,喉咙几乎被他捏碎,死亡的恐惧袭上心头,艰难的说道:“我……我是你……你的……救命……”
镜墨澜猛然提着她甩到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狼狈的捂着脖子,一边大力呼吸一边咳嗽,紧捏成拳的手青筋狰狞的跳动,冷冽如冰的说道:“此一事,还了你的救命之恩。”
一命抵一命。
“不……墨澜,我错了……我也是逼不得已,你原谅我……原谅我这一回……”秦冰冰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顾不上喉咙火辣辣的痛,扑到他的脚边,紧紧的抱着他的小腿,满面泪痕的说道:“我鬼迷心窍,只是你明日要走,我舍不得你,太在意你,想要嫁给你,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镜墨澜隐忍着不将她踢开的冲动,抽出自己的腿,冷声道:“今后,再无瓜葛。”
秦冰冰望着他冷酷无情的背影,伏地痛哭。
秦子楚醉醺醺的靠在门框上,看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秦冰冰,呵呵笑道:“三妹,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二哥呢?墨澜这种人,即便你得逞了,也是白给他睡了,别指望他会娶你。你该庆幸,他没睡了你。”
眼尖的瞧见镜墨澜换了衣裳,啧啧的说道:“倒是成全了别人,反而落不得好,这种蠢事也只有你才干的出来!”
说罢,摇摇晃晃的进了屋子。
秦冰冰手指根根收紧,这才想起他身上的香味,她今日在姜绾的马车上闻过。
**
姜绾一夜未眠,气色愈发的难看。
柳氏提着食盒进来,目光扫过姜绾,复又落在她的身上。今日总觉得姜绾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倏然,发现姜绾平日里穿着极为的考究,她不喜有领口的纱裙,今日穿着纱裙却是在脖子上系了一条丝巾。美则美,却是令她不由得多想。
“大小姐,快用早膳,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柳氏脸上堆出笑容,心里痛恨她,却又不得不照料她。
姜岑如今在给姜邓氏守灵,荒郊野外墓旁搭着茅草屋住在里面。就是她住在山上,都心中惊怕,何况是娇惯养着的姜岑。适才她想法子讨好姜绾,做给三老爷看,许有一日打动他们,能够让姜岑回来。
姜绾没有胃口,吃了一两口放下了筷子。
“大小姐,不合口味?”柳氏连忙问道。
姜绾摇头:“撤下。”起身去了老夫人的屋子里。
府中经历了那么大的事儿,老夫人也是受到打击,卧病在榻休养多日。如今稍稍缓和过来,陵王府那边来人下聘礼,与老夫人商议姜绾与陵王的亲事。
姜邓氏临去的时候,便想过姜绾守孝不能嫁的事情,留下了一封遗书,满了三月之后,姜绾便可婚嫁。
并且强调是喜丧!
老夫人看后颇有些啼笑皆非,年纪轻轻的去了,又不是儿孙满堂,百年归寿,算什么喜丧?
虽然是如此,他们却没有对外宣称姜邓氏如何去的,而是说暴毙。
本来老夫人心中犹豫,禁不住陵王府的人劝说。陵王如今四十出头,却没有正妃,待三年后娶妃,年纪愈发大了,不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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